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纯的动机》清冽如

12、第十二章

　　我这还郁闷着呢，他就接着说道：“既然我选的这条裙子这么好，那么你来说说这条好在哪里？剪裁，衣料，还是其他？”

　　我瞪眼，我就不相信他看不出来刚才那些都是胡扯的。阁下……你要相信我，刚才那些都是胡扯，胡扯，胡扯的啊啊啊啊啊！
　　我就差没在脸上凿出来了。

　　他装作不解，说：“哦？难道刚才是你编出来骗我的？”目光带上些许凛然地看我。

　　我……我有苦说不出，只得含着一泡眼泪，狠下心肠，摇头，“才不是！那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在我刚入这大宅的时候，管家就谆谆教导我们，不要妄图欺瞒主人，因为他们所知的，远比你们多……现在，我吃到苦果了。

　　听我这么说，他笑，整个场面顿时轻松下来。
　　他说：“随便说，就把自己心理面的感受说出来就好了。”说话时语气温和，仿佛是天底下最能体恤人的吸血鬼了。

　　只是他脸上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地在说：我看你怎么掰下去。

　　我哆哆嗦嗦地开掰：“其实呢……这条裙子真的很漂亮。”
　　他颔首：“你说过了。”
　　我咽了下，继续掰：“这个衣料好啊！滑不溜丢的；这件裙子的款式也好！”
　　他眨眼，撇撇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线条流畅，大方！”我摊手，表示我尽力了，掰不下去了。

　　贝利菲尔这才轻轻地笑出声，伸出一只手递到我面前，
　　灯光璀璨，这只手的指尖也闪着熠熠的光辉。

　　我不解地看他，这算什么？握手和解？
　　他不做声，也不曾压迫我，只是目光温和地看着我，
　　一如他那只手，一动不动地悬在我面前，不后退，也不往前进逼。

　　我把手放进他掌中，指尖才刚触碰到他，便被抓住。

　　任由他带着我，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不上楼梯，走到一扇宽敞的大门前停下。
　　端看这门的雄伟摸样，大概也能猜到室内想必也不小。
　　才刚站定，门便打开了。

　　室内的灯光昏暗，看什么都只能是一个模模糊糊的样子，一团一团的散布在整个房子。
　　耳边传来一些喘气的声音，还有一些呜呜的哀叫声，应该是人的叫声，但被捂住了。还有一些撞击的声音，很轻，很小，但挺有节奏的。

　　黑暗中，贝利菲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怕么？”略带些恶意地问道。

　　我怔了下，如果说怕，大概也就是怕在这里被什么绊倒。
　　我诚恳地说道：“不怕。你应该不会让我绊倒的吧？”
　　前方默静了一会，再传来低低的笑声：“嗯，不会。只要你拉紧我。”

　　依言用力抓紧他的手。
　　其实我也不太懂为什么他老是笑呢？
　　似乎每次和我说话，不论我说什么，他总是带上几分笑意的。

　　难道我说话很搞笑？
　　我自问也算有点学问啊，虽然上学的时候上到初三就辍学，但也总不至于说话粗鄙得老惹他发笑吧？

　　他把我拉到一个较光的地方，示意我坐下。
　　这里的灯光比外面的明亮多了，但这份明亮却是暧昧的。

　　我刚坐下就发现这是一张很大的沙发，旁边零零落落地坐着一些人，有男有女。

　　我抬眼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把手覆在我手背上，微凉，并不温暖。
　　但我不能甩开他，只有他才能保我走出这个气氛诡异的地方。

　　感觉旁边的沙发凹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寒冷感觉让我不由得一缩。
　　那边传来几声低笑，沉沉地盘旋在耳边，渐渐扩散到周围，像一张大网把人罩住。

　　我咬唇不语，拼命地在心底默念：他们笑的不是我啊不是我啊不是我！
　　心里边说边缩着屁股，一点一点地蹭过去贝利菲尔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