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你很久了》风未定

18、第十八章

　　“你不会特意等我的吧？”蒋辞疑惑地看他一眼。
　　“感动吗？”盛航问。

　　蒋辞愣住不动了。
　　“嗯？”盛航扭头看他。
　　“不敢动。”蒋辞说。

　　“……靠，”盛航无语了，“您脑回路还能再清奇点儿吗？”

　　蒋辞笑了起来：“再清奇点儿不赶上你了吗，哪能抢你风头。”

　　“您快抢了吧，”盛航说，“反正这风头也是你没经我同意就摁我头上的。”

　　器材室位于学校最西面，远离教学楼、食堂和寝室楼这些人多的区域，偏僻且没什么人来。

　　绕过前面这栋楼，过去是一条能通往教学楼的小道，白天会有个别学生从这条小道上经过，不过不是去器材室，而是从岔路抄近道去操场。

　　但这会儿这么晚的情况下不会有人经过。

　　路两边有几个明灭闪动的小点，距离蒋辞和盛航挺近，不到两百米的样子。

　　蒋辞又突然愣住不动了：“那他妈什么玩意儿？”

　　盛航转头看他一眼，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复杂，盛航盯着他看了两秒：“你该不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吧？”

　　“是吗？”蒋辞悄悄往他身后挪了挪。
　　“近视吗？”盛航问。
　　“……度数不深。”蒋辞说。
　　“抽烟吗？”盛航又问。

　　“抽烟……”蒋辞又看了眼那几个小点，突然反应过来，“那他妈是人啊？”
　　“嗯，”盛航点头，“你他妈说对了。”
　　“这么晚谁躲这儿抽烟……”蒋辞说。

　　这次轮到盛航愣住不动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等人等累了然后蹲路边抽根烟？”

　　近视度数不深的蒋辞同学终于开窍了：“不会是徐哲那个老大，罗涛吧？”
　　盛航举起巴掌冲他拍了两下。

　　“靠！”蒋辞盯着盛航看了几秒，“你该不会早就——”
　　“不知道。”盛航说，“我就接了个电话晚走几分钟而已。”

　　说话间小点朝他俩这边悬浮着飘了过来。

　　人影走进后蒋辞才看清果然是罗涛带人来堵他的。

　　罗涛看了眼旁边的盛航，嘴里咬着烟说了句：“没你事儿。”
　　这话意思是让盛航赶紧滚蛋。

　　盛航站着没动，挺平静地看着罗涛：“最初也没你什么事儿。”

　　罗涛笑了声，视线在蒋辞脸上看了看，又眯缝着眼看了眼盛航：“年级第一，好好学习不好吗，非要出来混。”

　　“我是班长，有义务阻止班里同学打架斗殴。”盛航说。
　　罗涛让开点儿，看了眼身后的几个人说：“这几个不归你管。”

　　“他归我管就行。”盛航看了眼蒋辞。

　　罗涛点点头，朝他比了个大拇指，让到一边儿说了句：“对不起了啊班长。”

　　话音刚落他带来的那几个人就咔咔掰着手指关节动了起来。

　　蒋辞看了眼盛航，压低声音问了句：“你有几成把握？”

　　对面六个人，不过罗涛明显是不打算亲自上场，二对五，搁平时蒋辞一个人也能脱身，但现在问题是对面是道上的，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工具。

　　有就他妈棘手了。

　　“先打。”盛航说。

　　对面没打算一起上，可能是觉得他俩没什么战斗力。两个长得挺像的男的先行挥着拳头冲过来，也可能不是长得像，而是太黑蒋辞看不清对面的脸。

　　蒋辞和盛航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分头闪开。

　　那俩男的也一左一右分开，一个跟蒋辞，一个跟盛航。

　　一对一对蒋辞来说毫无压力，左男拳头挥到眼前时蒋辞猛地抓住他手腕向下反拧到背后，紧接着就听“咔哒”一声脆响，然后接下来就是欣赏左男嘹亮的嚎叫声。

　　蒋辞解决完自己这边朝盛航那边看了眼，盛航那边虽然还没结束，但看起上去也挺游刃有余的。

　　罗涛眯着眼盯着蒋辞看了几秒，都是常在道上混的，打架对他们来说跟吃饭睡觉一样熟悉，蒋辞那两下罗涛和剩下的几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有些身手在的，于是便没再装逼一对一，几个人一块儿冲着蒋辞过去了。

　　蒋辞抓住左男后领子把他拎起来，挡住一个人的进攻。

　　天太黑，加上蒋辞度数虽然不高但眼神不怎么好，对面的脸他完全看不清，只能按高矮胖瘦来区分。

　　胖和胖矮迎面直冲蒋辞面门而来，蒋辞估摸着盛航那边应该结束了，喊了声“盛航”，同时侧过身用胳膊挡掉胖的拳头。

　　至于胖矮挥过来的拳头……如果盛航那边没完，那他就只能白挨这一拳了。

　　幸运的是公交一霸战斗力还是非常可以的，蒋辞就听旁边一声惨叫，分神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胖矮弯腰捂着肚子，不知道是被砸了一拳还是被踢了一脚。

　　胖再次挥着拳头朝蒋辞太阳穴砸过来的时候蒋辞快他一步砸在对方太阳穴上，跟胖想要砸他的位置一样。

　　报复心就是这么重。

　　这时盛航那边传来一声闷响，不像拳头能发出来的动静，蒋辞纳闷地回头看了眼，还没看清就听盛航喊了声：“跑！”

　　跑？

　　蒋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跟着前面那个人影跑了起来。
　　身后有人在追。

　　盛航在前面狂跑，额前的头发被带起的风掀到脑后，速度快得蒋辞差点儿跟丢：“为什么跑？”

　　蒋辞在后头边追边喘边吼了句。

　　“打不过还不跑！”盛航没回头，喊着回了句。

　　“靠！”蒋辞突然冲刺，追上盛航时转头看他一眼，“我发挥挺稳定！你失常啦？”

　　“有没有可能！”盛航喊着说，“是对方超常了！”

　　蒋辞咬紧牙关维持住百米冲刺的速度，以防再次被盛航甩到身上：“盛航！”
　　“啊！”盛航喊着回他。

　　“你他妈回头看一下，后头还在追吗！”蒋辞说。
　　盛航回头看了眼：“我他妈看不清！没带眼镜！”

　　蒋辞不知道盛航这句话到底哪儿戳到他笑点了，反正就是突然笑得停不下来，边跑边笑。他想克制一下自己，结果越克制笑得越大声：“我不行了……跑不动了……”

　　“严肃点，逃难呢！”盛航说。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蒋辞笑得更凶了，速度越跑越慢，最后干脆直接变成走了：“你闭嘴……别说话了！”

　　盛航也放慢速度，在他旁边慢慢跑着。

　　蒋辞回头看了眼身后，身后连个鬼影都没：“别跑了，后面没人了。”

　　盛航也回头看了眼。

　　他俩跑得时候谁都没顾得上看路，一通仰着脑袋瞎跑，这会儿慢下来才发现跑到寝室楼那条路上了。

　　这片儿路灯多，视野亮起来的时候蒋辞才发现盛航脸色有点儿不对劲，他上下看了遍盛航：“刚什么声？”

　　盛航按了按左侧肋骨下面一点的位置：“被敲了一棍。”

　　“我看看。”蒋辞拉着他转了个圈，面朝路灯，把他上衣掀起来看了眼，在他刚按过的位置上轻轻按了下，“这儿？”

　　“嗯。”盛航拧了拧眉。
　　“操！什么玩意儿抽的？”蒋辞问。
　　“没看清。”盛航说。
　　“靠感觉能感觉出来吗？”蒋辞问。

　　“哐——地一声，”盛航说，“就光剩疼了，感觉不出来。”
　　蒋辞把他衣服放下：“去医院。”

　　“医务室关门了吧？”盛航说。
　　“都这样了还去什么医务室，去医院啊！”蒋辞转身就往校门口走。

　　“哎——”盛航拉住他，“我还能再跑一千米你信不信。”

　　蒋辞看着他没说话，过了几秒才说了句：“信，那你跑吧，我打车。”

　　盛航没怎么用力地圈着他的手腕，刚剧烈运动过的缘故，盛航手心温度很高，蒋辞感觉被他手心接触到的皮肤非常烫。

　　盛航叹了口气：“他们可能还没走远。”

　　蒋辞垂下眼眸看了眼盛航仍旧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先回寝室。”

　　“嗯。”盛航掏出手机，“我请个假。”
　　“帮我也请一个吧。”蒋辞说。
　　盛航看他一眼：“好。”

　　回到寝室，盛航直接把上衣脱掉，对着浴室镜子仔细观察了下肋骨处的伤情。

　　旁边咔嚓响了一声。

　　盛航抬头看过去：“干嘛呢？”

　　蒋辞举着手机对着他又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一个认识的医生，让他帮忙看看。”

　　“哦。”盛航侧过去点儿方便他拍照，“需要描述一下感受吗？”

　　“等会儿，”蒋辞检查了下拍的照片，点开视频，“我录个视频，你说下感受。”

　　盛航等他再次举起手机对着自己时问了句：“可以开始了吗？”
　　“嗯。”蒋辞半蹲下去，“用手按一下，然后说一下感受。”

　　盛航抬手按了下，疼得嘶了声：“疼——”
　　录了五秒后，蒋辞抬头看着他：“没了？”

　　“……没了。”盛航低下头看他。
　　“……先这么着吧，”蒋辞结束视频，“等他问症状吧。”

　　盛航非常自觉地过去在床上躺下，两条胳膊平放在身体两侧，躺得板板正正。

　　蒋辞坐在下面的椅子上，从他的角度看不到盛航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他把视频给老妈那个医生朋友发过去，叫了声：“盛航？”

　　盛航脑袋转了过来。
　　“还以为你……睡着了。”蒋辞说。

　　“没有。”盛航说。

　　手机响了声，蒋辞拿起来看了眼，田医生回消息了。

　　-从照片上看不出来是否骨折。

　　-让你朋友深呼吸几次，感受下是否疼痛加重。

　　盛航从床上坐起来，吸——呼——再吸——再呼——

　　“还行，不是特别疼。”盛航说，“应该没骨折。”

　　田医生又让蒋辞按他要求拍了几段视频，最后也是说骨折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明天还是要去医院拍片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