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老子降诞 ...
-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五条悟捋了下袖子，不说红月现在只是犯困不是亖了，他往前走了两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大孝子不会揍你？”
“……”真宫凉面皮一抽，似乎没想到女儿竟然敢反向威胁自己，顿时怒火飙升：“放肆！巴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五条悟想起来为了不太吓到对方，早早就把人送回故乡养老的老太太：“你还真好意思说得出这种话唉。”
屑爹。
真宫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试图再次摆出好爸爸的模样语重心长：“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总有一天要考虑这种事情……五条家的少爷攀不上就攀不上了吧，坛家这个真的还不错……你总不会准备一辈子跟那个咒灵厮混在一起吧？”
东亚封建家长对子女的婚姻有控制欲他倒是了解，只是隔了这么久又提起这个，五条悟总觉着目的不单单是联姻：“但是我觉得他以后看到我都会有心理阴影，说不定都站不起来了哦。“
“那就再换一家。”真宫凉从善如流道：“这件事我会善后，只要你愿意好好结婚，这次胡闹下不为例。”
“……”这么着急？
真宫凉找人把坛友哉拖走就准备再次回宴会，五条悟叫住他：“慢着，你这样就想走？”
“你要是真敢对我动手，明天你被被邪恶咒灵迷惑谋杀亲父的新闻就会传遍整个咒术界。”真宫凉状若不在意地摸了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发觉女儿脸上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慌乱，才继续补充：“当然，你怎么样都是我的孩子，我会保你……”
他没有说完整句，但是他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要真宫凉想，红月就会变成整个咒术界的敌人。
看到他陷入了沉默，真宫凉满意一笑：“还有时间，你慢慢考虑吧。”
……
和以前挺尸似的直板板假寐睡姿不同，真正睡着了的红月几乎次次都是不一样的奇怪姿势。五条悟拉开门，看到里面抱着被子头发摊了满地跟角弓反张似的人形：“……”
他记得暁睡姿没这么狂野。
是因为被封印状态没有真的睡着所以下意识拘着吗？
他伸手把要是正常人保准要断气的姿势慢慢掰回来再盖上被子，手肘撑着膝盖坐在边上，另一只手不知觉地把红月一束发丝放在掌心把玩。
当初他查到的关于真宫奏的卷宗里，有关红月的记载太少了，大概是被故意抹掉了。不然像这种重要角色陷入长时间昏睡不可能区区十多年就无人知晓。
大概是没有什么可能从未来的情报里得到红月昏睡的原因，五条悟试图从逼得方向来解决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这个诅咒的具体效果是什么，未来的红月看起来活蹦乱跳也说不定是红月想让他看到的。
既然二重理纱不会再生孩子，未来在一定程度上能改变的话，除了一定要达成的封印路线之外，他不希望红月再受到其他的伤害。
五条悟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那智只有莹莹白骨的右爪上.
他受的伤够多了。
当然去和别的男人结婚是绝对不可能的，五条悟薅了下自己的脑袋，心想实在不行他就全天候跟踪真宫凉，然后再找机会在他的移动电话里装监控再找个好点的黑客——他就不信真宫凉就完全不跟那个诅咒师联络了。
“听说你跟爸爸起冲突了。”真宫雅雅出现的时候五条悟并不惊讶，他转过头，看到已经卸下盛装的女孩轻轻走进来，看了一眼安静睡觉的红月：“抱歉，都是因为我。”
“什么？”
“因为我的情况被分家的人知道了。”真宫雅雅进来，跪坐在一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所以爸爸开始着急了。”
这哪跟哪，五条悟头上冒出一个问号：“你，什么情况？”
似乎没想到他完全不知情，真宫雅雅眨眨眼：“红月没有告诉过你吗？你被接来的原因。”看到他茫然的表情，真宫雅雅叹道：“因为我不能生。”
啥玩意？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通大狗血。
内容无外乎是真宫凉只有女性后代切正统继承人不能生，一开始真宫奏就是被当成代孕接过来的，等到了年龄按计划操作就行。这事本来瞒得蛮好，但是不知道怎么被分家的人知道了，他们试图从继承人这点来动摇现任家主的统治，这才使得真宫凉突然着急起来了。
“……”五条悟咀嚼了一遍：“但是他之前不是把红月当成真宫家的重要战力吗？想要让我，嗯，结婚生子他有什么必要对红月下手？”他顿了下：“这家伙没什么忠贞观念，之前让我接触五条海斗也没什么抵触行为。”
这理由不足以说明真宫凉对红月改观的原因。
闻言真宫雅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是不是个，地位特别崇高的人？”
她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什么？“
“我是说，你是不是没怎么被人算计过？”真宫雅雅很快改口。
他可是几百年才诞生一个的‘六眼’怎么可能会没人算计他？五条悟嗤笑这反问：“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不是毫无经验的话你为什么会这么迟钝？”真宫雅雅歪歪头，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探究：“你越来越嚣张，爸爸就会觉得你越来越不受控。因为你不受控，红月也更不受控……你觉得爸爸能忍受吗？”
五条悟捏着红月头发的左手不自觉一颤。
“当然，我们本来也没有控制红月的能力，但是在那之前，红月并不是现在这样的。”真宫雅雅似乎想摸摸红月的衣摆，但是手在伸出之前又缩了回去：“即使它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它只要待在真宫家一天，就是我们家力量的象征——象征，你懂吗？”
它是无人能拔起的石中剑，是美猴王到来前的定海神针。
而如今红月为他倾倒，如果真宫奏还是那个谨小慎微恭顺听话的好女儿，真宫凉大概还能忍受。现在红月和真宫奏一个赛一个的不把他当回事，这个封建大家长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五条悟紧紧攥住手里的头发，声音发紧：“他要是想控制红月，那应该对我下手。”
“……”听到这句话的真宫雅雅默了会，才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因为你已经是一级术师了，它比你更危险。”
与其把它当成红月的弱点来控制红月，不如把红月当成它的弱点来控制他。
真宫奏要是出事一个没操作好,红月发疯起来六亲不认血雨腥风。但是真宫奏再怎么样也是个人类，最基本的人性和道德多少会限制他的破坏力——
而且在他作为真宫奏成为一级术师之后，红月对于真宫家的重要性就大大降低了。红月对于真宫家便更多地从助力变成了威慑。
一只完整三观都不知道有没有脑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咒灵，哪里比得上一位有着真宫血统的一级术师来得香呢。
只可惜是个女性，只能多生几个孩子，需要结婚时定下协约长子之外的孩子送回真宫家，说不定能一定程度改善族里的血统天赋。
真宫凉现在还能好好跟真宫奏说话让正常通婚而不是搞什么手段让他先在族内生一大堆，已经是在顾忌着红月了。
五条悟突然感到一股恶心冲上脑子。
他伸脚拱了拱睡得不省人事的红月的肩膀：“喂——你听到没。”
床上的睡美人呓语了两声，缓缓睁开眼：“？”
真宫雅雅被红月的反应吓了一跳，声调都有点变了：“你醒了？”
红月那千斤重的眼皮耷拉着看了眼外面的月亮，又看了眼真宫雅雅，撑起手臂慢腾腾地坐起来，蹭了两下把头放在五条悟的腿上，又闭上了眼。
“……”
“……”
五条悟觉得她这个反应不太对劲，刚想再问两句，对方却说时间已晚，要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他看着人拉上门走远，，有点烦躁地用膝盖拱了下：“她那意思好像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金毛脑袋往他腿弯里蹭，语调模模糊糊的：“……没关系。”
没关系个鬼啊。
啊，的确，红月现在这么虚弱他是一定有责任，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吧？饭可以乱吃，锅可不能乱背，尤其是在红月面前。五条悟准备掰扯两句，就被揽着脖子躺下了：“先睡觉，睡醒我去吃了他。”
“……”真宫奏的身体在红月怀里跟个小抱枕似的，五条悟在心里斗争了半分钟要不要说情给这人渣留一条命，却在被满抱的幸福感里快速地睡着了——
鉴于他俩最近精神都不咋地，五条悟醒来的时间也不早了，他听着叮叮咣咣的声音揉着眼睛从红月的手臂底下爬出来，推门正好看见一身正装带着几个抱着礼盒的佣人出门，像是要去拜访什么人。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去餐厅吃个早饭，喝了两口牛奶，似乎听到说是谁谁谁怀孕了所以家主去贺喜了。
虽然他对真宫凉去抱谁的臭脚毫不在意，但是瓜既然听了一半，必然势要吃个全乎的，他咬了一口三明治把耳朵竖了起来。
哦，是五条夫人怀了。
等等，谁怀了？
五条悟嘴里的三明治啪嗒掉了下来。
再一次从高专毕业许久，对星期和日期都不怎么敏感的五条悟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找到了挂在冰箱边上的挂历——
1989年6月11日。
还有不到半年，这个时间的‘五条悟’就要诞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老子降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