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大战》兔槽基魔人

19、第十九章 授章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如此好天气最适合郊游，葵与滴却被绑在教室，听着班任提着高八度嗓子，解题云云。
　　一个月不到的光景，葵坐回教室，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可本能这种东西却没那么容易改变，听着老女人那尖嗓子，葵不一会就困了，困了就趴台，趴台自然会睡着，睡着了自然会有粉笔飞来。
　　啪！
　　粉笔正中火红的野菊花，还打了个转飞向旁边。又是啪的一声，正中目标二。
　　“啊，要煮饭了吗……”葵迷迷糊糊的抬头，念了句起床必备台词，一如既往让人哄笑却碍于班任淫威不得不忍住。
　　“项日葵！仲小滴！今天把这几周的作业补回来！”尖锐的声音穿透整层楼，令人闻之捂耳。
　　葵哭丧着脸，尽管早有准备，借了一群狐朋狗友的作业，要一天之内抄完，除非他多长几只手！
　　转头看滴，她右脸被粉笔打中，留了个印子。这可奇了，滴比他神经质，无论到哪里、正在做什么都处于警戒状，今天却被打中了？眼见那双冰蓝的眸子茫然地看着四周……
　　“滴你怎么还没睡醒。”
　　视线转了过来，眼里竟有几分生疏，“你…你是……”滴皱了下眉，仿佛要想好一会才能找到那个名字，“……菊花儿？”
　　“你才是菊花儿！你全家都是菊花儿！！！”没见过睡得这么迷糊的，迷糊起来更欠揍。转念一想，说她全家是菊花，不就是在说自己和梦姐他们吗……
　　“项、日、葵！！！”班任捻碎一盒粉笔，终究忍无可忍，把葵轰到走廊思过。

　　蓝天飘过一片白云，课室外一片寂静，葵倚着墙壁，思绪飘飞。从枭肃回来，一切恢复如常，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昨晚御风向他们辞行，说是家中有事，要回去一段日子。梦凌亦表示，若他处理完家中要务，仍不改初衷的话，作战总局欢迎他的加入。葵没想梦姐有何思量，花御风能加入，他自是无限欢迎。今早，御风和蘑菇走的时候还很早，只有他起来了。
　　原本早起是为了备早饭的，走到厨房却看见御风已经做好。
　　“葵起得真早。”男子转过身来，微笑颇有如沐春风之感，“午饭放在冰箱里，中午热一下就可以了。”
　　“连午饭都准备好……御风实在太好人啦！”
　　“呵呵，打扰甚久，做些家务也是应该的。”一开始这少年称呼自己风大哥，引来几位怪异的眼神，遂作罢。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他还觉得挺新鲜的。作战总局也就这个少年和晴天小姐没怎么怀疑自己吧。眼见少年单纯正直，感激流涕眨巴着一双眼睛，他的语气亦更温和，“葵刚出院，应多休息才是。无奈家中急事，从明天始，三餐得由你操劳，要多注意身体。”
　　梦凌、魅小对葵采用魔鬼模式，久而久之，就不像普通家庭那样关心后辈；晴天虽时常关心却总是弄巧反拙；这段日子下来，花御风对他照顾不少，葵听了这一番话，不禁感动万分。两人相处时间虽不算长，他俨然已把花御风当做哥哥看待。
　　“御风办完事一定要回来啊！即使你不加入作战总局，这里也随时欢迎你！”
　　“多谢葵一番盛情，我一定尽快回来。”
　　随后，花御风带着蘑菇看，提着来时的行李箱，一身简便离开了民宿。葵送他到门口，小蘑菇蹦蹦跳跳地挥手，“菊花~掰掰~~”
　　葵无奈笑了笑，亦挥回手，“小看、御风，一路顺风！”
　　“代我问候梦凌小姐她们。”御风微笑别过，转身走向大道。
　　葵看着他走远，渐渐融入早晨的日光，直至消失不见。当时，他想起大哥走那天，亦是如此情景。日升哥和御风确实有些相像，可靠、待人有礼，像大哥哥一样照顾人，虽然大哥战斗更干脆，御风温文尔雅鲜有人及；他们皆是他无法企及的榜样。
　　那天日升哥在晨光中走远，便再也没有回来……
　　御风并不相同，他很快就会回来。
　　——对吧？

　　＊ ＊ ＊
　　枭凡一战，古拉曼中将曾以军衔担保：若作战总局完成任务，全员军阶升一级。包括预备的，作战总局六人平安归来，完全是他意料之外。曾说出的话不好收回，更何况当时大总统亦在场。古拉曼虽是不愿，在官场多年，一脸笑容颁发军章外加一整段忠心祝福，自是不在话下。
　　按旧时作战总局各职位对应军衔（局长——少将，副局长——上校，左、右先锋——中校，监察官——不定），五人再升一级在军中可谓不得了也。但曾为警察、军队打杂，无军衔之人员，亦不可能按旧时军衔晋升。于是乎，现在变成了：副局长——少尉，左、右先锋——准尉；局长和监察官原有军籍，不能蒙混，分别升为少将、中校。看着原局长现时军阶，古拉曼胃痛不已，可脸上仍和蔼似弥勒佛。
　　授章十分低调，在古拉曼办公室进行。除却古拉曼，室内只有四人，葵、滴待在学校没来，梦凌施展圣修女微笑，给出理由：“那两个孩子受伤未愈，这一战把他们累坏了。古拉曼中将向来体谅下属，我便自作主张，让他们留在家里休息。”
　　两句话当即让古拉曼不好再说什么。剩下一人乃项冲中将，说是代外甥领章，还带了相机明目张胆拍照。他看着这四人，脸抽搐了好一会。
　　十分钟过得尤其漫长，那四人刚步出办公室，古拉曼便坐在椅上，抚额不已。

　　经此一役，作战总局的地位上升不少，至少军中不会再说他们是打杂的，代之，是部分军士或嫉妒或敬佩的眼神。
　　可作战总局五人，又有谁在乎过呢？
　　魅小把金色的肩章放入抽屉，埋没在其它物拾当中。她在乎的只有五人是否安好、是否快乐。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她并不在意。
　　正想合上抽屉，视线触及右边角落一个小小的锦盒，动作不由停下。
　　锦盒通体纯紫，打开是淡紫稠绒做底。透明的圆环躺在上面，琥珀色的纹路纵横交错，仿佛包含了一些干花。红绳穿过圆环，简单地打了个结。
　　她拿起红绳，透明的晶石吊在空中晃动，一时反射出淡黄光斑。
　　——神庙里求的平安符。
　　——……送给聻的？
　　——嗯，保你平安。
　　以前两个人一起出任务，有一次，她受了伤。第二天，日升送给她一个平安符，说是在幽皇神庙求的。那时的任务无论以何种手法接近目标，最后都免不了杀人。她无表情看着这一切，无法再作别的表情。可每次单独完成任务，她会把平安符拿出来看看，心就会暖和下来。
　　得知他的噩耗，她把平安符放在盒子里，小心收藏着，却不敢再拿出来看，害怕会想起什么。
　　现在，她能够平静地看着这个漂亮的圆环，心里却是怀念的感觉。
　　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人淡忘一些事情，改变一个人的态度，或许还能想明白一些感觉。
　　但魅小并没深究更多，她把平安符放回锦盒，轻轻合上抽屉。

　　＊ ＊ ＊
　　颁发军章以后，自是没什么人找作战总局打杂。有枭凡一战的功绩，军中大多数人仍采取先观察情况的策略，任务倒是没多少。如此过了两个星期。
　　弯月暗淡，联合政府周围电灯昏黄，亦不见光亮。角落，少女穿一身简洁黑衣，立于电线杆之上，束起黑发在夜风中飘忽不定。
　　自枭肃回来，不时梦见一个偌大的房间，里面的光线很昏暗，电线、导管弯弯绕绕，连接着下面的底座，然后她会发现自己困在玻璃球内，被淡绿的液体淹没。梦醒，残留的感觉，叫人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偶尔会记不起一些东西，徒留一个忘记了的印象，却不怎么也想不起那是什么。
　　她有一种感觉，灵魂留在这具身体的时间不长了。
　　一阵风吹过，乌云遮盖弯月，电线杆上的黑影亦消失无踪。

　　一整座建筑物如白日所见，无甚差别。地下一层乃停车场，资料、废弃装备储藏室。鲜有人知，地下一层之下，仍有两层。那里或许就是联合政府的黑暗所在。
　　地下二层，是监牢，囚禁的不全是罪犯，有人类，亦有妖族。待在这里只需满足两个条件：不常见的妖能力；被联合政府捉住；地下三层，聚集了不少生命科学、妖能力学家。他们在这里干什么，联系二层，不言而喻。
　　三年前，晴天与他们捉获的非法研究组织达尼斯，其实是联合政府的一个妖能力研究据点。之所以派第六军剿灭达尼斯，是因为后者暴露形迹，联合政府不得不撇清关系。在一个多月以前，葵与魅小拘捕的那个弗罗萨斯，拥有灵魂弹出这一特殊系能力，光凭特殊系三字，联合政府已不会把他收押在普通监牢，他现在，就待在地下二层等着被人实验。
　　她坦白，那一天听见葵和魅小向梦凌汇报，她便猜到弗罗萨斯会被人收押在地下二层。既然已把人交给了联合政府，说出实情只是徒增变数。若然葵、小为了这人感到内疚或是与联合政府起冲突，那叫——不值得。
　　今晚，她要找的人正是弗罗萨斯。纵使此人并非善类，可每个人都会有弱点，谈判的筹码已然备好。
　　仲小滴微微一笑，从资料库一暗道潜入地下二层。

　　弯月飘移几个角度，夜已深，处于地下却不知时间流逝。地下的排气道建的十分宽阔，处于各层走廊上方，足够让人在内里行走。滴游走其中，回去资料库与地下二层间的一个进入点。
　　弗罗萨斯已被关得歇斯底里，筹码也用不到，便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附带一些信息。或许是她高估了此人。
　　又到一个监测点，确认没人，她跳落走廊。地下三层的监测系统交错分布，有在排气道的，有在走廊隐蔽处的。只要摸清各个监测点，不时转移路线，能躲即躲不能则破解之即可。若触动警报，整个地下二层闪灯铃响，启动二次防卫系统则很难脱出。
　　双脚着地无声，正要转入拐角，天花板的警报器忽然亮起红光。
　　哔吥哔吥——
　　动作一凝，她十分肯定自己没触发警报。即是说，除她之外还有人侵入，还触发……！
　　本能反应快于思考，直觉有人在极近的距离，滴立刻抽刀，还没挥出右腕已被人扼住，同一时间，脖子被一只微凉的手掐住！
　　啪啦啪啦……
　　铁闸降落，每隔五米落下一道，贼人如困兽被其困死。

　　滴无暇去顾，注意力全在背后。从她作出本能反应不够一秒，已被身后人制住。
　　冷汗从侧脸滑落，还没滴落，被身后袭来的冷风风干。
　　怪不得没察觉到，身后人无影无形，身体现在才慢慢“成形”，她隐约看见一片雪花从右侧飘过。
　　S级冰……
　　“别动。”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若另有人侵入在她预料之外，一秒之内被制住让她少有地紧张，这把声音即把她轰得全身一震。
　　“葬影寰……”

　　注：
　　文中魅小那个平安符，乃发晶平安符挂坠。
　　发晶：化学式Sio2，六方晶系，硬度7，比重2.65，折射率：1.54-1.55。发晶其实就是包含了不同种类针状矿石内包物的天然水晶，这些排列组合不同的毛发针状矿物质分布在水晶的内部，整体看起来就像是水晶里面包含住了发丝一样，所以顾名为发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