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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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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伴着夜风和清亮的月光回到学校,因为放假的关系校园里空空荡荡,平常寝室楼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但此时已经近乎黑暗。
江柏轻手轻脚站在自己寝室门口,一般会反锁的门这会并没有留着一道缝,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江柏有点尴尬的站着,下午刚跟纪昕煦吵完架,但对方竟然还想着给他把门留着,这一刻江柏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
不知道纪昕煦这个时候睡着了没,江柏想着要是他回来纪昕煦还没睡,他就去跟对方道歉。不过此时房间里十分安静,纪昕煦应该已经睡熟了。
江柏正要推开门,手却在即将要推门时僵在原地。
有声音带着难耐的暧昧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几乎是瞬间就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他感到自己脸上有控制不住的热流在上涌,只好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江柏手足无措站在原地,走也不是进去更不是。
大概是因为他跟纪昕煦现在的关系摆在那里,江柏并没有因此感到不适或者恶心,江柏放弃进门的决定转身靠在墙上,他轻轻靠着墙蹲下,他现在十分想抽烟,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江柏根本不敢多想,他侧耳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但除了刚刚那两声,房间里再也没了动静。江柏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有月光映进来形成一方小小的区域,江柏看着他愣神。
没过多久,江柏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江柏下意识起身,他装作自己刚回来的样子,猛一下把门打开。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洗手间里昏黄的光线倾泻出一丝明亮。
江柏抬头正巧对上纪昕煦听见动静探出头来查看。
纪昕煦是背光的,灯光只能勾勒出他的身影,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刚回来?”纪昕煦有点慌乱,声音里有一丝不确定。
江柏愣了一下,他不敢看纪昕煦的眼睛,只能微微躲开视线,“刚回来,你还没睡啊。”
也不知道纪昕煦信了没有,纪昕煦将信将疑点头,他犹豫了会才说,“我……刚复习完。”
江柏沉默着没说话,纪昕煦以为他还在别扭下午吵架的事,一时也找不到化解尴尬的方法,只能侧身把洗手间的门让出来,“去洗漱睡觉吧。”
说完,纪昕煦没等江柏回答便自顾自地爬上床铺去。江柏走进洗手间这才长长地叹息一声。他怕纪昕煦会看出什么,纪昕煦这个人要面子的很,江柏也实在不愿在这个时候拆穿对方。
其实江柏真的很想问问纪昕煦‘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柏在洗手间用凉水打湿自己的脸,他希望自己能清醒一些。他跟纪昕煦的关系,还是别多想为好。
纪昕煦是优秀又努力的人,而自己则更像下水道里不见天日的老鼠,在这个世界上茫然而困惑的活着,而陈沁瑜的存在更是每时每刻提醒江柏,你如此不幸,哪有资格去贪恋别人给你的温柔。
江柏抬头,那方小镜子里映出自己略显憔悴的脸,江柏用自己湿漉漉的手去抚摸那虚幻的人影,却只能摸到一手冰凉。
江柏在洗手间里磨磨蹭蹭的洗漱,寝室里纪昕煦躺在上铺怎么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的转身,脑子里全都是江柏下午说得那句话:
“你说过只交往一年,现在还剩十一个月。”
江柏声音冷漠的吓人,全然没有往常调侃的意思。纪昕煦用手背压在自己的眼睛上,他心里感到些许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本以为这一个月的相处他们终于关系亲密了不少,甚至会往纪昕煦所期待的方向发展,可事实并非如此。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变得更好,全都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
纪昕煦失望的闭上眼睛,他警告自己,要是在这么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看书来的痛快一些。
洗手间里水流的声音一直隐隐作响,也不知道江柏在磨蹭什么。纪昕煦把脸埋进被子里,身体上放松的舒适感让他有点难堪,他不知道江柏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希望江柏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是刚回来,不然自己刚刚还叫了江柏的名字,被本人听见该多尴尬。
纪昕煦就胡乱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早上已经养成的生物钟定时会醒,他醒来时,江柏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书桌前拔掉手机的充电线。
今天外面似乎没有阳光,纪昕煦眯着眼睛往窗外看去。天空有些阴沉。
江柏正要出门,纪昕煦带着刚醒来特有的嗓音问他,“你去网吧?”
江柏要推开的门的手缩了回来,他转头看着在床上露出半边脸的人解释,“我今天有比赛要打。”
纪昕煦沉默着看江柏,他不自觉咬着唇角的死皮。
江柏感到些许尴尬,没有再跟纪昕煦交谈,江柏开门匆匆去了网吧。
时间还算早,比赛上午十点才开始,江柏到网吧时才八点多。他出门早边先去学校那条路的尽头处吃了点早餐,顺便给他的队友们各带了一份。
江柏拎着早餐进网吧,平常这个时间是网吧人最少的时间,通宵的人刚走早上来店里上网的人也少。
但今天不一样,因为有比赛的关系,这会网吧一楼已经满满当当全都是人。江柏轻车熟路避开那些人上了三楼,SK网吧三楼是个小阁楼,面积不算大,不过被苏哥改建成一个类似寝室的休息室。
阁楼里面放了几张沙发床,他们几个人怕比赛迟到一般都在这个小阁楼睡,网瘾少年们这会还睡得昏昏沉沉,阁楼特地开辟的一扇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
江柏毫不客气把门踹开,一个一个叫起床。还好这几个人没起床气,被江柏叫醒了也没生气,都老老实实爬起来吃饭。
这会苏哥不在,应该是在楼下忙。
城市争霸赛的流程很长,江柏去年跟队友打过一次,不过去年他们运气不好,四强赛遇上职业战队青训的队员代练,中野被完爆输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过对江柏来说问题不大,他主要是为了钱,就算是打到四强他去年的奖金也不算少,足够他给母亲交医院的费用。苏哥知道他情况特殊,也会多照顾一些。
SK网吧今天异常火爆,苏哥在楼下做奶茶的单子都要排到一个小时后了。他知道自己队伍的实力,完全不担心网吧赛会输,因此他这会非常享受店里擦肩接踵的盛况。
“请问,这边比赛是几点开始?”
苏哥正忙着手里的活,有个略显青涩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苏哥抬头,眼前的少年带着鸭舌帽穿着十分休闲,帽檐拉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哥心下了然赶紧解释,“今天网吧有比赛,已经跟相关部门报备过了,未成年人可以进来看比赛,但是不能上网。”
眼前的少年这才松口气,把把帽檐拉高露出俊秀的脸庞,“请问江柏在吗?”
瞬间苏哥眉毛就皱起来,他有点狐疑地盯着眼前的少年看,而后问他,“你给他打电话吧,我不知道他在哪。”
少年闻言露出为难的表情,想了一会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前台。苏哥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他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江柏他们吃完饭下楼时,一楼人已经少一些了,全都聚在二楼准备开赛。打比赛的选手不少,观众要少一些。
苏哥看到江柏赶紧拉住他,“刚才有个孩子来找你,你可别给人乱说。”
江柏一头雾水,还是连连答应下来。
他们的比赛被分到下午,这会时间早网吧满是客人也没位置让他们再练习,苏哥让他们没事的人去二楼看比赛观察敌情,被中单小哥吐槽,小题大做。
江柏在二楼溜了一圈,网吧充斥着形形色色各种人,少部分客人在上网,大部分都在看比赛。
二楼大屏幕上显示着今天第一场比赛的赛况,台下最近的机子上坐着两个带着耳机看上去十分专业的解说。不过江柏没仔细听,他知道一般这种比赛的解说对比赛的理解也好不到哪去,不胡说八道已经是业务能力很好了。
江柏溜达了一圈,也没见着熟人的脸。他正要去一楼找苏哥,一转身正巧撞到人,江柏赶紧给人家道歉。
被撞到的人带着鸭舌帽,有点尴尬的把帽檐拉高,露出一张分外熟悉的脸。
“纪……唔!”江柏这个傻子就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能在网吧大声喊,却忘了纪昕煦也是未成年。纪昕煦手疾眼快把江柏的嘴给堵上,接着暴露本性,“你给我闭嘴!”
江柏老老实实闭嘴看着他。纪昕煦看周围没人注意他们,这才拉着江柏去了人少的一楼。
两个人在大厅角落的沙发里坐着,江柏去找苏哥要了两罐可乐递给纪昕煦。
“你怎么来了?”江柏边说着边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你不在寝室好好学习,跑这来看我啊?”
纪昕煦白了江柏一眼,拖着慵懒的腔调,“是啊是啊,放着大好的时间不去学习,跑来看学渣打游戏,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江柏被纪昕煦的样子逗笑,赶紧给纪昕煦说好话,“被学霸围观打游戏,是我的荣幸!”
“哟!”一声高亢的女音传来,纪昕煦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个画着浓妆的女孩,阴阳怪气地指着他们的方向,“这不是江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