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白日妄想

38、留下可以吗

　　上了车一看差不多快十一点了，原也没觉得如何，现在倒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担心孕妇饿肚子，转头对着人问，“是不是饿了，我们现在去吃饭。”
　　言四喜虽然没有做什么，只是跟着他看着他忙，但是作为一个胎儿的粮食补给站倒是真的感觉到饿了，随点头说好。
　　赵景明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着身边的人，“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或者是特别想吃的？”
　　言四喜一向对吃饭点餐选地方无能，只是怀孕后偶尔会想吃些感觉特别的东西，此时却并没有什么让她很馋的，只是轻声说你找地方吧。
　　从昨天开始赵景明的眉头似乎就没有平展过，始终堆在一起，给人一种忧愁的感觉。他的确忧愁啊。。。
　　“那我们去城南小筑看看，到了你看有没有想吃的。”城南小筑两个人以前去过几次，言四喜对那里的小炒很感兴趣。
　　言四喜想起来她也很久没有过去了，现在经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催促着开快一点。
　　赵景明此时也高兴，以往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她来了兴趣也是像现在这样，眼下的状态让他觉得过去从未远去，未来也就在身边。
　　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看着言四喜吃下两碗米饭，还没有停下的迹象，正在喝他盛给她的第二碗汤，他觉得自己有点惊着了。虽说孕妇的食量会大增，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以前都只是吃半碗饭，而且今天餐桌上的菜也基本都是她吃的。。。他偷偷给谷雨发了条信息询问，他知道怀孕很辛苦，他不能拦着她不让她吃。。。
　　言四喜放下手里的碗，觉得异常满足，五个月以来虽然对于吃食并不挑剔，但也很久未曾吃得这样满足。抬眼就看到对面皱眉的人，“怎么？”
　　谷雨还没有回信息，他干着急，“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吃这么多不知道会不会不舒服啊。
　　言四喜揉揉胃，是有点顶得慌。。。摇摇头，“没事，一会就消化了。”可不是么，她怀孕到现在，就只是脸蛋跟肚子看起来圆了。
　　“那我们坐会，一会去给你买点东西。”
　　想了一会，还是说出口，“我其实没有什么要买的，也不用添什么。”这其实就是拒绝了。
　　赵景明也不说别的，“那我们就去随便看看，我想买点衣服，你帮我看看。”他的衣物以往都是她打理的。
　　言四喜听到他这样说，看了他两眼低下头晃着手里的杯子，他今天穿的衣服是她去上海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这些事，想来还是心酸。终归是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到现在，她也没有生出拒绝他的脾气来。
　　赵景明看她的表情，知道肯定是又想起了什么，也不再说话。
　　又坐了一会，两个人往外走，赵景明手里提着为言四喜外带的粥。
　　开车到了商场，言四喜明显兴致不若刚才，慢吞吞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逛，反倒是赵景明这个以往从不爱逛商场的人兴高采烈，围在言四喜身边不停絮叨，一会这件你穿好看，一会那件很合适很漂亮。。。
　　言四喜被他吵得头有点大，“你不是不喜欢出来逛商场么？”为什么今天像是换了个人，以往连让他陪她去公园都不去的人，今天在这种明显只有女人才会感兴趣的地方热情洋溢的，真的让人很不适应。
　　就是因为以前都没有陪你逛过，所以才要都补回来。赵景明哪里敢说实话，只得小心开口，“我看还挺好玩的。”
　　在赵景明发挥超常的腻乎劲之后，一手四五个手提袋拎着打道回府了。
　　到来了张宅，言四喜扔下一句我累了就不再管身边的人，自顾上了楼。赵景明拎着东西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言四喜看也不看他，兀自脱了鞋，上床躺下就闭了眼准备睡觉。
　　赵景明看她躺下也不说话，只是把从公寓拿回来的东西一点点拿出来整理，再把买来的衣服拆了标签放在一边，准备待会下去用清水洗了。
　　言四喜被他悉悉索索的声音弄得更加烦躁，“你能不能不发声音！”
　　赵景明手里的动作一顿，将东西放下，走到床边，“我不弄了，你睡吧。”
　　伸手拽过被子盖住头，也不理他。她觉得心烦意乱。本来以为自己是将他放下了的，结果这人昨天出现在家里，今天又拖着行李明目张胆住了进来，今天一整天都围着自己转悠，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她竟是心里松了一口气的，竟是高兴的，不是已经放下了么，那么那种情绪是从哪里来的，是为了什么？他呢，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进驻自己的房间，为的又是什么？这些想而不得的疑问都让她烦躁，使她生气。。。。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赵景明站在床边看着她，心里默默叹息，他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相识太久，已经没有别的方法能让他重新靠近，就只能这样不顾脸面地出现在她面前，尊严，他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那东西就已经离他而去了。
　　看着言四喜睡了过去，小心翼翼帮她把蒙在头上的杯子拉下来，露出头，看着她因为怀孕而圆润的脸，觉得她是那么的美。。。转身找了张椅子坐下，就这样坐着看她睡觉，想着自己的心事，脸色忽明忽暗。
　　中间谷雨上来了一趟，赵景明给了她一个正在睡的眼神，小声跟他说了句已经在做晚饭了，谷雨又下了楼。
　　冬日里天黑得早，言四喜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一觉醒来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眼神慢慢清明过来，隐约看到对面有个人影坐着。
　　赵景明在她动作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醒了？”站起身来护住她的眼看了床头的小灯，等着她适应后才又开了大灯。
　　言四喜看他两眼，决定不理会他，她需要好好想想，慢慢起来去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赵景明交代她下楼等会开饭，自己又开始收拾之前没有收拾完的东西，还在她下楼前问了一句你自己下楼可以吗的话，结果得到的是门被甩上的回应。
　　言四喜下了楼，他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拆开自己的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挂进衣橱，随着自己一件件衣服挂进去，衣橱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单从色彩上看，男女的差异就使得赵景明格外满足，把东西都收拾好，箱子也被他放了起来，抱起需要水洗的衣服下楼去了洗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