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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火爆美人~ ...
游人如织在街巷之中。映在灯笼的烛光之下,所有人的脸都是那样的柔和。
桑榆看着吴忧既是欣喜又是开怀的样子。淡然一笑。
“你不想投自己喜欢的花魁么?”
吴忧口中今日赚大发了的小贩儿忙得脚不沾地。摆着花的摊子就在这戏台附近。灯笼烛火映在波光粼粼的运河水中,也投出一片繁华景象来。
“公子有钱,咱们也不是这么花的呀。”
吴忧拉着桑榆袖子往前走。却没想到还未走过百步。一处极雅致的台子上,以梅兰竹菊为装饰。侍立的小厮都是极清俊的模样。其中更不乏涂脂抹粉,容貌清秀的公子们。斗诗联酒,拨琴弄曲,剑舞飞扬,更是别具一格。
吴忧看的入迷,想往前挤。却无奈弱小无力只能望洋兴叹。几个小童围住她。
“姐姐,买朵花支持一下初青公子和月容公子吧!”
吴忧那耳根子一软,忍不住就去摸荷包。却见桑榆和大皇子都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桑榆先是抬手挥退了讨赏的人,一脸正色道:“妹妹真是胡闹,当初为了捧连云公子,把家里的钱都给挥霍光了,如今还是死性不改。非要把祖产祭田都要败光吗?”周围的人目光齐刷刷扭过来看着她,吴忧腾地脸红了。
晓得桑榆是在揶揄,吴忧回过神来当即不甘示弱把手一指:“要不是我刚才拦着,哥哥怕是要吧,给爹治病的钱都扔给那位妙云小姐了!怎么还有空说我?”
?!
周围的人都是又惊又叹的表情,原来是一对败家子。没想到这样清正贵气的公子……啧啧。
大皇子以手抚额,与红鹭默契的退远了些,免得波及自身。
“所以呀,”桑榆言笑晏晏:“妹妹还是快些跟我回家吧。你不看连云,我也不看妙云,咱们谁都不花这钱。省了钱给你买云锦斋的玉镯子好不好?”
形势急转直下,围着他们的人啧啧称奇,看来还是哥哥好些,但是这妹妹太过胡闹,全然不顾兄长一副爱惜之情。
桑榆那张脸波澜不惊。在那半幅面具的遮掩下,看不清表情,只是眼睛亮亮的看得出他在笑。吴忧几乎可以想象出他面具下的面容。
正好戏台上连清公子的剑舞已经起来了。吴忧眼睛转了转,突然大声道:“哥哥,知道你苦苦追求连清公子才转而去捧那妙云的场,要引得连清公子吃醋来着,可是你还是醒醒吧,连清公子喜欢的是我!”
话音还没落,她就捂住脸装哭撒腿跑了。徒留一地震惊。桑榆笑了笑,不以为意,慢慢悠悠的追了上去。
红鹭悄咪咪伸出大拇指,粗着嗓子道:“,你小子,可真不怕死。”
那一声喊的,半条街都听见了,估计连连清公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
这段胡闹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暂且不提。吴忧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桑榆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像是被老虎盯住的雪兔,自知跑不掉了,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一时冲动,便先讨饶。
“公子,是我一时冲动,哎呀,我看见有卖莲蓬的,我买莲蓬给公子吃好不好?”说着边抬腿要溜,桑榆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一辆串满糖葫芦的推车正好擦着吴忧身侧过去。
清冽的香气和手中那触感让两人同时一愣。
“你……”桑榆很快松了手。
这原本是很习惯的一个动作,在卫所的时候去撩虎须的时候,吴忧想要溜之大吉,每次都能被准确的扼住命运的咽喉。几乎是乐此不疲的小游戏。可是那个时候吴忧身上穿的可是男装。
如今天气虽然转凉,可衣服仍旧轻薄。她身上穿的这件鹅黄裙衫则是数层轻纱层层叠叠,非但不累赘,反而更添飘逸。越发显得她玲珑秀美。所以桑榆入手所触,是吴忧脖颈间细腻的肌肤,和柔纱下丝滑的触感。
桑榆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以吴忧现在的女子装扮。此举的确不太妥当。
自己什么时候倒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了。
吴忧则是蓦然接触到公子温热的手掌,触到脖颈带来一阵战栗。话说她这撩猫逗狗的事没少干。不单单是公子,红鹭也喜欢这一招。
自从自己上一次试图要另辟蹊径,坚信自己天资卓绝是个练武奇才,弄了点硝石火药,结果把红鹭的床板砸了一个洞之后,红鹭数次扬言逮着机会他一定要把吴忧挂在树枝上,好好的让她尝一下自挂东南枝的味道。
不过多亏她机警,也未能让红鹭得逞。
公子从不拉架,不过这中间也少不了放水。
二人突然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桑榆突然道:“去前面的娘娘庙拜一拜吧。顺便有东西让你拿出来。”
“……哦。”吴忧难得的没有反驳。
“拿什么?”还是忍不住问。
“试题啊,你不是一直想看的吗?”
“!”
公子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不惜命的么!吴忧后退半步,刚要大声说话,又下意识的捂住了嘴。气愤道:“公子骗人,你不是说那试题就在书房里吗?”
“对呀,我就是骗你了,”桑榆理所当然道:“不然等着你真的心动去偷试卷?”
“!我才不会那么做!”吴忧愤愤不平:“您少看不起人了。”
“不是,为什么非得我去?”
桑榆打开了折扇,对她做了一个口型。
“因为这里只有你是女的。”
“娘娘庙里所供的女神各有不同。可是江宁的娘娘庙是不一样的。这里是孟妍皇后曾经在江南居住的地方。孟妍皇后和皇帝的传奇一生无法赘述。她与皇帝本是青梅竹马,后又因种种隔阂而起了误会。这位娘娘和皇帝约法三章,在宫中时候曾经划定自己的居所为禁地,连皇帝都不得进出。
孟妍皇后在此隐居之时,有被迫害的女子贸然闯入,寻求躲避。原来女子夫君病逝,婆家人执意要此女子为夫殉葬,而娘家为了一块州府的贞洁牌坊,也置之不理,阴差阳错之下躲进了皇后的居所。得到了娘娘的庇护。
后来孟妍皇后曾叹息,女子生来不易。这世间必要有一处地方,非是自己出生之地,非是家居之所,用来庇护女子。所以便有了这样不成文的规矩,娘娘庙可以是天下女子的庇护所,男子不得出入。
后来民间的娘娘庙纪念的便是梦妍皇后。女子们也感念莫言皇后庇护的恩德。到最后竟是皇帝亲自下旨,娘娘庙只能由女子进出了,男子不得进入。”
吴忧听着入神,桑榆的声音温润清凉,让人欲罢不能。
吴忧忍不住感叹:“孟皇后当真是女中豪杰一样的人物。这天下间没有几个这样的女子。”
“孟皇后对大卫的功绩实在是太大了。正史之中记载的还算是少数。野史中事无巨细倒是写了许多。当时负责保护孟皇后的还不是麒麟卫。而是云飞将军手下的一只精锐队伍。后来也被划为麒麟卫了。”
吴忧点头,忽然觉得后颈一热,忍不住“嘶”了一声。
奇怪道:“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是谁又惦记我了。”
大皇子顺势看过去,见吴忧的手捂着肩背雪肤,眼神便移开了,此举非是君子所为,大皇子收回了目光提醒她:“此间人多杂乱,你要小心些。红鹭会好好跟着你的。”
“晓得了,”吴忧一面走一面走上虹桥。走过这道虹桥,再往前走个百十步,往左边一拐便是江宁最大的娘娘庙了。
“哎哟!”
脚下一个不留神,突然被底下的石头给绊了一下,正巧撞在了一个妇人身上。吴忧连道着对不住。戴的带着兔儿面具也掉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拾起了面具,拍拍裙子上的尘土,却见那妇人只愣愣的看着自己。
桑榆不动声色的移步过去,隔开那妇人的视线,那夫人讪讪的走了,只是一面走,一面还不忘回头。
“你怎么这么招人呢?”大皇子忍不住叹息。
吴忧笑嘻嘻的自夸道:“大约是被我的美貌给惊呆了。”
红鹭极不给面子的冷笑一声。
“走了走了,我们去拿了东西,我刚才看见有一个卖花生糕的摊子,正做着呢,那一锅还没出,待会儿正好赶上。”
吴忧走在前面,红鹭紧随其后,二人夹杂着人流进入到了娘娘庙内。
桑榆和大皇子便在桥下等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桑榆身边。侧耳说了几句。
二人往前走了些,选了一处偏僻安静的茶室。少顷办事的极其利落的把那妇人带来。
那妇人是个伶俐的,一看这阵势,当即便扑通一声跪下来。
“不是有意要冲撞贵人的,请贵人饶命啊。”
不等桑榆开口自己先交了底。原来这妇人是江宁最大的红楼水月坊的管事嬷嬷。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红极一时,年老色衰后就变成了教坊中的教席,调教新入楼的小丫头。
不过这几年日子过的越发潦倒起来,她有一手制得好胭脂的手艺,因而便寻了着节日的便当来,挣些许银子补贴家用。
“倒是有几分眼色。起来吧,并没有让你跪。带你来,只不过是想问问你,方才你看见那姑娘容颜,为何一脸惊异。”
那婆子吞吞吐吐。桑榆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三分凌厉的视线投射过来,她忍不住膝盖一软,结结巴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这事儿奴可不敢轻易攀扯的……”
大皇子缓声道:“你只管说便是,并不会因此怪罪于你。”
那婆子也算是经过事儿的。这些贵人们自然不会跟自己多做计较,那经历风霜的面容上,隐约能看得出当年红极一时的婉约来。
“奴家是见她跟当年曾经调教过的丫头有些相像。”
她连忙解释道:“也并不是十分相像,主要是神态气质。说起来当初那姑娘可比今日遇到的那位姑娘要美的多。可是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那个丫头。”
“丫头?”大皇子敏感的抓住了这个词。
“是是。”那婆子连忙解释道:“那年大朝会,水月楼新买的一批丫头中就属那个丫头最为出色。楼主把她当宝贝似的藏着。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蕊姬。
那个蕊姬,当年走的时候便也是如刚才那个姑娘那般大,若是能再长上两年,长开了。别说是在江宁,恐怕是在京城,也都无人能及。
“你说那个蕊姬,后来走了?”
老婆子战战兢兢道:“是,这在江宁不是新鲜事。这一行做的久的,稍一打听就清楚。”
“一个尚未接过客的清倌人,会有如此大的名气么?”
“公子有所不知,这蕊姬与他人不同。楼里的女孩儿,时日长久攒下金银珠宝来,或有楼主大发慈悲赎够了银子,可以自赎自身。可是蕊姬的身份不同。她原本就是北陌的女人。 ”
那婆子见桑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忍不住后颈发寒,丝毫不敢隐瞒。
原来自北漠归降以后,每隔三年的大朝会上都会有大批的女奴。虽然大部分都被送进了皇城,被皇帝赏赐给了臣子。贵族大都已有北漠女奴为时兴事,若是没有得到皇帝赏赐的,则会在黑市上买卖。
还有些人伢子便见机在黑市上买些人,再在高价卖给各地的楼里从小调教,长大后自然身价倍增。
大皇子一向清冷自持,听到这样的腌臜事,忍不住皱了眉头。
“实在是不知所谓。”
那婆子肩膀一抖,不敢吭声。
“你刚才不是说这事轰动一时?”
“是。回贵人话,蕊姬当年还未正式挂牌,便得了许多人的青睐。老婆子不知该如何跟贵人家解释。”那婆子看着的的确确是有些犯难,憋了半天的道:“她人仿佛是有些邪性在身上,总之,就像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听她的话一样。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朱娘才会听了她的怂恿。正当红的时候,非闹着要自赎自身。最后还是会首调停,才了此事。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朱娘走的时候。不声不响的把蕊姬也带走了,楼主派人苦寻了许久未果。到最后也不得不撂了手。”
大皇子长睫微垂,看不清表情。
甲一进来,先是看了那婆子一眼。
桑榆会意:“无妨,说吧,什么事。”
甲一低着头:“小姐和大小姐都被人劫走了。不过咱们的人在跟着,一直没有断了踪迹。看红鹭大人打的手势,要我们将计就计。我们就……没敢跟太近。”
甲一看了看桑榆的脸色接着道:“看那些人的手法像是做惯了的。看样子是冲着小小姐来的,大,大小姐只是顺带。一同被劫走的还有几个姑娘……”
大皇子不知什么时候抽出了腰间软剑。在那婆子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说。”
“当真不是老婆子干的了呀,奴的的确确只是因为好奇,多看了那姑娘两眼,跟那些人绝不是一伙儿的!”
这婆子早已战战兢兢,连声告饶。少倾强自壮的胆子抖着舌头道:“两位公子不是咱们江宁城本地的人。可能不知道近两三年间总有女子被掳走。大人若是不信,随便去哪里打听打听便知。那缉凶的文书现在还在南侧门上贴着呢,不信大人可以去瞧!”
那婆子最后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因为软剑件又往脖颈间移了半寸。大皇子冷冷道:“
此话不实。”
那婆子哆嗦着鹌鹑似的扑在地上。
“你说看她有熟悉之感。可是却并未看她的脸,怕是她如今站在你面前。你认得不认得出她都是两回事。盯着她看是真,却没有盯着她的脸看,你在看什么?”
“奴……当真没敢看什么……”
桑榆的脸色清冷的如月下寒霜。抬手将大皇子的剑挪了寸许。
“何必脏了您的剑。”
那婆子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下一刻桑榆的那声音如掺了毒的蜜霜。
“既然她那眼睛不顶事儿,那眼珠子也别要了。”
甲一没有半分犹豫,抬手掐住那婆子咽,两只刚劲的手指只捣眼眶。
慌的那婆子大叫着挣扎:“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原来这婆子注意到吴忧是因为阴差阳错之下看到了,吴忧后背脖颈下红色印痕,仿佛是胎记的模样。
只是在瞬间,平时不大能看得到。
近几年内江宁城中的女子的确被掳走许多,她这点的确没有欺骗他们。
可是还有一桩事她就瞒了下来。这江宁城的首富张大相公是花楼里的常客。不知什么时候传出了一则流言了,说是张老爷四处寻找身上带有胎记的女子。说是他亡妻的转世。
一年前石香楼里有一位女子,因了左肩上的梅花胎记,特特的被这张家给赎了身。忙不迭的进入到自家的后院当中了。
这么些年了,他家的大公子张弄也时时在花楼中长期厮混。对身上有着特殊胎记的女伎也是格外的关注。
“要是按你这么说,张氏父子当真是信了那道士的话,要找亡妻转世?”
那婆子脸上的脂粉早已被汗水泪水糊成一团,令人不忍直视。闻言立马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当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只将知道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外倒。
“贵人容禀,这些都是街面上的留言,稍微探查便知道,可是正经没人去信呢。那张默如今都多大了,怎的这两年才知道怀念生母了!更何况……
她小心的去看桑榆的脸色,壮胆道:“哪有怀念老子娘跑到青楼去怀念的!
不是老婆子故意要邋遢了两位贵人的耳朵,实在是楼里边也曾是传闻,都道老子有这癖好就算了,怎么儿子也有一样的癖好。”
桑榆蹲下身,对大皇子道:“瞧瞧,这便是我从不轻视女子的原因。看着不过是抓了一个寻常妇人罢了。倒是比那穷凶极恶的惯犯还难缠一些,不见真章便绝不吐口。
本公子并不会允诺你什么,说与不说全在你自己而已。”
“是是是,”那妇人连忙磕头如捣蒜。
“绝对不敢有丝毫隐瞒的,再不敢欺瞒两位贵人。只是这话原是猜测,做不得准。我们只是私下里嚼舌头。后来辗转得知这些姑娘虽然进了张家的门,却并未被收用,想着应该是为京里的贵人准备的……
有头有脸的王侯公子们各有各的喜好,我们估摸着也是图其所好,这官场上的事儿,只是猜测,实实在在是不敢担保呀……”
“所以掳走我妹妹的,是张家的人了。”
“这个奴家断然不敢说的。许是……许是实在是张家豪富,大约和江湖上的一些人也有些牵扯。”那妇人干笑:“都是坊间传闻,坊间传闻。”
老妇膝行几下,想伸手去拽桑榆的袍服。可就在这陋室之内。那淡色袍服平铺在地面上。向一朵盛开的墨色睡莲,令人不敢亵渎。她怯怯的收了手。
“当真是都说了,再也不敢欺瞒的。我就在水月楼中做活。以两位贵人的能力。也是逃不出两位贵人的手掌心。绝不敢信口胡诌的。”
桑榆站起了身。
“让她走。”
待人散去,桑榆对着大皇子道:“大殿怎么看?”
“必定是吴忧的主意。”大皇子叹了口气。“红鹭必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掳走。以他的实力。几个江湖宵小之辈,怎么近得了他的身。”
“她也实在是胆子太大了。”
“大殿下如今可是知道我的苦处了。”桑榆摇头。两人一面说一面走出暗室。
“她自己跳脱罢了,人家偏偏就是有这份能力。让红鹭按着她的意思走。”
大殿下有些诧异,接着感慨道:“我原先以为她聪慧灵性,却没想到她这般的有主见。
不过我观红鹭跟她关系应当不错,她骨子里也是个桀骜不驯的。两个人碰到一起自然是一拍即合,所以才如此纵着她。”
“那大殿下可错了,若是换了简宁,怕也是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简宁大约知晓此举并不妥当。最稳妥的做法便是速速带了她离开便是,也护着吴忧的安全为要。
红鹭心性高傲,又少有敌手。自然只有他看不起旁人的地方,行事更加大胆些。”
“还是在这上面吃的亏少了些。索性借今日这机会,让他跌个跟头也无妨。好在甲一的人都跟着。倒也不用费那么许多心。大殿看看,我身边的人,倒是她拢去了十之八九。”
桑榆摊手。
大皇子其实有些疑惑。
“不是说她最是胆小的。经不得惊吓么?”
桑榆意味深长的看着有些茫然的大皇子:“可人家有一颗鼠胆虎心,能怎么办?那是个热血涌上头,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主儿。”
“咻!———砰!”
硕大的烟花接连在夜空中炸开,映出绚丽的美景。
桑榆的抬头看着那烟花。
“甲一的人找到他们了。大殿,咱们也过去吧。”
新文《春日醉》开更啦,宝宝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入股不亏啊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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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火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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