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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去得了晚宴的,未必就是灰姑娘。

      。。。。。。。。。。。。。。。。。
      从那天以后,海娜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更加讨厌我了。
      每次在那个房间等待贝利菲尔的时候,她那双眼就跟X光一样,极具穿透力地看我。
      不……与其说是看,还不如说是打量!

      “呃……我怎么了?”其实我原本也想装作没事,但是她的目光太过磊落,害的我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她从鼻子里哼了声,视线往我胸前转了圈。
      我也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一看,
      哟,小汤包都已经进化到小馒头了。

      她被我自得的摸样给刺激到,干脆别开眼,连个眼角都懒得施舍给我。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前方,唇瓣小幅度地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说的应该是一般货色这四个字吧?再配上她此时轻蔑的神态,我肯定这四个字是她对我的评价了。

      我瞅瞅她的,再瞅瞅自己的……沉默地低下头,不作反驳。

      贝利菲尔一如往常地进来,步伐流畅地……走到我面前停下!
      我本分地低着头,这少爷又咋了啊?

      其实最近对我态度有所改变的不止海娜一个,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跟贝利菲尔有关,所以最近我都特别本分。
      能不靠近他就不接近,能不面对他就低头躲着。

      现在贝利菲尔的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就是一个金发蓝眸的白皮肤吸血鬼。

      “怎么,不开心?”贝利菲尔问。

      我摇头,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视线便被那潭蓝色牢牢地抓住,一时之间竟忘了移开视线。

      他见我视线紧紧地盯着他,嗤笑一声,
      “怎么,又被我的魅力迷住了?”言罢得意一笑,蓝眸染上笑意恍如一湖春水,风光月霁。

      吓得我赶紧收回视线,牢牢地黏在地面上,却是再也不敢再看他一眼。
      我盼他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不要再管我。
      可他是谁?人家是主我是仆,
      我想我的,他依旧不依不饶地问:“谁惹你不开心了啊?”好吧我不理会他。
      他自个儿继续问:“阿柯你这样太丢菲尔家的脸面了,你告诉我吧!我为你惩罚那人。”

      我一个劲儿地摇头,大少爷您就别问了,你没看到海娜的脸色越来越黑了么?
      您老每说一句,海娜眼里的怒火就多增一分,
      最后我实在是不胜其烦,站定,睨他,意有所指地说:“少爷您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小心以后饿了没饭吃。”

      谁知刚才还是嬉皮笑脸的贝利菲尔突然间变了个黑脸,四周轻松的气氛骤然变得沉甸甸。

      我心中一紧,果然……说的太过了。
      心里不由得想起管家那番话,虽然看那老家伙不顺眼,但是那番话还是挺有用的——不管少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依旧是少爷,高高在上,容不得我们冒犯。

      若是以前我说反驳凭什么呢?为啥他就比我们高一等?后来就知道,人家凭恃的就是手里的权势。

      正在我不知所措,胡思乱想间,贝利菲尔又恢复嬉皮笑脸,“嘿嘿,我骗你的啊!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我敛下眼,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表情,一板一眼地说:“公爵阁下,刚才是我犯错了。您生气也是应该的。”

      蓝眸眯起,有些什么在里头堆积,再慢慢沉下去……
      贝利菲尔负气地说道:“戚,刚有点起色又变回这样。算了算了,上课去吧。”

      他走了几步,再次停住吩咐我:“你和海娜先回府邸一趟,换一身衣服再回来。”
      我说:“是的,阁下。”他皱皱眉,也没说什么叫就走开了。

      回到府邸,我琢磨着换一身衣服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
      低头看看正穿着的制服,再看看柜子里面挂着的另一套制服,难道他想让我换回一件暴露点的?

      唔,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冷……哎算了!寒冷算什么,扛扛就过去了!
      正想咬牙把那件制服穿上时,海娜推门而入。

      她把手里捧着的裙子扔给我,说:“接着,这是少爷吩咐我们换上的。”
      嫌弃地扫了眼我手里拿着的另一件制服,迟疑地开口:“难道你刚才……是想穿那件回去少爷那儿?”

      我点头,全然不懂她嫌弃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后,姿态优雅地步出房间。

      她那眼的内容有点复杂,约莫包括了‘少爷怎么会看上她’的嫌弃,‘这女人难成大气候’的松一口气,以及‘果然是我比较好’的洋洋得意。

      嗯,我能分析出来的大概就这么多了。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我就体会不到了。

      我抖开海娜送过来的那件裙子,很漂亮的一条裙子。然后穿上,准备出门。

      海娜站在走廊上等着我。秀丽的黑发也不似平日披散在肩上,而是在发鬓出编了几条俏丽的小辫子。看得出是花过心思的。

      见我走近了,她一脸古怪地问:“你就这样去?”手指颤颤地指指我的头。
      我摸摸自己未作任何修饰的头发,觉得这样也挺失礼的,于是把头发全拢到一边去当是打扮了。

      她一脸受不了地别开脸,低声地说:“你待会儿别靠近少爷跟我。”
      我无奈,气弱地申辩:“怎么……我这身装扮很糟糕吗?”
      她‘哼哼’两声算是回应。

      当我们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我还没有搞清楚为啥咱们要这么穿,这是要去哪儿呢……
      就被海娜带着我七绕八绕地走过一扇又一扇地黑色大门,门上的十字架十分晃眼。

      我只知道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整。
      还有,晚上的风真的很寒冷……

      我说怎么这些吸血鬼这么自私呢?因为自己喜欢阴冷的地方,所以学校就放着大型的供暖系统不用,大家一起烧火柴用火炉。还要只限于室内!

      所以大晚上的,我们两个孤身女子在走廊上行走,寒风嗖嗖地穿过身上薄薄的裙子,我的手脚基本上都冻僵了。

      当海娜在一扇厚重的大门前停下时,门边站着的两个穿着西装的人自动自发帮我们把门推开,让我们进去。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至,我目光怜悯地在那两个人身上绕了圈,这么冷的天气,凄惨哟……

      他们恍如完全不觉走廊上的寒冷,依旧笔直地站着,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

      刚进去就听见掌声雷动。我估计也不是给咱们的,望向台上,正好看见贝利菲尔微笑着颔首,谢过大家的掌声,缓步走下台。

      那摸样……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很有威严,大权在握的样子呗。
      应该是我们进去那一霎,正好他发言完毕,所以大家都拼命拍掌,以示诚意。

      “还看,少爷都过来了,还不赶紧过去!”海娜推推我,让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
      也是哦,我不是来享福的,是来做奴才的。哎。

      安静地走到贝利菲尔背后,我与海娜跟两只背后灵似的吊在他身后。
      贝利菲尔拿着一只高脚的水晶杯子,恩,我没有说错哦,是水晶不是玻璃。据说玻璃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是不会出现在这种聚会的。

      但在我看来,水晶跟玻璃都是不入流的东西……一样的不耐摔。
      精钢就不一样了。
      可是如果此刻贝利菲尔拿着的高脚精钢被……噗,捧着这么锉的杯子我看他怎么装酷。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弯弯嘴角。

      “来个晚宴就笑得这么开心?”贝利菲尔站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狐疑,难道他是问我?可看他一副醉心于研究杯中液体的摸样,也不好意思自作多情。

      贝利菲尔哼笑,转身,把刚才的问题换汤不换药地重复一遍:“你笑得这么开心,是因为这个晚宴?”这次我想装傻充愣都不行了。

      我老实交代:“我没有笑。”目光不闪不躲地看着他。
      他目光略带些责备地看着我,语气肯定地说:“又说谎了。”我纳闷,刚才你不是背着我的吗?怎么你后面长眼睛了?

      他接着说:“你小时候喜欢骗人,怎么都好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说罢还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沉痛表情转过脸。

      这句话像道雷一样劈中我。

      小时候?小时候知根知底的除了我爸妈就是王泯琤,
      但说过我爱骗人的……“这么小的开始骗人?长大以后怎么办呢?不行不行,哥哥要好好教导一下你。”……尘封的记忆暮然从脑海里浮现。

      再想起当年父母离世后,他捡我回大宅时的表情,我忽然联想到什么……
      他是当年那只吸血鬼!我十二岁那年咬我一口害得我被王泯琤缠上的就是他!

      当年父母离去后,因为我还有几日才够十五岁成年,所以我没有继承权。
      政府很快就把房子收回去。
      要么我就去孤儿院,被不知道什么人收养回去,但不管被谁收养去,都只有流血卖身一途。
      卖血做流动血库;卖身做妓女;或者两样一起上!

      不管是哪个我都不想,就在我逃了好几天,下定决心准备去当乞丐的时候,
      贝利菲尔找上我。

      我见他的穿着怎么看都是大富大贵的样子,就央求他带我回去,随便上我一口饭吃就好。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反反我的领口就笑着应承下来,那口牙齿可白可亮了。
      当时我就在想,他真好说话。

      现在才知道,这家伙哪里是好说话啊?不过是因为将当年不小心弄丢的东西捡回去而已。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气歪了脸。
      靠啊!当年我以为王泯琤是他!白白被占了多少便宜,浪费多少鲜血啊!?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那个悔啊……话说当年我怎么会觉得王泯琤是他?
      贝利菲尔是金发蓝眸;王泯琤是黑发黑眸。

      哎,都怪我当年年幼无知,以为仇家找上门,硬是被吓得吭都不敢吭一声。
      早知道当年咬我的是贝利菲尔,有这个强硬的后台,怎么说也不用憋屈地在虎口下过了一年多水深火热的日子。

      贝利菲尔笑吟吟地看我,“想起些什么了?”语气不急不缓,带上胸有成竹的自信。

      “没什么,也就一些过去了的往事。”确实,那些真的是过去了。爸妈走了,王泯琤走了……
      从然如何不甘,如何后悔,日子还不是那样的过?
      嘿,我心里冷笑,难不成我现在还得巴巴地过去抱他大腿不成?

      虽说大树底下好遮荫,但这个大树也不是说抱就抱,万一抱树不成,反被树吞噬做养料,那就得不尝失了。

      贝利菲尔轻笑,手上微微用力,杯中鲜红色的液体不安地晃动起来,“往事未必就代表着过去。”别有深意地望向我,一副高深叵测的样子。

      我只是摇头,不再与他反驳些什么。
      女仆守则第一条,主人说啥就是啥。
      他就是说咱们脚下踩着的鲜红色地毯其实是个人来着,咱们也得无条件附和,大声说:是!

      他见我不再反驳,不可置否地一笑。
      顿了顿,问:“觉得这套礼服怎么样?”

      他话一出,待在一旁一直没有插得上话的海娜就赶紧发言:“少爷,我觉得您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我真的……”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感恩的话。

      我震惊地看着海娜!这小妞平日见着我总是一声不吭,我还以为她不爱说话呢。
      想不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就抢着跳出来为我争取时间,还给了我范本,让我知道在回答主人问题前,必须第一时间作出称赞,称赞他的眼光如何独到,选用的衣料如何有范儿……

      海娜!你不愧是多年跟在贝利菲尔身边鞍前马后的贴身女仆!!

      贝利菲尔抬手,示意她可以收尾了。海娜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顺道走开一下去喝口水。
      临走的时候还给我一个眼神,让我学着点。
      我点头,表示我学会了!

      然后海娜一脸便秘的表情离开……

      贝利菲尔朝我一颔首,示意我可以开始演说了。

      我深吸口气,然后连珠炮似地,还不带标点停顿,“阁下我觉得你选这条裙子真的是眼光独到啊又这等目光品位的人绝非吾等无知小辈能比的……看看这衣料这剪裁这款式绝对是走在潮流的尖端日后势必能引领潮流的走向阁下你真的十分伟大你的高瞻远瞩都让吾等佩服!”

      对于能够一口气完成了这段创举,我觉得十分满意。唯一一点小小的美中不足就是……最后‘佩服’这两个字,因为嘴巴酸软的关系被我说成了‘屁服’。

      贝利菲尔依旧是笑眯眯地看着我,所以我估计他应该也是极为满意的。

      他体贴的问:“说完了?”我点头。
      “很累吧?”我气喘呼呼地点头。
      他把手中的杯子递给我,“那喝点东西吧。”我瞟一眼他,再瞟一眼那血红血红的杯子,迟疑。
      “嗯?”语气不变,杯子被递得更前一点,不容拒绝。

      我咽了咽口水接过,在他强硬的视线下低头嗅嗅杯中的液体。但是鼻子之前在寒风的侵袭下,有些堵了,什么都嗅不出来……

      见我蹭蹭磨磨的,他眯眼,语气带上些许不耐烦,“怎么,不想喝主人赏你的东西?”瞧,主人这两个字都抬出来了,意思就是说拒绝的话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我在心里叹口气,无产阶级最可怜。
      别开头再次深吸一口气,壮士断腕地捧着酒杯喝起来。

      那玩意儿不腥,也不稠……嗯,很好,不是血。
      入口的时候有点苦,是红酒,用发霉的葡萄酿出来的酒。……难怪他不喝给我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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