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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   林轩被尹怜乔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扶他起来。

      陈宴兰在一旁说:“爹,既然尹公子不肯收,我们就不要再为难他了,日后还会有相见的机会。”

      尹怜乔能出现在此处,还被这里的街坊熟知,若是她们搬过来,再碰上他也未可知。

      叹了一口气,林轩只好做罢,看着他们父子从飘香楼离开,拐进一个巷子不见了。

      走在路上他问陈宴兰:“兰儿,你那时为何要跟怜乔说你有孩子?”

      陈宴兰在前面领路,闻言没有回头,解释道:“不能让他把帕子带回去,若是给她妻主看到了难保不会难为他,我那么说只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好同意跟我们去吃饭。”

      林轩了然,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宴兰回头看向他,不解道:“爹爹怎么了?”

      想到孩子的事林轩就不免叹息,饮溪去的早,两个人竟也没留下一女半子。

      看着安安那么可爱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是兰儿也有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这些话当然只能在心里说说,要是给兰儿知道了,她定是又要伤心了。

      摇了摇头,林轩说:“没事,我就是觉得怜乔这孩子太可怜了。”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要看房子的地方,接待她们的是一个大娘,也是这户人家的亲戚。

      据大娘介绍,因为这家人去南方待过一段时间,很喜欢那里的风景和饮食,就决定以后在南方定居。

      回来办了户籍手续就走了,托她帮忙看着把房子给卖了。

      因为想要尽快处理掉房子,不想拖得太久,所以价格就定的不高。

      林轩看来看去,感觉这房子比李竹她们买的那个还要大上许多,便悄悄地对女儿说:“这房子是不是太大了?我们买个小一点的就行。”

      这房子面积大,地段又好,林轩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害怕她们是被骗了。

      兴许这房子有什么古怪也说不一定。

      陈宴兰悄悄冲大娘示意,大娘就立刻会意:“哎呀,这位夫郎就不要犹豫了,您看看这房子,物件都是房里现成的、采光也好,要不是我这亲戚想尽快卖出去,以后不再挂心这边的事情,您哪能碰上这机会啊?”

      “爹爹,要不我们就买了吧,我也是被朋友介绍给张大娘的,我那朋友说大娘一向忠厚,不会诓我们的”宴兰好像已经被大娘说动了。

      林轩思索一番,终于咬咬牙说:“行,买了!”

      把银钱给了大娘,又拿到了房契,新居就算是敲定下来了,只是宴兰这次休息只有一天,短时间内还搬不了家。

      不过好在陈志卿她们都远在京城,搬得晚一些也没什么。

      时间还早,林轩提议说:“去忘忧江边看看吧,这时节景致应当不错。”

      陈宴兰点点头,两个人就一起往江边走了。

      忘忧江不算很宽,两旁的河岸上草色青青,河岸较高的地方连排长着许多的桃树柳树,偶有河风吹过,吹得杨柳依依,红雨纷纷。

      河岸上各处都分布着许多游人,或成群结伴、或三三两两,小孩子会在花瓣飘飘洒洒落到身上的时候发出咯咯的笑声,江面上也有几只游船随水摇荡,泛起一阵阵涟漪。

      多情的年轻女男捧起地上掉落的花瓣,把它们放进水里,这些花瓣就簇拥着、彼此追逐着顺水流走了。

      在江边坐了一会儿,林轩心情也被感染,在回去的路上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宴兰也眉眼弯弯,时不时看看道路两旁的芳花春树。

      只是这好心情在回到旧家时突然戛然而止了。

      门口不知为何一左一右站了两个身着藏青色袍子、手持佩剑的女人。

      陈宴兰收起笑意,问她们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站在我家门前?”

      两个女人面容冷峻,没有答话。

      倒是里面什么人好像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不多时陈宴兰和林轩就听见了一阵踏踏的脚步声,颇有节奏。

      那两个原本一动不动好似雕塑的女人把门打开了,一个管事模样的女人从院子里从出来,隔着大门不屑地看着她们,一副鼻孔朝天的做派。

      “我们是什么人?呵,我们是帝卿的人,你们也该知道这儿已经不是你们的家了吧?都被休了还赖在这里不走,真是脸都不要了。”

      家门较窄,又被这女人的身形挡住视线,可饶是如此林轩还是瞥见了院子里的一片狼藉,许多的衣物、书籍、日用之物都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加上这女人颇具侮辱性的话,林轩气得浑身发抖。

      陈宴兰面色一冷,帝卿?不是说陈志卿没娶上帝卿吗?怎么帝卿的人来到云中县了,还急急忙忙地要赶她们走。

      不,此帝卿一定非彼帝卿。陆璃说昭远帝卿为人如何之好,又说皇上已经把他指给了探花,那么这个刁蛮帝卿一定另有其人。

      敛下眉目中的怒火,陈宴兰状似不屑地说:“什么帝卿?我只知道我在这儿生活了十八年,这就是我家,莫说是这里,我就是去京城找我娘,住在她家里也是天经地义的。”

      “你口中的帝卿我可没听说过,一个男子莫名其妙跑到陌生女子家里撒野,可真是不要脸啊”陈宴兰喟叹一声。

      “你!大胆!我家帝卿乃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董贵太君的儿子!月前就同状元娘定下婚约,现在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你再敢胡说,就治你个不敬皇室之罪!”

      陈宴兰明白过来,不觉有些好笑,笑她娘尚帝卿的执念,也笑这帝卿宣示主权的举动,如此看来,她们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林轩听了半天,也明白过来,他震惊陈志卿居然要尚帝卿了,但很快又为那女人说的话担心起来。

      不敬皇室可是大罪,他拉了拉女儿的衣袖,示意她冷静,不要口无遮拦。

      陈宴兰让他不要担心,接着说道:“原来是帝卿殿下,是小民有眼无珠了,在这里赔个不是。”

      一听这话,那女人又趾高气昂起来,重新用鼻孔对着她们“算你们还识相”,接着她侧过身,更多的狼藉暴露在两人眼中:

      “我这人心好,已经把东西给你们都搬到院子里了,麻烦快点收拾走吧,毕竟我们帝卿和状元的家里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野花野草都能住的。”

      林轩忍不住说:“这叫搬吗?扔还差不多,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他一面气恼,一面在心里犯了难,看这些人来势汹汹,不搬走她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东西都没有收拾,还被乱糟糟的扔在院子里,那边新买的房子尚没有打扫,兰儿又明天就要去书院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陈宴兰也在心里思量,这房契不在她们手上,即使她是陈志卿的女儿还可以再住,但爹爹和她已经和离,就理亏一着。

      虽然这人说帝卿和母亲有了婚约,但像是还没有成亲,只是帝卿势大,官府恐怕也会偏向她们。

      何况来的也不只有她们三个人,院里屋里像是还有人的样子。

      陈宴兰终于开口道:“要我们搬可以,只是我原不知,帝卿殿下是这样的人。算起来我以后也要叫他一声父亲,原来他就是这么对待我们这些女儿的,唉,若是旁人问起,真不知该怎么说啊。”

      管事的女人一愣,终于想起来帝卿吩咐的,明面上不能让别人有所指摘。

      她以为这些乡下人很好拿捏,正好自己舟车劳顿,可以拿她们出出气。不想驸马这个女儿口齿竟如此伶俐,隐隐还有威胁之意。

      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转头冲屋里人骂道:“你们怎么办事儿的?叫你们搬东西,没让你们扔东西,若是叫帝卿知道你们做的好事儿,仔细你们的皮!”

      “送佛送到西,不如这位管家叫辆驴车给我们,再帮忙把东西放上车吧,剩下的事我们就不敢劳烦了”,陈宴兰笑眯眯地说“帝卿是大气之人,不会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吧?”

      管事的在心里直骂她狮子大开口,得寸进尺,面上却只得陪着笑:“哈哈,哪里的话,帝卿之贤良,京师闻名,定不会教你们难做。”

      等东西都装好了,天也擦了黑,父女两个跟着驴车就准备往新家去了。

      谁知道在巷口突然碰到了陈宴若,宴若吃惊地看着她们说:“林爹爹,姐姐,你们不是上午才去看的房子吗?怎么晚上就要搬家了?我还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搬,我好来帮忙。”

      林轩叹息着摇了摇头,陈宴兰揽过宴若的肩膀,把她的视线转移了:“宴若,你来的正好,待会帮我们收拾收拾。”

      路走了一半,宴兰才告诉她事情的原委,气的陈宴若破口大骂。

      她搬到了新家总觉得不适应,本想来找姐姐聊聊,结果就碰上了这样的事,她一面心疼宴兰和林轩,一面更加恼起母亲来。

      等三个人把东西放下,陈宴兰看着未经打扫的房子和许许多多的行李,不由得头疼起来,今晚又有的忙活了。

      她正要招呼宴若打扫屋子,宴若却在那里参观起来了。

      眼看林轩拿了把扫帚要扫地,宴若连忙拦住他说:“哎呀林爹爹,这黑灯瞎火的,您扫什么地呀,明天再打扫也不迟。”

      林轩却是一愣,旋即笑道:“你这孩子,我不打扫,今晚住哪呀?”

      “住我家呗!”陈宴若把林轩当李竹,拉着他的胳膊就撒起娇来:“今天上午我家就里里外外都打扫过了,房间被褥也都有,今晚就先在我们家住一晚吧。”

      陈宴兰默不作声地拉开了陈宴若,面无表情地说:“不要撒娇。”

      林轩摇摇头说:“这怎么行呢?不过今天确实太晚了,若儿快回家吧,我跟你姐姐找家客栈住一晚就好了。”

      “不成不成,我家就能住,何必再花那个钱,何况离书院近,我姐姐明日去教书也方便,走两步就到了。”

      “这……”林轩有些动摇了。

      自己妹妹家,陈宴兰也没那么多顾忌,她点点头:“那就走吧。”

      于是林轩和陈宴兰从一堆行李里挑出了她们需要的东西,就跟着宴若走了。

      李竹正愁宴若怎么还不回来,就远远地看见三个人一起走来。

      待她们走近了,看清了来人,他不由一愣,这场景就好像她们根本没有搬家,还住在一起一样。

      林轩心里有些尴尬,他拉着李竹说明了缘由,李竹也义愤填膺,让林轩只管放心住下,明天他们再去帮他收拾新家。

      得知两人还没有吃饭,李竹就让她们先歇着,叫宴若找两间房给她们住,自己则是去做饭了。

      林轩是个闲不住的,他放完东西就来到灶房,要帮李竹一起做饭。

      李竹赶他走:“你别忙活了,就两个人的饭,我自己来就成了,给你们下两碗面再炒个菜,别嫌简单就成。”

      只是他再怎么说,林轩还是默默盥了手,开始洗菜切菜起来,李竹无奈,只得由他了。

      两个人一块儿饭做得就是快,不一会儿就都弄好了。

      这边林轩已经开始盛饭了,李竹问:“兰儿呢?叫她出来吃饭。”

      林轩随口一说:“在她那个房间里,东边第二间,刚才还和宴若聊天呢。你去叫吧,我把饭菜给盛了。”

      李竹点点头,就去叫人了。

      东边厢房从外头看影影绰绰的,很像两个人在嬉笑打闹,李竹已经能想象到里边儿的场景了。

      门是虚掩着的,他一边说“若儿,别闹你……”,一边就把门打开了。

      只是房里跟他想象的大不相同,只有一个年轻女人和一闪而过的雪白颈背。

      他有些傻眼,还没跟房里的女人对上视线,就急急地踏出去把门关上,在心里建设了好一会儿才用正常语气说了句:“兰儿,出来吃饭吧。”

      里面的女人好像应了一声,也好像没应,但他都管不了了,捂着脸回了房。

      这都什么事儿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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