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续航》窗外蝴蝶

11、第 11 章

　　“王文静，我能和你换个座位吗？”

　　“哈？”

　　王文静一脸震惊，看着程渡：

　　“不是——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霸占我的宝座？”

　　程渡摆摆手：

　　“不至于，不至于。我就跟你换晚自习成吗？你看上学期唐怀兰才给我辅导了一段时间，我的成绩肉眼可见的进步了。我这不是基础实在太差，还想拜托唐怀兰再给我辅导辅导么？”

　　“不要。”

　　王文静很坚定地拒绝。

　　“除了跑腿，但凡小的能做到的，必然有求必应。”

　　程渡双掌合十，举过额头，对王文静拜了拜。

　　“程渡，干嘛呢？”

　　老班浑厚的嗓音响起，唬了王文静一跳，马上坐正，捧着书看起来。

　　前面的同学都回头来看，程渡打个哈哈：

　　“没什么，问王文静题目呢。”

　　说完一溜烟回到座位坐下。

　　唐怀兰这个被当做交易筹码谈判的当事人，转着笔看完全过程，看着程渡灰溜溜离开的背影，莫名笑了一下。

　　补课结束后，学校又安排了一次考试。

　　放假再次返校，就正式进入了高三。

　　这次班会过后，老班没再安排座位，挥着大手说道：

　　“部分同学已经成年了，或者即将成年。最后这决定性的一年，老师也不会再过多约束你们，都靠自觉。将来成龙成虫终归还是靠你们自己，老师领路人的角色也差不多要卸任了，以后就是个后勤辅助员，有需要的，尽管找老师。”

　　望着下面青涩面孔中透着迷茫或思考，或不以为意的学生，老班没再多说，走出了教室。

　　学生们在班长的安排下滚动座位，不少同学都按自己的需求，自主调换了座位。

　　王文静搬着桌椅正要往前挪，一个牛高马大的男生不容分说就挤开她，用力提起桌子就给搬到了第二排。

　　王文静尔康伸手：

　　“哎，不是——潘长羽，你干嘛？！”

　　话没说完，就见程渡也跑过来帮她把她的一堆书也搬了过去。

　　接着两个人又挤开唐怀兰把她的桌子抬了过去，接着是书堆。

　　唐怀兰站在那里懵逼看完全过程，扭头看王文静：

　　“几个意思？”

　　王文静耸肩摊手：

　　“被强买强卖了呗。”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唐怀兰和程渡同桌，王文静坐在唐怀兰后面，和潘长羽同桌。

　　下课铃响，唐怀兰又发挥她长跑健将的特长，一马当先冲锋去了食堂。

　　王文静小跑跟在后面，唐怀兰会帮她打好饭，但是她也要赶紧过去端盘子。

　　一起吃饭的功夫，王文静忿忿不平讨伐了同桌和程渡几句：

　　“还当自己是清冷校霸呢，过分！”

　　“没事，不是还坐一起么。再说，辅导他们功课的过程也能自己查漏补缺。以后还多了俩免费跑腿，不亏。”

　　王文静伸出食指点了点唐怀兰：

　　“好你个唐怀兰，什么都能算亏赚是吧。你以后学财经金融专业？”

　　“我家说是养猪的，说白了不也是做生意的么。做生意不算亏赚，那这生意不得做得哪边回家都不知道。”

　　“我前一阵找资料看了下就业前景，我打算学数学方向的专业。你呢？”

　　“我姐建议我学医。”

　　唐怀兰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你的性格倒是适合财经这块儿。不过学医的话，你姐能给你提前铺路，也挺好。”

　　程渡这晚吃过晚饭就拎着保温饭盒，早早来了学校。

　　上课铃声响起好一会儿，唐怀兰也没进教室。

　　“王文静，唐怀兰呢？”

　　王文静低头写着卷子，头也没抬回答：

　　“实验楼上课呢。”

　　“哦。”

　　“王文静——”

　　“放！”

　　“你下了晚自习，帮我把饭盒带给她行吗？”

　　王文静终于抬头：

　　“她？她是哪个？”

　　“......唐怀兰。”

　　“不帮。”

　　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引得围观的猴子也抬头略显震惊地看着王文静。

　　“你也别叫其她同宿舍的女生带。”

　　说完，王文静低头接着写她的卷子。

　　程渡默默转回身，摊开书本，神不守舍地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

　　突然后背被戳了一下，程渡扭头看向肩头等他接过的纸团，接过去展开。

　　【这么强的占有欲，她俩该不会是一对儿吧？】

　　程渡【虎躯一震】，缓缓转过身，盯着猴子。

　　猴子又撕下一张纸条，递给他。

　　程渡接过，垂眸扫过上面的字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占有欲强到都能替对方做决定了，这不是一对儿是什么！！！】

　　又一张纸条递到程渡眼前【唐怀兰是老公，王文静是老婆，毫无违和感！】

　　程渡盯着纸条的时间有点久，终于引起了王文静的注意。

　　觉得这俩货没憋好屁的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夺过程渡手上的纸条。

　　张开来看过，瞬间无语。

　　“你俩是神经病吧，这都什么跟什么！”

　　撕掉纸条，王文静警告他们：

　　“别再造谣传谣了啊，否则唐怀兰知道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两个男生安静如鸡。

　　开学没过多少天，唐怀兰突然有一天就没来上课了。

　　陆续有人来问王文静，她干脆用荧光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大字，贴在唐怀兰桌面上：

　　“外出比赛中，勿扰。”

　　猴子的纸条虽然被当事人辟谣了，但程渡心里还是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就像现在，唐怀兰外出比赛这种明明可以公开的消息，凭什么只有王文静知道？

　　他是同桌啊，同桌都不知道，这合适吗？

　　这几天放学，程渡因为情绪不好，都没有怎么说过话。

　　文仕泽悄悄咬耳朵问他：

　　“你最近情绪起伏挺大啊，前几天还阳光明媚，这两天突然就阴云密布了。怎么，谈恋爱了？”

　　程渡摇摇头。

　　“你就老实跟我说。我比你有经验，总比你一个人瞎琢磨强。”

　　程渡顿了顿，还是摇头。

　　事关唐怀兰，即使是自己一厢情愿，但程渡怕说了，被文仕泽猜到具体的人，他真会有好果子吃。

　　下午体育课，体育老师安排学生们在操场跑了两圈，就宣布原地解散，自由活动。

　　猴子拿了近期不太受女生欢迎的网球拍，拉着程渡王文静去网球场打网球。

　　王文静打了没几下，就把球拍递给了程渡：

　　“我发力技巧不行，打得好吃力。你来，我去打乒乓球。”

　　程渡接过球拍和猴子打起来，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得一身热汗，脸也晒得通红。

　　“差不多了，不打了。”

　　两人去器材室换了衣服，回了教室。

　　咕咚咕咚一瓶水下肚，程渡拿了一本草稿，面朝过道，使劲扇风。

　　“很热吗？”

　　程渡听到声音，霍然扭头，脸上不自觉露出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

　　“比赛结束了？”

　　“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就回来了。”

　　唐怀兰看程渡的表情突然呆滞：

　　“怎么了？”

　　程渡收起一闪而过，带着对王文静怨念的杂乱思绪，回答：

　　“没什么，只是想你昨晚回来，都没人知道。”

　　下课铃声响起，王文静进了教室。

　　看到唐怀兰，脚步轻快回到座位，探身对唐怀兰叽里呱啦说起了小话，唐怀兰靠在王文静桌前，不时附和一句。

　　程渡的眉头皱得死紧，还不等他开口，猴子就抱怨了：

　　“两位美女，请说普通话。”

　　唐怀兰看了猴子一眼，对王文静说：

　　“回宿舍说。”

　　王文静瞥了各自同桌一眼，止住了话头。

　　这天晚自习唐怀兰又开始给程渡辅导功课，猴子看了，也缠着王文静给他辅导。

　　猴子的基础比程渡好得多，平时成绩并不差，与其说是辅导，不如说是帮他串一下知识点。

　　猴子问王文静，要不要自己也给她带宵夜，王文静秒拒：

　　“会长肉。要不是怕出胃病，我都不想吃晚饭了。不是人人都是唐怀兰，她那个胃像无底洞似的，也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

　　猴子想了想：

　　“那我给你带水果吧。”

　　“不用了，你偶尔帮我跑腿带带东西就行。”

　　天气渐渐转凉，唐怀兰坚持了一阵的短袖终于被外套裹住。

　　唐怀兰吃了东西，出教室去洗手，水龙头在楼道口，这里感应灯坏了很久了，学校一直没修。

　　晚上风很大，唐怀兰脚步轻，走得有点快。

　　刚刚拐过转角，她落下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顿了顿，转身又回了教室。

　　她同桌怀里靠着一个女生，女生好像在哭。

　　这种时候她过去洗手，太破坏气氛，显得自己很没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