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曲线救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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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毒，虽然还是在早上。路边的花草都已经有些焉了。
石雨菲走出门，心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快毕业了，自己要想立足北平，必须要有一个正式的单位，支撑日后的租房，生活开支。而自己的性格内向，并不适合做与人打交道的推销销售工作，在熟悉的人面前性格开朗，在陌生人面前，实在是很难开口。
来到公交站，等了5分钟，403路公交车就来了，刷卡上车。看着外面高楼林立，-鳞次栉比,高不可攀的CBD。
思绪不由飘向了远方。
自己倒是胸无大志，想着毕业了，回去考个公务员是最好的打算，没有北平的巨大竞争压力，朝九晚五轻松地过日子。
但是，男友一心想要留在北平，为此，还时常鼓励她。“咱们那个小县城，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生活。难道，你想你的后代子孙也如我们这一代这么平庸吗？”
“想，世世代代平稳安乐，有什么不好的。”石雨菲心里是这么想着。她的爸爸妈妈不也是在县城里，每天快快乐乐的？不过，对于男友的“青云之志”，并没有打击。
后来男友拉着她找工作。相比兼职经验丰富的男友，她简直就是个小白，好一点的单位并不需要她这种周末兼职；要她的，不过是一些看起来没有前途的，服务员或是一些根本不需要太多知识的端茶递水的服务行业；再辛苦的，自己也吃不消。
在男友看来，这是万万不合适的，除去面子问题不说，毕业了也不能留下。
最后只有某证券公司聘用了她。
“作为新人，我们要先考察你的能力，你要在我们分配的银行里，拉够……是说服100人在本证券公司开户后，正式入职。并且，在此期间，公司是不与你签订合同，是没有任何工资的。”
为了毕业后在北平能有份稳定的工作，配合男友的“青云之志”，为了毕业后在北平能有份稳定的工作，配合男友的“青云之志”，石雨菲委曲求全地同意了。
周末闲着也是闲着，就这样吧！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方便！到哪里都有公共交通工具。
八个站，到了指定的银行。银行周末的人并不多，拿出证券公司的资料，发给了来银行办理的人。并不说话，除非有人问。因为银行不准，允许她在这里发资料，是证券公司沟通的结果。她得到告诫，要遵守银行规定。
所以，一天下来，咨询的人寥寥无几。这一个多月，她并没有能在银行里拉到一个客户。倒是室友和好友知道了，便主动让她带着，加上男友，她总共开了六个户头。
成绩惨淡。
并不气馁，她想：万一哪天她运气好，碰到一个单位要整体开户的呢？在北平，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显然，石雨菲运气不太好，一个多月了，也没有碰上这样的事情。
周末，银行只营业半天，最后半小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一辆京A牌照,黑色的宾利停在银行门口，司机从驾驶室走出来，来到后排，看着靠着椅背上睡觉的男子，小声地说：“陆总，银行到了。”
车上的男子坐直了身体，下车。
石雨菲看见一位着淡紫色衬衣，黑色的西裤，带着墨镜的男子走过来。大堂经理连忙到门口亲自迎接，并小声询问什么，然后领着人，要往大客户室走去。
石雨菲觉得机会好像来了，机会是给大胆的人！
不要胆怯，稳住！老妈说，打牌的时候，就算不小心变成相公了，也要不动声色，不能让牌桌上的人看出来。
就算心里害怕，表面也要镇定如狗。
从包里拿出一张资料，鼓起勇气递给紫衣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大堂经理有些不高兴，但紫衣男子接了，石雨菲大着胆子看了看他，白皙的脸庞，那唇削薄，分明地弯了一下，向她颔首。随即低头看了下资料，折叠起来，放在黑色的休闲西装裤兜里了。
石雨菲心里笑开了花，英俊睿智的大客户哎！总不能是将那页纸用来开那啥的吧！
紫衣男子回头过来，看到女孩圆溜溜的大眼睛，停顿几秒。
哎呀！应该多给一些资料的，包里的那一沓资料都该给他。不过现在自己不敢送过去，大堂经理刚才就给她大白丸子了。
陆毅成办好事情，出来，看到小女孩已经离开。
上了车，打了一个电话，“黎叔，我看名单上北园大学叫‘吴杰’的可以留下。”
女孩子在那个 “抠门张”的手底下做事，哪里有多少钱。不如给她男友一份稳定的工作，将来两个人生活也容易一些。大学毕业生的工作不好找，这点看每年毕业生的数量就知道。
但是，太多地插手别人的生活，改变命运的轨迹，这是不可取的。
曲线救国吧！
*
烈日下，一对年轻人在逛街。男生头上满是汗，却还是撑着伞，为女生遮阳。
“菲菲，前面有个商场，咱们进去坐坐。”男生说。
“好。”
进了商场，一阵凉气。
“好凉快啊！”菲菲叹道。
两人来到了商城四楼，是小孩子玩游戏的地方，旁边准备了很多塑料椅，供家长们在旁边坐。天气热，并没有多少人。
“这里有坐的地方，菲菲。”
男生坐下，取下了背在背上的包，拿出粉红色的水杯，体贴地拧开了盖子。
“来，喝点水。”
“这个大热天，出来一趟，真是受罪啊！”
“等以后我有钱了，菲菲，楼下的奢侈品，随便你挑，海鲜火锅应有尽有。什么LOUISE VUITTON ,DIOR，LANCOME咱们统统都有。”年轻人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对了，你最近实习的工作是哪个？”菲菲问。男友为了学费生活费做勤工俭学，工作也是换来换去。
“城区实在是太内卷了，我最近在郊区找工作，是五环附近的一个乡村，虽说是乡村，但是外来人口很多，比我们的县城还热闹……”吴杰讲起来滔滔不绝。“不过，他们想招的是会懂金融的，会分析行情的。我也报名了，估计希望不大。哎！可惜了那么好的工资福利了。”
“不急，慢慢找吧！总是有合适的。”菲菲喝了一口水劝道。
“对了，菲菲，你是金融系的，要不去试试？”吴杰劝。
“我虽然是金融系，但是我学的是保险啊，和对方的要求相差太多了。算了吧，你知道的，我最近找到一家证券所的实习工作，答应了对方，不好反悔。只是，哎~~”菲菲叹气。
“那没有关系，以后我找到工作，咱们就安定下来了，不要叹气啊！女人经常叹气，容易老的。”吴杰说。
菲菲看他，眉目清秀，皮肤白皙，颇有些文人气质。
节俭，勤奋，体贴，这些优点也不错啊，为什么寝室里的室友们就觉得吴杰不好呢？
算了，各草入各眼，各人有个人的缘分吧。
两人到了公交站牌，吴杰先坐车走了。他下午还有一个钟点工需要赶去。
菲菲一人坐公交回学校。
心情甚好！难得的，在快到学校附近的地方，买了半只卤鸭。
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午的手机，兜里的手机震动，接起：“菲菲，你回学校没有？”
“回了啊。”石雨菲说。“吴杰，你钟点工结束了啊？”
“是啊。二食堂楼下等我，我正好有点事情给你说。”吴杰说。
“好，我十分钟到。”石雨菲说，挂了电话。
洗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牛仔裤，绿色T恤，身材挺拔，有些孤傲的男生，在二食堂的门口旁边。
吴杰看到石雨菲过来，便挥手：“菲菲，这边。”
两人到二楼的面馆，找了个电风扇能吹到的位置坐下，一人点了三两煎蛋面。
“菲菲，我找到一个实习的地方，做得好的话，毕业有可能留下。”吴杰说。
“什么单位啊？”石雨菲好奇。
“不是什么大单位。是北平的一个乡村，我去当村官。”吴杰说。
“村官？”石雨菲不是很了解。但是能让吴杰心向往之，心情又这么愉悦的，必然是不错的地方。
“恭喜你哦！”
“菲菲，等我安定下来，你也过来吧！现在的村官可是吃香，尤其是北平附近的村官，得益于这几年的大肆兴建商品房。城区的范围不断外扩，这些离城区很近的村落，拆迁可是让人富得流油。”
可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没有北平的房子可以拆迁啊。菲菲腹诽。
老板端上两碗香喷喷的煎蛋面，配上绿色的蔬菜，让人很有食欲。
“对了，我买了卤鸭，你尝尝吧！”
找老板要了一个小碗，分出一些在碗里。
“你不是学农的吗？这都拆迁了，要建房了。哪里有田种地？”石雨菲挑起面，吹了一口，问。
“这你就狭隘了吧！学农，我好歹也是服务于农民，不算脱离专业。好多专业的找不到对口工作，最后还不是到其他行业了？这样的人，我们专业就很多啊!有的去了化工厂，有的去教书，有的去当了文员，甚至还有去当前台的……”吴杰说，清俊白皙的脸因为激动有些红。
“哦。”石雨菲对男友的专业不是很懂，但是她知道找个好工作的辛苦。
“这家卤鸭还挺好吃的。”吴杰说。“等我有钱了，这卤鸭，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石雨菲心想，这是从Louise Vitton的许诺降到了卤鸭，这落差有些大呀！虽然自己也没有期盼男友给自己买奢侈品，一直想要的是：不管是在哪里，能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每日三餐平淡，家人平平安安就很幸福了。
吃过面，吴杰付了钱。石雨菲掏出自己的那部分，给他。
“菲菲，这点小钱，咱们两个人，你不用这么见外的。”吴杰说。
“收着吧，你挣钱也不容易。”石雨菲说。
“菲菲……”吴杰有些感动于女友的理解。收下了女友的钱，有从兜里掏出一张饭卡，“对了，我明天就要去报到，最近不能为你买早餐了，你的饭卡你自己收好。”
石雨菲接过自己的饭卡，装在包里，两人下楼。
她的饭卡在男友那里，通常两人一起吃午饭和晚饭，反正都是他代劳打饭，饭卡放到他那里很方便。他早上一般会买好早点，请室友帮忙带上来，没有碰到人的时候就会给她打电话。男友家里条件不好，勤工俭学支付学费和生活开支。
她不愿意占男友便宜，也不愿意增加对方的负担，便将饭卡给他，毕竟，他也不容易。想的是能帮他打饭，有这份心意就很重要了。
楼下还有小情侣们在拥抱着，舍不得对方的样子，吴杰看得情动。“菲菲，你不抱抱我吗？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你从来也没有抱过我。”说完，也不管女友同意，硬是将人拉到怀里。
下来买零食的方某人，拨了一个电话，“不好了，不好了，我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了！就在二食堂楼下，明目张胆的！”
“嗯，我知道了。”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你过去陪着就是，给她说一下，男未婚，女未嫁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好！”方某人挂了电话，小声说：什么嘛！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老古董，怪不得年纪这么大，还娶不到媳妇。
忽又看下手机，还好还好，没有听到，电话确定是挂了的！
拍拍胸口，当监护人，是体力和脑力双倍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曲线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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