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心理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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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安全通道里，二人紧紧相拥着。
路水泣不成声，顾向之也跟着掉眼泪。
好不容易两人都平复下来，见小朋友干燥起皮的嘴唇。顾向之走到一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水。
她将水打开递给路水，自己也开了另一瓶，喝完后走到路水身旁帮她擦掉泪痕，慢慢开口。
“我有一位朋友，她在这家医院工作，现在是疼痛科的主任。我联系她来给叔叔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在路水的认知里，从她认识顾向之起，顾向之虽然极其温柔但她骨子里却是坚强果敢的。她见过顾向之在自己领域时发光的模样，她是很多人的榜样也是很多人的骄傲，更是很多人的心之所向。
她其实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顾老师一般很少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但今天却哭了。
路水失神怔怔盯着顾向之。
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顾向之这么好的女朋友，能拥有这样的爱。
“顾老师，再让我抱抱。”
因为哭过，路水嗓音变得更加缱绻绵软。
顾向之被路水主动上前抱住，她觉得这是小朋友缺乏安全感的体现，于是不停的摸着小朋友的发顶安慰道。
“都会好起来的，不要难过。”
路水闭眼靠着顾向之，细声嗯了一下。
“我现在打个电话给我那位朋友。”
“好。”
顾向之拨通了电话，对面响了一会儿才接起来。
“喂美菱，在医院吗？”
“向之？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来电话啦。”
“我现在在你们医院，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朋友家人住院了，想要拜托你帮个忙。”
“向之，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你在哪？我来找你。不是啊我说你这电话打得也很及时，我正好刚下手术台。”
顾向之附和打趣。
“辛苦了胡大主任。”
“行啦，别贫。把地址微信发给我，我先去签个字就来找你，她们在催。挂了。”
挂后顾向之牵过路水的手，慢条斯理的解释。
“她刚下手术台，等会儿过来。我们先去病房等她吧。”
“好。”
两人在外磨蹭一会儿收拾好情绪。
回到病房，正好看见路爸在疼痛呕吐。
二人赶紧过去帮忙。
看到顾向之是牵着女儿的手进来的，路爸皱眉看着顾向之，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说。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顾向之脸色有些难堪，正欲转身离开病房不打扰路爸休息时，突然肩膀上搭来一只手。
“爸！”
路水准备反驳路爸，就被清冷一声打断。
“哟，这是不欢迎我呢？”
路妈连忙起身对前来的二人打招呼。
“赵主任，您来了。”
胡美菱跟肝胆科室赵主任正好玩得好，所以在来这之前就直接去办公室将人找了过来。
可没想到刚到门口却看到了这一幕，她是个直脾气，气不打一处来。
“向之，你这朋友就是这种态度对你的？你还要帮她们？走了，姐带你出去吃顿好的，咱就不受这窝囊气！”
说完就要拉着顾向之往外走，但是却被顾向之往回拉住。
“美菱，你先帮叔叔看看病，我先出去，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美菱一脸无奈的看着顾向之，没办法她这闺蜜都开口了...
检查完后，没跟路爸路妈多说她就出来找顾向之。
说实话，她这脾气天生的，既然路爸路妈对自己的朋友这样，那她也没必要客气。
赵主任见刚刚的闹剧，跟美菱多年朋友，她也明白是个什么脾气。
“阿姨，刚刚我们检查了叔叔的情况，随后会跟胡主任做一个药物调整，争取帮叔叔能减轻一点儿痛苦。刚刚那位是胡主任，她是我们医院疼痛科的主任，她很厉害的，你们放心。”
路妈连声感谢。
“谢谢你赵主任。”
“不用谢我，要谢就感谢那位能请来胡主任的人吧，胡主任一号难求。”
路水等赵主任走后，严肃不满的跟爸妈说。
“爸妈，我对你们太失望了！刚刚是你们失礼了，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顾老师，哪怕你们不喜欢她。她是我的女朋友，你们这样做只会让我
难看啊。而且胡主任是她的朋友，你也听赵主任说了，如果没有她，胡主任怎么会来给爸看病。希望你们给顾老师道歉。”
说完路水离开了病房，一出去就看到了顾向之和胡美菱。
顾向之看见小朋友出来，暂停与美菱交谈，转头轻声询问。
“出来啦？叔叔阿姨还好吗？”
路水望着顾向之呐呐点头。
刚刚顾向之已经跟胡美菱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以及跟路水的事情。
所以胡美菱在路水一出来就打量着她，随后胡美菱转头对着顾向之开口道。
“向之，你就为了这小孩儿，不跟左希好？还宁愿受委屈？”
“还有你，小孩儿。你爸妈这样对你的女朋友，你在一旁一声不吭？”
“美菱！我跟左希没能在一起跟路水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混为一谈。”
顾向之眉心微皱，眼睛与胡美菱眼神交汇，示意她停止。
可是胡美菱似乎是没看见，接着说。
“向之，咱们都多少年朋友了。你一眼神我就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说出来，但是这么些年，你什么时候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连在我们朋友之中我们都最是让着你的，从小打到就没见过你受过这委屈。你脾气好，你爱这位小孩儿，可以不在乎，但作为你的朋友我看不下去，总得有人替你说说话吧。”
“美菱！”
路水听完胡美菱的话，心里绞痛。
这些话句句在理，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
是她没用让顾老师受委屈了。
她垂眸低头，哑声诚挚的说。
“顾老师，对不起。刚刚是我父母的失礼，我替他们跟你道歉。还有胡主任，也抱歉。”
顾向之心疼的上前抱着路水，温声安慰。
“我没事的，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胡美菱在一旁看着两人一副像是生离死别的模样。她举起双手跟二人道。
“好了好了二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棒打鸳鸯呢，我不说了。咱去办公室找赵主任一起讨论一下病人的病情吧。”
胡美菱感觉到被顾向之嗔了一眼后，心虚的摸了一下鼻子，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胡美菱和赵主任默契对视一眼，随后胡美菱开口。
“向之，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根据我跟赵主任的检查和看的片子来说，现在的情况算不上好，已经转移了。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之前病人只是上腹痛我们还有可能为他做手术减少他的痛苦，但现在他的下腹也有了明显的疼痛感。而且一般的镇痛药物已经对病人来说没太大的作用了，他已经有了一定的耐药性。”
路水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请问现在后续改如何治疗？”
“只能调整镇痛药物用量来缓解疼痛。这种病一般来说后期都很痛苦，得了这类病没钱人家就会直接回家，不吃不喝很快就会生命耗尽。而有钱人家则是在医院打营养液，最后疼痛致死。”
“向之，我很抱歉，我已经没法子了。”
听完后都一时间办公室里沉默无言。
美菱和赵主任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专家。她们说没办法了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这消息对于路水来说无疑是沉痛的。
路水茫然地抬头看了一下头顶刺白的灯光，就着仰头的姿势闭了一会儿眼。
长时间的流泪已经让眼睛酸涩不已，路水闭眼后确定眼睛酸胀的感觉消失后，才重新视物。
顾向之见小朋友的举动，她右手穿过小朋友肩膀作势拖住她，以防她倒下。
她趁着赵主任在这开口道。
“那可以麻烦赵主任如果一人一间的病房有空缺，可以优先一下我们吗？”
赵主任点头。
“那这个是没问题的。现在刚好有个病人出院可以搬过去。”
“好，谢谢赵主任。”
“不用客气，美菱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
路水眼神里翻涌着痛苦和悲楚。神情麻木的问。
“请问我爸大概还有多久？”
“这说不准的，但根据我们的观察，大概....快了。”
“好，谢谢。”
离开办公室，顾向之和路水一起送走了美菱，来到病房门口。
“今晚我打算留在这儿，让我妈去附近宾馆休息一下。”
“好，那我就不进去了，以免叔叔看到我情绪激动。我开车来的，你问问阿姨需不需要我送她去宾馆。”
说完将小朋友两侧凌乱的头发别到耳朵后。见路水不动，顾向之用力的揉揉她的脑袋，笑着说。
“进去吧。”
路水点头进入病房，跟路妈说了情况后，路水有些惊讶，路妈竟然同意让顾向之送她去宾馆。
随后路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给路水，三人搬完病房，路妈走到病房门口冲顾向之点了一下头两人一起离开医院。
到了停车场，路妈不懂车，但是车的内饰让她感觉到这辆车应该不菲。
她仔细打量着开车的顾向之，其实抛开性别来讲，这女孩儿真的哪哪都好。
就是....可惜了。
一会儿就到了宾馆旁，离医院不远。见车子停下，路妈正色开口。
“小顾，今日抱歉，是我们失礼了不该那样说话，我应该跟你道歉，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对我们的关心，帮我们搬到了一个好的病房。”
“阿姨，没关系，您别这样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打开车门离开前，路妈对着顾向之说道。
“小顾，明日来一趟医院吧，我跟路水爸爸都有话跟你说。”
顾向之听见路妈今晚跟她说了这么多，觉得她跟路水或许有转机了。
她看着眼前街上的灯红酒绿。
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心理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