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的时候》南左

38、第 38 章

　　吴易太年轻了，有学历，有实力，再加上他这个岗位也不太适合长做，难道吴易会干一辈子的体力活？不可能，林楠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相比他的无奈，吴易明显有更好的选择机会，
　　“怎么又扯到我了。”
　　“因为我说了实话。”
　　“好吧。”
　　不管是不是实话，他都不愿意去想那么久远的东西，人啊，既然是活在当下，就简单一点吧，毕竟未来会更累，或许林楠明白，所以才没有要求太多，他现在敢爱敢恨，哪怕被一些异性讨厌着，嘴里厌恶着，可这么直白的人，却远远不是吴易能够去比肩的，吴易没有坦白，甚至做着一番欺骗的举动，
　　“不过自己都知道，我能去哪里？做什么。”
　　“会有办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只是必然的路径，也并不一定很容易就能够找到，或者任何寻找，都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以及精力，
　　“有路也还是要走，什么都不简单。”
　　对方惊讶得反问，
　　“这个世界上还有简单的事情么？”
　　“没有。”
　　哪怕是每天的吃喝拉撒，都要花费力气，更别提很多事比吃喝拉撒更磨人，累人呢，
　　“你自己也明白，那为什么还要感叹？”
　　“只是感叹而已，本就没什么。”
　　他摆了摆手，示意林楠忘了之前的某些话，同时又说道，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
　　“其实你做的挺好的，现在除了房子，其他都不会属于我们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
　　吴易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讲着什么，或者只是为了说才说的？等到如今的一问后，他就有点回答不上来了，
　　“你当我是胡言乱语吧。”
　　“不，我觉得你挺有哲理的，除了房子，其他都靠不住，不管是爱情，还是金钱。”
　　“钱也靠不住？”
　　“对，钱会贬值，我记得我刚入职的时候，我工资才一千二，现在快三千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可林楠此刻里却提了起来，以至于听到的人有了理由去反对，
　　“房子一样会贬值。”
　　“我知道，但至少，至少比钱贬值的速度要慢得多吧。”
　　“也是。”
　　彼此难得有一个，双方都认同的答案，不过谈钱伤感情，所以关于钱的问题，他们都适可而止，
　　“钱不提了，我们再说的话，我就不舒服了，你一个土豪，竟然让我请客，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那是你很早就答应过我的一顿饭，和谁钱多钱少无关。”
　　“我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对方好像在装傻，可是也并不绝对，吴易索性重新提起了一遍，就当是表现一下自己记忆力好的一面吧，
　　“三个月前，”
　　后边是当时的情况，不复杂，倒是他能记住真的让林楠想不到，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我为什么就没有你那么好的脑子？”
　　“多看书，别刷手机，还有多吃鱼。”
　　说完递了一筷子鱼肉，却被面前人直接抬手阻止住了，
　　“别别别！我不吃鱼肉。”
　　林楠很急切，但吴易并非不知道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也是因为不久前的某场经历，记得当时是林楠被鱼刺给卡了，一直吐不出来，最后只能由吴易陪着去医院，还得自己拉着舌头让医生把钳子送进喉咙，再夹出来，这整个过程林楠眼泪都出来了，主要是自己生理反应压抑不住，一直想吐，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再也不碰鱼了。
　　这就跟一句老话说的一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让吴易一想到这一处，他忍不住想笑，
　　“都多大的人了，还会担心卡鱼刺啊？”
　　“你是没被卡过，”
　　“小时候被卡过，但我一样不怎么喜欢吃鱼。”
　　“是么。”
　　对方不信，
　　“我怎么记得，你每周都吃一次鱼？这样的频繁，难道也叫不喜欢吃鱼？”
　　“没错，真不喜欢，我吃是因为，从小我父母告诉我，不吃鱼人会变笨，所以我才勉为其难吃一次鱼。”
　　“呵呵～，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能吧，我的确太过于不尊重任何东西了。”
　　话题不仅仅说到了鱼，也有一段感情，对宋言的愧疚，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似的，
　　“对你一样不尊重，很抱歉。”
　　“啊？跟我说抱歉？”
　　“是啊，不信么？”
　　“不是不信，只是觉得奇怪，你到底在抱歉什么？”
　　至于答案，吴易没法说明，主要因为这个答案还是樊瑶，
　　“没什么，你就到，就当我在感谢你这顿饭吧。”
　　“那如果你想感谢，我不介意变成，我请客你付钱，反正我们都可以互相满足了，你也不必对我愧疚，我更付清了你的这顿饭，不是两全其美么。”
　　还是双赢呢，林楠赢了两次，所以被那么要求的人立刻翻了翻白眼，口中拒绝道，
　　“你想得没，占便宜竟然占到我头上来了。”
　　“不是还没占到么。”
　　对方闻言继续呵呵笑，
　　“其实这家店我以前来过。”
　　“不来才奇怪，开得那么近，我都怀疑我是怎么忍到最近才来的。”
　　“你也来过了？”
　　“当然，不来怎么知道这儿开了一家店，但看这店外面的墙壁，似乎有点久了吧，.....，墙皮都脱落了。”
　　“很久了，比我入警队的时候还要早。”
　　“喔。”
　　起码四年以上，林楠心想，同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真的能够赚钱么？”
　　“偏僻么？你算算这店距离你家多远。”
　　“大概二十分钟路程，也不近。”
　　“可是也不远，我每天开车回家，就从这条路回去，途中只有这儿有饭店，而且以前你房子还在建造，也需要两三年的功夫，那个时候工人多啊，车子，来往的路人，售房者，以及各种身份的人，都会看到这家店，饿了也肯定要吃饭，那么它就是首选。”
　　“但现在不是已经建造好了么？”
　　“是啊，没错，是建造好了，所以更需要店了啊，你们小区里的人不一定家家户户都做饭，有的人就吃快餐店。”
　　吴易懒洋洋得解释，显得问着的人有些傻，却又发现不了自己的那种傻气，甚至还在欣喜道，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自己开家店，估计早就应该发财了吧。”
　　对于这件事情，吴易忍不住怂恿起来，
　　“可以啊，现在一样不晚，你大不了现在开始做。”
　　“没钱。”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没钱始终是做不成任何事情的主要原因，林楠索性摊了摊手，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要不跟我一块合伙？”
　　“我？算了吧，我不想浪费钱。”
　　这一句话让傻子都能听出一丝不对劲来，
　　“你不看好么？”
　　“看好什么？”
　　“开店啊，你不是希望我去开店？”
　　毕竟刚刚可是怂恿了，吴易一时间回答不出来，最终倒是林楠首先想明白，
　　“嘿！感情你在玩我啊！”
　　他生气，摆出一副要摔筷子的举动，吴易急忙劝慰道，
　　“冷静点吧，开店不开店，你觉得我们自己可以说了算么？”
　　“我可以，只是你不可以。”
　　“好好好，就算我不可以，那你开店就想开就开，你难道不需要去考察？”
　　“要啊。”
　　似乎挺麻烦的，对方皱了皱眉头，开始退缩起来，
　　“那考察需要花多少钱？”
　　“大概，每天来这儿吃饭吧，按着最便宜的价格来算，你全点素菜，就当一盘花生米，一杯水，一碗米饭，也要十五六块。”
　　“啊？！这么贵！”
　　贵么？的确贵，但这种价格又是明标价码的，一切全部都写在墙壁的菜单上呢，于是当吴易手一指，林楠跟着一看后，他就更加颓废了，
　　“哎呀，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你明白就好。”
　　相比做人，才那么点的不容易还不算太大的困难，吴易对林楠也挺好的，几乎是什么话都说，一点都不瞒着，只是林楠觉得还不够，在某些时候会把吴易问得无语，但今天还好，两人随后吃饭，又简单说了几句，等进餐结束，他们又要去开启新一轮的忙碌了。
　　下午还是拖车，去拖各种各样的车辆，有豪华车子，也有便宜的，每当看到豪车，林楠总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然后很小心翼翼得把工具放到合适位置，这看得出来他很爱车，只不过自己爱的车，有点偏心，就跟爱异性一样，对待普通的，林楠一直都板着脸，好像在展现出他作为警察的某种威风，却也不去想想，这样的威风在别人眼里又是怎么的一回事。

　　“晦气！”
　　刚进驾驶室，还没关上门呢，林楠突然间来了一句，吴易什么都不清楚，刚刚自己正在车里操作后面的机械，所以他便要问个清楚，
　　“怎么了？你被人骂了？”
　　“差不多，一个很丑的老女人，觉得我是一个保安，对我各种要求，我不满足她，她就各种话骂我，我不是服务人员，用不着去迁就她！”
　　说完，不忘了继续补充一句，
　　“我们可是国家暴力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