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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 ...

  •   维吉尔先生是个糟糕的地点选择者,完全缺乏对人类社会常识的理解。

      你暗暗发誓,这句话一定要写进咖啡厅的熟客备忘录里。

      此刻,你正坐在一间昏暗的酒吧角落。四周充斥着低沉的音乐、脱衣舞娘缓慢扭动的身影,以及谈论非法交易的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辛辣和一种无法言喻的危险气息,仿佛这里的每个人都在黑暗中走过一条不归路。你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中藏着秘密,连灵魂都被涂满了阴影。

      而把你带到这里的人,仿佛与这些污浊格格不入。

      维吉尔无声地摘下兜帽,露出银白的发丝与冷峻的面庞。他的浅色眼眸如冰封的湖面,透着彻底的冷漠,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他环顾酒吧一圈,目光淡然得像是在看一张泛黄的地图,最后落在你身上,冷冷地开口:“还戴着那顶蠢帽子?”

      语气平淡,仿佛他只是问今天天气如何。

      你怔了一下,最终无奈地摘下那顶夸张的斜边帽,金色的眼睛左右转动,心中满是挫败。

      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图书馆的尴尬场景——抢书时的暧昧姿势、不少围观者的窃窃私语,尤其是那句“散发诡异气质的情侣”——这是你听过的最刺耳的评价。

      维吉尔对此毫不在意,而你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试图缓解尴尬:“维吉尔先生,我们要不要去个更隐秘的地方?我找到了一些关于我记忆的线索,或许您会感兴趣。”语气轻松,实际却掩盖着内心的不安。维吉尔存在感太强,就像无声的刀锋,连空气都似乎因他而凝滞。

      他静默片刻,最终微微颔首,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安排。可当你以为他会选择更合适的地点时,他却径直将你带到了这间酒吧,仿佛这里才是绝佳的谈话地点。

      你忍不住小声嘀咕:“维吉尔先生,您这是在报复我吗?”

      维吉尔冷淡地扫了你一眼,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但丁的许多委托都是在这里谈的。这里足够隐秘——没有人关心你是谁。”

      你刚坐下,本以为维吉尔会如同往常一样坐在对面,保持那种疏离又克制的距离。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在你身旁落座。

      那一刻,你有些愣住了,身旁那股强烈的威压更为逼近,仿佛空气都变得凝滞。你试图掩饰内心的惊讶,扯了扯嘴角,朝酒保招手,点了一杯蓝色鸡尾酒。

      “维吉尔先生想喝什么?我来请客。”你试探着问,语气轻快而随意,仿佛你们真的只是来这里消遣的普通人。维吉尔只是别过头,似乎对人类的酒精不感兴趣。

      就在你尴尬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氛围:“你恐怕不要指望维吉尔陪你喝酒了,小姑娘。”你转头,看到那件熟悉的红色大衣。还有和维吉尔九分像的面庞,他随意地靠在酒吧的门框上,嘴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维吉尔的酒量?”但丁故作深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咧嘴一笑,“啧,别说了,他可是比不过我的。上次喝了一杯就差点倒下,真是意外。”但丁故意把语气拉得很长,充满揶揄,似乎有意想挑衅,笑意不减,逐渐靠近。

      维吉尔的眼神依然冰冷,他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薄唇微微勾起,低声吐出那个他每次发怒前都会说的话:“但丁……”那声音像是低沉的警告,又似乎压抑着一股愤怒。

      你强压着尴尬,主动打招呼,声音里带着关切:“但丁先生,上次的刺伤还好吗?”

      但丁轻松一笑,挑眉道:“别担心,小姑娘,我比你想象的耐打。”他随意拿起酒单,点了杯啤酒,语气里透着几分戏谑:“下次光临咖啡厅,给我打个折扣的话,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顿了顿,又补充,“如果你考虑在咖啡厅的菜单里加道草莓圣代,会更完美。”

      维吉尔依旧保持着一副冰冷的面容,他显然不悦。沉默如一块寒冰,他的面容毫无波澜,但你却注意到,他原本松开的手,悄然攥紧了腰侧的阎魔刀。那把刀如同他自身的延伸,寒光凛冽,带着无法忽视的威胁感。

      就在这寂静得仿佛空气都冻结的瞬间,但丁一声轻笑打破了这股压迫:“所以你真的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了?”他语气中透着故作的惊讶,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水单,维吉尔眉头则皱的更紧。“啧啧,小姑娘可比尼禄的年纪还小啊,真是够出乎意料的。”

      但丁的话让你有些无措,但更多的是尴尬。你下意识地朝维吉尔看去,期待他会反驳,然而维吉尔只是冷冷瞥了但丁一眼,语气如刀:“别装模作样了,但丁。我自有判断,她不是幼崽。”

      你对“幼崽”这个称呼无语凝噎,正打算反驳,就见但丁笑嘻嘻地把小臂随意搭上维吉尔的肩膀,硬生生挤进了你们的座位。狭窄的空间瞬间被填满,两个高大的成年男人并排坐下,你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地。你试图调整姿势,但座位太窄,肩膀几乎贴到了维吉尔的手臂。

      但丁揽着那冷若冰霜的双胞胎哥哥,嘴角带着一丝戏谑,朝你眨了眨眼:“小姑娘,拥有世界上最麻烦的哥哥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啊。”他说话时语气轻松,却带着调侃,“你知道吗?我可跑遍了世界各地,到处登高上低,差点把他从地狱拖回来——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剩下我收拾他留的烂摊子。”

      你张了张嘴,想要回应,但丁却自顾自地叹了口气:“不过呢,”他耸了耸肩,语气突然带上些许无奈,“现在总算有了几个魔性刹车器了,虽然作为其中之一的你多少是被迫的。”话音未落,维吉尔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毫不犹豫地给了但丁一个肘击,动作如电般迅速。那一刻,尽管吃痛,但丁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他期待这种兄弟间的对抗已久。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几乎让你无处可逃。维吉尔忽然回头,用肩膀将你隔开,把你紧紧护在窗边,避免你被卷入其中。

      尽管如此,狭窄空间内的混乱依旧让你几乎被挤成了胶片。你忍无可忍,正准备从桌下爬过去坐到对面,却猛然感到一股冰冷坚韧的力量缠绕在你腰间。它就像一条冷冷的蛇,缓缓滑动,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你顿时僵住了,心脏剧烈跳动,难以置信地低头望去——酒吧的昏暗灯光让你难以看清,但你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无疑来自于他。

      下意识中,你转头望向维吉尔。尽管他和但丁依然在激烈对抗,力量之大已经让酒吧桌子有了裂痕,动作如风暴般凌厉,然而他的表情依旧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你清楚,那缠绕在你腰间的冰冷力量,正是来自他——他的魔力,似乎是他本体的一部分,像一条布满粗糙鳞片的尾巴,无声无息地宣示着一种难以抗拒的支配。

      但丁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他的动作突然停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看似轻松地笑了笑,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紧张:“嘿,放松点,老哥,事务所的经济状况可受不起你这么搞破坏。”他装作漫不经心,眼中却难掩一丝警觉。

      维吉尔微微冷笑,语气如冰刃般锐利:“那是因为每次挑起事端的都是你,但丁。”他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如同利刃划过。

      但丁无奈耸肩,站起身,顺手拿起酒吧送来的酒,朝你推来:“他从来不会轻易放手的,尤其是认定的东西——小姑娘,你得当心了。”他眨了眨眼,语气有些戏谑:“小时候他可是用黑色马克笔把自己所有的东西标上名字,只要我碰一下,他就能追着我到天涯海角。”他一边半真半假的说着,一边自然地走到对面坐下。

      当但丁坐到对面后,那股冰冷的束缚才渐渐松开。你感觉到那股力量并未完全消失,而是换了个位置,像是某种强大、执着的生命体,它的鳞片开始有所收拢,虚虚地笼在你的小腿上,托住了你的脚踝。那股冰冷的触感变得柔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压迫感,像是一只潜伏的野兽低声警告你,他不想伤害你,但是你也不要轻举妄动。你有些不知所措,本能的再次望向身边的维吉尔。

      维吉尔只是依旧抱着手臂,眼睑微垂地回看着你,浅色的瞳孔没有丝毫波动,然而你能感受到他内心那股寒气,他的魔力正如锋利的冰刃,在空气中无声流转,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他没有解释,也没有收回那股冰冷的力量,依旧坐在那里,仿佛一切理所当然。那份冷漠,像冰雪般覆盖了空气,压得你几乎喘不过气。

      你调整了一下坐姿,强迫自己无视那种难以言喻的寒意。最终,你微微吸了口气,决定打破这沉默,转移话题,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是,你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维吉尔,再看了看但丁。

      但丁倒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放轻松,小姑娘,面对这种超自然的事物,我可不是外行。你知道吗,我甚至比老哥更愿意告诉你一些真相。”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打趣。

      维吉尔微微侧头,冷冷地扫了但丁一眼,他的拇指死死的砥着刀镡,眼神中透着警告,仿佛再多一句话,他就会做出反应。

      你沉默片刻,最终决定开口:“我觉得我丢失了很多记忆。”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不易察觉的自嘲,“店员们也总是说,每次见到我,好像我又忘记了很多事。”你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蜷曲的手指,心中不安,“奇怪的是,我却总能记得怎么做甜点,还是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你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情绪,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恢复了那种明亮的笑容。“不过,这可能就是我这个人的特点吧,”你轻笑,“总是擅长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许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可有时候人们也说我太容易分心,抓不住重点。”

      说完,气氛突然变得凝重。维吉尔依然沉默,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他并不在乎你说的每一个字。而但丁则挑了挑眉,似乎在揶揄,轻笑着耸了耸肩,嘴角带着不屑:“这又是你习惯的方式了,小姑娘。别总是自己把事儿想得太复杂,造成这一切的也并不是你自己的原因。”

      你却突然语气变得严肃,“不过这次好像不太一样。我觉得,我忘记的那些事,可能真的很重要。”你微微侧头,眼中闪烁着探寻,“我怀疑,是我自己选择忘记的。可是……那段记忆里好像有很多快乐的部分,对我来说或许很重要。”

      但丁看了看维吉尔,然后不屑地笑了笑:“小姑娘,绕来绕去的,直白点,具体些。”

      你沉默了片刻,忽然抬手捂住脸的一半,那是你经常用夸张的帽子,发带在公众场合掩饰的,从未在陌生人面前展露的恶魔面。脸颊上覆盖着坚硬的角质,金色的竖瞳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半边嘴巴裂得几乎到耳根,露出一排锋利的尖牙,狰狞而危险。

      “而现在,我总是在做噩梦。但是那些噩梦里的内容,好像都是我做过的事情。”你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语气比平时更沉痛,仿佛每个字都沉重得无法承受,“我经常梦到自己吃掉.........东西,那些东西像是我的至亲,或者像是我的同族。”你轻轻哽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那些东西非常恶心,味道上如此,伦理上也是如此,但我却不得不一边哭一边狠力吞下去。”你顿了顿,眼神中掠过一丝无法控制的痛,“为了变强,为了活下去……为了打败某些东西,为了让一个深爱我的人解脱。”你的话语突然停顿,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内心挣扎,“但她最后……却对我失望,仿佛我背叛了她,背叛了一切,因为我没有加入她,而是选择了为另一方而战。”

      空气变得压抑沉重,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凝固了。一直以来轻松打趣的但丁瞬间收起了笑容,眉头紧锁,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维吉尔依然面无表情,可他那只握住阎魔刀的手微微收紧,缠绕在你腰间的冰冷力量变得愈加紧迫,仿佛在回应某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你低下头,眼神迷茫,语气微弱却透着倔强:“我不知道这梦是不是真的。在梦里,所有人都觉得我的行为不可理喻,不理解我为什么做那些没有伦理道德的事。仿佛任何一个人站在我的立场,就会比我高尚。”你缓缓放下手,露出那半边恶魔般的面容,虽然狰狞,却依然努力扬起笑容。金色的竖瞳中闪烁着温柔与坚韧,“但没关系,梦总归是梦,对吧?哪怕悲伤痛苦的梦也算是一次新奇的体验,所有的感受也是真实的,我想总能找到答案的。”

      你顿了顿,又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些时候,我会梦到我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行。路上遇到了很多朋友,他们虽然不理解我的选择,但那段时光很快乐。那其中,有一个人,是最特别的。”你轻声说,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总是孤身一人面对着最危险的处境,却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虽然他从不像其他人一样安慰我,但每当我遇到没法解决的困难,他总是帮我解决,从不问原因。”

      但丁意味深长地看了维吉尔一眼,维吉尔微微侧头,依旧保持沉默,仿佛一切话语都与他无关。

      你微微皱眉,低声道:“按照这样的道理,我应该非常仰慕他和感激他,但是每次想起那个人,我的心情总是五味杂陈,无法解释。”你顿了顿,似乎自嘲地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无奈,“听起来像是圣母情怀,但其实我从来不想去仇恨、责怪或复仇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因为那样只会让我陷入负面情绪,无法得到快乐。我的人生只有一次,不值得被这些情绪牵着走。”你稍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坚韧,仿佛在对自己说:“我猜,带着愤怒复仇是一个选择,但对我来说,放下过去、活好现在和未来才更重要。”

      维吉尔冷冷地插话:“愚蠢且毫无重点。”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但丁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毫不犹豫地接话:“确实。不过,小姑娘,或许你能从这些事情中找到些许启发:几年前红墓市那场浩劫后,曾有一次大规模的委托——为了消灭因魔树事件再次出现在人界的‘拉普达’。它是一种极具智慧的恶魔,虽然本体较弱,却能寄生在人的体内,保留寄主的情感、人格和记忆,从而非常难缠。”他说这话时,语气轻松,但眼神却掩不住那丝深意,“至于你说的梦……”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是否透露更多,“大约二十年前,恶魔猎人圈子里确实有个传言,持续了两三年。说有个孩童模样的怪物,脸上带着一半恶魔特征,总出现在堆满恶魔尸体的现场,啃食它们的残骸。”你忽然捂住头,噩梦和现实的交界让你一瞬间呆滞了,维吉尔也攥紧了手中的日本刀。

      但丁依旧懒散,似乎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紧张氛围。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微妙的暗示:“奇怪的是,它从不伤害活人,只专注于那些冰冷的尸体。但这个传言很快就消失了,直到那次大规模的委托,恶魔猎人们才意识到,那并非空穴来风,只不过是一个家人相残的悲剧。”他轻描淡写地继续,语气中却暗藏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某人二十几年前打开了魔界封印的大门,再加上前几年造成的魔树事件,才引发了这一系列悲剧。”

      空气瞬间凝固,气氛变得异常沉重。维吉尔握住阎魔刀的手微微收紧,冰冷的视线扫过你,仿佛在压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沉默中,一切都在无声中升温。而你一脸茫然,却不收控制的咬紧牙齿,眼泪茫然的从黑色的眼睛中留下。

      但丁依旧漫不经心,像在讲一个不值一提的故事,语气中却暗含挑衅:“维吉尔,这些事情,最终小姑娘会明白的。”

      维吉尔的目光如刀锋般寒冷,他握住阎魔刀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压抑着愤怒:“闭嘴。”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空气中凝聚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但丁却毫不在意,笑得更加肆意,语气轻佻:“怎么?害怕她知道真相?”他说着,视线轻轻瞥向你,“再说了,她迟早会知道的,区别只是‘什么时候’罢了。每一次都是如此。”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顾忌,仿佛是在揭开某个不愿示人的秘密:“小姑娘,你总归会回归属于自己的生活,因为这不是你的世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被恶魔的执念绑一辈子。恶魔不会哭泣,也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他就像风暴,来得干脆又猛烈,一次次把你卷入深渊,循环往复。”但丁轻轻地笑了笑,补充道:‘恶魔纯粹而直接,连一点犹豫都没有,他的世界里只有强烈的欲望和行动。’”

      还在摩挲着你的小腿的触感停住了,那股可怕的力量迅速紧绷,尖锐的鳞片炸开,刺痛感如同刀刃划过你的皮肤,疼痛让你的呼吸一滞。那股来自维吉尔情绪的暴烈压迫让你几乎无法承受,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你的脊背,随时将她你入更深的黑暗。空气中的威压让你几乎无法动弹,心跳剧烈,仿佛被那无形的力量一寸寸逼近极限。维吉尔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那股可怕的力量迅速松开了你,但却依旧没有被收回,而是愈发危险地指向但丁。

      但丁倚在椅背上,懒散地晃了晃手指,似乎完全不在乎胞兄越发阴沉的脸色:“小姑娘,你不觉得奇怪吗?”他的目光在你和维吉尔之间游移,冰蓝色的眼睛里透着戏谑,“为什么你总是忘记,却又记得‘那个特别的人’?”

      你微微怔住,心中翻涌起一阵不安。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问?你抬头,眼中透出一丝迷惑:“您是什么意思?”
      但丁只是一笑,笑容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意:“还能有什么意思?跟你恰恰相反——‘那个特别的人’可不擅长放下。”他说完,不再多言,目光转向维吉尔,轻轻耸肩,仿佛一切都已显而易见。

      维吉尔静坐不动,脸色阴沉,眼中透出冰冷的杀意:“最后一次——闭嘴。”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如寒刃般的锋利,令空气瞬间冻结。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警告,但丁再说下去后果自负。

      但丁依旧不急不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怎么?小维吉尔被戳到痛处了?”他轻快的语气里藏着针锋,“那么,小姑娘,我换一个问法:那些事情真的是你选择忘记的吗?我想恐怕不是,而是某个人替你做了这个决定。”

      维吉尔眼中寒意更盛,但他没有再说话。只见他缓缓起身,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但丁,然后转向你。那冰冷的眼神中透出不容拒绝的决然。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扯下斗篷,动作迅捷而精准,将你整个人笼罩在漆黑的布料之下。

      “走。”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漠与坚定。就在你被斗篷笼罩的一瞬间,但丁仿佛早已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伸出手,轻巧地替你扣上帽子,语气随意又带着一丝戏谑:“顺便说一句,别忘了你的帽子。”

      斗篷下的黑暗吞噬了你的视线,只余耳边冰冷的气息环绕。维吉尔的手稳稳推着你,步伐沉稳有力,仿佛宣告着绝不容抗拒的掌控。寒风扑面而来时,你已被迫迈出门外。

      就在你踏出门槛的那一瞬,身后的门猛然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隔断了两个世界。

      然而,门后并非寂静——你听到了利刃相击的声音,混合着酒杯的破碎声、桌椅倾倒声,还有物品被摧毁的巨响。你不由得停下脚步,心脏狂跳,脑中一片空白。

      那是战斗的声音,狂暴而又激烈,像是风暴在肆虐。你站在寂静的街道上,握紧拳头,却只能在寒风中无力地听着身后的一切。那一扇门,隔绝了所有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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