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心患】》小熊执事

3、盲从

　　艾达带了许多东西回来，因为出白沙街疯人院很麻烦，所以艾达将接下来半个月左右的物品都买好了。

　　同时她还给埃米尔买了一些小零食，她想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都会喜欢。

　　刚进疯人院院子，那些穿着病患服的孩童在肆无忌惮的跑跳玩闹，只有埃米尔在发呆。

　　他总喜欢坐在长椅上发呆，毕竟失去记忆的人是没有喜怒哀乐的。

　　“埃米尔。”艾达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我给你买了一个新枕头，过来试试喜不喜欢。”

　　埃米尔依然在发呆，似乎对新枕头不太感兴趣。

　　艾达装作无意道：“我还买了面包，刚从烤箱里烤出来的。”

　　“面包？”

　　果然，埃米尔眼睛亮了亮，站了起来非常主动帮艾达提东西。

　　“面包可以存放四五天左右，你饿了就吃些。”

　　艾达走在前头，埃米尔帮她提着东西跟在后面，很听话的回应着，“好。”

　　两人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医生慌张跑了过来。

　　“梅斯默医生，不好了。”
　　“怎么了？”

　　医生有些焦急说：“有一个患者情绪失控，您带来的抑制剂还有吗。”

　　“有。”

　　医生有些不好意思搓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请您过去一趟。”

　　“好，我马上过来。”艾达答应的爽快，又回头看了看埃米尔，“埃米尔，你先回去。”

　　她将东西都给了埃米尔提着，他低垂着头似乎不太高兴。

　　艾达抬手揉了揉埃米尔温顺的发丝，“乖。”

　　埃米尔没有什么反应，耷拉着四肢十分失落。

　　“梅斯默医生，请。”

　　艾达点点头，朝埃米尔的反方向走了。

　　*

　　艾达来到昏暗的病房，里面的恶臭令她不得不捂住嘴。

　　医生向她陈述道：“这位患者不愿意吃我们的药，所以病情很不稳定。”

　　艾达观察了患者片刻，患者被捆绑住的同时还有许多电探针在进行工作。

　　患者哪怕被电探针折磨的大汗淋漓也不肯吃药，说明耐力还是有的。

　　艾达觉得或许也可以试试催眠他。

　　她站在患者面前，加强了电探针的力度，同时吹了吹哨子。

　　顷刻间，患者发狂一般挣脱，疼痛难忍。

　　艾达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说，“电探针加强。”

　　医生照做，电探针带来的巨大痛苦让患者很快昏倒。

　　“梅斯默医生……下一步呢。”

　　“看来，这和之前那些失败品没什么区别。”艾达眸中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冷静。

　　“梅斯默医生？”

　　艾达将一根镇定剂给了医生，“这剂镇定剂足以让这个普通的患者平静下来。”

　　“好的梅斯默医生。”

　　艾达一刻也没留，随后转身离开。

　　她回病房的途中脑海中一直在回想刚刚患者的面部表情。

　　痛苦，绝望。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次次失败让艾达已经放弃寻找新的实验品了，或许是因为拥有了完美的实验品，她的要求已经提到了很高。

　　毕竟没有人能比的过埃米尔。

　　埃米尔的痛觉反馈一直都是疯人院最好的，他能反馈一些其他患者都没有的情感，完美到无可挑剔。

　　或许可以在埃米尔身上试试更强力的治疗。

　　艾达推开埃米尔的房门。

　　“埃米尔，坐上去。”艾达一进去就命令着坐在病床上的埃米尔。

　　埃米尔看向旁边推进来的仪器，什么都没说，坐了上去，任由艾达将自己绑住。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埃米尔点点头，“知道，痛。”

　　艾达略微惊讶，“那你还愿意？”

　　埃米尔低下头，他内心知道逃不掉所以才选择顺从，但是笨拙的孩子不知道怎么表达。

　　艾达轻声安抚他，“埃米尔，使用这些电探针并不是在折磨你，他们只是还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治疗你。”

　　“艾达小姐……”

　　艾达眸中闪过一丝控制欲，打开电探针开关，“而我一定会是最适合治疗你的心理学家，我会让你记起来，你遗落的记忆。”

　　埃米尔很痛，面部肌肉扭曲和额头上不断地泌出汗水无不在诉说着他的痛苦。

　　而艾达依旧如同观赏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所有表情，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痛……”直到埃米尔喊出声来。

　　在患者痛苦到难以忍受的时候应该给患者打抑制剂，让患者情绪安定下来，可艾达却一直无动于衷，甚至更加调大了电探针的强度。

　　“是……流着口水的，丑，牙齿咬，很痛……不要过来！”埃米尔脑海中回忆着什么，这些回忆会让他很痛苦。

　　“食物……忘记自己是个人……才能活下去……”

　　埃米尔在不断回忆，而艾达在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吹起哨声。

　　少年的躁乱在哨声响起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似乎松了一口气，瘫在座椅上无规律的喘息着。

　　艾达轻声一笑。

　　家犬一般都对主人的哨声很敏感，比任何动物都要顺从，这是不用质疑与实验的。

　　“埃米尔，你想起了什么？”

　　埃米尔回忆着破碎的记忆碎片。

　　艾达知道这些零星的记忆并不能让他记起是谁，“埃米尔，我会帮你找到记忆的，你愿意吗？”

　　埃米尔眼神迷离中带着一丝渴望，“我想，清醒。”

　　“会的，只有我能让你清醒，只有你能被我催眠，所以我会帮你。”艾达抚上他的脸颊，“今天的治疗结束了。”

　　埃米尔满头是汗，艾达用干净的毛巾帮他擦干净。

　　“亲爱的，好好休息。”

　　艾达抚过他的头发，埃米尔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沉溺在她的安抚之中。

　　埃米尔似乎很喜欢这样睡觉，这比他平时发呆看着窗户上的栏杆直至眼睛干涩不得不睡觉要舒服的多。

　　艾达将病例放在膝盖上，一手翻看着纸页。

　　接下来可以尽可能的减少镇定类的药物，如果想要找回消失的记忆，那就必须要刺激他，虽然艾达不知道埃米尔为什么对哨声那么敏感，但她能想象到埃米尔有个不算美好的童年。

　　艾达看着熟睡的埃米尔，如同她珍惜的那些实验品，哪怕这会对他非常残忍，但是为了这项催眠疗法的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