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蛇、徽章、解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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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院长颤抖着，维尤可看到他苍白的鬓角竟然冒出冷汗，院长从没有如此惊惧过。
“院长，你没事吧？”
院长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维尤可搀扶着他进入一楼唯一一间比较完好的办公室，院长瘫软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充斥着无力感，他喘着粗气，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半晌，他抹了一把脸，颤颤巍巍地从外衣内侧的暗袋里掏出一个满是锈迹的徽章，院长用袖子在落满灰尘的桌子上用力擦拭，随后小心翼翼地把徽章放置在桌子上。
阳光从破碎的玻璃中照射进来，斑驳锈迹掩盖了徽章自身的光泽，但维尤可还是在它依稀可见的轮廓中辨认出它曾经的归属——那是帝国医院的徽章，徽章整体由两条同源而生的藤蔓交相辉映，缠绕出圆形的外框，徽章中央是象征着与死亡斗争的长蛇，它的身体与藤蔓盘绕在一起，它露出獠牙，正对着凝视着它的死亡。
据说当初设计这个图案的设计师曾经身患绝症、药石无医，他的家人原本已经放弃治疗，带着这位设计师四处游山玩水，希望在他生命的最后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当他们乘坐星舰抵达边境的一个野生星球时，却被一群蛇团团围住，那些蛇并没有把他们当作是当天的晚餐，反而在引导他们向密林深处前行，这一家人满头雾水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跟着蛇群跋山涉水，最终到达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洞口，蛇群停滞在洞口前，却不肯让他们离开，这一家人只得走进山洞。
洞里没有光源，却莫名地让他们找到方向，引导着他们走到了一条巨大无比的蛇面前。
“他快要死了。”大蛇支起头颅，一双眼睛在黑暗之中散发出幽幽的绿色光芒，“很熟悉的气味啊，是毒。”
大蛇低下头颅，凑近设计师轻轻嗅闻，“我只见过这种毒物两次。”它像是确定了这种东西一样，再次抬起脖子凝视他们。
“第一次是某个王朝倾覆之前，我记得曾有个穿着白衣的年轻虫族来到这里，他采下了我身旁的一片叶子，说是他可以拯救一些人。另一次是我的老朋友，一只活了两千年的星兽，它带领族群迁徙的时候碰见了一群没什么礼貌的虫族，受了伤，开始还以为没什么事情，结果第三天就没办法远距离移动了。”
大蛇转过头颅，在黑暗中不知道寻找着什么，这一家人才看清楚黑暗中的洞穴几乎全被这条大蛇的身躯占满，它熟练的游走在岩石和植物之间，从一块突起的平台上咬下一株草药，头一甩扔到设计师面前。
“我把我的毒液注入到这株草药之中，你吃下去就没事了。”大蛇说完，又把头颅落回之前的地方，“吃完就离开吧，这个星球上已经没有你们想找的东西了。”
设计师捡起草药，在手中揉碎了塞进嘴里，吞咽下去。
草药的味道并不好，先是一种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苦涩，随后是毒液的辛辣，他昏过去之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等他醒过来时，自己已经不在那个黑暗的洞穴之中了，而他的父母似乎也不在身边。
“醒了就赶紧离开。”一条吐着信子的小蛇盘在树枝上，“蛇王大人说了，你的毒已经解开，快些离开！”
“等等！我的父母还······”
“他们已经死了。”小蛇的竖瞳紧盯着设计师，“他们觊觎蛇王的草药和宝物，想趁我们的王昏睡时带走那样宝物，我们的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已经被王留在洞穴里了，你跟这些事情没有关系，所以王放你离开。”
“宝物？什么宝物······”设计师刚刚醒来，脑子还不太清醒。
“算了。”小蛇也不跟他多说，从树上蜿蜒而下，在设计师脚腕处咬了一口，待毒素渗入血液，它突然直立起身子，用竖瞳与设计师对视，“忘掉这里的一切，回你该回去的地方。”
“可是蛇怎么会说话呢？”检查设计师的医生都不肯相信，只当他是做了一场梦。
设计师卷起裤脚想给他们看自己的伤口，却发现那里平滑的不像有伤口存在过一样，他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幻觉吗？但父母确实都已经遇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
于是他画下了那条大蛇，在数十年后被用作医药协会的标志时，这个故事才重新被人提起。
但那个设计师却已经疯了。
他无数次前往那个他口中的星球，但整个星系中根本找不到设计师所说的坐标，就连最老练的舰长都认为是他在胡言乱语。
于是在一次驾驶小型星际穿梭机的过程中，他撞上迎面飞来的陨石，引发一场爆炸后永远消失在了星际之中。
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坐标，那个被他念念叨叨了十几年的坐标，却如同雾气消散一样，在某个夜晚过后彻底消失在星网的各个角落中。
孤儿院的孩子们多少都听过这个故事，他们的课程和公办学校的课程设置相似，老师经常会在课外拓展中讲些故事，让这些孩子们有更多想象的空间，这样就不会在她休息的时候还来问她主星的问题了。
但院长曾经是第一医院的医生，这件事情只有几个在孤儿院工作十几年的老护工们知道，但当他们提到这个的时候总是讳莫如深，就连院长自己也不愿意主动提及。
维尤可也是在曾经一次孤儿院的聚餐中听说过一星半点。
当时是几个三四十岁的工虫回来探望院长，他们是院长接受的第一批孩子，院长叫他们“一群小混混”，他们叫院长“老顽固”。
那天晚上院长和那些工虫喝了不少，维尤可半夜起来上厕所，听见他们大声喊着，“你藏在这里有什么用！他们早晚还会找到你头上！”
另一个工虫的声音更大，“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你治死人了吗？”
“我有什么办法！我根本没动过那个样本！”说话的语气很愤怒，紧接着院长就夺门而出，在院子里和维尤可来了个对视。
“维尤可？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做什么？”院长惊愕地向四周看去，“只有你一个吗？夜里不安全，快点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蛇、徽章、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