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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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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或许是某个自带威压气场的“人”缺席了,咖啡厅的氛围竟显得轻松了些。忙碌的事务逐渐填满了你的时间,顾客们的喧嚣打破了曾经的宁静。可那个总坐在窗边、安静品咖啡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你一边处理繁琐事务,一边默默承受着那份说不出口的失落。自从酒吧的混乱后,噩梦开始频繁袭来,零碎的画面、但丁的劝告……那些事情像压在心头的重石,尤其是面对维吉尔,你始终无法确定自己该用怎样的情绪去看待他。
夜深时,终于得到了片刻空闲。你回到小屋,将积攒的杂物一点点整理好:墙上泛黄的便利贴被一一揭下,随意涂写的备忘与散乱的纸片被丢入垃圾袋。桌面恢复了整洁,镜子也被擦得发亮,映照出你疲倦却放松的面容。可那三行用黑色马克笔写在镜子上的字,却像刺目警钟般存在着。你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玻璃,目光落在那些字迹上。它们像是一道无声的提醒,甚至是一种无形的牵制。你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抹去——或许是因为不舍,或许是因为不敢。
这几天,咖啡厅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夜晚的沉寂。你拿起话筒,熟悉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是但丁。他的语气如往常一样随意,带着不变的戏谑:“嘿,小甜点师,最近生意怎么样?Devil May Cry有个大订单等着你呢,周日过来,多带点甜点。我记得上次咱们说好的,别忘了给我点折扣啊。”
你听着他轻松的语气,心底却悄然升起些许复杂情绪。你顿了顿,忍不住问:“酒吧的事……您们都没事吧?还有,维吉尔先生,他怎么样了?另外,‘大订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但丁的语气依旧轻松,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低沉:“酒吧的事?不算什么。我和维吉尔打架从我们还穿尿布的时候就开始了,别担心。而他……”但丁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语言,“嗯,他挺好的。其实是他让你过来的。你也知道,那家伙从不直接开口,总是我替他传话。维吉尔嘛,心事都藏得太深,估计自己都搞不清楚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忽然带了点调侃:“算是我帮了他个忙,尽管他肯定不领情。”说到这里,他轻笑了一声,语调变得漫不经心:“对了,我还请了一些朋友来。你知道,不能总用大盒大盒的比萨招待——虽然我其实挺乐意这么干。”他的语气轻松而熟悉,仿佛又在用玩笑掩盖着些什么。
当你带着一大篮甜点再次踏上罗姆福德街时,眼前的景象让你微微一怔:事务所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房车,侧面印着醒目的“Devil May Cry”字样。你刚要推门进去,屋内的争吵声便传入耳中,打断了你的动作。
“老天,又是你们两个!”一个年轻而暴躁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无奈和怒意,“刚从Fortuna赶回来就告诉我,酒吧又被拆了!这次的赔偿金到底谁负责?你们真打算把事务所搞破产吗?”
紧接着,是但丁那懒散又满不在乎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放轻松,小子。这次可是你爸干的,跟我可没关系。”他大笑着补充,“而且,他这几天可接了不少委托,连咖啡厅都不去了。你该感谢我,替你找了个能付账的人。”
“去你——!”那个声音显然气得不轻,脏话还没说完,冷冽的声音便插了进来,语调冷静克制,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尼禄,注意语言。”
你轻轻推开事务所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银发蓝眼的年轻人,满脸怒气地指着对面的但丁。他与维吉尔如出一辙的外貌此刻因愤怒而显得格外鲜明。而但丁一如既往,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笑:“尤其是在女士面前,小子,注意点言辞。”
尼禄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向你,一瞬间竟愣住了,手指还停在半空,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但是你的视线落在那个熟悉却又略显不同的身影上。维吉尔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书,银色短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柔软地贴服在他的眉骨上,遮去了他一贯冷峻的眼神。他惯穿的长风衣已随意地搭在一旁,只剩无袖的黑色内衬,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和肩膀,肌肉在柔和的灯光下隐隐显现,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慵懒与疲惫。空气中弥漫着刚洗完澡后清淡的水汽,似乎连他身上的冷意也稍稍散去。
你的到来显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书页轻轻合上,他微微一顿,随后侧过头,仿佛在掩饰某种狼狈的情绪,避开了你的视线。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冷酷、孤傲的剑士,而像一只被不小心惊扰的猫,难得显露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无防备。
“……你为什么来?”他的声音低沉,语调依旧冷静,然而平日的锋芒却隐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法掩饰的迟疑。尽管他依旧表现得淡然,话语间的微妙停顿却让人觉察到一种细腻的、属于人类的情感。他那柔软的轮廓和平静的语气让你一时间恍惚,仿佛眼前的维吉尔,是一个更接近“人类”的存在。
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于是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抬手晃了晃手中的大篮子,声音带着温柔的笑意:“别紧张,我只是来送蛋糕的。是但丁先生为了邀请朋友订的——他还特意说,如果不带点甜点过来,他会不高兴的。”
你顿了顿,又扬了扬手中的斗篷,半开玩笑地说道:“哦对,还有这个。我来归还您的斗篷。其实,我真是喜欢从您这儿带点纪念品呢——上次是诗集,这次是斗篷。”语气轻快中透着一丝调皮,仿佛在打趣,却又刻意保持着分寸,像是在试探,又像在小心翼翼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维吉尔依旧沉默,微微垂下眼帘,手指不自觉地在书脊上滑动。他没有回应你关于“纪念品”的调侃,但你却察觉到,他僵硬的肩线似乎放松了一些,仿佛你的轻描淡写驱散了些许无形的冷意。你站在门口,像是顽皮的小狗凑近,却始终懂得保持距离,既不逾越,也不退缩,恰到好处地让彼此都有喘息之地。
“所以但丁先生,蛋糕放在哪儿?”你问道,语气平静又自然,仿佛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拜访。
你话音未落,就被一个身影扑倒在怀里,你差点连人带篮子仰面摔倒,好在尼禄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你的同时,从你的手中拿走篮子。一个一头卷发,叼着烟卷,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机油味道的女孩正搂着你,笑得开怀:“甜点女孩儿,我快想死你了!”
尼禄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一点点忍耐:“老天,妮可,你能不能注意点?别总是这么让人‘惊喜’。”他虽说着话,却有些难掩嘴角的微笑,显然对妮可这种行为已经习惯了。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轻松的氛围,另外两位女士也迎了上来。黑色短发的干练女子率先开口,她的异色瞳孔带着锐利的光泽,嘴角挑起一抹调侃的笑容:“‘甜点女孩’,终于到了。我们可等得够久了。”语气里夹杂着不经意的挑衅,轻松自在却又充满自信。她的目光在你和篮子间扫了一眼,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语气微妙,像是随时准备给你来一句直白的评价。
而另一位金发美艳的女士则显得更加优雅从容。她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蓝色的瞳孔中掠过一丝关切。她的声音温柔而含蓄,却又不失冷静和克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翠西,这位是蕾蒂。”她优雅地朝黑发女子微微一指,语调中透着自然的亲和力,“希望你今天带来的甜点依然能让我们满意。毕竟,你的手艺总是值得期待。”
你有些懵然地看着大家。四周的目光让你愈发迷惑,你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却发现自己对这些人毫无印象。你不安地转向但丁,希望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但丁懒散地靠在一旁,注意到你的神情,他的笑容依旧玩世不恭,却透着一丝心疼。他语气轻松地打趣道:“又忘了?没关系,我们早就习惯了。”
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变得复杂,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默契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维吉尔,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最终,尼禄打破了沉默,带着几分温和,几分无奈地递上了一封信:“这是姬莉叶让我交给你的。”他的声音依旧坚定,却刻意放缓了语调,像是在安抚你的情绪。
你接过信,缓缓拆开。信纸上的字迹温暖熟悉,字里行间透着温柔:“孩子们很想念你,他们正为你编织漂亮的发带,希望它能遮住那半边脸。”读到这里,你的心微微颤动,眼眶泛起一阵湿意,泪水从金色的眼中滑落。似乎某个噩梦般的夜晚,曾模糊地感受到曾经有一个有着温暖的棕色眼眸的女孩,用那双柔软的手,轻轻触碰着你可怖的脸庞,还有孩子们的小手,温暖却笨拙地抚慰着你内心的伤痛。那一刻,感动与痛苦交织,情绪如潮水涌上心头。
尼禄静静注视着你。他轻声说道:“我和姬莉叶在Fortuna为你找到了一份甜点师的工作。如果你愿意,可以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和妮可共用一个房间。孩子们会很开心的。”他的话不多,却真诚温暖。
妮可凑近你,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带着她特有的活泼与俏皮:“甜点女孩儿,快来当我的室友吧!早就梦想着我的工作便当里装满你的小甜点和三明治了!”她眨了眨眼,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随即狠狠拍了拍你的肩膀,目光狡黠地瞥向维吉尔,“作为交换,我会免费给你改装一堆除魔武器,把那些纠缠你的恶魔轰成渣!”
蕾蒂放下手中的枪,轻轻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揶揄:“如果是纠缠她的恶魔,单靠除魔武器恐怕不太够。”她略微挑眉,随即将目光转向你。尽管她平时总是带着几分冷峻与距离感,但此刻她的神情显得柔和了许多。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夹杂着难得一见的关切:“不过,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们也可以尽量抽出时间来照顾你的生意。”
翠西也跟着优雅地点头,声音温柔却有力:“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们都会支持你。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经站在迷茫中,不知道是否走在正确的路上。”她的目光转向维吉尔,停顿片刻,语气复杂却平静,“尤其是,我们都目睹了你一次又一次被他卷入那样的生活。”说完,她再次看向你,露出安抚的微笑。
你站在人群中,顺着翠西的目光望去,却正好和维吉尔的视线交汇。他静静地坐在人群外的沙发上,诗集被他放到一边,微微低着头,银色短发垂落在额前,遮住了那双冷峻的浅色眼睛。他抱着手臂,双腿自然地交叠,看似置身事外,像一位漠不关心的旁观者。然而,透过发丝,你能察觉到那双浅色的眼瞳悄然注视着你——淡漠而冷冽,仿佛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流。那目光没有温度,却透出一种无声的占有与克制,像是在无言地烦躁,又像在静静地期待着什么。那种注视如同无声的拉力,克制而强烈,试图将你从人群的喧闹中抽离,拉向他身边。你微微犹豫,心底泛起一丝不安,脚步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然而,就在这时,但丁响亮的嗓音划破了氛围的凝重:“哟,草莓圣代!真有你的!”你被他的兴奋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忍不住笑着回应:“但丁先生,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所以这次只收食材费。”但丁一边打开圣代盒子,一边满不在乎地挥手:“别这么见外,小姑娘。维吉尔最近可忙着接委托,事务所的资金可不紧张。我想啊,他肯定不介意掏点零花钱替我买单,对吧,老哥?”
他的玩世不恭如同一根挑衅的琴弦,轻松拨动了维吉尔的忍耐。维吉尔略微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过但丁,寒意瞬间压过房间的喧闹,却在短暂的对峙后选择沉默,只是淡然别开视线。翠西在一旁掩嘴轻笑,蕾蒂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似乎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就在气氛逐渐放松时,大家开始品尝你带来的甜点。每个人都沉浸在甜美的味道中,偶尔低声赞叹着你的手艺,除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尼禄低头从篮子里拿出几袋切成小块的镶嵌蛋糕,注意到这些小小的份量正适合分给孩子们吃。手指微微颤动,神情复杂。他低头看了片刻,眼中浮现一抹柔和而隐忍的情绪。抬头看向你时,他的语气轻得仿佛怕打扰什么:“这些蛋糕……你是特意为孩子们做的吧?哪怕……你可能已经忘记了?”
你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调皮地眨了眨那只金色的眼睛,语调轻快却带着一点点温柔:“我可不知道会有孩子,但丁先生只是说是个大订单。所以我做了几种口味的蛋糕。这些小块的,是因为咖啡厅常有家长说孩子吃不完大块蛋糕,我就改成小方块,方便又省事。看样子我的直觉还不错,对吧?”你的语气像是一句随口的调侃,仿佛用这些小蛋糕在悄悄抚平某些看不见的伤口。
尼禄垂下眼帘,嘴角轻轻动了一下,像在琢磨你的话。他低声回应:“谢谢……我会把它们带回去,姬莉叶和孩子们一定会很喜欢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却透着深深的感激与温暖。气氛微微凝滞,带着些许沉重。
妮可立刻察觉到了这种氛围,不由得拍了拍手,笑嘻嘻地出声打破了沉默:“哎呀,别弄得像在葬礼上一样!甜点女孩儿,快过来!”她快步走过来拉住你的手,把你带到沙发旁,笑容明媚得像午后的阳光:“我们得好好聊聊!告诉你,你错过了多少有趣的事儿!”
她的话轻松而活泼,仿佛为周围注入了一剂解药。空气中弥漫着甜点的香气,刚才的压抑也在这笑声中慢慢消散。蕾蒂与翠西互相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默契地腾出位置,三人围着你坐下,开始轻声细语地聊着各种话题。从最新的恶魔传闻到妮可亲手改造的奇怪装备,她们的语调轻松自在,而你也渐渐放松下来,时不时笑着主动问些问题,也会得到她们耐心的回复。
然而,每当话题触及到那场牵涉甚广的大规模委托,或者涉及你和维吉尔的经历时,她们的声音却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彼此间的沉默仿佛一种无声的默契。翠西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另一边,那里,维吉尔正独自坐着。
他一如既往地安静,银发垂落在额前,遮住了那双冰冷的浅色眼睛。他握着那柄日本刀,刀鞘搁在膝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刀柄,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而,即使在这样的沉默中,他的存在感依旧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房间。
你迟疑了片刻,最终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些背后的意义是什么?维吉尔先生他,对我意味着什么?”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翠西、蕾蒂和妮可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最终是翠西微微坐直了身体,目光复杂而温柔。她优雅地交叠双腿,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你经历的那些事情……比这甜点更多的是苦涩。尤其是,当你决定放下那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人,选择不再执着于过去的伤痛,重新拥抱普通生活时,这种勇气,比任何恶魔猎人都更加可贵。”她的语气真挚,却透着一丝隐藏的疼惜。
她的话音未落,冷冽的嗓音忽然从旁边插了进来,像利刃般割裂了这份温柔的氛围:“那种‘勇气’不过是软弱者为逃避现实编织的托词。”
你猛然一震,转头看向说话的方向。维吉尔始终低垂着眼,银发半遮面孔,似乎全然不在意你和其他人的反应。但他话语中的冰冷与锐利,像利剑般直戳心底,让你忍不住屏住呼吸。
但丁立刻插话,带着他标志性的懒散笑容:“哎呀,维吉尔,别摆这么冷的脸。我可是费了点心思才说服小姑娘来的。她确实需要人来陪她聊聊,这对她有帮助——而且你知道的,我一向擅长用‘合适的理由’说服人。”他还轻轻扬了扬眉,语气中带着调侃。然而就在这时,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表情一僵:“呃,oops……”
你的视线在但丁和维吉尔之间快速来回,眼中掠过一丝突然的明悟。
维吉尔依旧沉默,但他的指尖轻轻停顿了一瞬。紧接着,他站了起来,动作利落得像一阵风,额前的发丝散开,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寒意,仿佛能冻结整个房间。
“所以,”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冰,“你是故意安排这一切的。”他的话像刀锋般直指但丁,冰冷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丁依旧毫不在意,眼神中没有丝毫退让。他靠在椅背上,悠闲地双手交叠在脑后,嘴角挂着一抹无辜的笑容:“别那么小气,维吉尔。这不过是‘轻松一刻’,你懂的——女人之间总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尤其是情感问题上,她们总是比我们这些只会挥刀的男人更擅长直击内心。”
他挑了挑眉,语气轻松,却带着挑衅的味道,“你知道,她们总能引导出彼此内心深处的那些东西,比如她意识到‘那个特别的人’为了追求力量,毁了她的家庭,改变了她的一生…………结果呢?经历了一番痛苦,她反倒潇洒地放下了过去,轻松地甩开那些负担,奔向‘未来’。你看,她不仅放下了过去,说起来,她还顺便否定了那个‘特别的人’在那次委托中教给她的那些‘生存法则’呢。”
这番话显然戳中了维吉尔的痛点。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攥紧了刀柄,冷冽的目光如刀锋般直刺向但丁。他语气低沉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丁,你这是在找死。”
但丁懒散地从椅子上起身,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调侃的笑容,单手搭在大剑的剑柄上,语气轻飘飘地回应:“来吧,维吉尔。我们再出去打一场,别像毁了酒吧那样也把事务所给搞垮了。”他顿了顿,眼神带着一丝轻蔑,“不过说真的,维吉尔,看来所有那些‘力量’和‘牺牲’——你一手编织的那些‘真理’——在她眼里,早就成了笑话。她不仅放下了过去,还丢开了你灌输给她的那套法则,选择了自己的路。而那条路呢?绝不是你曾走过的,更不是你所谓的‘唯一的正确’。”
你下意识地看向维吉尔,他显然已经接近暴怒的边缘。还没等你站起来试图平息气氛,蕾蒂便按住了你的肩膀,但目光锐利,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经悄然搭上了手枪的扳机。妮可得意地说:“终于,他撤了。我猜,我们的剧本可以继续了。”翠西则挡在你们面前,语气坚定:“别担心,我们能处理好这一切。”
但丁的笑容更深了些,语气也变得更加尖锐:“你是不是担心,小姑娘知道真相后会从你的掌控中溜走?所以今天打算当个乖宝宝,坐在那里生闷气?还是继续装作那个冷酷负责的‘严师’,假装那个时候的她每天围着你跑来跑去对你无关紧要?别骗自己了,维吉尔——那时候的她已经点亮了你那些阴暗的角落,而你却还在用老一套把她牢牢困住。这感觉像什么?控制?还是害怕失控?”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仿佛但丁的话点燃了某种隐藏已久的引线。尼禄几乎是瞬间移动般展开他的魔手,蓝色的能量如同屏障横在两人之间。他目光警惕,声音低沉而急切:“够了!你们两个别再这里闹了!”你紧张的目睹着这一切,眼睛中只有迷惑和担忧。
维吉尔的手指微微一动,像是要握紧刀柄,但又停下了。他的目光冷若寒冰,直刺向但丁,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如同山岳般沉重。就在你以为他即将爆发时,他忽然放松了手,刀柄发出的细微摩擦声几不可闻。终于,他开口了:“别试图用这种拙劣的伎俩激怒我。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我愤怒到出去和你再打一场,”他的嘴角微微挑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你或许远远不够了解我,但丁。”
说完,他缓缓坐回沙发,动作流畅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目光却再次瞥向你——短暂却深沉,带着一丝压抑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你看不懂的东西,但却让你心中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