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成长，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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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享受红茶，“选好了吗？我想快点结束这件事。”
布莱斯·扎比尼职业用的笑容僵在脸上。
虽然还没亲手杀过人，但布莱斯见证过至少两次谋杀，还参与过其中一次，所以即使没有斯莱特林式的精明，他也从阴谋、争斗和鲜血中得到了辨识危险的能力。
我的提议让他感到危险，不单是利益相关才不愿意解除契约。
我跟他保证不会做额外的事，我会小心处理他的记忆，不会留下不该有的，也不会拿走多余的。
布莱斯没回答，他脸上有力地写着“不信”。
“拖太久没意思，早点结束才好。”红茶味道比以前还要好，而我一向公道，所以决定换他比较习惯的劝说，“想想你妈妈是怎么处理爱情和丈夫的，其他事其实也是同样道理。”
布莱斯的声音颤抖了，“所以，你真的要处理掉我？”
……我好像忘了扎比尼太太刚好是那种喜欢用极端手段解决掉过往婚姻关系的女人。
“真的不会要你的命。”
布莱斯的脸居然能看出一点青色，“生不如死更可怕。”
我觉得他这种被害妄想症真是要不得。
红茶喝完，我的耐性也到头了，像对玛莉一样，我主动对他伸手。
布莱斯尖叫着丢出托盘，然后跑到房间另一头去，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我生气了，“我不会杀了你！”
布莱斯也提高声音说，“好吧！我没足够能力提要求，我很清楚，但至少给个机会，不要惹怒一次就放弃我！”
我没解释，只是沉默，我在想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解。
布莱斯抓紧机会，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弃犬表情，声音也低下去，“求你，我再也不会……”
然后他鼓起勇气走近我，一步步，走近到我面前，主动地牵住我的手。
我对他微笑，他也回以笑容，那一瞬间，眼中有欢喜、兴奋和得意。
梅林和亚瑟王的故事让巫师们很容易接受次神入世游历的这回事，所以布莱斯很简单就接受了我是神。
同样因为梅林在不到一世纪的短暂时间里留下的传奇，巫师们印象中的次神善意、护短、毛病多多却十分乐于和人类混在一起，于是布莱斯误会了，他认为我是梅林那样积极行事的家伙，或者以为自己和亚瑟王一样是被选中来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
布莱斯误会了可以用情谊来影响我。
其中似乎也有我的错。
我从未正式地告诉他，利亚是怎样一种存在。
“梅林离开时什么也没留给亚瑟，甚至没提醒他，他的年轻妻子会搞上从海峡对面来的漂亮骑士，这会成为传奇的终结。”
“这个我知道！梅林眷顾的只有他狂热可怜的追随者们。”布莱斯又露出恐惧的表情，他感到危险，往后退却不能抽回手。
因为我要矫正我的那部分错误了。
放弃最初的计划，我决定给布莱斯看更多真实，如果他能坚持，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布莱斯问，“你要做什么？！”
“你需要参拜……真相。”
首先，我们去了女贞路。
未来的救世主不仅是对英国巫师们，对我也是重要存在。
现在轮到布莱斯亲眼见识救世主的生活了。
小波特活得忙碌而又寂寞，忙着做家事，忙着逃避欺负，忙着努力活着，却因为没有得到过别人的亲近而无比寂寞。
布莱斯被那种无人在乎的寂寞震动了，他有过更为险恶的家庭生活，所以小波特在德思礼家的遭遇注定得不到他的一把同情泪。
我任他自己去看去想，从头至尾只说两句话，第一句是“这孩子是哈利·波特”，第二句是“得抓紧时间，走了”。
接着，我们到了里德尔老宅。
这里其实不能远远看到冈特家的旧址，但也没多少分别了，如果说梅林和亚瑟的传奇是以巨石阵为结束，那么这村子便是波特家救世主大战伏地魔故事的开端。
布莱斯稍微缓过来，他先问，“是要从鬼屋里领悟不争取家族便会衰落吗？”又问，“还是我该看了小波特的生活便要很感激梅林让我有个好母亲？”
我简单说了下里德尔家那段糟糕透顶的经历，当说到伏地魔和他们的关系时，布莱斯有点站不稳了。
但他终于吞下心中的问题，很有礼貌地表示有这样的背景衬托倒显得这里看来没那么破败了。
“在这村子里还有他母亲的家，以及他留下的一部分自己。”我压低声音说，“这里还有令他重现于世的关键素材。”
布莱斯快要晕过去了，他很聪明，知道我没必要说谎，然而这些真话足以让他被黑魔王和白巫师随便哪一方抓去切开脑子。
我微笑着提醒他，有契约在，没有巫师能探查到他的秘密，博金手里的药和道具也都不行。
布莱斯坐到了地板上，他是想过解除契约保住记忆，但现在把那点小心思都收起来了，这些了不得的秘密太要命。
“不仅是那个不能说起名字的人呢。”我只觉得意犹未尽，“这村子也是邓布利多踏上死路的第一步，他会无法抵挡诱惑遭到诅咒……”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布莱斯大叫着，声音里充满愤怒。
我问他是不是受不了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提白巫师的大名。
“你知道一切！你明明早就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做！为什么？！”
这一刻我很遗憾，因为布莱斯显然还没明白什么是神。
所以我不得不带他去了马尔福庄园……旁边的巨石阵。
布莱斯没有一眼看穿梅林遗物的真相，不过他努努力也会成为一个好巫师，面对巨石阵他变得沉静又严肃，甚至战胜了预感到危险的恐慌，还有对观光客的厌烦。
他强忍着没向我提问，只是专注地凝视着那些巨石，似要从其中找出力量的源泉。
我其实也需要酝酿才能不顾一切地尝试开启这个丑陋巨大的魔法阵，它的设计和伍德鲁兹城堡里的那个差不多，地上部分的石头用作传导积蓄力量，地下掩藏着精细的魔法阵。
我必须忘了梅林，忘了马尔福，甚至是巫师们……才能暂时忘掉来自梅林的威胁以及毁掉巫师们最后通路和可能造成世界毁灭的自责。
注入力量的瞬间，从大地深处传来沉闷的震动，显示它是多么不同凡响。
布莱斯的感觉尤其强烈，他抱着我的腿追问那是什么，要我保证不是又一个陷害他的安排。
“这是你认为我该做的。”我用最温和的声音回答，“也是我想要你亲眼看到的。”
说话之间，我并没有停下注入力量，空间扭曲开始了，崩溃也同时发生。
扭曲从力量集中的圆心开始，没有白光，也没有黑洞。
崩溃却是发生在布莱斯身边。
我只觉得梅林留下的巨石阵运转起来和他看上去一样内敛温和。
布莱斯吓得叫不出声，即使他看不到，崩溃已经开始吞他的鞋跟，那种被无形的蚀的力量包围的感觉很糟糕，而且连渣都不剩的消失方式也让人毛骨悚然。
我收起持续注入的力量，从一开始我就没想真的打开时空通道，也许我的运气还不是很坏，马尔福似乎一直没发现我的小动作。
空间扭曲缓慢地停住，布莱斯身边的崩溃也以同样速度消失无踪。
比那些受惊的观光客还要迟一些（他们以为是遭遇到异常的大风和小小地动），布莱斯找回声音，问我那是什么。
“你可以将它看成某种讨厌的法则，专门针对不听话的孩子，只要敢做出违背梅林意愿的举动，就会遭遇这个。”
“我不喜欢这个。”布莱斯很沮丧，“……所以，神不是万能的？”
“我可以现在就去杀了救世主，或者黑魔王，随便哪一个都好，但是代价会很大，他们都是很关键的人物，一个不小心，就会付出整个世界陪葬……所以，我绝对不会冒那个险。”
布莱斯恍惚地看着我说，“……所以，神不是无私的？”
“凡事都有价值，包括你，因为你也是构建巫师未来的角色之一，只不过不及前面两位那么昂贵，但我不想尝试为了消灭你而造成空间崩溃，那是很讨厌的存在，既不能置之不理，除了让角色回归正轨，几乎没有别的办法修补它，修补它等于是做了一趟白工。”
布莱斯真切地听到我对他的定位，他一点不振奋，“……所以，神不是随心所欲的。”
我叹了口气，他总算开始了解大家都不容易。
“你是要救世的……”布莱斯十分怅惘，“我记得很清楚，最开始你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这就是利亚的救世。”我坚决地说，“选择最正确的道路，引导世界朝那个方向走去。”
布莱斯不说话了。
我有预感，他明白该怎样做利亚的同伴了。
过了好久，久到我以为布莱斯今天开口也只会说需要接下去三天单独思考。
然而，他说的是，“知道了，朝正确的道路上引导，我会习惯的，是的，我会努力早些抛开对细枝末节的关注。”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成长，决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