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越前龙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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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是漫天的大雪……
去年的十二月，苏如心的游学课程也辗转到了美国芝加哥，她将在这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美式街头爵士舞的提升特训，所以也正巧遇上了芝加哥的圣诞节。那天，这个城市下了很大的雪，尽管给交通带来了不便，但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倒也漂亮极了。结束当日的学习正准备回临时租用的公寓，少女忽然接到了合租人、留学生织田夕（おだゆう）的一通‘求救’电话。言谈之中的请求是，前男友提出了一起过圣诞夜的想法，有心复合的织田夕希望苏如心能临时代替她去打工。
地点：一家日本人开的和果子店。理由：圣诞节不能请假。
威胁：不帮忙就绝交！结果：经不住好友的软磨硬泡，她答应了。
……
穿上了扮演‘驯鹿’的工作服——分明是一身代表可爱的日系「Lolita风」小洋装和驯鹿头饰，却在店长大叔的强烈要求下，又在鼻子上戴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红球！不伦不类的模样一下子就从「驯鹿少女」暴跌为「驯鹿精」，蠢到不忍照镜子。刚开始，她也有小抱怨，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跳滑稽舞，演小丑戏……耍宝卖萌的招揽方式不仅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也使和果子店的生意变得格外好。很多顾客的小孩子都站在店前，竞相模仿起‘奇怪的驯鹿’来，而她本人更是乐醉其中，越玩儿越开心。
——“请问，你知道喜欢（すき）的相反词是什么吗？我有些困扰……”
一句熟悉的日语令驯鹿少女侧过了头，目光跟着转向这位相当年轻的男人：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全框眼镜下琥珀色的眼瞳灿烂又随和，堪比男模的身材与身高将身上的黑色毛呢复古大衣穿出了完美的型。而遮住下巴的暗红色方格围巾又巧妙的增添了几分色彩感。即使是凛冬，依旧觉得环绕在他身边的温暖气息。
哈，定是和女朋友约会时有意被对方刁难了吧。
“这个梗很陈旧啊……” 她回应的表情带了点抱怨，随即还是笑着用日语回答道， “我想我可以帮助到你。答案是吻（キス）。”
话音刚落，她鼻子上的小红球忽被对方取下。只觉眼前的光线微微一暗，嘴唇就被他的唇瓣含住了……甘甜的橘子香气混合着陌生的男性气息让她有些眩晕。
用力挣脱而出，紧紧地捂住了嘴唇。
欸？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吻了。还是被有女朋友的大变态给吻了！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初吻啊！！
心中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不明白为何置身于此。而周遭的口哨声和欢呼声也越来越多，好似在所有人眼中，他和她是一对真正的情侣。
“这是我的初吻！！” 她惊恐地瞪着他，又近乎疯狂地用日语大声喊了出来：“你这个大变态！！”
“该如何是好～”有着一头卷曲短发的同伴饶有兴趣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橘子君居然夺走了陌生少女最纯真美好的初吻呐～”（某洛：猜出是谁了吗？提示：新网王中的人物。）
白了说话人一眼。眼神又掠过她泪眼朦胧的表情，目光交错间他只微微一愣。又抬手指了指上方，示意她抬头往上看——只见有着浓郁日式风格的和果子店招下，挂着一株绿色植物。深绿色的叶子，白色的浆果，还有特殊的叉状分枝，像一团不起眼的鸟巢……眨眼间，她的神色就变得呆滞，整个人如同被抽走力气一般跌跌撞撞斜靠在店门上。
是檞寄生。
西方人视它为一种圣神的植物，常用来装饰圣诞树，而店家也常会将檞寄生挂在店门上或者店招下用以增添圣诞氛围。可是如果是一个人站在檞寄生下，则表示任何人都可以吻她，并且绝对不能拒绝，否则不仅非常失礼也会带来厄运。
“越前龙雅。谢谢驯鹿小姐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说话是与递名片一起的。可她并没有接过去。于是他自顾自地将精致的纸片塞到了她的手中。
少女的脸色顿时僵硬得十分微妙，她迫使自己停止了捶胸顿足的心情，掏出二十美元也迅速塞进越前龙雅的手中。静了一静，笑得光彩四射，“你这种人，我会很快忘记的。不过这是我给你的，请收好。”
——说完，她心中稍微解气。
捏住这张带有明显侮辱和讽刺意味的二十美元，他却笑得狡黠，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回手放好，附赠了一个魅惑的飞吻。转身走向街边便钻入一辆黑色的跑车中，很快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讨厌讨厌讨厌死了！！！！她想回家！！马上回家……奇怪，为什么会迈不开脚，像被黏在原地不得动弹，而且正在逐渐下陷？！
“啊——救命！！救命！！！！！” 她把强烈地恐惧竭斯底里地叫了出来，从眼角流出的眼泪也冲破了梦的幻象。胡桃千落猛然端坐了起来，不待平复气喘，便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快开门！不然本大爷就撞门了！！！” 是迹部的声音，听得出焦急、不安的慌张——而句式依然骄纵狂妄。
少女精神一振，想起来了：表演完以后，由于极度疲惫才临时决定在后台的房间内稍微休息一会儿再卸妆洗澡换衣服回家。不想，竟睡了这么久。
原来是梦。
本该先说一声“没事不用担心”，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非常口渴，必须先喝水才行。作为歌手，任何时候都要将‘保护好嗓子’放在首要的位置。边走边搜索着矿泉水的踪影，视线刚好扫过了放在桌上的那杯文丝未动的橘子汁上……满满的亮橙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为什么会讨厌橘子呢？以前分明很喜欢的。
是越前龙雅的关系吗？大概任谁都不会相信吧，尽管曾经爱过好几个男人，却是连初吻也没献出去，更别说其他更大胆的事了。可因为他，自己确实莫名其妙的失去初吻了，恋爱经历失败到这种程度实为造化弄人。
“千落，你还好吧？迹部，还是撞门吧！” 近乎是忍足说话的同时，房门便被人撞开了……迹部冲在最前面，眉眼中全是担心。紧接着，不断从狭窄的门外陆续挤入了一大群人：冰帝、青学、立海大，众人你推我攘好不热闹。
“欸……！”
每个人的脸色从「担忧」到「放心」的变换是见她正神情悠然地咬着吸管，若无其事的喝着一瓶矿泉水的场景：海藻般的发丝已散开，透明的红色轻纱映出浅棕色的身体，散发出莹润的光泽。而萦绕在整个房间里的香气更是心醉神怡。
栴檀的清寂中刚嗅出一点点哪哒特有的一丝苦味，波头摩花的柔和、梨花的蜜甜、苏合油的浓妍……纷纷错落闪过，仿佛一整夜都不会止息。
面对这么多人，胡桃千落愣了一下。但因根本没睡好而懒得多说话作解释了，只简单抱歉道，“对不起，我做噩梦了。” 她有些惊诧这群人怎么这么晚了都没有走，而眼角瞄到人群最后「绯月猫姬」的三位少女也在场时，困惑便打消了——身为人气少女组合的亲友团，对于她们首场校园演唱会的顺利收场，同去祝贺一下总是情理之中的事吧……结果被自己的尖叫声给破坏了。想着，她有些尴尬地背过身，佯装找手机。
不过，怎么会忽然梦到那个家伙？那些细节历历在目，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噩梦带来的惊惶……直到现在，她的太阳穴仍然突突跳个不停，心底莫名的忐忑似疯长的野草，覆盖了原本的正常的心跳。
“ma da ma da da ne！” 越前龙马一压帽檐，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句：“还以为所有女生都是麻烦生物。”（某洛：龙马殿就是这么拽= =）
“表达关心的方式这么别扭可不行啊～小不点怎么有兴趣丢下职业选手的职责，回到日本当起高中生了？” 身后毫无预兆的传来了磁性而慵懒的声音。越前龙雅一边向几个热情打招呼的晚辈点点头，一边朝着胡桃千落所在的方向行去。
他意味深长地扫过她的背影，伸手拿起桌上的橘子汁直接喝进嘴里， “正好口渴，这杯橘子汁我就笑纳了……嗯，味道还不错～”
众人皆明显噎了下，“间接接吻”的结论太过直接，也没人稍微怀疑一下是不是真实存在。同时，迹部的洞察力已留意到了越前龙雅的反常，也反观到今晚的自己也因胡桃千落的存在而产生了过多的反常：
江崎月愛就在方才从最后面移到了身边，自然而然地轻挽住了他的手臂。他并没有拒绝，也不应该拒绝——至少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他若甩开她的手会让她很难堪。他要顾全她的感受。
一方面他必须警醒自己不能将视线过久的停留在除月愛之外的其她女人身上；另一方面……当他看见越前龙雅喝着胡桃千落的果汁时，以及那似有深意的眼神，迹部觉得自己非常不痛快。
他看了胡桃千落一眼，竟发现她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微颤。
这两个人以前认识？迹部的第一反应如此问道。
似乎不太可能。越前龙雅的话，应该会对性感热辣的女人更有兴趣，而那个家伙的「幼儿体型」就算偶尔会惊艳一下，但更多的是随意自在的状态，完全不符他的口味。不对！如果不认识，为什么这两人的反应都不太对劲？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迹部不愿再让自己继续推断下去了。心中动了动，烦躁地解开了衬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也正好不动神色地离开了江崎月愛挽住的手。
他讨厌越前龙雅看她的那种眼神，非常讨厌。那种仿佛是……
盯上了美味猎物一般的眼神。
……
怎么办……胡桃千落微蹙着眉若有所思，浑身上下的毛细血管就在一瞬间全面收缩。紧紧握住矿泉水瓶体的指节有些僵硬，她近乎是带着一种‘绝望了’的情绪在无意义的说服自己——胡桃千落，是你听错了，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那个色｜情｜狂大变｜态！
并非她对越前龙雅念念不忘，只是人生中的每一个「第一次」都不是能随随便便说忘就能忘的。
“不介意的话请自便，正好我还没喝过。你们慢聊，我先去卸妆。” 前面的解释粉碎了所有人的脑补，后面的阐述是她的态度。
她承认，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让她感到棘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些事才能得到最佳的结果。有时候她用拳脚和暴力去与外界的不遂人心相抗衡；有时候又是不分敌友不分轻重的情感用事，但更多的时候，她学会去用冷漠的无视态度将一切放于置之不理的境地。
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之所以为勇者，除了骁勇，还须有度量和魄力。
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拿上卸妆水向房内单独的小隔间走去。不料，手腕被人猛烈一拽，身体被外力拉向了后方……好在没有失去平衡倒下去。只因对方已上前一步轻轻环住了她。仿若大海般的柑橘气息扑了上来，如卷入深深的漩涡里。
“今天并不是圣诞节，不可以那么快就逃回家哦～让我想想看，因为初吻的对象是我，所以才这么害羞？！” 一切还似从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独特的柔软慵倦，说话的方式有种循循善诱的意味。
“欸？！初吻对象——！！！”“好像错过很多有趣的事～”“胡桃さん和越前前辈在交往？？？” 无数凌空腾起的问号在几个人的惊呼声中织出了乱糟糟的噪杂。
吵死人了……迹部心情不悦地捏了捏拳，眸色跟着沉了下来。
“……” 别生气别生气别生气，胡桃千落，千万要忍耐！
少女拂开了越前龙雅的双臂，单手扶住额头，好似拼命支撑着自己快要崩塌的淡然表情。
越前龙雅看着她默然的模样，倾身靠了过去。姿势暧昧，却是音量正好被所有人听清——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既然已经接过吻了，不如我们交往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越前龙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