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白日妄想

39、我们谈谈吧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赵景明陪着言四喜去做产检，给言四喜做检查的医生是谷雨的同学，这次见是男人陪她来的，忍不住八卦，“这是你老公？”
　　言四喜摇头，“只是孩子的父亲。”
　　这医生也对言四喜的事情有所了解，点头后便不再说话。
　　赵景明站在一旁听到这句话满是无力，这一个月以来，他除了去学校就留在她身边，可她仍旧是淡淡的，有时候会看着他发呆，但是却什么也不说。他觉得路途漫漫啊。。。
　　产检结束回到家，言四喜终归开了口，“我们聊会吧。”家里的人都外出了，如今她有赵景明跟在身边照顾，兄嫂跟长辈们便不再时刻留在家里。
　　听到她这句话，赵景明心里咯噔一下，只得紧张坐下。
　　倒是言四喜想了很久才开口：“赵景明，你想要什么呢？”是想要孩子么。
　　赵景明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半晌，一句我想要你的话脱口而出。
　　言四喜却是迷惑，“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赵景明不语，言四喜看着他在心里叹气，这一个月的时间她一直在想，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而当他说出这样一个答案的时候，她却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
　　“我们分手了。如果你是想要孩子。。。我不能把ta给你，以后你要是想看ta的话可以来看ta，等ta长大了，你也可以带ta出去玩。”言四喜一边用手摸肚子一边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那时候，我们分手，我心情不是很好，就一直没注意，后来，爸爸去世了，我回了老家，也没在意，只是到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两个月大了，那时候。。。就觉得，爸爸走了，或许ta就是来陪我的，加上之前的流产，你也知道，再不要的话我可能。。。就把孩子留了下来，当时没有告诉你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我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就忘了，我哥他们。。。”赵景明就坐在对面，听她把这一切都缓缓道来，他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他慢慢站起来，坐到她身边，把人抱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犯了错，对不起我没能在你身边，对不起。。。我那时候，那时候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太淡了，那么长的时间里，你都在我身边，我只是。。。只是。。。是我混蛋，伤了你的心。”用手捧住她的脸，“我要的是你，一直都是你，亲爱的，我只是中间走错了路，现在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回来好不好，嗯？”不等她回应，接着说：“你还记得我出国之前我们见面吗，我那时候就跟表达过了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怀孕了，我很早就知道错了，在老师家里见你的那次我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你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伤心，我用一辈子来补偿你好不好。。。”
　　两个人的脸离得那么近，言四喜看见他的眼睛里有悔恨，有泪意，有真情。。。可是，怎么样呢，她现在觉得其实自己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他如果不在身边，就不去想他，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想到以后跟孩子的种种，而那些想象里面，没有他。。。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怎么办啊，她这是要将自己赶走么，是不想再见到自己吗？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直到有人推门进来，张泽看着两个人之间有些古怪的气氛，挑挑眉，看来某人的追妻之路走起来确实不顺畅啊，想到这里因工作繁重而产生的躁郁减轻了很多。
　　走到自家妹妹身边，摸摸她的头，“今天医生怎么说？”
　　言四喜对自家哥哥摸头的行为很是不开心，瞥了他一眼不说话。赵景明则是对他怒目相向，这是什么毛病！还是开了口，“医生说状态不错。”
　　“那就成，我就等着ta出来叫舅舅了。我上去换衣服，一会下来，今天我下厨，给你们娘俩做好吃的！”临上楼之前又在某人的怒视中拍了拍言四喜的头。
　　两个人的谈话因为张泽的出现无疾而终，但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决定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说出口的。
　　“累么，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会，待会吃饭的时候再叫你。”看了张泽上了楼，赵景明转过来温柔问她。
　　言四喜也知道现下已经不适合再说下去，轻轻答应了上楼去了。
　　张泽在厨房里做菜，他今天看到赵景明吃瘪心情不错，拿出鱼来给自家妹妹做鱼汤。赵景明站在厨房门口，“你帮我。”
　　张泽呲牙，“我帮过你一次不会再帮你第二次。”当初自家怎么就没看清身边的这个人是头狼呢，把自己家的妹妹给拐了去，那时候他不知道有多懊恼没看清这个人的面目，而现在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就更不想看到他了。
　　赵景明黯然，“我知道自己错了，我那时候在老师家里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错了，我知道自己混蛋伤了她的心，伤了你们的情。。。我以后。。。”
　　张泽打断他，“我帮不了你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更何况，我妹现在她已经长大了，感情的事情她会自己处理。”想起来什么把手里的鱼摔在板上，“你一句错了就想事情回到原点吗？！你带着女朋友去老师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伤心，姑父去世的时候你知道她多难过吗，她连着三天不吃不喝不睡，我都想这个孩子是怎么样在她的肚子里活下来的。。。你又知道她自己一个人面对怀孕的辛苦吗。。。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妹她一个人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遭受这一切，那时候你在哪里呢。。。现在，你却想用一句你知道错了就想挽回一切！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还妄想让我帮你，我没把你赶出我家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张泽说完这段话气喘吁吁，他是真的对眼前的这个人生气，他真的为自家妹妹感到心疼。
　　“出去！不想看到你！”转身继续弄自己的鱼。
　　赵景明神情黯淡退出厨房，是啊，张泽说的一句都没有错。。。可是怎么办呢，他不想放弃，他想留在她身边，想做她的丈夫，想做她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