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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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机发誓，他不是故意要来窥探圣者私生活的。
他本来是想过来告诉佛剑分说，天佛尊已经出关，几日前他曾到神渊佛境寻天佛尊，辩机心知若非急事，圣者一般不会来找天佛尊。
故而他特地来提醒一下圣者。
只是当他刚到不解岩，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
若是辩机学过现代话，那便是…好大一口狗粮，好大一只八卦。
若说两人之间有什么分外亲密的举动，那倒也不是，他们只是很普通地在瀑布下面纳凉，顺便下盘棋。
佛者盘腿而坐，女子斜斜支颐，放松而从容。
女子笑：“嗳，佛剑，你当真不让吾一子？”
佛剑淡声：“各凭实力。”
女子笑叹：“你不让吾，吾能怎么办，只好输了。”
言笑晏晏，却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终归旁观者清，当那女子笑起来时，圣者看她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见圣者的目光投过来，辩机道：“见过圣者。”
佛剑颔首：“辩机所为何事？”
辩机道：“吾特意前来告知圣者，尊者已出关。”
佛剑道：“多谢告知，吾即刻前去拜望。”
辩机道：“圣者可同吾一并前往。”
佛剑起身，对阿兰若道：“吾师尊已出关，吾欲前去拜望。”
阿兰若道：“吾需一同前去么？”
佛剑颔首：“暂时不必。”
阿兰若点头，边收棋子边道：“无论是何结果，皆告知吾一声。”
佛剑道：“好。”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辩机僧此时只觉得两人之间，言谈举止如同凡尘夫妇一般。
但是佛门之人不妄言，他虽感觉异常，却也不曾质问。
天佛尊刚刚出关，便知晓佛剑分说会前来神渊佛境。
他之所以出关时机如此恰好，是他在闭关之时，曾感受到过佛剑分说强烈的执念。
师徒连心，佛剑性格素来沉默坚毅，虽意念坚定，却也从未出现执念。
而他在闭关之时，却感受到了，虽说极为短暂，但也说明此时佛剑分说遇到无可解之事。
当佛剑分说将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时，天佛尊在佛剑面上看到了平静底下的一丝温情。
天佛尊道：“吾可一试。”
佛剑分说行礼：“多谢师尊。”
天佛尊道：“若她非因你而伤，你该当如何？”
佛剑分说道：“吾当竭尽全力。”
天佛尊道：“佛剑分说，你，可曾动情？”
佛剑分说抬头望向他的师尊，目光明净：“禀师尊，并无。”
天佛尊道：“你如何看待动情二字？”
佛剑分说道：“无情绝情，非是忘情断情，不晓人间痴迷，渡生只是空谈。”
天佛尊道：“你心中可有恐惧忧怖？”
佛剑分说道：“吾当尽力，方才知天命。”
天佛尊道：“吾该劝你么？”
佛剑分说道：“谨遵师尊教诲，只是佛剑分说亦有佛剑分说之劫，若是命中注定，无论早晚，皆会到来，既然如此，便顺其自然罢。”
天佛尊颔首：“如此想法亦甚好，不日你便将她带来，吾且一试。”
佛剑分说双手合十，深深一礼：“谢师尊。”
待佛剑分说回到不解岩，却不见了阿兰若。
她只留下一句话：“吾回无间了。”
而她为何匆匆不告而别，却是只字未提。
内室还留有她买的小玩意儿，一对小人偶，在洞室穿堂而过的风中，支棱着脑袋一点一点。
还是那憨憨傻傻的模样，只是不见了戳它脑袋的人。
佛剑分说静静坐在瀑布下，那株小草或许感受到了她的离开，也颇为萎靡。
在静坐至半夜时，他沉声一喝：“罢了！”
从此不再想。
待伤势略有好转，便前去了豁然之境。
这白毛老道只见他，不见阿兰若，便问：“咦，那位女修者呢？”
佛剑道：“何谓女修者？”
剑子仙迹怪叫一声：“莫非她是个男的么！”
佛剑分说道：“修者便是修者，何来男女之分？”
剑子仙迹奇了：“莫非她不是女的？”
佛剑道：“男与女，不过是世人定义罢了，若今日世人说你是女人，你便是女人了么？”
剑子仙迹绕着佛剑转圈，连连称奇：“佛剑分说，你今日究竟想说什么？”
佛剑分说道：“她只是她。”
剑子仙迹说不过他，便连连催他泡茶。
剑子仙迹感叹：“好久没这样一同品茗。”
佛剑分说颔首：“你曾说过，等邪兵卫之事了结，要吾以此表达感激之意。”
剑子叹口气：“唉，早知如此，当初该开更优渥的条件。”
佛剑难得一哂：“哈。”
剑子仙迹有些贱气：“你还记得上次一同品茗，是在...”
佛剑语气如常：“是在疏楼。”
剑子直言：“你真是毫不介意的说出他的名字。”
佛剑淡声：“不挂碍便无介意。”
剑子笑着打趣：“无挂碍，便是视如漠路，佛牒斩业，亦斩情乎？”
佛剑反问：“古尘之斩，不也无私？”
剑子坦然：“虽是无私情亦在。”
佛剑看他一眼，眉眼低垂，兀自品茶：“情在，亦无挂碍，同也。”
剑子打量着他的神色，这老友虽仍是淡漠，但终究有些不同了，便打个哈哈：“哈，好友你今天的话特别多，说回正题，你在大战邪之子之后，身体状况如何？”
佛剑沉吟：“嗯...虽是已恢复，吾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剑子追问：“怎样的感觉？”
佛剑淡声：“也许是失了一颗舍利子，吾之功体与心性修为，皆不如从前，好似体内久缺什麼一般。”
剑子了然一笑，道：“喔，原来今天的话多，是佛剑转性的开始，看来你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佛剑抬眉：“再看剑子风骚吗？”
剑子颇有君子坦荡荡之风，已然炼成脸皮当墙之功：“当然。”
佛剑淡声：“长路远行，孤身岂不寂寥？怒雪冰山之上，剑子佛剑已是同路人。”
佛剑内里终究是柔软的，剑子笑叹：“唉，吾就知道你会这样讲。”
剑子心知，佛剑刻意不提，本身就是未放下，只是不自知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