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磕的cp同人文合集》冥铭

87、【75】血色殇舞

　　此章推荐歌曲：人生的旋转木马（久石让）（是我写文时的灵感来源之一）

　　Not a sinner he's a lover
　　他不是罪人，而是爱人。

　　///

　　那阵耀眼的红光之后，钟离陷入了长久的昏迷，等他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钟离首先感觉到的，是某种冰凉的液体滴到了自己脸上。

　　钟离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他想睁开眼去看，却怎么也做不到。黑暗倾压着他，让他看不见光明，可除了视觉，其他感官却都意外的敏感了起来。

　　黑暗中，他好像闻到了紫荆花的香气。那不是自然的花香，而是某个熟悉的人身上独有的香味，他以前闻到过，到现在也还记得清楚。

　　然后，他好像又听见某个人在叫他，那是他最熟悉的声音，也是他最不想面对的声音。

　　他叫他钟离，一声一声地唤着，分外亲昵。可那声音却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快要听不见的时候，钟离才猛然睁开眼，从束缚着他的黑暗里挣脱了出来。

　　柔和的光线落进了钟离眼底，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他抬头，看见的是满目鲜红——数不尽的红玫瑰肆意地长满了他的视野，鲜嫩的花瓣上挂着露水，风一吹，便又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冰凉、湿润，好似被针扎了一下，钟离下意识缩回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玫瑰，花瓣纷纷从枝头摇落，如细雨般洒了他一身，仿佛要将他埋葬在这片花海。

　　这时，钟离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低调简奢的黑色晚礼服，原先那套沾满血污的军装已经不见踪影。

　　就像仙女教母的魔法一样。

　　钟离忽然意识到，这里恐怕是幻境。因为他记得，自己在昏迷前看见了一棵黑叶红花的古树，而根据记载以及史料上的图片，钟离很确信，那就是传说中的血瑰树。

　　也就是说，那团乍现的红光救了他，让他没有被吸血鬼杀死，却也让他陷入了这个幻境。钟离记得人族无法进入血瑰镜池，但他不是纯粹的人族，而是人族与血族的混血。

　　如果说，混血儿也可以进入血瑰镜池……

　　这个猜想让钟离后背一凉，因为现有的资料对混血儿的记录极少，也根本没有关于混血儿能不能进入血瑰镜池的记载，但现在，无论他有没有进入血瑰镜池，钟离首先要做的，就是走出这个幻境，回到现实世界。

　　于是，他环顾四周，想找到出去的路，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巨大的玫瑰庄园里。

　　这里种满了玫瑰，也只种了玫瑰。那些鲜红的花在微风的吹拂下簌簌摇颤，如一片微波荡漾的海洋。庄园的中央，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露天舞池，水晶打造的舞池台柱晶莹剔透，在周围玫瑰的映衬下华丽非凡。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白天混杂着黑夜，空中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彩，只有低空中悬浮着的点点荧光，随着风在玫瑰花丛间上下跃动。

　　这里很美，却美的不够真实，仿佛一副画褪去了色彩，蒙上了一层灰雾，而且，这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钟离轻叹了一声，周围全是玫瑰，似乎没有出路，所以，他只能朝中央的露天舞池走。

　　然而，随着他前进的步履，周围的一切都开始鲜活了起来，就好像突然有了生命。原本连成一片的玫瑰主动为他让出一条小路，露天舞池也随着他的靠近，一下一下地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就好像有精灵在空中跳舞，轻盈地抛洒下点点星尘。

　　如此魔幻的场面，也只能用幻境来解释了。钟离这样想着，慢慢踏进了露天舞池，他走路很轻，但鞋跟踩在水晶舞台上，还是发出了哒哒的响声，就好像是被刻意放大，然后静静地在整个舞池慢慢回溯。

　　钟离环顾四周，看见圆形舞池被十二根金色圆柱环绕，带刺的玫瑰爬上了那些圆柱，鲜艳的红，璀璨的金，全都糅杂在一起，明明是装潢如此奢华的舞池，却因长满了无人打理的玫瑰而略显芜杂与寂寥。

　　而且，这里也依然没有人。

　　钟离无奈，只能四下张望，想找到破解幻境的关窍，他往右一瞥，却看见了一个明镜般的湖泊，它凭空出现，又紧挨着舞池，替代了原本长在那里的玫瑰。

　　钟离没怎么惊讶，因为知道这里是幻境，所以无论下一秒出现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既来之则安之，钟离顺势朝湖泊走去，在距离岸边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钟离听见了湖水的波澜声。圆月的倒影在湖面上清晰可见，让钟离想起了曾经，想起他和达达利亚的第一次拥吻，也是在这样一个盈满了月光的湖边。

　　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在钟离即将走出舞池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钟离。”

　　那个声音太过温柔，以至于让钟离分不清真伪，他愣在原地迟疑了半晌，才缓缓转过了身。

　　“达达利亚？”钟离看着眼前的人，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瞬，他呼吸一滞，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找你的，钟离，我找了你很久。”达达利亚走上前，很自然地牵起了钟离的手，然后握紧，“很久。”最后那两个字，被他念的格外轻。

　　“你在找我？你不是应该……”

　　应该在找血色瑰心吗？

　　但这句话，钟离没有说出口，他的肢体有些僵硬，钟离本想将手抽回来，可他却不忍心这样做。达达利亚手心的温度和触感是那样的真实，就仿佛是回到了他们最初认识的那几年，若是抛开所有的一切，钟离一定不会再松手。

　　就在这时，达达利亚忽然向他发出了邀请——

　　“和我共舞一曲吧，钟离？”他的目光里，含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们还没有一起跳过舞呢。”

　　“共舞？”钟离看着他，有些犹豫，“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

　　达达利亚微笑着，向钟离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他穿着华贵的暗红色晚礼服，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王室独有的礼仪与涵养，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微笑，也如冬日的阳光般令人倍感温暖。

　　这样的达达利亚，钟离还从未见过，他甚至在想，达达利亚本就是血族王子，若他真穿上王室的礼服，便大抵是眼前这般神采奕奕，英姿勃发的模样吧。

　　“达达利亚。”

　　钟离张了张嘴，想说，却发现要说的话太多太多，已经不知道该先从哪一句说起了。

　　而达达利亚又上前了几步。

　　“过来，”他凑近，轻轻搂住钟离的腰，低声呢喃，“把手搭在我肩上。”他在邀请钟离，冰蓝色的双眸在金色光芒的映衬下，是那么的明亮与柔和。

　　钟离接受了邀请。

　　“达达利亚。”

　　“嗯？”

　　“这是真的吗？”

　　“是。”

　　钟离笑了笑，嘴里微微发苦，“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你是吸血鬼。”

　　“是啊，但我爱你。”他低头，靠到钟离耳边又重复了一遍，将那三个字念的格外柔软而清晰，“我-爱-你。”

　　眼眶忽然就湿润了，钟离伸手勾住达达利亚的脖子，慢慢贴上了他的脸颊，一字一顿地回答:“我也爱你，达达利亚。”

　　他的尾音带了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像是面对极易破碎的美梦，满天飘零的玫瑰落满了他们肩头，钟离将脸埋进达达利亚衣襟，与那无比熟悉的紫荆花香扑了个满怀，却也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哀伤与爱恋。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以在战争结束后逃之夭夭，永远不再和达达利亚相见，但钟离错了，错的彻彻底底、一塌糊涂。

　　“好啦，开心点，”达达利亚脸上仍然挂着温暖的笑，他放缓了语调，声音格外亲昵，“我们要开始跳了哦～”

　　说完，他搂着钟离的手微微施力，带着他慢慢跳了起来，可钟离没学过跳舞，他每一步都迈的十分生涩，就像是踩在即将化开的薄冰上面。

　　达达利亚感受到了钟离的踟蹰，他停下来，然后把人往自己怀里拉，似乎是想给钟离一个拥抱。

　　但钟离却轻轻推了推他，这样近的距离实在太过危险，熟悉的紫荆花香与温暖的体温，已经快让钟离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真是假，或者说，此时此刻，钟离希望眼前的达达利亚——能够是真的。

　　由玫瑰构成的花雨又落了一遭，细细密密地在地上铺了一层，将他们围困在这片海洋。

　　“达达利亚，还是算了……”钟离低头，率先投了降，他不敢与达达利亚对视，也没有勇气再继续跳下去。

　　“我刚学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达达利亚没有让钟离逃开，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钟离，在他的额间轻轻一吻，“让我教你，好不好？”

　　心底某个坚硬的疙瘩在刹那间化开，像是春日的阳光消融了冰雪，松软了那冰冻三尺的土地。

　　钟离没有理由再去拒绝，他颔首，将手重新搭在了达达利亚肩上。

　　达达利亚会心一笑，带着钟离又慢慢跳了起来，钟离学的很快，他们磨合的越来越好，两人在旋转暧昧的舞步间肢体相亲，耳鬓厮磨，好似两只交颈的天鹅，浪漫至死，今生不渝。

　　交响乐进行到了高朝片段。

　　缠绕在雕花圆柱上的玫瑰盛开到最艳，这里没有风，可漫天都飘散着鲜红的玫瑰，它们落在达达利亚和钟离身上，就像是只为他们而下的一场血色花雨。

　　瑰丽绚烂，鲜红糜奢。

　　一切都被营造的太过美好了。

　　美的不可方物，却也让钟离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是假的。

　　可那又如何呢？

　　钟离知道这是幻境，知道眼前的达达利亚只是幻影，若真实与虚幻的边界可以就此模糊，那么，他甘愿沉沦，一梦不醒。

　　空中的光因子沉了下来，达达利亚和钟离仍然随着交响乐的旋律共舞，鞋跟轻踏着水晶舞台，也踩碎了落满一地的玫瑰。优美婉转的舞步间，两人一直注视着彼此，钟离跟着达达利亚转圈，但他重心不稳，好几次险些跌倒，却都被达达利亚稳稳接住。熟悉的安全感慢慢袭来，将钟离完全包裹，就好像以前达达利亚还在他身边时那样。

　　在下一个旋转结束的时候，钟离问他:“彼岸幽林，是个怎样的地方？”

　　“和你们人类世界差不多，但那里更美，到处都充满了魔法。”

　　“你以前就生活在那儿？”

　　“嗯，”达达利亚笑意盈盈地看着钟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钟离抬头，对上那有些黯淡的双眸，他发现，真正的达达利亚，眼睛的蓝色要比这个幻影更加明亮深邃一点，那是钟离见过的最美丽的双眼。

　　可现在，钟离多么希望眼前的达达利亚能够是真的，因为他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啊，他为他准备的那枚戒指，至今都还没能亲手交给他。

　　他还有好多遗憾，没有机会再去弥补。

　　可眼前的幻影不会明白这些，他只是再度将钟离拥入怀，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在安慰钟离，明明只是个幻影，却好像能看出他人的情绪。

　　太逼真了。

　　就像以前钟离不开心的时候，达达利亚也会像这样轻轻抱住他，然后安慰他。

　　都说幻境诛心，现在的钟离，算是完完全全体会到了这一点。

　　于是，钟离偏过头，想避开达达利亚的目光，却不小心让泪珠滚落，他知道眼前的达达利亚只是幻影，就像这一整个幻境一样。

　　可正因为是假的，所以才敢放下现实中的对与错，放下身份的不同，放下立场的对立，放下所有的恨与矛盾，只将爱留下来，像学生时代那样爱着他，无条件地信任着他。

　　正因为是假的，所以钟离才敢再拥抱达达利亚一次，才敢将心底的爱袒露出来一点，才敢奢望往日的温存与本该属于他们的爱情。

　　他们的爱，不应该无疾而终，不应该没有结果。

　　“达达利亚，我爱你。”

　　钟离第二次袒露心扉，声音却已完全沙哑。

　　“我也爱你。”

　　中断的交响乐又重新响起。

　　达达利亚带着钟离跳完了最后一段，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在舞池的中央拥吻。玫瑰越飘越多，几乎要落满整个舞池，空中的光因子更加明亮，与舞池毗邻的湖面上，也开始散发出如月光般皎洁的银色荧光。

　　下个瞬间，无数烟花自夜空中绽放，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他们在月夜烟花下的那第一次拥吻。

　　钟离望着漫天烟花，不知不觉间，便已泪流满面。

　　达达利亚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他捧着钟离的脸，目光如秋水般温柔，“钟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吗？”

　　“好……”

　　钟离答应了，但他的心却更加刺痛。

　　达达利亚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他抵着钟离额间，继续问他：“那么，把血色瑰心给我，好吗？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钟离瞬间愣住，大脑也一片空白，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手里就凭空多出了一颗正在如心脏般扑通跳动的红色果实。

　　“这就是血色瑰心，”达达利亚指着它，“把它给我，好吗？”

　　“达达利亚……”

　　钟离犹豫了，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他知道这是假的，或许只是幻境对他的考验，可这样的抉择，硬生生将钟离拖回了现实。他是爱达达利亚，也爱自己的母亲，可他同样爱着自己的同胞，恨着其他那些无恶不作的吸血鬼，他现在仍然是血猎，他理应恪尽职守的。

　　所以啊，无论钟离怎么选，都会后悔，他没有两全之策，他悲哀地处于两难之地。天公不作美，上天甚至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时间，去慢慢消化这所有的一切。

　　“钟离，把它给我吧？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达达利亚第三次询问，他说的没有错，他们确实可以在一起，只要钟离愿意。

　　可钟离还是犹豫了，他不想就这样把血色瑰心交给达达利亚。

　　于是，幻境骤然崩塌，所有的一切分崩离析，像是被划烂的幕布，一片片地迅速坠落，就连钟离身上的礼服都渐渐消失，褪化成了他原本的黑色军装。

　　最后，那棵巨大的血瑰树出现在钟离面前，他完全置身于血瑰镜池之中，就站在红与黑的交界线。

　　极致的黑，刺目的红，钟离看着高耸入云的血瑰树，完全怔愣在原地。此时，血瑰树的守护者艾莉丝从黑色的叶片间飞了出来，她的手里正捧着一颗血色瑰心。

　　“恭喜你，被血瑰树选中的人，请收下这颗血色瑰心。”艾莉丝飞到钟离面前，双手将血色瑰心郑重奉上。

　　但钟离没有去接，他甚至刻意与艾莉丝拉开了距离。

　　“为什么是我？”

　　艾莉丝脸上的笑容一滞，似乎很奇怪钟离为什么会这样问，但她还是耐心解释道：“这是血瑰树的选择，血瑰树有着自己的神性，旁人皆无法干预。”

　　“此外，”艾莉丝补充道，“你救了可莉，她是我女儿，也是血瑰树下一任的守护者。”

　　“可莉？”钟离无比惊讶，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当时的那道红光……是可莉救了我？”

　　“对。”

　　“她还好吗？”

　　艾莉丝点点头，回头叫道：“可莉，出来吧。”

　　她话音刚落，可莉就从一小团树叶里兴奋地飞了出来，她的年纪还很小，背后的翅膀也比艾莉丝的小上几圈，看上去飞的有些吃力，所以飞到最后，她干脆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钟离面前。

　　“哥哥！”可莉高兴地拉着钟离的手乱晃，然后乖巧地把那两枚戒指还给了钟离，“这是你的戒指，可莉没有弄丢哦！”

　　钟离接过戒指，揉了揉可莉的头，“谢谢你，可莉。”

　　“哥哥～妈妈说乖孩子是有奖励的，所以哥哥能不能抱抱我～”

　　“当然可以。”

　　钟离蹲下身，给了可莉一个拥抱。

　　一旁的艾莉丝笑了起来，她接着说：“可莉，还有一颗血色瑰心呢？”

　　“我悄悄放进哥哥口袋里了，不信的话，哥哥你可以摸一摸，嘿嘿～”

　　“两颗？”钟离震惊地看向艾莉丝。

　　“嗯，这次一共有两颗血色瑰心，可莉很喜欢你，所以想自己把其中的一颗给你。”

　　“为什么要给我？”

　　钟离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血色瑰心的珍贵程度毋庸置疑，可对于钟离来说，他宁愿拿到血色瑰心的不是自己。

　　“你很特别，钟离，你是混血儿，还是个血猎。”艾莉丝解释道，“但这是血瑰树的决定，它一直注视你，期待着你所做出的选择。怎么说呢，你的表现似乎很令它满意，所以，这次的血色瑰心属于你，你可以任意处置它们。”

　　说完，艾莉丝将血色瑰心放进了钟离手里。

　　钟离无言以对，他将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正如可莉说的那样，另一颗血色瑰心就放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它正在扑通扑通地跳动。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钟离只觉得四肢冰凉，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到血色瑰心，他也根本就不想得到它们。

　　“哥哥，你不开心吗？”可莉拉住钟离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好像钟离不开心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没有……”即使内心无比苦涩，但钟离还是露出了一个笑，他蹲下身和可莉平视，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哥哥，那我把血色瑰心给你，你一定很开心吧？妈妈说血色瑰心特别珍贵，大家都想要，但可莉只想给你！”

　　“我很开心，谢谢你，可莉。”钟离保持着微笑，不想在可莉面前流露出悲伤，她还小，不应该被自己影响。

　　可钟离的悲伤与心痛却是实打实的，因为最后一丝希望也在他心中寂灭了——在他获得那两颗血色瑰心的时候。

　　慢慢的，血瑰树开始变得透明，血瑰结界也越来越薄，整个血瑰镜池都在逐渐消失。

　　“血色瑰心已经有了归属，我们也该走了。”艾莉丝拉起可莉的小手，她在跟钟离道别。

　　“哥哥！再见！”

　　然后，艾莉丝带着可莉慢慢隐退在林叶之间，血瑰树进入了虚无状态，它的实体虽然仍以一种半透明的形式存在，却无法被任何东西破坏。

　　但血瑰结界已经彻底消失了，结界破开的余波向四面八方震荡，郁郁葱葱的森林随之消失，这片区域又变回了最开始的平原地区。

　　钟离仍然站在原地，站在那棵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血瑰树前。

　　“达达利亚——”

　　钟离长叹一声。

　　他们的爱，终究是沾上了罪孽与污血，洗不干净。

　　“背叛无疑是罪。”

　　“那么……就让我来当这个罪人。”

　　他早已做好了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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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鸭离见面，芜湖！开香槟！（梅开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