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阿尔法》瓜花子

37、活是干不完的

　　屋子里，枫叶正带着克莱马斯的少年少女吃着肉干。
　　肉干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无论是瑞斯人还是洛克人都没有好心到给他们提供食物。
　　法尔人就更不用说了——没宰了他们就算好的了。

　　正在枫叶一边啃肉一边出神的时候，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推门走进了屋子。
　　她站在屋子的门口，却像是高高地站在某个高台上。
　　阳光在她红色的头发后面闪着光。
　　“我是浆草，”她向他们宣布，“你们记住我的名字，以后你们跟着我混了。”
　　她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意。

　　坐上了用牛拉动的木车，枫叶和众多的克莱马斯的少年少女们朝着北面而去。
　　负责赶牛的，是绿头发的，瑞斯人。
　　但是他们完全不搭理枫叶他们。

　　肉干已经吃完了，瑞斯人会定时定点给他们吃的东西。
　　带着十字刀疤的少年少女们犹豫着不敢接过。
　　枫叶第一个伸手将杂粮饭团接了过来。
　　咬了一口，热的，里面还混着蘑菇丁和兔子肉沫。

　　少年少女们见状也大着胆子接过饭团，吃了起来。
　　吃到了蘑菇和肉，还开心地欢呼了一声。

　　莎草坐在枫叶的旁边，小声问道：“枫叶哥，这是那个浆草做的吗？”
　　最好做生意的瑞斯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枫叶咬着饭团点点头。
　　他临走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名叫浆草的女人和一个瑞斯人交谈了什么。

　　莎草见状有点开心了起来：“看来那个浆草是真的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枫叶僵硬地勾了勾嘴角。
　　也许吧？
　　希望不是又进了另一个诅咒。

　　在大概半个月后，克莱马斯人们路过了一个不大的居住地。
　　这个居住地有点特别，有三间特别大的房子，看起来也特别地结实，其它的还有十几间小屋子，看起来就比较仓促一点了。
　　——浆草修的大通铺和货舱，以及法尔人自己临时建的屋子。
　　这里生活的，几乎都是法尔人。
　　屋子周围空旷的地面，被法尔人开发了出来，成为了田地。

　　瑞斯人带着牛车，在这里修整了半天。
　　克莱马斯少年少女们刚刚下了牛车，便感受到了法尔人仇视的目光。
　　他们缩回了下车的脚。

　　等到瑞斯人重新启程，半天时间之后，克莱马斯的少年少女们看到了一条亮晶晶的河。
　　河的后面，是一大片黑色的土地，土地上茂盛的作物们摇摇晃晃。
　　土地之后，是一片结实的木头屋子。
　　不远处，一根高高竖起的奇怪物体矗立着，上面有什么东西在飞速地旋转。
　　草地上，有两头牛。

　　牛车停在河的对面。
　　“到了。”这是瑞斯人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就把他们都赶下了牛车。
　　瑞斯人赶着牛车转身，原路返回了。

　　站在河边的克莱马斯少年少女们，局促地面面相觑。
　　“我、我们要过去吗？”其中一个少女试探着说道。
　　“这、这怎么没人啊？”一个少年鼓起勇气朝河对面张望，“怎么也没人跟我们说说……”
　　人出来了。
　　一个红色头发的女人（怎么又是红的？）从其中一间木头屋子里冒了出来。
　　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满头大汗。

　　将头发染成红色的荆棘快步跑到河岸边。
　　看到来人的十字刀疤，荆棘先是惊了一瞬：“克莱马斯？”
　　枫叶等人闻言，顿时心中一咯噔。
　　随后还没等他们心中生出自怨、绝望等情绪，荆棘又再次开口：“你们是浆草带来的？”
　　少年少女们不敢开口，枫叶答话道：“是。”

　　“那还愣着干什么，你们赶快过来。”
　　枫叶的话音一落，荆棘立刻催促上了：“快快快，你们快帮着我把田里的菜都收了，再不收都要长坏了！”
　　荆棘迅速把人拉了过来，安排起干活。
　　“收完搬进冷冻室里！冷冻室在那边！”
　　“你们有没有人会放牛的？帮我看着那两条牛别让它们跑了！”
　　“浆草成天就知道往外跑，羽毛就是个废物什么也做不了，我都要忙死了！浆草她还让我去找法尔人学怎么种田！”
　　“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克莱马斯的少年少女们在昏头昏脑之下，被荆棘指挥得团团转。
　　她自己的手上也没停，嘴中无语的吐槽也没断过。

　　原本岁月静好的田园风光，一下风风火火起来。
　　枫叶看着一名没见过的红发少年，红着脸，像做贼一样从一间屋子里蹿出，又迅速蹿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那是羽毛？
　　没等枫叶生出更多的疑惑，一大袋土豆塞进了枫叶的怀中。
　　突如其来的重量差点让枫叶矮了一头。
　　荆棘丢下东西就走：“你年龄大，你多搬点。”
　　枫叶：“……啊？”

　　等到土地上所有的作物都收到了冷冻室里，又重新种上了新的作物之后。
　　荆棘才放了众人，让大家好好吃了一顿。
　　在众人排着队，挨着让荆棘舀饭舀菜的时候，克莱马斯的少年少女们已经完全不敢看荆棘的眼睛了。
　　这个女人，恐怖如斯！

　　他们早已忘记自己作为克莱马斯人的害怕，而是在全身心地惧怕起被荆棘逮住后继续干活！
　　这可是即便是天黑了，也会用一种奇怪的工具把土地照亮，让大家继续干活的女人啊！
　　排队的少年少女们纷纷低下脸，转移视线，生怕和荆棘产生对视。

　　不过，荆棘也没打算让大家今天继续了。
　　好歹最紧急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她看着面前怏怏的少年少女们，心中松了口气：大意了，种地种嗨了差点搞不赢收获，幸好浆草及时送了这一堆人回来。
　　荆棘：嗨，新来这么多人也是要吃东西的，多种了这么多作物，怎么不算是一种未卜先知呢？

　　分完饭菜，荆棘一屁股坐在了枫叶的旁边。
　　这是来的这一批人里唯一的成年人，一看就是管事的。
　　同样干了一天活的枫叶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浆草是怎么说的？”荆棘直接问道。
　　枫叶顿了顿，原话重复了一遍：“她说，我们以后就跟着她混了。”
　　荆棘听罢，了然地点点头。

　　“哗哗”几下，荆棘将碗里的饭菜刨进了胃里。
　　随后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枫叶的肩膀，淡淡道：“多吃点吧，明天继续干活。”
　　枫叶——自从鬼刺死了之后，再也没有产生激烈情绪的克莱马斯人——霎时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说

　　中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