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尘埃落定》最终之章

2、第二章

　　夏天到了，吹进窗子的风微微热了起来，鼬找出了几把保存良好的团扇，自己和佐助一人一把。
　　鼬一边给玉簪浇水一边思考着如何说服佐助搬回他自己屋里去，虽然每次说到这个问题佐助都露出非常可怜、非常孤独的目光让鼬自己放弃，但木叶的夏天还是很热的，果然还是分开睡比较凉快……
　　/我不会给哥哥留下失踪的机会的。/
　　回到祖宅的第一个夜晚，佐助就是凭借这么一句话理直气壮地把被子搬到了鼬的房间，而直到现在，鼬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感到的是愧疚还是单纯为弟弟的亲近而欣喜，如果是前者倒好，如果是后者……佐助似乎有点可怜？
　　鼬想的有些出神，但仍然准确地在水浇多前抬起水壶。以前母亲精心栽培的花草几乎全部被佐助养死了，只留下这么几棵玉簪，如果再被淹死，他实在于心不忍。
　　“哥哥，我要出去了。”
　　佐助换好衣服出来，向鼬例行道别。鼬同样习惯性地点点头，放下水壶，送佐助走出家门才转身回去，清洗后换上室内穿的宽大衣服。
　　虽然佐助已经从忍者职位上退休，鼬更是在几方的默契下从未恢复过木叶忍者编制，两人的忍术却都没扔下。
　　说是习惯也好，说是警惕也罢，他们仍然保持着过去的习惯每天早早起来锻炼，日复一日重复着枯燥的基础训练，偶尔彼此切磋一下，保持战斗直觉的敏锐。
　　多年侵染，和忍术有关的一切已经如此深入骨髓，鼬有时会想，如果失去了忍术他还剩下什么呢？也许什么都剩不下了吧。
　　他可以不当忍者。
　　但他不能没有忍术。
　　鼬赤脚站在廊下，一下下摇着团扇，决定今天就挂上竹帘。

　　给宇智波大宅挂好竹帘不是件简单的事，上千张大大小小的竹帘即使是忍者也会为难。鼬挂竹帘动作倒是挺快，他也不觉无聊，但整理完收藏的竹帘后他无奈地发现不少竹帘已经被蛀坏了。即使没被蛀的，因为佐助长期不加理会，很多也已经无法使用。
　　鼬尽力把能挽救的竹帘修补挂好之后，发现还是缺少五十张左右，稍稍踌躇了片刻，鼬穿好衣服，自回到宇智波祖宅后第一次踏出家门。

　　鼬出门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日头微微西斜，树木和行人的影子都被拉长，微微的清风穿过道旁树木竟然还带着几分凉爽，细碎的阳光从繁茂的枝叶间漏下，让鼬微微眯起了眼。
　　即使是一切尘埃落定了的现在，宇智波家的大宅仍然是肃穆到近乎荒凉的，不知是敬畏还是疑虑，木叶人民已经习惯了对这个巨大的宅邸敬而远之。鼬慢悠悠沿着宇智波家宅的围墙走过，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踏着熟悉的石板，鼬不由回想起昔日来来往往的宇智波族人和那一夜溅染了整条巷子的血色，面无表情，心里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是有些怕这条巷子的。
　　那一夜他就是沿着这条巷子向家宅走去，步步溅血，从痛苦绝望一直杀到茫然，等他推开宇智波大宅的门时脑中已是一片空白。鼬不记得在后来发生的事情里自己都想了些什么，也许只是机械地杀戮着什么都没想？勉强回忆只记得一个个温馨或黑暗的记忆片段支离破碎地在眼前流转……全都带着血色。

　　鼬叹了口气，抬头看看西斜的日头，一群黑鸦正好在巷头逆着阳光振翅飞起。

　　走出了宇智波巷子，人渐渐多了起来，打闹嬉笑的孩子，料理家务的平民，还有几个不在任务中的忍者。看着一张张笑容灿烂的脸，鼬下意识地抬手，然后稍稍失措地发现自己并没戴斗笠。
　　也是，一身素色和服配上斗笠也太古怪了些。
　　鼬看了眼幸福生活的平民，目光带上了几分暖意，继续向佐助说过的店址走去。
　　虽然离开木叶很多年，村子又经历了大蛇丸的破坏，鼬还是很顺利地找到了佐助的甜团子店，刚进入店铺街的范围，那香甜的气息就给他指了路。
　　店铺外有好几个忍者装束的人坐在廊下悠闲地吃着点心，其中一人熟悉的白毛格外醒目，目不转睛的翻着小书，嘴里随便地答应着同伴的闲聊。
　　鼬微微顿足，看着卡卡西几十年如一日的惫懒样子心中不禁升起淡淡怀念，同时他也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了店铺街的这一块女性密度远远高于他处，不仅进出甜团子店的多是女性，还有不少女孩子聚集在门口张望着，不时发出小小的惊呼。
　　看着这些聚集原因不明的女孩子，鼬稍稍皱眉，加快几步走进了店里，虽然都是一副没有攻击力的样子，但他不想看到佐助的店铺出任何意外。
　　掀开帘子，点心甜美的香气扑面而来，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一个个圆润粉糯的团子上，不期然地想着自己的呆弟弟穿着白围裙站在柜台后还真有那么一点架势。
　　甜团子看起来也很不错。
　　“哥哥？”
　　佐助有几分错愕地看到鼬意外出现，装团子的动作立刻停了，若不是手上还有碟子，他差点要立刻迎上去。他以前也和鼬说过几次让哥哥出来走走的话，但鼬总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笑而不答，于是他此刻甚至没注意到追随着鼬背影的无数灼热目光，立刻向不好的方向想了去。
　　难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佐助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正在买团子的忍者齐齐后退一步，有几个甚至还握住了手里剑。
　　鼬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优雅地在椅子上坐下：
　　“甜味的团子每样来一份，三色团子双份。”
　　“……”

　　一片囧然的目光中，又一个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卡卡西招牌式地举起一只手，冲佐助老神在在地打了个招呼：
　　“再要一份红豆丸子。”
　　然后自觉地顶着佐助凌厉的目光坐到鼬旁边，笑眯眯地说：
　　“哎呀，鼬，真是好久不见了。”
　　“……”
　　“我请你吃甜团子吧。”
　　淡淡瞥了眼笑眯眯的卡卡西，鼬转向死死捏着盘子的佐助：
　　“每样双份。”
　　“哎呀呀，鼬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忍者们躲在安全距离外窃窃私语：
　　“原来他就是那个宇智波鼬啊……”
　　“真看不出来是那么厉害的忍者。”
　　“他已经痊愈了吗？”
　　……
　　八到八十岁的女性们在可能距离内窃窃私语：
　　“啊啊啊，他就是宇智波鼬啊，和佐助大人真是各有千秋。”
　　“没想到佐助大人的哥哥也这么英俊潇洒啊。”
　　“宇智波家的血统真是出类拔萃……”
　　“真是太幸运了，能够同时看到宇智波兄弟和卡卡西大人，可以要签名吗？”

　　听着女孩子们已经不能说是“窃窃私语”的窃窃私语，卡卡西烦恼地抓抓头发：
　　“鼬啊，这么多年你的魅力一点都没减少呢，从明天开始围观这家店的女孩子会加倍吧，要我借给你面罩吗？”
　　鼬看着门外愈来愈多的女孩子，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她们围着这里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