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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训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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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艾达洗漱好准备去拿早餐,疯人院的早晨是一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刻。
“早上好,梅斯默医生。”
艾达听到有人再喊她名字,转头看过去。
是艾米丽·黛儿,常给埃米尔做电疗手术的医生。
艾达打招呼,“早上好,你要去‘囚笼’吗?”
“是的,这是埃米尔的早餐,我需要给他送过去。”艾米丽端着几盘早餐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早餐递给了艾达,“我想他应该会更乐意见到你。”
“嗯。”艾达接过早餐,她刚好要去见一见埃米尔。
“辛苦你了梅斯默医生。”艾米丽笑着离开了。
艾达看到盘中的米糊,勉强能看出是面食熬出来的糊状,这就是疯人院患者的‘早餐’。
“埃米尔既然要接受我的治疗,吃这个怎么行。”
艾达将这份‘早餐’喂了麻雀,又去取了自己的早餐,他们医生的早餐还算丰盛,有牛奶面包和一些培根鸡蛋。
艾达再次来到‘囚笼’,推开门。
屋子里的埃米尔还是像骨瘦嶙峋的小野猫小野狗一样,呆呆的坐在床上望着窗户上的栏杆。
“埃米尔,早上好。”
埃米尔的声音干净又带些低沉的忧郁,“早……”
“这是你的早餐。”
埃米尔没有惊讶与平常的早餐不一样,而是直接抓起面包慢慢啃,培根鸡蛋他都不吃,这令艾达怀疑他是不是挑食。
“不要只吃面包,鸡蛋也要吃。”
艾达抬手,本来想要用刀叉帮他叉起鸡蛋,可是埃米尔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惊慌。
“啪嗒—”
牛奶杯被打翻,滚落在地,埃米尔体内的兽性让他如同恶犬争斗护食,竟然直觉握紧了艾达的手,想要咬下去。
艾达情急之下吹响哨子,刺耳的哨声让埃米尔头痛欲裂,不得不松开手捂着脑袋,面色惨白痛苦。
他虽然十分痛苦,但是没有昏倒,没有哀嚎。
艾达又吹响了哨子。
哪怕埃米尔如今冷静了下来不再像一个护食的狗,艾达仍然用极端的方法向他施加痛觉。
这种痛感,其他实验者都会因为无法忍受而崩溃,可是埃米尔脸部的诡笑症甚至让这一场治疗看起来很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哨声终于停了下来。
埃米尔仰着头,那双绿宝石般清澈的眼眸满是迷离,是经历了一场痛不欲生的治疗产生的错觉。
“对不起。”埃米尔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无措的看着满地的牛奶。
艾达只是低头帮他擦干净嘴角的面包屑。
“没关系,可是乖孩子不能挑食。”
埃米尔低头,立刻用手去抓培根,但是被烫的缩回了手,又试探的想要去抓鸡蛋。
艾达无奈,递给他叉子,“会用吗?”
埃米尔摇摇头。
艾达温柔而又优雅地将培根切成一半,亲自喂给他。
埃米尔看着递过来的培根有些犹豫,张嘴咬下了。
“试试。”艾达将刀叉给他。
埃米尔接过,却把鸡蛋戳破了,笨拙的戳戳。
艾达静静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她本来想看看这种狂躁型病患拿到刀叉会不会伤人或自残,但看到埃米尔的模样,似乎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
艾达扶额叹气,坐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
“握紧。”
被忽然握住手的埃米尔有些局促,“握紧……”
埃米尔握紧了刀叉,他的力气很大,却静静的任由艾达主导着他的手随意切培根。
埃米尔熟练了些之后艾达慢慢松开了手,笼罩在手背的温热慢慢消失,埃米尔以为自己做错了,仰头无辜的看着艾达。
“你慢慢吃。”艾达站起来,“稍后我再来收拾,下午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们需要再次进行治疗。”
埃米尔木讷的点点头。
艾达刚准备离开就被他叫住。
“艾达小姐。”
埃米尔放下刀叉,绕到一个柜子前拿起她昨天掉落的铭牌,双手递上,“这个还给你。”
“谢谢。”艾达平静地接过自己带上了。
埃米尔继续坐下来,用叉子戳了戳鸡蛋,还是选择啃面包。
看着被无情冷落在一旁的鸡蛋和培根,艾达决定看着让他吃完。
“我等你吃完再走。”艾达坐下。
毕竟她的催眠疗法很痛苦,严重可能会虚脱几日,她可不想还没开始研究病患就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他一定会因为自己的治疗而好起来,自己的催眠实验也会成为一定会的最伟大的研究。
艾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埃米尔,就像是看着自己最满意的实验物品。
埃米尔啃完了面包,拍了拍手,想回床上睡觉。
“埃米尔,吃了对身体好。”艾达打断他的想法。
见躲不过,埃米尔只好埋头吃完了,虽然鸡蛋和培根很好吃,但他还是比较喜欢面包。
吃完之后埃米尔闷闷不乐倒在床上,搂着单薄的毯子蜷缩在一团。
艾达帮他擦干净桌面,收拾完地上的碎片怕他踩到。
“刚起床又要睡觉吗?”
埃米尔躺在床上,背对着艾达,很快就睡过去了,失忆的人总是这样,毫无防备。
“好吧,睡会吧。”
艾达收拾完东西便出去了。
在他的病房耽搁了太久,疯人院的患者们大多都起来闲逛了。
几个穿着病患服的人在院中闲逛骇笑,还有几个小孩扯着白布条嬉笑玩闹。
尤其是一个轮椅上的小姑娘笑的诡异,“你们猜这个偏执的心理学家会对埃米尔做什么?”
“我猜,埃米尔一定也忍受不了她带来的痛楚,她那些不人道的实验可比电疗痛苦一万倍。”
艾达将碎片清理了,没有管他们。
“她才不会在乎实验者的感觉,毕竟这个疯子医生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当做实验病例,还有什么是她会下不去手的,她比我们疯狂的多。”
艾达充耳不闻,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还早,她可以去白沙街买些吃的,还可以帮埃米尔买一个松软的枕头。
埃米尔那个悬在墙上的铁床一直摇摇晃晃,咯吱咯吱的响,也难怪他每天都睡不够,坐在床上呆呆数栏杆,这样下去怎么能以最好的状态接受她残酷的研究实验。
艾达带上钱,驾驶着车子出了白沙疯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