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少年》沙木平

28、第 28 章

　　收到丽敏的来信，已经是十二月份了，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冬天，校园里的落叶也多了起来，有时候月仪踏着落叶经过学校的小道时，心里会莫名的觉得悲伤。
　　对于江世凤和她喜欢的那位男生，月仪从来没有过问，月仪不知道哪位男生长什么样，性格怎么样，学习好不好，月仪也不去好奇江世凤怎么会喜欢他，江世凤也没有和自己说起他的情况，不过会偶然会找自己说说话，江世凤平时大多数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江世凤也很少会过问自己的事，那次在操场散步回来之后，江世凤很少问自己踢足球里面的哪个男生是自己喜欢的男生。
　　每一天的生活，好像都没有什变化，而时间却一直在向前。而和丽敏的通信也不知不觉之间变少了，以前是每周都会写一封信给丽敏的，现在差不多是一个月才给她写一次信。有时候打开信纸，月仪却觉得突然不知道写些什么好。
　　好像有些东西，有些人，没有预兆，却在渐行渐远。
　　这天放学之后，月仪起身离开座位的时候，发现梁荣峰还在后面坐着，月仪觉得奇怪，以前这个时候，梁荣峰早就去吃饭了，这次怎么这么迟还留在教室？禁不住好奇，月仪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梁荣峰那里去，可这一看，吓月仪一跳。
　　他是哭了吗？月仪心里想。可是因为自己跟梁荣峰并不是很熟，所以月仪也没去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月仪走出走廊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他，虽然只看的到他坐在座位上的背影，但月仪怎么就觉得他有点可怜呢？
　　“你知道吗？听说伍锦浩和梁荣峰在宿舍打了一架。”月仪刚回到宿舍不久，突然听到张晓莹的声音。
　　“他们为什么打架啊？”麦清梅问。
　　“你不知道吗？他们两个同时都喜欢雪珍啊。”张晓莹说，张晓莹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一下，而且还下意识的往黄雪珍的床铺看了一眼，发现黄雪珍没有在她的床铺上，才又把头转回去。
　　月仪突然想起，以前每次回到宿舍，黄雪珍都会在宿舍的，她这个时候不在宿舍，会在哪里？饭堂？教室？操场？小卖部？
　　月仪还在疑问之间，听到麦清梅在说：“这个我是听说了，但知道的不多。他们两个同时喜欢雪珍不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吗？什么时候打的架啊？”
　　“昨天下午，我也是听班上的人说的。”张晓莹说，“不过，也不是打的很厉害，听说就是梁荣峰揪着伍锦浩的衣领，打了一拳伍锦浩。”
　　“伍锦浩没有还手吗？”麦清梅问。
　　“听说没有还手。”张晓莹说，“不过好像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闹僵了。”
　　“就因为这次打架闹僵的？”麦清梅说。
　　“不是！是因为雪珍选了伍锦浩！”张晓莹说。
　　听到张晓莹这句话，月仪心里大吃一惊，脑里不禁想到刚才自己在教室时看到的梁荣峰的画面。
　　原来他是真的哭了，月仪心里想，虽然月仪没看仔细，但是月仪能感觉自己看到他的睛是红红的，像是哭过的那种。
　　月仪反应过来之后，突然想到，自己和黄雪珍是同桌，可自己却总是从别人那里才得知黄雪珍的事情。
　　“他们两个还是同桌，还坐在一起，他们心里不会有隔阂吗？”麦清梅说。
　　“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还坐的了，不过这是别人的事了。”张晓莹说。
　　听到张晓莹说黄雪珍选择了伍锦浩之后，张晓莹和麦清梅后面的对话，月仪就没怎么注意听了。月仪在吃惊过后，还是有点不理解，因为月仪一直觉得，梁荣峰比较成熟稳重，如果真的选的话，黄雪珍应该会选择梁荣峰，但现在黄雪珍选择的是伍锦浩，伍锦浩给人的感觉就是个爱玩的小男孩。
　　“到谁冲凉了？”吴水连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说。
　　“我。”月仪听到吴水连声音，回过神来，赶紧应了一声，边从床铺上爬下来。
　　月仪冲完凉出来，外面的路灯全都亮了起来，进入冬天，天黑的越来越早了，以前月仪从宿舍上教室经过篮球场的时候，篮球场上还有很多男生或者老师在打球，现在，月仪走在校道上，篮球场上是冷清清的，只看到个别身影在篮球架下。
　　真冷啊，月仪边往教室走去，边偶尔哈下气搓下手，走进教室的时候，一下子感觉暖和了很多。
　　在快走到自己的座位的时候，月仪特意看了一眼伍锦浩和梁荣峰的座位去，梁荣峰还没有上来，只有伍锦浩在座位坐着，而且是在低着头认真的看着书本。月仪心里奇怪：伍锦浩这么认真学习的吗？刚开学的两周，伍锦浩给月仪的感觉，就是个爱玩的男生，现在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样子，月仪有点吃惊。
　　难道他是在为了黄雪珍而改变，月仪脑里闪过这种想法。但是转瞬又想到刚才在宿舍听到的梁荣峰在宿舍打了一拳伍锦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闹僵了，月仪又忍不住去想：他们这个样子还能坐在一起？
　　月仪坐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黄雪珍的侧脸，黄雪珍的侧脸很好看，特别是眼睛，亮晶晶的，像小孩的眼睛明亮，而她平时的笑声也像小孩一样清脆。月仪突然想起，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很少听到黄雪珍以前那种清脆般的笑声了，月仪发现自从那次没有把陈志彬的礼物送出去，自己就变得对周围的事物都不注意了，甚至就是坐在自己旁边的同桌的事，自己好像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而且知道后，也表现的像不知道一样。
　　其实月仪也很想问问黄雪珍什么情况，可是一想到黄雪珍有那么多男生喜欢，而自己却一个都没有，月仪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今晚怎么这么早上来啊？”月仪坐下之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我一向这么早啊，你今晚才发现吗？”黄雪珍回答。
　　听到黄雪珍这貌似轻快的语气，月仪心里却禁不住想难道黄雪珍不知道梁荣峰和伍锦浩打架？
　　“哦，我今晚也没发现。”月仪说。
　　“你肯定不会发现了，你都只会想着帅哥！”黄雪珍说。
　　她是真的不知道梁荣峰和伍锦浩打架吗？听着黄雪珍这说话的语气，月仪心里又一次疑问。
　　“是啊，我想帅哥啊，你要不要介绍个帅哥给我想啊？”月仪说。
　　“我也想给你介绍，但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黄雪珍说。
　　“那你还和伍锦浩一起？”月仪本来想说这句话的，但看到黄雪珍脸上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的笑容，月仪知道她说这句话不是开玩笑说的。虽然月仪心里也很想问很想知道，黄雪珍为什么选择的是伍锦浩而不是梁荣峰，但是月仪终究没问。
　　“说的是真的一样！”月仪像平时的语气说。
　　“那是真的啊！”黄雪珍说，说完便转头回去看书了。
　　梁荣峰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月仪感觉到他上来的时候，心里总是忍不住想回头看看他和伍锦浩坐在一起的情况，他们闹成这样，真的还可以相安无事坐在一起？伍锦浩会是什么心情？梁荣峰又会是什么心情？自己喜欢的女生就坐在自己的前面，可是她和自己的同桌在一起，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月仪终究是不明白，为什么黄雪珍选的是伍锦浩，而不是梁荣峰？
　　刚下晚修，黄雪珍就起身离开座位了，月仪看着她走出教室的背影，心里莫名感伤。月仪回正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伍锦浩也起身离开座位了。
　　黄雪珍走出教室之后，其实月仪很想回头去看看梁荣峰是什么情况，月仪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这些事就如此好奇，但是月仪知道她不是关心梁荣峰。
　　月仪没有在教室坐多久，也起身准备往教室外走了，在起身准备离开座位的时候，眼光还是瞥了一眼梁荣峰那里去，其实月仪什么都没看清楚，只是看到他低着头的样子，但是月仪却是感觉到他心里应该很悲伤。
　　走在校园的小道上，小道两旁的灯光有点暗，本来天气就冷，现在加上这暗黄的灯光更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月仪像以前那样自己一个人往宿舍走。
　　月仪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黄雪珍还没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