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驯服腹黑土匪大佬》元焉

40、围捕

　　“莫急，今春的贡茶早就入了京，到现在上头也并未发难，咱们不要自乱了阵脚。”霍凌恒安抚道，“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侯三，你现在带着这两孩子出城！”

　　“那我们呢？”苏皎疑虑。

　　“明早还有一场戏，你同我一道吧！”话音刚落，窗外火光骤亮，紧接着就是乱哄哄的踏步和上楼声。

　　霍凌恒转入内室，撩开一角围帘，楼下密密麻麻站满护卫，死死堵住了客栈的出口。“看来这戏是提前上演了！”

　　“大当家，现在怎么办？”侯三快速挪到门口，插上门栓，用身体顶住门扇。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众多人影在纸糊的门栅后晃动，继而定住。

　　“霍老板，是我张某，可否赏脸开门一叙！”门外传来略带笑意的爽朗语音。

　　“侯三，开门吧!”霍凌恒已坐回到软塌，看不出表情。

　　“大当家！”侯三目光扫至两个瑟瑟发抖蹲在墙角的孩子，不愿移动身影。

　　“这定原县的土皇帝也不是一扇木门能挡住的！”霍凌恒一边吩咐，一边瞥向苏皎，苏皎立刻意会，带着两个孩子入了内室，又拉下围帘。

　　侯三极不情愿地让开，一个白脸胖子推门而入，刚跨过门槛，身后呼啦啦闯入一队佩刀护卫，迅速分列两旁，客房外堂瞬间被塞满，只余一条狭仄通道，一端是坐定的霍凌恒，另一端是站立的张来。

　　“张老爷，我们刚告别不到半个时辰，您这……”霍凌恒微仰着头，笑着发问，“是咱们之前说的，不合适？若是此，何须如此阵仗，派个小厮告知即可！”

　　“霍老板，您说笑了。您能看得起张某，那是张某之幸！”张来微挺着肚子，说话之时脸上笑意不减，“刚底下人回报，有些不长眼的东西进了客栈，我一听，霍老板您在，那断然不能扰了您的清净，这不就马不停蹄过来!打扰之处见谅见谅！”

　　“哦！我在这住了两天，可未曾看到什么不长眼的东西！”

　　“就怕万一，定原县虽位处边陲，但却是军事重镇，那些个别国的探子最爱打着作买卖的名头往里混了。”张来仍是一幅幅笑眯眯的姿态。

　　霍凌恒身形不动，微微抬头，问道，“如此说来，张老爷是来我这抓探子咯！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个军机要事不归驻军管，倒是归商户管了。”

　　“我不过举个例子，这混入之人打着制茶的名头，无论是别国的探子还是生意上的骗子，我既为茶商之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说罢，收敛了笑意，一仰手，道“霍老板，得罪了。”

　　“慢着！”在两列护卫身动之际，霍凌恒厉声呵住。“内堂有家眷在，张老板身为商户之首，如此行事怕是不妥！”

　　“霍老板若是觉得张某身份行此事不妥，无妨，我已通知府衙，估摸这会也该到了，咱们静待片刻。”张来丝毫不急，稳稳坐在盘凳之上，与霍凌恒分列两端。

　　霍凌恒不自觉抚上腰间匕首，今日下午他们招摇过市，果然引来了张家的注意。在张家时，两人互有试探，霍凌恒一身土匪气质，自然也瞒不过在商界摸爬滚打的老狐狸。好在商人求利，霍凌恒打着为寨民采购大量生活用品的名头，倒也得到了张家的款待。两人细细商讨，达成一致后，愉快告别。

　　原本双方约定明日一早，由张来派个掌柜送霍凌恒一行出城，一同去寨里盘算所需物资。邙山如此庞大的群体驻扎城外，很难瞒过老奸巨猾的张来，川中态度不明，朝廷处处缉拿，与土匪做生意，可不是一般商户敢的。

　　但他张来自诩不是普通人，趁着邙山根基不稳，正好敲他一笔。

　　霍凌恒在张家大院里转悠半日，到处守卫森严，剩下的时间不多，索性骗走个管事的，到了自己的地界，呵！还怕人不开口嘛！

　　两只老狐狸就这么各怀心思地愉快告别，只等第二日的好戏。

　　却不想，前脚霍凌恒刚进客栈遇到俩孩子，后脚就有哨探回禀张来。

　　这俩孩子居然没死在外头，还混进了城内，无论他们知道多少，都是张来不能忍受的。

　　此刻的张来心中十分庆幸，自己坚持带队来了，看霍凌恒这百般阻扰的劲头，两个小孩看来知道得不少，不过张来心里是不慌的，原本自己来只是想压压霍凌恒的气势，让他知道这定原县是听谁的。

　　霍凌恒的身份见不得光，那就约上衙门一起来，到时候买卖谈价也不用多费唇舌。

　　各方鬼胎的双方继续僵持。

　　楼下又是一阵嘈杂——

　　“把这客栈里前前后后的出口都看好了，一只苍蝇都别放出去。”

　　“是！”

　　“官爷官爷！小的本分买卖，从不敢僭越…… ”

　　“一边站着去，你这，今日里混入了朝廷命犯，赶紧的，把住店人的明细都给我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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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论声渐息，一脚跨入的是个瘦杆似的高个中年人，宽大的官服就像挂着衣杆上，里面空荡荡的。他一入外堂，便朝着坐在正中的张来赔笑，“张老板，我来得可是时候！”

　　张来只是微微点头，甚至都没站起身、转过眼，“余大人来的正是时候！”

　　余大人顺着张来的目光，瞧上歪坐在软塌上的霍凌恒，抖了抖衣摆，一转前头的谄媚，扳着脸问道，“你是何人？来我定原县作何干？”

　　霍凌恒眼也未抬，只是对着张来道，“张老板究竟想如何？”

　　“好说好说！”一看霍凌恒开始服软，张来的笑容又爬上了脸，“今日叫余大人来，也是想让他做个见证，霍老板只用将那两个小儿交出，咱们之前说的还是照常，明儿个我就让管家护您出城。”

　　“好一个‘护’字，张老板好大的口气！”

　　张来仍挂着笑，“那霍老板是想试试……”

　　话音未落，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霍凌恒猛然扑到张来身前，单手紧扣其脖颈。

　　待到两侧护卫反应过来，齐刷刷亮出刀，霍凌恒早已控制着张来退到一角。

　　“大胆匪徒，还不放手！”余大人颤颤巍巍挤到门口，却被自己带的衙役堵住了退路，门口是晃着大刀的衙役，屋内是亮着尖刀的护卫，挤得满满当当。

　　“你可想清楚了！我要是伤了一根毫毛，你们谁都别想出城！”被掐住脖颈的张来还在恶狠狠的威胁。

　　“你先担心自己的脖子吧！”霍凌恒一边钳制住张来，一边往内室移动，“都给我让开！侯三，你带他们先走！”

　　“谁也不许动！”张来被掐得变了音，仍不肯妥协，“你真要为了那两个小子拼命吗？刀剑不长眼，你能走，那姑娘能…… 咳！咳！”

　　听到张来以苏皎来威胁，霍凌恒的手不自觉地加大力度。余大人和衙役护卫进退维谷。

　　“余大人，你就是这么管理定原县的？连府衙都听一个商人的吗？”内室的围帘被撩开，苏皎带着面纱站了出来。

　　余大人低头躲过身旁的刀锋，小心往前挪了一步，为了不显出自己的虚心，开口之际他又将双手叉腰，稍稍显出了些官威，“你是谁！胆敢置喙本官！”

　　“睁大的你狗眼看看！”苏皎呵道。

　　余大人畏畏缩缩伸头，只见苏皎手中的令牌在烛火映照下闪耀金光，目光刚触及上头的“坤”字，腾地一下双膝跪地，浑身不自觉抖动起来。

　　“余大人，你干什么！”张来撕扯着嗓子嚎叫。在看到苏皎手持令牌出现那一刻，霍凌恒便放松了手下力度，给了张来稍许喘息机会。

　　“大人！大人饶命！”几乎是匍匐在地的余大人早就顾不上一旁的白胖子，只一味的低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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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皎出示令牌的威力果然不小，很快，他们一行人便乘坐马车出了城，捎带上的还有那个张牙舞爪的张胖子。

　　“为何不将那余大人一块带上！”苏皎与霍凌恒同坐一车，将缚住的张来与两个孩子安置在后车，由侯三看守，一切安顿后，苏皎忍不住发问。

　　“那个余大人不过是个主薄，一个狗仗人势、出头背锅的角色，知道的未必比张来多。你我身份不易与官府起冲突，留着他还能收拾下残局，给我们多留下些时间。若是真与他较真，就怕他会来个鱼死网破。”

　　“我看，你在客栈的那架势可是要跟张来鱼死网破。”苏皎笑道。

　　“我也没想到张来对那两个孩子这么执着。”面对苏皎的取笑，霍凌恒没有顺茬接话，倒是一脸严肃、眉头紧缩，“官商相护很常见，但是像张来这种，连官府都要看他脸色的，真是闻所未闻。城里的人都说不清张来的来历，张来的根基就是只是定原县吗？我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劲。”

　　“何有不对劲，待回到寨里审他一遍，便都知了。”苏皎收了调笑，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霍凌恒的回答消弭滚滚车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