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出什么事了 ...
-
学院生涯差不多也就那样,上课、下课、自习、作业、随堂考、卷子、月考和期中考,我们会再给自己加点课外活动比如聊天上网,翘课打盹来进行调剂。英语课总会抽查默写单词,数学老师总愿意花上一整节课来讲一道经典例题,我们和善可亲的美丽地理老师也会在我们班月考成绩年级第一之后给我们放电影。
我们有整整两节晚自习的时间看电影!
我上次在学校里看电影还是初二那年,期末考前一天英语老师给我们放了一个外国电影让我们放松一下。里面的人说着话就唱起歌来,唱着唱着就开始转圈跳舞,我已经忘了那电影叫什么名字,它给我留下的唯一一点印象就是外国人都爱跳舞。
我们把窗帘拉上,关掉所有灯,大家都跑去跟好友围在一块。等到幕布上出现哥伦比亚影业片头时张子凡从桌子底下塞给我一包那种小小圆圆的薯片。我往后面看了一眼,班里那几对情侣都缩在教室最后那几排依偎着,鬼鬼祟祟的。
这个电影讲的是一群人互相协助报仇的故事,到中间我分了一会儿心,然后就再也没看懂他们怎么就骗过那个老大去飞机上汇合了,直到结束我还是有点云里雾里。
电影结束以后离放学也就剩下十分钟,我本来还想问问张子凡我漏看的那部分是个什么情节,却发现丫也根本没有看,她睡得正香。于是我只能作罢。不过她是有一个生物钟在的,离放学两三分钟的时候她就会自己爬起来擦口水。我看着教室后面挂着的表默默计时,果然离打铃还有三分钟的时候,她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打了个几乎能让下巴脱臼的大哈欠。
然后呆滞了几秒,转头看向我:“看我干什么,有啥事儿吗?”
“没啥。”我摇摇头:“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呦呵,长大了。”她挑起一边眉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过不用了,我没什么想吃的。”
第二天早上我到了之后去小超市买早饭吃,看见她坐在超市前的花坛边边上吃烧饼,身边还放着一盒巧克力奶,一旁坐着小苦和她同桌。
我进去买了根雪糕出来,张子凡看见我,把手里的半个饼当做旗帜冲我摇了摇就当是打招呼。
“你不是说这个热量高吗,怎么一大早就喝上了?”我站在她面前吃雪糕。
张子凡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问我:“你在里面看见严厉了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没有看见严厉新烫的那头卷毛和任何看起来像他的人,就说没有。
“怪了。”张子凡站起来,把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嘴里嚼了几下:“严厉失踪了好像。”
……
我心说严厉是十五岁又不是五岁,就算他昨天一下午都不在也不至于是失踪了吧。
然而今天一上午严厉都没有露头,老师当然很快就发现了他的缺席,问我们几个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们纷纷摇头,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很明显我们劣迹斑斑,在老师面前我们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我也觉得很奇怪,严厉是个肚子里藏不住两句话的人,如果他翘课了要出去玩绝对绝对会叫个作伴的跟他一块儿,准确来说是垫背的。人选最有可能是张子凡因为她护短又有钱,其次是我和他的同桌,再次就是隔壁班那几个跟我们一块儿出去上过网的,他没道理自己一声不吭就跑了。
我们分别给他发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打电话也是关机。
上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我和张子凡在纸上随便画了个格子下井字棋,但是两人都心不在焉的,我心里想到的是那次在网吧遭遇的那群人,随即我发现张子凡似乎、可能也在考虑这件事。
我们对视了一眼,张子凡轻声道:“要打电话给他爸吗?”
我们几人搞了个小小的不记名投票用来决定要不要通知他家里,但最后结果是不通知。
小苦的意见是:“他昨天晚上还在跟咱发消息,现在才一个上午,万一他是自己干啥玩儿去了,而且老师找不到他当然会通知家长的,我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有道理。
中午我和张子凡一块吃午饭,但不是以前常去的那个小吃店,自从张子凡在店里打了一架我们就再也没好意思光顾过。
她在打电话,打给严厉他爸,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接通,她打了四次,都是无人接听。张子凡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整顿午饭就在一种忧心忡忡的气氛里吃完了。
下午班主任又过来询问了我们,问我们有没有再试着联系严厉,有没有联系上,我们又是齐齐摇头。好好的一个学生不见踪影可不是个小事,但他的家长也联系不上又是为什么呢?我向班主任提供了他家饭店的地址和名称,然后祈祷严厉和他爸只是吃河豚吃中毒了躺医院里在输液。
我们班主任本来就长着一张自带忧虑气质的脸,这下好了,更忧虑了。一个老师去了他家那个饭店,发现贴着一张写了歇业三天的单子,大门紧锁着,电话打给班主任的时候我们都在办公室里。
擦,他爸经营失败欠债百万无力偿还又收到□□死亡通知于是携子而逃由于太过匆忙连给儿子的学校打个电话请个假都忘了吗?我瞬间脑补出一整部□□风云之校园惊魂。
回了班继续上课,我当然不可能听得进去,但张子凡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托着一边脑袋一会儿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下午放学,她说:“我想去看看。”
“去哪儿?”
“严厉家。”
等等,我说我也去。
“你得留在学校。”张子凡一把把我按回去:“你得接应我,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有人问我去哪儿了你就说我在厕所里。”
翘个课的事儿说得跟抗战一样,我勉强答应待教室里当留守儿童,说实话快紧张死了,我很怕那种被老师盘问的感觉。不过简直就跟奇迹一样,没有老师问她去哪里了,似乎对她人不在座位上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战战兢兢待了一晚上,直到放学她都没有回来,不过给我回了消息说她去了严厉家的饭店。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呢?”我躺床上打字。
那个聊天界面上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过了几分钟才发过来一句话。
“我觉得,他爸不是自愿关店的。”
接着她发过来几张图片,我这儿信号不是特别好,转了一会儿才转出来,图片黑乎乎的,显然拍下的时候光线很暗,我把亮度调到最高仔细看了看。
是饭店的大堂,桌子椅子玻璃渣子满地乱七八糟的。我看了一会儿问她:“你是怎么进去的?”
“你知道严厉他们家就在饭店店面后面楼上吧,一楼大厅厨房,二楼包厢,三楼就是他们家。”
我回复我还真不知道。
“他们家除了前面店面能上三楼,楼后面还有个后门,后门有个楼梯可以上去,但楼梯口锁着,我把锁撬了。”
我眉头一皱:她溜门撬锁这种技能怎么这么熟练啊?
接着又是一张图片传过来,这次图片更暗了,显然她拍照时连闪光灯都没有开,我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似乎是卧室的门旁,有一滩深色的液体。
是血迹。
张子凡发来消息:“我觉得,他们家肯定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