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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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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辞最后是抱着三本笔记本和五本资料书外加十几张卷子回的寝室。
笔记本先看,看完再做资料书上红笔标注的题目,等把前两项吃透再做试卷,如此一套下来这次月考他起码能进年级前三。
这是盛航的原话。
蒋辞捏了捏眉心,这难道就是学霸和普通人的思维吗,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就能轻轻松松考年级前三,这得是怎么的天赋异禀?
虽然他以前成绩是还行,但在他们学校最好的一次也就才考了年级第五,还是为了刺激梁承昱考前熬了一个月的通宵换来的成果。
蒋辞翻过一页数学笔记,手上的笔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着,五分钟后又翻过一页,一个小时后蒋辞惊讶地发现这本笔记已经翻到最后一页。
“这就没了?”蒋辞又往后翻了几页空白页,发现后面确实是没了。
蒋辞不敢置信地愣了一会儿,接着从盛航那儿抱回来的资料书里抽出本数学试题,翻找出里面红笔备注的题目,试着做了几题。
结果做了三题就有点儿进行不下去了。
盛航笔记本上摘抄的那些题目都很常规,既不难也不偏,不过涵盖的知识点很全面,而且解题思路灵活多变。
所以他才能只用了这么一点儿时间就全部做完了。
可是资料书上这些题目就不一样了,不仅难而且和笔记上的题型完全不一样,选择题他大致能猜出答案,但他知道自己思路不对。
大题就只能做出来前两小问,最后一小问演算了半天还是全无头绪。
蒋辞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不知道这个点盛航睡没睡。
蒋辞打开微信,发了个问号试探某人。
某人很快回了个同款问号。
蒋辞:题太难!
盛航右手勾着的笔在食指和中指间晃了起来。
-笔记看完了?
-跟我预估的时间差不多。
蒋辞:……你没事预估这个干嘛?
盛航没回他,直接问了句:哪题不会?
蒋辞把资料书往后翻了翻,盯着上面红笔标注的题看了几秒后直接不要面子地打了两个字:很多。
对面没再回,片刻后寝室门被敲响了,蒋辞下意识猜到应该是盛航,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盛航。
盛航换了身衣服,应该是他刚从盛航寝室出来盛航就去洗澡了,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只是还微微泛着点潮气。
“资料书上的题目有些难度,但本质上跟笔记上的题目没多大区别。”盛航走进屋里,“不会做只能说明你思路还没打开,也就意味着笔记上的题目你还没吃透,只是快速把这些题目做了一遍而已。”
蒋辞没反驳,确实如盛航所说,他只是把笔记上的题目做了一遍而已,并没有过多的去思考这些题目。
“这题,”盛航手撑在书桌边缘,微微弯下点儿腰看着桌上翻开的资料书,他抬头看了眼蒋辞,“过来坐下啊。”
“哦。”蒋辞过去椅子上坐下,把笔和纸推给盛航,“这题前两问我能想出来,最后一问完全没想法。”
盛航拿起笔在题干上勾画几笔,又把笔记翻开,在一道题上划了几笔:“这两题有什么区别吗?”
蒋辞抬头看他一眼,心说这两题区别可太大了,一个只用到单一公式就能求出答案,而另一个用到的却是一堆公式和定理,然后最后求结果的时候才用到前面那一题的公式求出答案。
“这能相提并论吗?”蒋辞说,“我也能看出这题最后要用到这个公式,但中间过程我推不出来。”
“那就是题练得少。”盛航说,“后面还有类似题型。”
蒋辞捏着笔帽把笔从盛航手里抽出来,在纸上写着过程:“我怎么感觉我被耍了呢。”
盛航站在边上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你一鸣惊人闪瞎二十九中所有人的眼时就不觉得被耍了。”
蒋辞手上笔没停,顺口接了句:“说吧,到时候想我怎么报答你?”
这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下,盛航挑了眉:“随你。”
蒋辞抬头看他一眼:“请你吃烧烤。”
“再说吧。”盛航看着他把那道题写完,检查了下过程没问题,又找了道类似的题型给他做,“烧烤有些吃腻了。”
蒋辞想起来之前在盛航寝室吃烧烤那会儿,盛航确实没怎么吃,举着一串鸡翅慢慢悠悠地啃了半天才啃完。
“嗯。”蒋辞应了声。
第二天放学后蒋辞照常去器材室楼下搬砖,让他意外的是今天盛航居然在。
“你的迷弟们呢?”蒋辞问。
“赶走了。”盛航说。
蒋辞意外地挑了下眉:“赶走干嘛?”
“这你得去问林主任。”盛航说。
蒋辞换了边眉毛挑,呵,原来是林主任出面了。
接下来连续三天都是搬砖,到第四天的时候器材室楼下的砖终于搬完了,就在大家以为要解脱的时候,林主任宣布接下来开始和水泥。
和水泥不管是步骤上还是操作上都比搬砖复杂的多,得先用推车把水泥和沙子运到楼下空地,然后再用水桶拎水过来,最后才是和水泥。
一晚上下来蒋辞两只手的手心上起满了大水泡。
“你也太娇生惯养了吧。”丁潘看了眼蒋辞一手心的水泡,喊了声盛航,“他这得去医务室让医生瞧瞧吧?”
“我看看。”盛航说。
蒋辞把手伸过去:“你们都没起这玩意儿吗?”
盛航往他手上看了眼,蒋辞手心上挨着指根位置起了一排大概四五个透明的水泡,个头还挺大。
“没有。”盛航看他一眼,“你是想去医务室还是回寝室自己挑?”
“自己挑。”蒋辞说。
他已经有经验了,而且去医务室还要等到明天。
“行。”盛航从他手上接过水桶,“你去找工人师傅问问水泥够了没。”
“嗯。”蒋辞应了声,去了楼上。
回到寝室蒋辞先去浴室洗了澡,然后才去盛航寝室借工具。
他到的时候盛航也刚洗过澡从洗手间出来,头上搭着条粉色毛巾,上半身没穿衣服,两个人视线对上时蒋辞尴尬地愣了下,回头指了指寝室门:“门没锁。”
盛航也看了眼寝室门:“我一般不到睡觉时间不锁门。”
“哦。”蒋辞用手指关节揉了揉鼻子。现在这个天儿温度还没那么高,洗澡还是用的热水,门一开洗手间里的热气裹着沐浴液的味道往外漫延出来,清冽温和的香味跟盛航身上的味道一样。
“东西都在抽屉里,自己拿。”盛航两只手拽着头上的毛巾,来回拉着擦水。
蒋辞看他一眼,视线在他粉色擦头毛巾上停留了下:“你少女心这么重你的迷弟迷妹们知道吗?”
“歧视我还是歧视粉色毛巾呢?”盛航在对面床铺上坐下。
“都不歧视,”蒋辞说,“不过你俩搭一块儿就挺想让人歧视的。”
盛航这会儿把他那条粉色小毛巾盖在了脸上,为了防止毛巾滑落,头略微后仰了点儿,这个角度很显锁骨。
“你捂死自己之前能不能先去穿件衣服?”蒋辞说。
盛航掀开毛巾露出上半张脸,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件黑色短袖套上了。
蒋辞正给水泡消毒,给水泡消完毒又给待会儿要挑水泡用的针也消了下毒,一切准备就绪后开始上手挑水泡。
由于两只手上都有水泡,握针的那只手就不怎么方便操作,他试着挑了几下,不但没挑破水泡还往手指头上扎了几下,蒋辞烦躁地皱了皱眉。
“要帮忙吗?”盛航说。
蒋辞无语地“嗯”了声,把针递给盛航。
盛航从对面抽屉里掏出个无框眼镜带上,然后一只手捏住蒋辞手指尖让手掌绷紧,另一只手捏着针跟扎气球似的一扎一个准。
一只手弄完,换另一只重复操作。
结束后蒋辞伸手想抽张纸巾擦下手,盛航说了句:“别动,先消毒。”
蒋辞又改道去拿碘酒,结果慢一步,碘酒瓶被盛航拿去了,他用棉签沾上碘酒,在蒋辞伤口处擦拭一遍:“行了。”
“谢谢。”蒋辞说。
盛航把桌上东西收拾了:“下下周二月考,下个周要复习,估计这个周结束搬砖处罚也结束了。”
“嗯。”蒋辞平摊着两只手,往手心上吹气,“二十九中月考难吗?”
“看对谁,我觉得不难。”盛航说。
蒋辞看他一眼:“你好歹一闻名全校的学神,就不能客观点回答问题。”
“几科当中数学和物理一向比较难,其他几科中规中矩。”盛航客观说道。
那和开学摸底考的情况差不多,摸底考就是数学和物理最难。
“英语我没发言权。”盛航说,“英语我可能还不如你。”
请把可能去掉。
但这话蒋辞没说出来,说出来不仅打击某位学神,而且容易造成没人给他讲题的尴尬局面。
“没事儿可以多看点儿国外电影,”蒋辞说,“有助于提高英语口语。”
“有推荐的吗?”盛航说。
蒋辞掏出手机解锁:“现在发你。”
搬砖处罚确实如盛航所说,到这个周就截止了,林主任看着累的打蔫,衣服上脸上蹭得都是水泥沙子的学生,神色温和了点儿:“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处罚你们并不是只为了处罚你们,最主要的目的是让你们记住这次教训,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下面一片应和认错声。
林主任满意地点点头:“行了,解散吧,该回班自习的自习,该回家的回家。”
林主任走后其他人也跟着散得七七八八,蒋辞去器材室楼上洗手间洗了下手,出来的时候外面只剩了盛航。
“怎么就你一个人?”蒋辞环顾一圈,“大肠丁潘呢?”
“什么让你觉得他俩就得时刻跟着我呢。”盛航说。
“他俩不是你手下么。”蒋辞说。
盛航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后背靠在围墙上,太阳这会儿已经落山了,周围暗了下来,旁边楼里透出来的昏黄光线刚好照在盛航身体一侧,另一侧则隐藏在黑暗里,分界线不甚规则的从他身上划过。
“不是。”盛航从围墙上直起身,走进光线里,五官立马清晰立体起来:“走吧,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