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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   “再练一会剑吧。”吃完了饭,黄末不雅的摸了摸饱涨的肚子,想了想,摸着挂在墙上的短剑流星,轻轻地自语。
      “哐~~~~”的一声,随着她猛然出剑的动作,剑身与剑鞘摩擦发出了清脆的响动,将剑刃还在颤抖着发出嗡鸣声的流星抬到眼前,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冰凉的剑身,冷光四射而出,冰寒刺骨,只一出鞘,哪怕只是没有练过武的平民百姓,都会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内心中突如其来的寒意,不用多想便已经得知,这柄天外陨铁打造而成的短剑的威力不容小觑。
      平举着剑身,剑尖微微向下斜指,一招《凤十二剑》中的起手式“松竹迎客”就已经使了出来,这一招并不是剑法中的杀招,整个招式里充满了大气、平和、宽厚和谦让的味道。但谦让并不等于让对方有机可乘,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斜指,便已经封住了正面和侧面所有的破绽,要想从正面进攻,就只有凭真才实学硬碰硬的来。若没有那两下子,怕是会吃一个小亏的,想要从这凤家人千锤百炼而得的一剑中占得上风,如果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贸然而上,本想占得先机却被别人得到的话,只会令别人笑掉大牙。
      紧接着,平和的气势忽然一变,充满了飘逸和轻灵的味道,剑身忽上忽下,飘忽不定,那一瞬间,似乎在对方的上中下三盘都有剑尖的影子,令人目不暇接,看不清剑的来路。而持剑舞动的人,却踏着玄奥难懂的步伐,进退之间,充满了出其不意的感觉,是那样的潇洒、自如和奥妙,让人摸不清她下一步的落点在哪里,下一步的攻击在哪里。突然,运转着的步伐忽的停止,而飘忽不清的剑尖,也已经出现在了对方上盘的位置,对于一般人的高度来说,那里,正是脖颈——所有人的要害所在。这充满了飘逸和灵动的一剑,正是此套剑法中的杀招之一——第三剑,“竹舞广陵”。
      面带着自如的微笑,猛地一下就收回了剑身,剑尖在空气中游动,画下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她的脸色忽然一整,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不过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这样的年纪的小女孩身上,说不出的滑稽和可爱。那并不是十分狭长的剑身似乎有了千斤一般的重量,舞动开来,竟然多了几分沉闷的感觉,这剑似乎多了几分粘性,粘住了周围的空气,似乎也粘住了晨早温暖的光,好想要将一切都吸到剑身里去,舞将开来,竟有一番飞沙走石,黑云压境之感。这沉闷的剑法要是对着一个敌人在舞动,说不定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连手中的长剑也握不稳了。“拖泥带水”,正是《凤十二剑》中的第六剑,最适合臂力惊人的人所使用的加宽过的重剑,原本是用来与一群人战斗时所用的剑法,但机敏的她和爹爹几次探讨和商量之后,将这一件改成了现在的样子,而它的威力,也似乎略胜于前,更进一筹。
      剑身运转,缓慢的画着一个标准的圆弧,画过了一个,仅仅是几息之后,变又画出了一个,一个一个的圆圈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像是一圈一圈捆绑住的绳索,还没有脱开这个,另外一个,却早已经赶上。进可攻,退可守,张弛有度,舞着这近乎神乎其技的一剑,一圈一圈泛起的光影,弧光掠过她的脸庞,她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自信的光芒。忽然,原本一个接着一个的圆圈忽然一变,四四方方,就只在那由剑光所框出的方方正正的形状之间,四个尖锐的棱角似乎预示着其中暗藏的杀机,寒光闪烁的剑尖随时都可能才能从任何一个方向突刺而出,危机四伏,猛然之间,一切的方形,一切的圆形都在一瞬间停止,短短的眨眼之间不知已经刺出了多少夺命的剑势。这正是《凤十二剑》中的最后一剑,“不定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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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浸在剑术的海洋中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抬头,太阳却早已斜挂在了头顶,仿佛片刻之间,就已经几近了中午。一口气将早已熟识的剑法练了几遍,回过了头,望了望院子的方向,长长地,沉默的叹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自从练了水月内功以后,只觉得体力充沛异常。一口气练了一个上午,没有休息,可内息却依然如故——中正而又平和。心里又一次对神奇的内功表示惊叹之余,小心翼翼的从贴身的肚兜内拿出了包裹了好几层的《水月秘典》,轻轻地捻起了包裹的布的一角,轻柔的打开了它,将秘典捧在手上,又一次仔细的研读起来。
      “呼~~~~~~”发出了一阵不知道是轻松还是无奈的叹息,自嘲的撇了撇嘴角,失望的将秘典又用方才的布包好,放了回去。果然,秘典之所以被称为秘典,终究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这一次,可以说又是一无所获,除了将早已经熟记在心的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又重温了一遍,就没有其他更多的作为了。
      眼神中又一次产生了失望的情绪,但很快就将它调整了回来。
      吃过了午饭,黄末坐在经常坐着的青石之上,没有继续进行修炼,脑中漫无目的的想着很多自己的事情:娘亲怕是真的遇到什么问题了吧?那,我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还是怎么办呢?诶?我想起来了!黄末原本是坐在那里静静地想事情,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就从青石上蹦了下来,很有可能就是跟那些当年追杀我们的黑衣人一伙的人又来找爹娘的麻烦了!她渐渐地回想起了还呆在襁褓里的她瞪这两个圆圆的眼珠,看着爹娘和那些黑衣人战斗的记忆。心里焦急万分,不停地来回走动着,额头也冒出了很久都没有出过的汗水: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他们真的遇到那些黑衣人的同党了?还是只是因为有别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呆在这里等他们,会不会对他们有所拖累?到底怎么办呢?要怎么办呢。。。。。。
      踌躇徘徊了良久,黄末终于定下了主意:那,就这样办吧,我呆在这里,再等爹娘两天,这期间顺便去向女学道一个别,如果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就赶快离开这里,不能给爹娘拖了后腿。
      说做就做,一个翻身就从青石上跳了下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襟,稍稍整理了下仪容,就迈着飞快的大步,顺带着暗运着的一点点的轻功,向着女学的方向赶去。
      女学的创办人是一位年近而立的中年女子,据说,她至今仍是云英之身,相貌才学俱是一流,却没有嫁作他人做妇,一心扑在了自己所创办的女学之上,对于一般的村民来说,她也可算是一个异类了。
      也许就连知情的人也不能相信,面前这位明眸皓齿,豆蔻与成熟的气息并存的,如同绽放的桃花一般映目的,年纪怎么看也不应该超过二八的女子就是那位才华横溢,已经年近而立的女学之长——柳非烟。
      目瞪口呆的说不出来话,自从黄末进来柳非烟的书房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保持着那惊讶的模样。柳非烟轻笑着看着吃惊的她,没有叫醒,就坐在书桌之旁,悠闲地端起了飘着清香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细细的品味着其中的滋味。
      “回神了?”看到黄末回过了神,柳非烟狡黠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的味道,嘴角忍不住轻轻的勾起,竟然,在脸颊上还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柳。。。。。。柳。。。。。。”黄末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神色,慌乱了阵脚,一时间,忘了怎么措辞,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平日里想象中的一个严肃的中年妇人坐在青竹椅上,伴着悠悠扬扬洒下的日光,优雅的端着一杯清茶,另外一只手捧着一本诗集,整个人充满了岁月积淀之下所产生的智慧和从容的味道,本应该是这样的画面,可这现实的她却完完全全的颠覆了黄末心中对于她的认知。
      “呵呵呵呵~~~~~~”看着黄末结结巴巴的样子,柳非烟再也忍受不住,用袖口掩着嘴轻笑了起来,歪着脑袋看着她,想了想,说道:“你是姓凤,名梦吧?其实,直接叫我柳老师就好,或者柳姐姐也行,不必那么紧张的。”
      “恩,柳。。。。。。。老师,我是来向您告别的。”黄末低着头,对着柳非烟行了一礼,沉声说着。
      “哦?”柳非烟惊讶嘴唇微张,“是出了什么事了么?虽然我们并没有见过面,但是根据我的了解,你除了女红之外,所有的科目在学校里都是最好的,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告别么?”皱着柳眉,柳非烟的语气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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