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蝶恋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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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999号罪犯，有人要见你。”
我听见警官的声音冷酷，不带一丝感情。
我是个没爹没妈的小可怜，至于为什么进局子了，因为我犯了好多错事，足以让我死上成百上千次。
但政府觉得我真他妈是个人才，就把我的命留下来了。
我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有脚铐，脖子上还有电击颈圈，听说足以电晕一直大象。
但我一直没试过。
不过拥有傻子会想着挣脱，第二天早上被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
走路哗啦啦的响，我步子不敢迈太大，怕丢人摔倒，而警官却一直在催我，要我快些。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顿时这名警官就涨红了脸，被吓得后退，说不出话来。
其他警官紧张的看我，一副我要随时大开杀戒的模样，有个新来的小警官腿软，直接慌乱的坐在地上。
我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了手，语气堪称温柔似水，“你没事吧……怎么摔倒了呢？”
小警官被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白了，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的脸都要白上几分。
看他并不需要我扶的模样，我在安静的牢房门口轻叹一声，然后道，“兄弟姐妹们，姐姐我先走了，奉劝诸位要听话哦~”
牢房里可怕的罪犯们鸦雀无声，他们连一句反驳都不敢。
这么做的原因，是我打算给新来，被坑的警官一个好印象。
他被派来带我去见人，怕我怕的是在像只胆怯的小松鼠，让人心痒痒的，很想欺负他。
小警官穿戴整齐，文质彬彬，“请……请这边走。”
似乎刚毕业加入工作之中，右撇子，眼神清澈且愚蠢，走路不稳，体术应该不好，紧张之下还很容易顺拐……
我得出这些结论，然后露出微笑，让猎物放松的笑容我从不吝啬，“谢谢，是谁要见我？”
“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
2.
我没听说过，也没从我的任务记录里有过这个人的名字，很大概率上不是老雇主，也许是新雇主。
这个猜测让我放松不少。
走进探监房中，我见到了这位校长。
他看起来刚正不阿，很难想象这个人会来罪犯老巢——监狱，来找我做任务。
我咬着牙，忍住想在校长面前翘起二郎腿的恶劣心思，表情轻描淡写，支着下巴，“请问校长找我有什么事？”
夜蛾正道对我知道他的身份并不惊奇。
他语气平静，道，“你不该用你的咒术来杀那些人。”
我曾经看过很多脸庞，贪婪，欲望，疯狂，平静，美好，自卑……
忽然有几分谈心的想法，“校长，你说我不该那样做，我可是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人啊。”
夜蛾正道听说过贫民窟，那里面能干净的孩子都活不长，只有把自己变成恶鬼，以恶制恶才能留有一丝喘息的余地。
何况……还是个女孩子。
即便这个女孩子才二十五岁，但也很可怕。
夜蛾正道神色正经，“我雇佣你去咒术高专里当老师，价格方面可以商量。”
总之警局求了很多人，希望把这个大杀器换个地方存放，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只有古怪的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同意且拿到了上层发的盖章证明。
我思考片刻，抬起手，指尖戳着玻璃。
嘴角微微翘起，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个明媚柔软的笑容，“那么合作愉快啊……校长大人~”
3.
咒术高专来了个新老师，听说很漂亮，三个学生都跑过来看。
我一下车，就被这么看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躲在夜蛾正道的身后。
夜蛾正道似乎有些无语。
我不太适应这种没有目的，友好，单纯，只是想要探究我的目光，好像自己站在外面被太阳直射，其实对我而言，很不舒服。
三个学生却认为我容易害羞，然后他们仨胡扯头花的站在我面前，一起大声道，“老……老师好！”
声音参差不齐，但好歹有诚心。
我忽然扮演起了老师，一人摸一下头，笑着道，“好好好……你们也好呀，等放学，我带你们去吃烤肉吧。”
粉发男生和短发女生笑着鼓掌，“好耶！”
黑发男生却一声不吭，面色沉静，也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
我摸不准他的意思，然后想起我好像没有多少钱了，他们为了抓住我，不知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所以全都被充公了。
目光躲闪，然后理直气壮的看向夜蛾正道：老板，发钱，谢谢。
也许我真的很气人吧。
夜蛾校长被我气的直接就走了。
粉发小子叫虎杖悠仁，他像个小太阳，乐呵呵的问我，“老师，你的咒术是什么呀？”
我直接带他体验一下。
“领域展开——献祭魂肉灵。”
巨大的领域展开，黑暗包围一切，直到我在领域里打开了光，几座房子在远处，看起来就跟家一样。
我掩去嘴角的笑意，略有些期待的问，“怎么样？”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觉得很厉害，很压抑。
虎杖悠仁正要说话，他忽然眼睛闭上，一个我不清楚的人代替了他，“哟，真可怕，世界上还有你这么个怪物~”
我茫然，我愣怔，我看向另外两位不安又警惕的同学，“怎么回事？”
第一天入职，就出了把同学刺激出双重人格这么大事？！！
我对于还能不能拿到自己的工资表示担心。
“本大爷是……”
话音被重新掌控身体的虎杖同学抢回，“是个神经病，老师，你不用理他。”
我有惊喜又兴奋。
神经病啊，这么巧！！
我也是。
从领域里出来，又回到了班级，我便看到一个白头发带着眼罩的年轻男人，嘴角挂着怡然自得的微笑。
“五条老师……”
三个学生齐齐叫道。
我对面前高我一个头的男人有了认知，他姓五条……唔……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五条家我是知道的，很有钱，他们家还有个小少爷，叫五条悟。
我从贫瘠的记忆里找出了这张脸，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曾经那个十五岁的小少爷很狂妄，现在的他虽然也很狂妄吧，但多少还是有所收敛。
经历岁月打磨了这是？
“你是新来的老师吧~”
颇为愉快的语气。
小少爷当然不记得我，在我眼里的他就跟个金子一般。
我笑着点头，“嗯，你好，五条先生。”
五条悟也冲我弯了弯嘴角，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知道他颇为得意，“你好，不知姓名的美貌小姐~”
我：“……”这个话吧……
我杀了好多好多跟我说过这个话的人，多少有点儿PTSD。
4.
吃烤肉之前，说是有任务。
我觉得我应该去帮帮忙，要不然就看看，别让小孩们受伤。
三个小孩似乎各有各的本领，带着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学校，袚除咒灵。
我在旁边看，他们在哪打。
打不过了，我再出手帮忙。
只是我看到三个学生游刃有余，我去学校里乱溜达时，碰到了一个正在被欺负的同学，支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正要走时，我和那个少年对上了目光。
目光有一片死寂，周围像是有……咒力？
我从高高的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尘埃，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不反抗？”
那少年老实回答，“反抗不过。”
咒力波动越来越厉害，似乎在发泄少年心中的不满。
我露出个笑容，抬起手揉了揉这孩子的头。
“那就打的他们不敢再打，打废了。”
少年叫吉野顺平，经常被校园暴力。
校园暴力的人从不知道这是错误的，他们神气又高傲的往前走，不知道还以为拿了世界冠军的成员呢。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们的后背。
对他们进行了全方位打击，大概也就浑身粉碎性骨折的程度吧。
吉野顺平从来没见过单方面碾压，还不把人打死的场景，肆无忌惮大笑的施虐，他周围的咒力凝滞，然后消失。
我虽然也挨了几拳，但真的很爽，这种以暴制暴，简直爱的要死。
忽然耳边传来虎杖悠仁的声音，“哇——在这呢！快来快来，老师在打架！”
我：“……”有点儿黑历史哈。
三个学生或多或少挂了彩，翻墙进入校园，居然没有一丝愧疚。
我的目光刚带上指指点点，发现我也是翻墙进来的，就立刻收回，带上鼓励的目光。
“很棒啊，同学们，如果下次在看到有人欺负弱小，送他们一个骨折套餐。”
说不出话，哼哼的男生们躺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迹，却能看出他们一定非常疼。
毕竟……都疼的直翻白眼，更有甚者都疼晕过去了。虎杖悠仁观察了下，心里点评道。
吉野顺平却异常平静，“没用的。没有他们还会有别人。”
我把发套摘下，甩了甩长发，对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小朋友，是你一直在释放，快来欺负我的信号啊……”
“我活这么多年，如今作为老师，没什么能教给你的，谁敢欺负我，我就把他弄死~”
5.
只帮欺负回去，我当然不会这么干。
毕竟要从源头找到问题，顺便树立树立这即将踏入地狱的小孩有个不好惹姐姐的形象。
“老师，你为什么要帮他啊？”
钉崎野蔷薇好奇的问。
我想了想，我是被那个眼神打动的，那是一种平静死寂麻木的目光。
“和我以前挺像的。”
这个答案几个人都不信。
我只好笑笑，抿着嘴无辜的想，以前的我确实挺纯的啊~也没这么坏。
校长办公室里，我在给曾经逮捕我的户内警官打电话，并且说明了校园暴力的事。
校长头也不敢抬，只能轻声道，“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
我勾了勾头发，绕着圈，漫不经心的回答这句话，“嗯，多谢您当初的教诲，我真是每天都心存感激。”
毕竟，我被欺负时，我的老师——校长也没有出手帮我。
校长微微一颤。
我勾了勾唇，看这个可悲的人，“唉，真可惜啊，我都变成好人了，老师你怎么还是那么坏呢……我这个叫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这个叫老实人也会办错事~露出马脚哇~”
连吓带骗把我曾经的老师，现在的校长都给忽悠瘸了。
户内警官就跟没看见我似的，一点儿余光都不肯分给我，即便我把人打到那个份上，他可真是讨厌死我了。
等校长的事处理完，我又去班级里忽悠人。
心情清爽的从班级里走出来，看了情绪波动极大的顺平，呼噜呼噜他的头，“好啦，好好学习吧，只有学习才能改变命运，知道了嘛。”
吉野顺平很乖的点了点头，眼眶泛红。
虎杖悠仁三人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向学校门口走去。
我微微低头，头发随着我的动作垂下，凑到男生耳边，“不要跟恶魔做交易了呀~被姐姐发现了，姐姐会动手的~”
吉野顺平身体颤抖着，瞳孔一缩，他感觉一瞬间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
我抬手处理掉他身上的咒力，“有些东西你不能用啊……小朋友。”
吉野顺平茫然，“那姐……姐姐，我该怎么反抗呢？”
我抬起手，笑着看他，“既然太弱小了，给我一日元吧，可以雇佣我来保护你呀~”
吉野顺平给了我一日元，表情严肃又平静，给的心服口服。
等我从学校里走出来，五条悟被两个男生好声好气的劝，再等等……再等等……
五条悟气出气场两米八，活像是要对我使用领域攻击我的样子，“怎么不出来，不是说要吃烤肉嘛！我都饿死了。”
我笑容灿烂，摇了摇手里的一日元，“去做了个交易。小朋友跟魔鬼做交易，那还不如跟我做交易，最起码不会受伤害。”
最起码不会死。
五条悟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他目光向我身后的教学楼看去，眼神幽深。
三个学生摸不到头脑，一日元能买什么，只能增加买一样东西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我一把搂住五条悟的腰，带着他转身往烧烤店的方向走，“我之前溜达时看到了，那家烧烤店似乎不错呢，走吧，去吃吃看，我请客。”
毕竟老板的效率很高，出任务之前就把工资给我了，为他点赞！
五条悟一听我请客，美滋滋的，“也行，毕竟我刚刚等你等的可耐心了。”
三个学生：“……”
耐心？耐个鬼？！！！
他们三个不是很清楚很有钱的老师为什么要坑另外一位老师。
不过有烤肉吃，他们也不介意同流合污。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蝶恋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