《[策瑜策]昔年》一月泉

6、第 6 章

　　二次互撸事件发生后，孙策和周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年三十总是要在自己家过的嘛。

　　孙策为了不扫家里人的兴，自然是笑容堆满面，嘴上也不停地给吴夫人和弟弟们逗趣。孙权他们还小，看不出来孙策是强颜欢笑，但是吴夫人毕竟是母子连心，知道孙策心情不快，可又不好问他缘由，只有时不时地给孙策夹上些菜，免得他只是喝酒。

　　孙权拉拉孙策：“周哥哥今天来不来？”

　　孙策一怔，但还是答道：“这我可真不知道，但估计不会来，他得在家守夜吧。”

　　孙权奇怪道：“你不是才从周哥哥家回来的么？”

　　孙策迅速地扫了吴夫人一眼，才对孙权反问道：“谁告诉你我是从你的周哥哥家回来的？”

　　这回连带孙翊都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了：“大哥，你自从到了舒城，就没有一天是在家里睡的。”

　　孙权补充道：“一般来说，你不是在周哥哥家，就是在去周哥哥家的路上。”

　　孙策惊讶地看着其他人：“是么？”

　　一桌人都以眼神告诉他：“是的，白痴，不要再掩饰了！”

　　“这样啊……”孙策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但还是象征性地挠挠头，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以为我晚上跑出去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呢！”

　　你白天基本就不着家好吧。其他人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吴夫人轻咳一声：“策儿，有件事忘告诉你了。”

　　孙策立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自己忽略了，心中忐忑地问道：“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翊儿长大后需要单独一个卧房，所以你的卧房早在三年前就变成翊儿的卧房了。”

　　“啊……”孙策郁闷了，再仔细想想，自己的东西基本早就搬去周瑜家中给自己安排的客房了。虽然那客房自己也没怎么睡就是了。孙策的脸终于开始有点红，而且还不是因为酒的缘故：“原来是这样啊……”

　　两个弟弟都毫不客气地笑起来，吴夫人也以手捂嘴轻轻地笑着。孙策开始还有些窘迫，后来也跟着笑起来。

　　“唉，可惜爹爹不能回来。”孙翊看着一家其乐融融的气氛遗憾地说道。

　　孙策安慰道：“爹爹不回来不还有我么？你今晚想玩什么，我陪你。”

　　孙翊很瞧不起他地说道：“你能像爹爹一样讲打仗的故事么？”

　　孙策故意一板脸：“瞧不起人是吧？我怎么也在军里呆了个一年半载的了，就算没打过仗，还能没听过打仗的故事么？”

　　孙翊立刻两眼发亮的望着孙策：“快来说几个给我听听。”

　　孙策嘴角一弯：“喊声‘大哥好’。”

　　孙翊粘到了孙策身上：“大哥好，大哥好，大哥最好了。”

　　孙权不干了：“大哥那么好，那二哥就不好了？”

　　孙翊没奈何地说道：“大哥好，二哥好，娘好，大家都好，行了吧。大哥，快讲故事吧。”

　　孙策站起身，手舞足蹈地将孙坚如何骗来张咨将他斩杀的说了一遍，但待他说完后，看众人的反应，似乎并不好？

　　“怎么不是在战场上杀人啊？”孙翊听得直打哈欠。

　　孙权沉吟道：“是不是应该想办法笼络张咨，而不是直接将他杀了。你看，就算杀了他，南阳还是落不到爹爹的手中。”

　　吴夫人直皱眉：“大过年不要说什么打打杀杀的，太血腥了，不吉利。”

　　孙策对着孙翊说道：“蠢孩子，还有一种杀人叫智取。”接着转向孙权，“等你有了笼络他的条件后再去笼络他吧。”最后对吴夫人躬身一礼，“是。”

　　吴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给孙策夹菜。

　　“哥，”孙权问道，“你明天就要走了么？”

　　“嗯，那是。”孙策一边吞菜一边答道：“怎么？想跟我一道去？”

　　孙权偷偷看了眼吴夫人，又轻轻冲孙策点点头。

　　孙策不用看吴夫人的脸色就回答道：“不行！”

　　“哥！”

　　“你去就是个包袱，我可没功夫照顾你，爹就更没功夫管你。”孙策一点情面也不给孙权留，“你要是觉得学堂的书你都会了，可以跟阿瑜去学学管家，顺便早上早点起来，跟着他一道练习骑射去。”

　　孙权的脸都皱了起来。

　　孙翊在一边高兴地舞着筷子说道：“去，去，我们都去练打拳去！”

　　吴夫人暗暗叹气，这就是家中男孩子多的后果么，过年的时候还讨论这种话题，想讨论些东家长李家短都没有人愿意跟她讨论。嗯，下一胎一定要生个女孩。

　　一筷子的菜送到吴夫人碗里，同时送上的还有孙策洋溢的笑容：“娘，不要光顾着给我们夹菜，你自己忙了一年还不歇歇？”

　　算了，男孩女孩都一样吧。

　　一家人热热闹闹守完夜，孙策却有些犯难了，家里已经没有自己睡觉的地了，可现在还要跑到周瑜家去睡么？会不会显得脸皮太厚？会不会有些别扭？

　　吴夫人安排完两个小子去睡觉，看孙策还在饭厅，不由好奇问道：“你怎么还不去睡？难不成这么大了还要我给你压被子？”

　　孙策讪讪地笑道：“娘，你还是少打趣我了。”

　　吴夫人端详着孙策犹豫不决的模样，忽然灵光一现：“和小瑜吵架了？”

　　孙策急忙否认：“没有，没有。”

　　可他否认得太快，吴夫人立刻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孙策叹口气承认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我们俩之间有些奇怪。”

　　吴夫人关心地问：“怎么奇怪的？”

　　孙策心想我这怎么说啊，总不能说我跟阿瑜俩这回撸管撸得都不爽吧，只好沉默不语。

　　吴夫人知道这事肯定是自己没法管的，摸摸儿子的头说道：“虽然家里没你的卧房了，但还是有留给小瑜的客房的，你可以到那歇一晚。”

　　“嗯。”孙策虽答应了，但最后兜兜转转还是翻进周瑜家，钻进留给自己的那间客房休息去了。

　　次日清晨，孙策将东西收拾停当，稍一踌躇还是往周瑜屋中走去，进屋一看，周瑜早已起来，拎着把弓正往门外走。

　　孙策出声叫道：“阿瑜！”

　　周瑜立刻跟以往一样面带笑意地望着他。

　　孙策见周瑜依然能笑脸相迎，心中大定，便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周瑜身边，先是迅速地道了声新年好，接着像说着什么暗语般说道：“我酒醒了。”

　　周瑜眨眨眼，显然理解了孙策的意思，淡淡地笑道：“我也醒了。”

　　孙策看着周瑜在晨光下若明珠般的眼睛，不由心跳渐渐加速，浑身发热，脸上也起了红晕，感觉又像昨天喝醉了的时候，所以老实地自己的感觉:“我还是想吻你。”

　　周瑜的笑意从眼中溢了出来，脸向前伸，准确地将自己的唇压到了孙策的唇上。

　　孙策感到周瑜的唇有些干，但是暖暖的，软软的，虽然只是静静地停留在自己的唇上，但还是让自己全身紧张起来。他动了动唇，在周瑜的唇上轻轻擦过，一股激流涌向全身，紧张感褪去，变成一种渴求，想要尝试更多的渴求。

　　“哎呀！我的眼要瞎了！”孙权的喊声传来。

　　孙策急忙和周瑜分开，只见孙权站在院子里一手捂着自己的眼，一手捂着孙翊的眼指责道：“你们已经是第几次这么干了？注意一点，这儿还有小孩呢！”

　　“要你管。”孙策恶声恶气地说道。

　　但周瑜很不给面子地扑哧笑出声来。

　　孙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很是孩子气，也不敢看周瑜，只是继续教训孙权：“手可以拿下来啦！你这么早来找阿瑜做什么？”

　　孙权放下手说道：“不是昨天你让我们早些来跟周哥哥学骑射的么？”

　　孙翊则傻呆呆地问：“大哥，你刚刚咬周哥哥的嘴做什么？”

　　孙策没好气地说：“好吃。”但是还是跟了句：“小孩不能吃。”

　　孙翊好奇地看向周瑜的嘴：“长大就能吃了么？”

　　孙策更没好气了：“长大吃人家的去。你周哥哥的嘴已经给我包下了。”

　　“哦。”孙翊是比孙策还简单的生物，告诉清楚就不问了，转而举着他的小弓道，“什么时候开始啊？”

　　周瑜说道：“你们可以先到后院等我。”

　　两个小的在前面走，两个大的跟在后面。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嘴已经给包下了？”周瑜故意轻声问道。

　　孙策眼睛微缩，望向周瑜：“你不包给我还想包给谁？”

　　周瑜眉眼弯弯：“我还不知道呢！”

　　孙策拉着周瑜的手说道：“我马上就要走了，也没时间让你想清楚，但你在我回来之前这段时间别包给别人行么？”

　　周瑜见孙策说得可怜，才嘲笑道：“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那么傻了。”

　　“哎，哎，哎，”孙权在前面嚷着，“我就算眼睛看不见但耳朵还听得见啊！”

　　孙策现在心情大好，只是对孙权骂了声：“没事长那么长的耳朵做什么？没见翊儿都没意见么？”

　　孙翊回头问道：“你们现在到底在讲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眼见就要走到岔口，向左是通向孙策的客房，向右是通向后院，孙策也不理孙翊了，迅速在周瑜的嘴上啄了一口：“我走了，要想我啊！”

　　周瑜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知道了！”

　　孙策拍拍屁股，笑得跟傻子似的去收拾出发的行囊了。

　　只听到身后传来“眼睛，眼睛！”和“这又是怎么了？”两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