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墨色如白昼

22、信息素

　　头发剪了半个小时，剪完头发后暮光锋利的眉眼再次露出来，极具侵略性的抢占别人的目光，暮程秀手肘垫着大腿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

　　“好看吧，把你媳妇给看呆了，今天开门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成功。”小伙子也笑嘻嘻的打趣。

　　暮光冲暮程秀痞痞的笑了一下，摸一把脑袋，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五官精神抖擞，干净爽利，手上传来熟悉的刺刺的感觉。

　　太诱惑了，暮程秀倏的收回眼睛，率先走出去。

　　街道上出现不少新鲜的事物，摆摊的也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冰糖葫芦，烤冷面，台湾传入来的手抓饼。两个人牵着手走走停停。

　　逛到新街那边才真正让人眼前一亮，整齐统一的门面，街道上新栽种的大榕树，整洁的街道，垃圾桶也分垃圾和可回收垃圾。

　　这里就和旧街隔着一墙，却是天壤地别。旧街综合许多，有菜市场小卖部和小吃摊，垃圾桶只有一个，里面倒满厨余垃圾，臭的五十米远都能闻得见，是老鼠和蟑螂的天下。

　　“再过三个月左右，那边就开一家超市。”暮光伸手指向街道对面那片已经开工的建筑设施。

　　透过可以反光的玻璃墙，里面的东西看起来是这么好看，走着走着暮光就觉得撬不动暮程秀然后手就被挣脱，侧过身去看他才发现，暮程秀停在奶茶店门口，歪着脑袋眼馋的看着坐在店里悠闲的喝奶茶的人。

　　暮程秀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暮光，手指绕着他的拇指转圈，小声娇糯的撒娇。“哥哥，我想尝一尝这间店里的奶茶。”

　　暮光思考一下看着点头。“好，我们进去。”

　　店铺里的装修非常简约高雅，整体色调以果绿色为主，原木桌腿浅绿色桌布桌子上再摆一盘多肉或者仙人球，头上是金色镂空吊灯，这么白的天还开着暖黄色的灯光。

　　那种以前的老是像电视机一样的显示屏上一溜烟全都是奶茶名，最便宜的原味也要八块钱，暮光不喜欢甜腻的东西，要了杯柠檬水，暮程秀看着显示屏拿了杯许多人都爱喝的芒果百香果益力多。

　　“一共20块。”服务员说。

　　暮光递钱，服务员收下。“好的。”号从打印机里出来，服务员随手利索的撕下递给暮光。

　　两人坐在落地玻璃前的位置，落地玻璃两旁的深绿色窗帘被米白色绳子捆住，优雅的撑出一个弧度。

　　暮程秀撑着脑袋看外面行走的人，店里坐了三三两两的人，暮光起身去操作台扯几张纸巾，回来就擦暮程秀的额头。

　　暮程秀脸蛋被扯的轻微晃动，微微眯起眼。

　　“26号！喝的时候记得摇一摇。”声音从操作台里传出来。

　　暮光看一眼号数后站起来，走去操作台托着两杯奶茶回来。

　　因为还没有完全入夏，果茶只加两三块冰，零零散散的飘在上面。暮光不敢使力，轻轻的摇晃两杯果茶插上吸管后递给暮程秀。

　　他吸一口，马上就爱上这酸酸甜甜的口感，十几块钱的奶茶果然和三块钱的有很本质上的分别，喝起来简直天差地别，暮程秀再小口吸了一口推到暮光前面。“好喝，不怎么甜，哥哥尝一下。”

　　看着暮程秀眼巴巴的满眼的期待，暮光不想让他失望，凑近点就闻到百香果独特的馥郁的香气，吸了一口满嘴果香，点头。“确实好喝。”

　　“好喝吧。”暮程秀笑起来又垮下脸，看一下四周，小声的冲着暮光说。“就是太贵了，只喝这一杯，下次还是喝回甜心的珍珠奶茶。”

　　暮光心房被抓挠一样的酸痛，膨胀的冲溢四肢百骸，难受的眼角泛酸。“秀秀等我，以后我一定让你买什么都可以。”

　　“买宝石都可以？”暮程秀下边的脚沿着暮光的小腿往上蹭了一下，笑得得意。

　　暮光伸手抓住，将腿拉到自己的大腿上，暮程秀马上惊呼了一声，身子塌下去。紧张的在四周看了一圈，马上恼怒的低叫。“哥哥，放开我的腿。”

　　暮光摸着细腻光滑的小腿，伸手重重的捏一把软绵绵似棉花糖的小腿肚，暮程秀吃痛，使劲伸回腿。暮光牢牢的捏紧，看着他轻松的说出这句话。“买我命都可以。”然后才松开手。

　　接下来的时间暮程秀老实下来，两个人坐着聊天，暮程秀尽量说话逗他，把宿舍里其他几人的倒霉事儿尽数说了出来，暮光眉眼舒展，听得认真。

　　“秀秀肚子饿吗？”暮光说完俯下身手从桌子底下直接伸过去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肚子。

　　“几点了？”暮程秀问。

　　暮光看了一下时间，11点05分。

　　“想吃什么？”暮光问。

　　“糖醋排骨，想吃糖醋排骨！”暮程秀眼睛亮晶晶，嘴馋的瘾儿又犯了。

　　“嗯，等我。”暮光捏的重力握了握他的手。

　　酸甜的糖醋排骨和鱿鱼炒洋葱，土豆炖五花肉和泡椒酿肉，小青菜打底。一份七块钱。

　　暮光进奶茶店，暮程秀就已经嗅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两盒菜一盒饭，暮光撕开盒盖拔好饭，两个人就开始吃。

　　暮程秀喜欢吃糖醋排骨，一连吃三块才满足，一顿便宜的盒饭吃的肚子圆又饱才拿上垃圾离开。

　　原本是要去图书馆的，可是暮光还带着他继续走，再往下走就全都是卖衣服鞋子的了，暮程秀抓着他的手摇晃，适度的卖乖。“哥哥不走了，去图书馆吧？”

　　“暮肖说有五毛钱就能抓娃娃的，我们去看一看，给你也抓一个，让你抱着睡。”暮光说。

　　注：本文不支持早恋，反对早恋，早恋是反面教材。

　　连接旧街和新街的空旷过道，墙壁被刷的粉红，贴了不少情侣标语，整个空间都透着粉色的泡泡，娃娃机一排连着一排，每一个娃娃机里面的娃娃都不一样，颜色不一，但每一个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可爱的冒泡，能直戳人心窝子。

　　人还是挺多的，两三对情侣一群学生，夹娃娃玩上头的学生不少，明明就差临门一脚，娃娃要掉不掉，又不舍得留给别人，只能不断的买币直到掉下来为止。

　　暮光静静的在人群外观察，操作简单易懂，关键玻璃箱里面的夹子，那么松，真的能夹起娃娃吗？他持可怀疑心态。

　　突然爆发一声欢笑，所有人都抬头看过去，本来围着的学生三三两两也走过去观看，是有一对情侣夹上来了一只灰白色咧嘴笑的龙猫，女孩激动的冲男朋友脸上亲一下，挽着男朋友的手兴高采烈的欢欢喜喜的抱着龙猫离开。

　　暮程秀看一圈回到暮光身边，暮光牵着他的手走进学生的包围圈里，操作夹娃娃的男孩也是憋着一股气想要里面小小一只精巧的泰迪熊。

　　最终也没能夹起来，男孩离开后被其他人夹下来了。

　　暮光思虑一番换了两块五。“秀秀想要那个？”

　　“我想要这个！”暮程秀指着对面的那个娃娃机，里面都是大型娃娃，小猫小狗小猪，暮程秀偏偏爱里面的那只围着红肚兜的粉红色猪仔。

　　暮光看一下才放币进去，第一次不熟练没技巧的夹起来，夹子很松，猪仔弹跳一下就掉下去。

　　四次失败后，暮光开始考虑，尝试不再夹头部而是夹腿部，一下子就将粉色小猪拖到落口旁边。

　　暮程秀抓着他的手紧紧的，眼眸牢牢盯着里面的大型粉色猪仔，暮光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渴望和欢喜。

　　和学生换了两个硬币最后侥幸的拿下这个猪仔，暮程秀捧着娃娃高兴的脸红扑扑，不停的在说。“哥哥，哥哥，哥哥。”

　　暮光拇指刮了一下他笑起来的嘴角，心中松懈。“它陪你睡觉。”

　　买了字帖和抑制剂，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三点，暮程秀今天是真的太开心，看见谁都红着脸咧嘴笑。他又坐在石阶上抱着猪仔陪暮光打篮球，直到回宿舍洗澡，吃完饭还腻歪在一起，暮光坐在暮程秀的床上，看他从冲凉房里出来爬上上铺，坐在自己旁边，一边看语文书一边小声的和他咬耳朵，两人的交谈里时不时传出一声笑。

　　直到打铃声荡漾在校园每一个角落里，恍惚惊觉已经九点，暮光快速的亲一口他的脸颊，那么大个人还依依不舍的说。“我回去了。”

　　暮程秀转过头，手和脚紧紧的趴在粉红猪仔上，一看就知道喜欢的不得了，连和他说话都那么漫不经心。一瞬间像是小时候被夺去目光头也不回的，他紧紧搂着粉红猪仔手脚在那慢慢的磨蹭，只留着后脑勺胡乱的冲着暮光点头。“好的，晚安哥哥。”敷衍完后，就搂着新宠不断的蹭着脸颊，顺滑又带着点温度，触感是那样的美好。

　　暮光一瞬间阴下脸，话语夹着冰雹和浓浓的不满冷飕飕的风镖过来。“秀秀是不是应该亲一下哥哥的脸颊才睡？”刚还说有他在才会高兴舒服，转眼间就宠幸了一个不通人性的玩偶，果然是小狐狸精，就是善变。

　　暮程秀转过头来，伸长脖子快速的在他嘴角亲一口。“哥哥，快回去吧。呆会儿老师就要上来查寝了。”

　　暮光转过他的脸，冲着嘴唇重重的亲了一口，语气又酸又傲。“你得想着我！”

　　“嗯，好。”暮程秀点头，不过心的答应。

　　暮光离开后，宿舍里就安静了下来，阳台开着那一盏昏黄的灯光，心情渐渐趋于平静，朦胧间笼上睡意，迷迷糊糊有人给他把被子盖好。

　　热，浑身都热，暮程秀拼命的喝冰冻的冷水，这种燥热不是皮肤以外感触到的，是从五脏六腑白开水般沸腾而起，不仅热还带着刺激感官的酸麻，难受的让他直想哭，无意识的翻身磨蹭，被子的一丝凉爽让全身颤抖。他明明意识清晰却睁不开眼，睡梦之中翻了个身，汗水顺着皮肤渗透出来，喘着气张开嫩红的唇拼命的呼吸，这十几分钟，头发就汗哒哒的搭在脸上。

　　谁能救救我？热，太热了！哥哥！哥哥！他拼命的呼救，热的受不了最后低头哭泣，黑暗里只有他一人承受着地狱般的煎熬。

　　一双冰冷泛白的手从背后的黑暗伸出来，手上的凉意刺激着滚烫薄红的皮肤，暮程秀忍不住低低的叫一声，这一声凉快的呻吟很快就融入到宿舍里的鼻鼾声。

　　紧接着就是无数双手四面八方的袭来，暮程秀睁大眼睛，尖叫还未从喉咙里逸出就被一只手给蒙上。

　　这些手无情的在他身上摸索，带来如被抓挠的冰冷痒意，浑身都酥麻。

　　隐忍到极致最后的释放便就是上瘾般的解脱，让人害臊却又回味。

　　浓郁的花香从脖子后的腺体倾泻而出，滚烫浓烈的覆盖在整间宿舍，这种花香味强烈而又迷惑人心，闻多容易让人上瘾。

　　暮程秀陷入水深火热的脸颊终于舒展开来，翻了个身又重新抱住粉色小猪陷入睡梦。

　　在这个开窍的梦里，暮程秀分化成为一名优质omega。

　　清醒的时候身体还带着睡梦中留下来的酥麻，这场回忆的支零破碎的旖旎的梦，让人回想起都心间颤动。

　　暮程秀短暂的模糊过后清醒过来，慢慢睁开眼睛后平息一下心情，就嗅到浓浓的花香，从四面八方灌进他的鼻子，疑惑一瞬间拱动着鼻子向四周嗅，没有源头，无法辨别。

　　早晨的鸟叫的异常嘹亮，外面的天已经有一点亮，宿舍里的人睡得七仰八叉，听到叫声光头迷迷蒙蒙的抬头看一眼。“阿秀几点了？”

　　看一眼时间，6点45分。“已经，咳，已经快七点了。”暮程秀清咳了一下嗓子。

　　“哦，那也太早了。”光头说完就继续蒙着被子接着睡。

　　暮程秀抱着衣服小心翼翼的爬下铁梯，羞红脸偷偷摸摸的进到冲凉房。

　　等到八点的时候，他还在拱着小猪看书，暮光就带着两盒热腾腾的肠粉进来，隐隐约约能闻到馥郁的花香，淡淡的围绕鼻尖慢慢的飘散。

　　暮光站在宿舍定了一会，花香又如一阵清风朦胧的飘走，让心间颤抖的梦骤然破碎，暮光回过神来茫然的眨了眨眼。

　　进入305宿舍，暮程秀正乖巧的坐在上铺背靠墙壁抱着小猪看书。暮光抬高手中的肠粉。“秀秀，吃早餐了。”

　　“嗯。”又翻一页才慢吞吞的下去，脚踩在地上还是有点儿不真实委实有点酸软，暮程秀走过抬手打开饭盒。“谢谢哥哥，我要吃了。”

　　浓郁的信息素顺着皮肤舒张的毛孔渗入血管，敏感的鼻子只能闻到香甜的花香，暮光内心升腾着欲望，掺杂的渴望只想拥抱他，亲吻他。

　　让他产生心悸的香甜芳香是从秀秀身上飘着来到他的鼻尖，暮光忍不住咽一口唾沫，浓郁的花香让他浑身舒畅上瘾，忍不住耸着鼻子继续嗅空气中那源源不断的花香，仿佛少一口就断渴而死。他贴着阻隔贴的腺体隐隐发烫，醇厚的男性紫檀木明目张胆肆意妄为的朝暮程秀伸出獠牙。

　　暮程秀吃几口就嗅到纯质朴野性又张扬的原木香气，而皮肤已经先他一步吸收入体，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浑身绵软。

　　暮程秀难受的额头冒汗。

　　暮光虽然产生欲望但头脑还是清醒，微眯着眼睛全程看着暮程秀。程加一女士给他开过小灶，说过Alpha的信息素过于浓郁omega不慎接触和吸入过多会产生假性发情，而要想一个omega没有抑制剂和药物的作用只能Alpha将其标记利用信息素去慰藉和缓和。

　　暮光伸手，指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他微微凸起的腺体，这里面蕴含着令他致命上瘾的信息素。

　　暮光看着他这么痛苦，伸手擦掉暮程秀额头的汗水，低声说。“秀秀，忍一忍。”

　　药店只有十点才开门，垂下眼眸忍着满身的欲望，难受的产生忍耐性，Alpha本质的下意识收敛信息素只留下一缕丝丝缭绕的试探，暮程秀猛然吸一口气，用尽力气才将软绵绵的身体扎进暮光的怀里，拼命的吸取那少的可怜的Alpha信息素，肠粉已经不再冒气滚烫，暮程秀才惶惶惚惚的清醒过来。

　　“哥哥，我怎么了？”不解的语气，迷茫的神色。

　　“秀秀是分化了，成了一名omega。”暮光继续擦拭他头额上的汗，耐心又温柔十足。

　　“哦。”还是云里雾里不知所然。

　　“那哥哥也是omega？”

　　“不是，我是Alpha。”暮光语气不见起伏，控制欲在平淡的语气里又理所应当的诉说。“秀秀是omega，我的omega。”

　　“待会下去买抑制剂。”暮光摸了一下肠粉盒还剩下余温。“吃早餐吧。”

　　暮程秀捏了捏手，酸软又无力，只能撒着娇张开嘴。“哥哥喂我。”

　　暮光捧起肠粉任劳任怨。

　　“花香是我身上的味道吗？”因为ABO知识普及是初一才开始，暮程秀对这一方面暂且还是空白。

　　“嗯，是信息素。”暮光夹起肠粉递到他嘴巴上。

　　“我不怎么喜欢。”暮程秀不高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