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震撼，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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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教育是很有效的，特别对那些聪明人。
玛莉和布莱斯都是聪明人，所以他们做出改变。
改变总是好的，代表着生命活力，或者至少是对生命的期待，但我得说他们的改变也太……不同我的想象了。
玛莉陷入到一种发高烧似地狂热中，她信了我的说法，要靠自己的力量打开伍德鲁兹城堡下的魔法阵，觉得那会是希望和梦想所在……于是她放下对魔法阵的研究，一心想要在短期内提升实力。
可能是个巫师都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一个觉醒了龙族的人会热衷于提升实力。毕竟龙族算是高等种族，即使是幼生状态也比作为人类的巫师强了很多很多。但玛莉确实还没有足够力量启动伍德鲁兹城堡下的魔法阵，因为她既不是纯正血统的龙又一直缺乏锻炼，在这方面来看，这世界还是遵循着古老的法则，强大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玛莉灌下传闻中能提升能力的神奇药水，然后被辣得满身出疹子，吐着泡泡倒地不起……
玛莉没放弃，很快她又重新投入到泡制神奇药水的战斗中，说战斗也不夸张，因为偶尔会从工作室里传来震动地基的爆炸。
然后，我又兴冲冲地围观玛莉拿自己试药，再被药水弄得狼狈不堪。
最后是我先投降，我问玛莉，“为什么不先在别的动物身上试下药效呢？”
玛莉的回答十分坦然，“因为很危险。”
有一瞬间，我心中泛起类似羞愧的感情，但我绝不承认，这太蠢了，不管问哪个魔药大师，他们也不会推崇亲自试药。
“因为需要药的是我。”玛莉有不同看法，“就算用别的人或巫师试药，也无法反馈我想要的药效。”
我有预感很不想听她接下去的解释，“为什么？”
“因为是我。”玛莉苦笑，“普通巫师的药效对我来说很不够，至少龙族的药效，我只是单独一个的林德沃姆，无法指望其他族人，因为全都不在了。”
我果然很不喜欢这个说法，就好像是在被提醒，我也是这个世上唯一的利亚，我也必须独自面对所有事。
玛莉并不关心我偶尔的哀怨情怀，又继续关在工作室糟蹋家族贡献的魔药素材和她自己的味觉了。
家里人多少察觉玛莉的异常。爸爸稍微好点，他今年除了大学的工作，在中世纪研究所还有个项目，所以比出书的那几年更多时间都在外忙着。莱斯利年纪还小，又正爱着幼稚园的薇薇安老师，总算不是太用心在家中，要有疑问也很容易敷衍过去。但妈妈就不同了，她是个勤劳端庄的好主妇，就是一万个忽略咒也没法阻止她对家人的关心。
妈妈很快找到我，把我拖到她和爸的卧室去问话，主题是“玛莉怎么了”。
我睁眼说瞎话，“玛莉很好，能吃能打，一心向上，每天都在追求更大更强。”
妈妈不信，“玛莉好似很恍惚……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不像你们那么爱说话，但最近她变得很不一样，简直不像是以前的她……”
“说明玛莉在努力成长。”我没皮没脸地安慰妈妈，“在挫败、打击、旅途中成长。”
妈妈不觉得放心，“玛莉遭遇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年纪到了，开始思考人生的真谛，于是很恍惚。”
妈妈看着我笑，“维姬也是一样吗？毕竟维姬还是姐姐呢，也会有同样成长的烦恼？”
我很想对妈妈坦白，关于成长的烦恼是从我出生之前就已经有了的。
但我不能，所以我装出害羞扭捏的样子扑进妈妈怀里翻滚撒娇，“啊，不是的，现在没有，就算有也已经过去了，我是姐姐呢，姐姐总是要更早面对困难，姐姐要比妹妹厉害，我做到了，对不对？”
妈妈笑着亲亲我，看上去有些释怀了，她请我尽量帮助玛莉，她说希望我们始终都快快乐乐的。
我没天真地以为事情能这样糊弄过去，果然，爸爸很快也找我私下谈话。
对付爸爸需要不同的手段，所以我开门见山对他说，差不多半年前的某一天傍晚，有一只奇怪的猫头鹰撞开了玛莉和我的卧室窗户，它强塞给我们一封来自伍德鲁兹城堡的邀请函……
爸爸脸色大变，他静静地看着我，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我微笑着，假装没发现爸爸的哀伤，“太叔公说他是个好族长，他说我们家很走运，因为连续两代出了两个龙族血统觉醒者。”
爸爸颤抖着问，“还有呢？”
我决定不再刺激他，隐去了启动魔法阵的那部分，只说我们被带去地下的大房间，在一个发亮的光圈里听太叔公讲述家族之前血统觉醒者们的经验和传闻。
爸爸僵直身体，他捂着脸默默流泪，泪水从指缝间流淌而下。
我想安慰他，“太叔公说我们都是好孩子，从祖先那里继承到不同的宝贵能力，所以他和家族会好好待我们。”
爸爸还是只顾自己无声地哭。
我害怕了，因为不该是这样，我猜不透爸爸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他可以愤怒可以得意可以惋惜，但不该是哭得好似一个被家暴的孩子。
我假装恐惧，其实威胁地说，要去找妈妈来看爸爸是不是病了。
对爸爸，妈妈总是最有效的武器或者别的，他立刻放下捂在面上的手，扑过来抱住我，就好像我会被夺走似的紧抱着我。
他哭着说，“可怜的孩子，你们不知将会遭遇什么！那个血统，那些遗传，绝对不是祝福！”
……我突然很想看看爸爸的记忆，好知道他是怎样觉醒了血统，之后又在家族里遭遇了怎样的不幸。
但此时此刻我也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背，“别担心，血统觉醒的不是我，维姬不可怜。”
这话也许真是太独善其身了些，爸爸被刺激得马上起身面对我，他的神情格外严肃，我才发现他已经哭肿眼了。
爸爸要我别丢下玛莉，就算只有两个人，也要想着这是双胞胎的缘分，从一开始就有两个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不孤独。
这要求说难不难，因为梅林也是希望玛莉能看着我的，说易不易，我和玛莉都向往着能得到自由。
不过至少在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前，我还是会一直和玛莉在一起的。
“好，我会看着玛莉。”我对傻爸爸点点头，很大部分是为安抚他那颗莫名其妙的爱女之心。
爸爸又抱着我哭了好久，到最后我有种感觉，他在哭的不是玛莉可能遭遇的，而是他已经遭遇过的不幸。
我虽然有好奇心，但我不是会故意戳人旧伤的虐待狂，所以放过了打听的机会。
之后不知爸爸是怎样对妈妈说的，她看起来放了心，只是比往常更小心准备美食，并且每次都督促我们尽量多吃。
转眼又到了暑假，妈妈的重心不免偏向两个从寄宿学校回来的女儿身上。
在我看来，一切似乎和往年没什么不同，莉兹抓紧时间同韦斯莱搞在一起，南希和汤盆子还是不好不坏地相处着。
玛莉已经放弃用传说神药提升实力的这条路，转而将目标放在未显世的秘籍和神器上，她的理由听上去还算靠谱，因为她觉醒血统后几乎没得到什么记忆传承，所以找到的秘籍总可以填补知识上的不足。为了不被打扰，她把蛇怪交给南希，那家伙冬眠太久有点睡傻了，只听得懂爬说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结果操着有口音的英语去纠缠态度温和的南希了。这个教学少了蠢猫汤盆子不行，毕竟南希和蛇怪的实力差太多，他自己也不放心，他念叨着蛇怪的脑子果然都很成问题，总是要看着他们才能不担心南希被蛇怪做成储备粮。
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南希和蠢猫也并不总是“不好不坏地处着”呢。
“他本来该这样看重南希。”玛莉稍微得意了一下，“我说过，他是为南希存在的。”
“是啊，你是说过要这么安置蠢猫的。”
玛莉简直要变成龙形好甩尾巴啦，“你怀疑了，你怀疑他不能像我想的那样老实下来，但现在他们确实按照那样发展了。”
“你是想我赞你远见卓识还是善于保媒？”
“前者就好。”玛莉的声音稍微降温，“我始终不认为南希该将婚姻大事许以那样一个不可靠的对象。”
“这话你该去对莉兹说。”
玛莉没回答，她对莉兹和韦斯莱的事相当烦恼，因为莉兹已经决定要做女巫，毕业后也不回到普通人的世界来了，所以不管韦斯莱家的儿子有多配不上莉兹，韦斯莱家又是一个多么不体面的人家，他都是莉兹能选择的最好人选了，韦斯莱家总算是个古老的纯血世家，他们世代生活在那个小圈子里，姻亲遍地都是，人脉不容小觑，他们能为莉兹更好地生活在那个世界铺开最顺的一条路，毕竟莉兹现在可没什么希望嫁到体面的纯血巫师家庭。
虽然事实上不是，但我偶尔也会觉得玛莉是被莉兹的选择刺激了才会安排汤盆子守在南希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蠢猫对纯血和体面家庭的执念比我或者南希都要深。
他确实可以很好地杜绝任何不合适的异性接近南希。
玛莉也算是知人善用了。
我突然想起几年前布莱斯错认了我和玛莉于是找我闹腾的事。
那个被允许留在玛莉身边的男孩是谁？
玛莉想要他成为什么样的角色？
“黑发黑眼的男孩……”我将问题顺口提了出来，“未来会成为和蠢猫一样的存在吗？”
玛莉立刻逃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震撼，效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