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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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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年头一过完，这意味着大家又要开始忙碌起来。
顾向之和路水告别了外婆和一大家子，先一步带着小团子回到了二人自己的家中。
一晚，二人坐躺在床上各干各的事。
不知怎么的，路水突然就摸着自己的日渐肥胖的小肚腩，瘪着嘴可怜兮兮对着顾向之说。
“怎么办呀顾老师，过年都被你喂胖了。”
顾向之放下手中的书，倾身将手伸到小朋友的肚子上。随后轻笑温声道。
“肉一些，手感好。”
路水听见这话就有些不满了。
本来整个人是向着顾老师躺着的，现在背过身去对着顾向之。
“顾老师！你怎么这样！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确实胖了。哼，你都不会哄哄我！。”
顾向之颤笑，双手抱着小朋友的腰将其拖过来，轻声哄着小朋友。
“我错啦。那我帮你减肥，好不好？”
本来还在赌气的路水闻言一下立刻转身惊喜地看着顾向之。
“顾老师你身材这么好，我一直就怀疑你有什么特别的方子，不愿告诉我。现在可好，我肯定了你就是有！你快交出来！”
见小朋友激动的模样，顾向之没想到小朋友竟是这么想的。
可是自己能有什么方法，无非是因为平常工作太忙，有上顿没下顿的工作模式，才会让自己保持这么一个瘦的状态。
“你确定要用我的方子？不后悔？”
路水看着顾向之满脸期待，不断地点头。
为什么要后悔？只要能瘦，傻子才后悔呢！
“不后悔。”
顾向之挑眉偷笑一声，
“那我先关个灯。“
减肥为何要关灯？
还没等路水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路水本能的与顾向之接吻。意识到不对劲时她用手推举着顾向之身体，喘了口气说道。
“不是要减肥吗？”
只听见顾向之在黑暗中轻笑一声。
她的小朋友怎么傻傻的笨笨的。
可是傻笨的可爱。
她好喜欢。
顾向之深情地看着小朋友，哑声一脸坦荡的说。
“我们不就是在减肥吗？”
路水还想说什么，但顾向之倾身下来以吻封缄。
这一晚两人都减肥成功。
而新的一学期到来，路水变得更加忙碌，她一边在准备着保研，一边做着二手准备假如没能保研就去考试。
而顾向之看着小姑娘忙前忙后不停，她在学术上也给予不了路水专业的指导，毕竟专业不对口，所以就也只能在后勤工作上下功夫。
小朋友现在忙着弄论文还有保研面试，天天泡在图书馆里。
顾向之每天也是做着二十四孝女朋友，她致力于把小朋友养的白白胖胖。所以她让四季每天中饭和晚饭都派人给她们送餐过来，然后她去图书馆接路水二人到她办公室吃饭。
今天是保研面试的一天，顾向之送小朋友去考试。
快到了考试地点，顾向之察觉到小朋友的紧张，拉着她走去旁边的一个空教室。
她仔细打量着今日一身西装的小朋友，伸出双手去帮她将领带紧了紧。
“今日很飒，这套衣服很衬你。不用紧张，我看过你的PPT和简历了，都很好。所以我的宝贝只需要平常心对待就好了，我等你凯旋。”
她这次确实是比以往要紧张些，只因为这个结果很重要，只要能得到保研名额，那么她就可以又跟顾向之朝夕相处几年。至少是三年。其实即使哪怕这次落选，路水有自信自己也是可以通过研究生考试考上Z大的。只是她想快点定下来，这样她好安心。
本来有些紧张情绪的路水听见顾向之的话后，心定了定。
她与顾向之对视，撒娇的说道。
“顾老师，下考我想第一个见到你可以吗？”
顾向之有些抱歉的说道。
“对不起路水，正好我们学院也是今天的保研面试，我是评委。所以可能不能来接你下考了。”
其实路水就是黏顾向之黏惯了，想一直巴着顾向之。她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任性开口了。她该想到顾老师有事情的，不然肯定会陪她全程考试。
“唉呀，那就没关系啦~那我考完去办公室等你。”
“抱歉不能让你第一个见到我。”
路水连忙出声打住顾老师的自我责备。
“唉呀~原来顾老师这么想让我第一个见到你呀~那好吧，那我就一考完试就把自己的双眼蒙住，拄着拐杖摸索着到你办公室，直到你回来了我再睁开眼睛，这样我就第一眼见到的是你啦。”
顾向之被路水逗笑。
还会开玩笑那说明不紧张了。
顾向之看了一眼四周无人，然后拉着路水到了一个监控死角，亲了她一口。
“加油。”
被亲了一口的路水正笑的灿烂，露出她的大白牙笑着说。
“你快去忙，我们等会儿见。”
走出教室，二人依依不舍道别。
路水打开手机回复了好朋友一系列的考试加油后，关掉手机，从容自信进入了考场。
紧张的一上午过去，路水开心激动地走出考场。
结果是当场出来的。
过了。
她打开手机第一时间给顾向之发了结果，随后一一回复前来关心自己的朋友们。
分享完自己的喜悦，路水盯着路爸路妈的手机头像发呆。
几个月没有联系，不知父母是否已经消气。
但路水觉得这也算是她人生的重要决定，她理应跟父母说一声。
于是她打通了路妈的电话。
电话响铃快结束，当路水以为路妈不会接通电话时，电话通了。
“喂，路路吗？”
有段日子没联系，路水听见妈妈的声音十分疲惫且带着不可察觉的哭腔。
“对，妈是我。怎么了？”
路妈颤抖着声音说道。
“路路，我跟你爸现在在Z大附属第一医院。今日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也准备给你打电话的，你要是有时间就过来一趟。”
“好，我现在就过来，什么科室几床？”
“第一住院部肝胆外科21床。”
挂了电话，路水匆匆打了一个滴滴赶往医院。
她在车上给顾向之发了一个短信，说明缘由，让她别等她吃饭。随后路水关掉手机。
路水心里不来由的紧张，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件好事，她手脚逐渐发凉。
赶到医院后，她看到了多日不见此刻正满眼通红疲惫不堪的母亲和躺在病床上消瘦的父亲。
“妈...”
路妈见到女儿，她低着嗓子说。
“别叫你爸，你爸刚睡着。出来说。”
路水被路妈带到了医院的走廊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路水开口。
“妈，爸怎么了？怎么几个月的时间就瘦成这样了？”
路妈靠着走廊的墙壁，闭着眼倦态的回复路水。
“已经几个月没有进食，一直靠着打营养维持生命，当然会瘦。”
路水不可置信的看着路妈，听着路妈接着补充。
“十二指肠□□癌晚期，等我发现不对劲硬拖着你爸上医院时，已经是晚期，来不及了。其实他自己在过年前不久就知道了自己得了这病，他瞒着我们谁也没说。硬生生的在抗疼痛。”
“他得有多疼啊...”
路妈越讲越哽咽，终于到最后哭了出来。
“你们医院多久了？”
“两个月。”
路水嘴巴抿着，她极力想忍住不在路妈面前掉眼泪，但眼泪却是不停的往下掉，直至视线模糊。
她带着哭腔质问路妈。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爸的意思，怕耽搁你学习，而且告诉了你也没用，只是多一个人徒增难过。越晚告诉你，对你越好。”
“之前医生给你爸想插营养管，但是没插成功胃部有积液，在途中你爸有呛到现在导致肺部感染。所以你爸最近呕吐的厉害，身边离不开人。“
路妈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泪水，看向自己的女儿。
“你收拾好情绪再进来，我先进去。”
待到路妈走后，路水感觉眼睛重得抬不起来，她缓缓蹲下双手交叠，将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止不住的呜咽。时不时的抽噎变成持续的低声哭泣。
哭了不知多久，四肢已经麻木。
路水缓缓站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来去的人。
去洗手间洗了一个脸，想着不能让爸爸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然会担心。
她对着镜子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再进去前路水接到顾向之的电话，询问她在哪情况如何，路水只是说了具体位置就将电话挂了。
她一听见顾向之熟悉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要哭，她知道这是潜意识里对顾向之的亲近依赖。所以没有多言便挂了。
她整理好情绪回到病房，此时的路爸已经醒过来。
路水看着父亲面如枯槁的神色，挤出了一个微笑。
“爸，我来了。”
路爸点头嘴角也扯出一抹笑容，看着路水虚弱的说道。
“好。”
随后路爸又陷入了昏睡。
路水看着此刻病床上躺着的父亲跟她记忆中那个带她小时候玩乐，意气风发的父亲简直判若两人。
她低头忍不住眼泪往下流，从病房跑了出去。
此时正好顾向之提着水果和花束来到房间，见小朋友情绪不对的跑出去。
她跟路妈打声招呼后，将水果和鲜花递给路妈。
“阿姨，我先出去看看路路。”
路妈点头。
顾向之在一个安全出口门后找到了泣不成声的路水。
她心疼的将小朋友拦在怀里，轻拍着小朋友的背部。
路水缩在顾向之的怀里死命攥着顾向之的衣服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不断喊着顾向之。
“向之...向之.....”
顾向之圈住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答复路水。
“嗯我在。”
“向之。”
“在。”
“我要没有爸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