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迷惑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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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纱夜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开始往办公室搬东西，蓝染便低下头慢慢浏览着文件。
翻过一页，蓝染顺势抬起眼皮瞟了一眼纱夜，而后者正哼着歌，整理着书柜，全然一副小女生的模样。蓝染再度收回视线，而心思却留在了纱夜身上。
别看是蓝染劝说纱夜去当的死神，从某种意义来讲也算是纱夜的启蒙老师，但是不管是蓝染还是纱夜，好像对这段过去都不在意，从来不向别人提及，也从来不主动回忆，因此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纱夜不说是因为她觉得这个没有必要说，况且她对蓝染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感。从第一次见面，纱夜就本能地拒绝着这位笑容暖人，亲切和蔼的男人，至于为什么，纱夜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直觉，一种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
但是，蓝染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认为这个事不屑于谈。不管纱夜成长为什么样子，那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也根本影响不到那个计划。除了浦原喜助，没有人可以阻挡这一切的发生，所以蓝染很自信，他的前方，绝无敌手。
连山本总队长都不足为惧，又何况一个区区三席，一个自己从流魂街捡来的小丫头。
想着想着，蓝染不经意地轻轻一笑，而这个表情却被一旁收拾东西的纱夜看进眼里。
整理完所有的东西，纱夜就算正式搬进蓝染办公室，两个人相顾一笑，彼此身影落进各自眼底。
从此以后，蓝染队长和纱夜便开始了在真央灵术学院的执教生活，别看两个人之前都是单独办公，可是现在搬到一起，也没有觉得别扭。
这一天，蓝染队长结束了书法课，刚要让纱夜准备收拾那些书画时，台下一群小女生纷涌而至，将蓝染围了个水泄不通。
“蓝染老师，您看看我写的怎么样？”挤在最里面的女孩手捧着一卷书画，双手递给蓝染。
“老师，老师！您也看看我的吧。”挤在她周围的不少女孩也都纷纷拿出自己的作品。
“蓝染老师，这是我的！”挤不进来的学生抻着脖子，踮着脚，把自己的字画努力伸向前方。
含着笑，蓝染有些无奈却不失慈爱地看着挤在自己面前的那群学生，而后转过头看了看纱夜。
“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挤。”纱夜连忙放下手中的教材，拍着手从一边走来，“你们的作品先交给我，等蓝染老师上完了课，会逐一给大家做批改的。”
看着自己手中的字卷都被助教一一收走，学生们欣喜过望，“真的？！那太好了！”
“真的真的。”纱夜继续收着字卷，含着笑，有些调皮地说道，“蓝染老师都会做认真批改的，所以，大家不要再挤了。这么挤下去，你们的蓝染老师也要变成字画了。”
“哈哈哈哈哈——”听到小助教的这番话，学生们被逗得轰然大笑。
走在楼道里，看着纱夜抱着高高的卷轴脸不红气不喘，大步流星平稳向前走去，蓝染不禁笑道：“没想到望月小姐这么能干啊。”
“呵呵，这都小意思啦。”纱夜扭着头看着蓝染，手里依然保持着平衡，“自从进了一番队，山本总队长没少让我做这些事情。这个，可不算高的。”
“是么，看来山本总队长很器重你啊。”蓝染夹着教材，边说边观察纱夜的神情。
“才没有！”纱夜一脸委屈地埋怨着，“蓝染队长您是不知道啊，山本总队长哪里是器重我，分明是剥削啊，赤|裸|裸的剥削啊！整天就让我整理文件，查旧账，修复古书，每个月没有奖金不说，还动不动就扣我工资。天啊，我都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数落着自家队长的各种不是，纱夜觉得心情甚好。
蓝染挑了挑眉，随即温柔地笑着，“看来望月小姐怨气不小啊。不过我觉得山本总队长还是待你不错啊，你看入队后这些年，每过四五年就给你晋升席位，现在你也算的上是一番队首屈一指的高级席官了。”
“什么呀，蓝染队长才不是您想的那样呢！”纱夜撅着小嘴，连连摇头，“和我同期毕业的海燕，那都是副队长了，比我还晚一年的市丸银，现在也是您的副官了。我这第三席官的位置还是我自己申请，总队长扣了四五个月才批准的呢。要是等总队长大人主动提升我的席位，那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原来是这样啊。”蓝染一直以为是山本总队长为了让纱夜跟着自己进入真央，所以才主动提升她的席位，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女孩自己提出来的。
现在越是看纱夜，蓝染便越是犹豫。到底这个女孩是不是山本总队长特意派来监视自己的呢？
如果是，那么山本总队长更应该注重培养望月纱夜的战斗能力，而不是让她每日重复着文秘工作。况且望月纱夜的心理也显得过于稚嫩，完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看到惊讶的事情会惊讶，看到好玩儿的事情会大笑，更难以置信的是，还听市丸银说过这丫头曾经有一次迷迷糊糊地把斩魂刀丢了。这种粗心大意，马马虎虎的性格实在不是一个监视人员应该有的。山本总队长再老，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如果不是，那么望月纱夜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席官，为何会隐藏自己的实力。舍弃吟唱的九十级鬼道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按照纱夜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她应该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然后很得意地去接受大家的羡慕与钦佩。况且，山本总队长不可能不知道望月纱夜具有这样的能力，为何久久不提升她，反而让她去做那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呢？
蓝染百思不得其解。
和蓝染不同，纱夜自从进入学校后就抛弃了一切烦恼。不仅每天都一门心思地跟着蓝染执教，而且还和学生们打成一片。有好吃的就吃，有好玩儿就的玩儿，没过几天，纱夜就完完全全变成一个脱离了管辖恢复自由身的小丫头形象。
于是，纱夜越是这么天真闹腾，蓝染就越是动摇疑惑。
“不要挤，不要挤！”这一天蓝染还没从高高的书卷中解脱出来，就听见办公室门口一片喧闹，抬头望着，正看见纱夜堵着门口和外面的学生不知吵着什么。
“现在还没有最终决定，大家不要着急。”纱夜一手扒着墙，一手死死揪着门框，瘦削的身体在汹涌的人群前显得分外纤细。
蓝染不打算理睬。经过这十几天的熟悉，蓝染不得不承认山本总队长选了一个最合适的人来跟随自己到真央。望月纱夜不仅能够出色地完成各种教学计划的制定与实施，而且在学生中人缘也格外的好，不失威严又平易近人。有时候这个小助教比自己这个特别讲师还受欢迎。所以，一般像这种情况，根本不需要蓝染插手，纱夜一个人完全能够搞定。
“不要吵，听我说——”纱夜死守着大门，特有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这次考试的卷子还没有完全判完，大家不要着急，等全部判完后，我和蓝染老师会把大家的成绩公布在通告栏上，到时候大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看多少遍都行。”
“哎呀，望月老师就先透露点儿消息嘛！”
“就是就是，我们就是问问，一般成绩都是多少啊？”
“总有判完的吧，就先说一个人的不成么？”
看着堵在门口坚持不肯离去的学生，纱夜是又好气又好笑，回头看着被埋在层层书卷背后的蓝染队长，纱夜运足了一口气，大声喊道：“不行！！！——”
一声嘶吼顿时冷却了喧闹的人群，学生们面面相觑，知道这次恐怕真的是开不了后门，于是只好恋恋不舍地慢慢散去。
看着渐渐松散的人群，纱夜长出一口气。这些学生，平时不好好练习书法，临到考试了才着急。
正当纱夜准备转身回办公室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清冷的嗓音。
“哦呀，没想到望月小姐还是这么有精神呀！”
凉凉的声音飘进心底，让纱夜不禁全身一颤。循声望去，弧长的微笑，单薄的嘴角，在金黄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不是市丸副队长么。”纱夜扶着门框，回以同样的微笑，“是不是找蓝染队长有事？”
“没什么呀，只是无聊而已。”市丸银绕过几个还没离开这里的学生，信步向纱夜走来。
“这样啊。”纱夜见市丸银走过来，于是松开了扶着门的手。
市丸银没等纱夜再说什么，便径直走进办公室。然而，刚刚一进门便对上蓝染的双眼。
“哦呀，没想到蓝染队长也在这里呀。”市丸银抱着手臂，乐滋滋地站在门口，正好挡住了纱夜。
“银，你找我有什么事么？”蓝染推了推眼镜，放下了手中的字画。
“没什么事啊，只是来看看蓝染队长的新办公室。”市丸银站在那里没有动，四周看了看，勾了勾嘴角，“真不错呀，怪不得蓝染队长要求来真央呢。”
蓝染瞟了市丸银一样，而后卷起字画，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踱步走向门口。
纱夜看着身前的市丸银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走出去时，蓝染队长已经走到了市丸银跟前。伸出宽厚的大手，蓝染绕过市丸银，拍了拍纱夜的肩膀：“望月小姐，帮我批改一下那些卷子，我和市丸副队长谈一些事，一会儿回来。”
“是，蓝染队长。”纱夜顺着蓝染的力道躬身，随即从两个人之间钻了出去。
看着已经窜逃到办公桌那边的纱夜，市丸银歪了歪头，嘴角吊起一丝弧线。
跟着蓝染走出办公室，市丸银回头看了看已经伏案疾书的纱夜，顺手带上了门。
纱夜没有再去理会市丸银和蓝染，她甚至连头都没抬一直在批改着剩下的书卷。然而，这个小小的关门动作却落在了蓝染眼中。他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向学校大门走去。
蓝染入校以后没有时间去实验室，于是全部的实验都由东仙要一个人来负责。而市丸银只会偶尔过来看看，顺便充当一下东仙和蓝染的联络员。这次市丸银带来的便是东仙最近一段时间的实验数据和结果。
寥寥交谈几句后，市丸银便笑看着蓝染队长走回了学院。
仰头看着被一道道金黄，一笔笔殷红渲染得五彩纷呈的天空，看着或橘红，或淡紫的层层云彩，市丸银柔柔地笑了。慢慢收回视线，看着学院外那两颗参天古树，市丸银不自觉地走向那里。
站在古树下，抚摸着龟裂的树皮，轻碾着银黄的落叶，市丸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曾经就是站在这里看着真央灵术学院，看着从那里走出来的一队队毕业生，看着站在学校门口肆意争吵的那两个人。他们争吵的神情，打闹的嬉笑，互道珍重的告别都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才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摩挲在树干上的手指不知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刺痛的感觉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市丸银。
“沙沙”踏着枯叶离去，市丸银看着空荡荡的校门口，脑海中飘过一个女孩的容颜。她身着宽大的死霸装站在校门口，和一个大男孩吵着什么，一脸认真，也一脸顽皮。
当蓝染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纱夜正埋头在书卷下面，甚至连蓝染走进来都没有听到。
“差不多就歇一会儿吧，”蓝染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桌子正前方。他从一旁的书柜里拿出一罐茶叶，在手中摇了摇，“反正这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批改完的。”
蓝染说完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纱夜的回话。于是他放下手中的茶罐，再次走到了桌子前方。
“望月小姐？”蓝染看着伏案在桌的纱夜，纳罕地叫着她的名字，然而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刚要伸手推她，就听见轻轻地鼻息声。呵呵，这个丫头居然睡着了。
缩回手臂，蓝染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而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听着轻轻的那一声门响，高高的书卷后面，纱夜抬起了头，眨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关闭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迷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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