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四分之一英寸的方形 ...
-
“各位，好久不见。”斯拉格霍恩热情地招呼着大家，“相信你们都注意到了这学年魔药课上与以往不同的伙伴。因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决定对课程的进度作一些小小的调整，使你们在五年级能更加从容地应对O.W.L.考试——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课程的难度将比三年级提高一大截。”
芙罗拉叹息着捂住了脸。
“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四年级的魔药课被分成三个班，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将在一起上课，因为你们的人数较少。现在，翻开《中级魔药制作》第五页，今天我们来尝试制作增智剂，它可使服用者思维敏捷清晰——据说是拉文克劳的朋友在考试复习周的最爱。”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的笑声，是那群斯莱特林学生发出的。
迈克尔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才不需要！”
“哦，汉密尔顿先生，不要误解了我的意思。”斯拉格霍恩好脾气地笑着，“我不怀疑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但给枯燥艰难的生活减轻点负担不正是这种小魔药的魅力所在吗？好了，现在开始，你们有一个小时。圣甲虫和姜根在储藏柜，犰狳胆汁来讲台上拿，每组一瓶，下课后要把剩余的交回来。”
大家一窝蜂地涌向学生储藏柜和讲台，拿够了所需的材料。琼负责把圣甲虫碾成粉末，芙罗拉则用小刀把姜根细细地切成碎片。
斯拉格霍恩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指点学生处理原材料的手法。大多数人都得到了他的纠正，除了斯内普——斯拉格霍恩只走近过一次，低头看了看他的坩埚，什么都没说。
“嘿，琼，你得快点，别管其他人了！”芙罗拉发现琼在向四周张望，手上的动作变慢了，焦虑地提醒她。
“我差不多完成了。”琼说，“可以点火了吗？”
她们的进展处于平均水平。用魔杖点着了坩埚底下的火，将圣甲虫粉末均匀地倒在坩埚底部，小火加热五分钟；然后缓慢地倒入干净的泉水，不停逆时针搅拌；煮沸七分钟后加入切碎的姜根……一切都按照书上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而，当芙罗拉加入姜根后，她们面前那一锅咕噜噜冒着泡的清澈蓝绿色液体突然变成了难看的黄绿色，瞬间腾起几英尺高。
芙罗拉尖叫一声，琼下意识地向前一指，喷涌的水柱立即静止了，仿佛一尊奇形怪状的摆件，可其中的液体分明还在流动。
琼的大脑似乎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她记起来了——要掩饰，便飞快地抽出魔杖握在手里。
“哦，天啊，天啊！”斯拉格霍恩小跑到她们面前，看了眼半空中透出微微酸臭味的黄绿色水柱，“霍克小姐，我记得提醒过你姜根不能切得太细，既浪费时间又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斯拉格霍恩一挥魔杖，黄绿色的失败品全部消失了，又给芙罗拉溅上了汁液的手背施了个愈合咒。
“拉文克劳扣五分。”他生气地说，“希望能让你长点记性。”
“对……对不起，教授。”芙罗拉满脸通红，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
斯拉格霍恩转身，看见了默默整理剩余材料和器材的琼，突然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微笑。
“如果我没看错，一个精彩的无杖魔法，对吧？”他用耳语般的声音对琼说。
琼只得点了点头。
斯拉格霍恩呵呵一笑，又用正常的嗓门说道：“赶快重新做一份吧，小姐们。虽然不指望你们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但我可不习惯给当堂测验打零分，这只会让我显得像个不合格的教师。”
“怎么办，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芙罗拉欲哭无泪。
“我研磨了两份的圣甲虫，你先把剩下的加热上，像我之前那样控制好火候。我去拿姜根。”琼说。
她冲向教室后的储藏柜，经过斯内普身边时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右手握着玻璃棒徐徐搅拌，左手执魔杖在坩埚上方灵巧地挥舞，神情专注而认真。在升腾起的氤氲热气中，他阴沉冷肃的眉眼放松下来，显出一股自信的神采，就像乌云背后透出的一束光。
琼不禁想起了曾经看过一场交响乐的录像光盘，里面举着小木棍的指挥家也是这样，以激情和灵感调和韵律，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琼拿了份姜根匆匆往回赶，与斯内普的座位擦身而过时，忽然听见一声“喂”。
琼脚下一顿，回头看见斯内普稍微抬起头，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四分之一英寸的方形。”
琼诧异地眨眨眼，向他一点头。回到座位上后，她重新读了遍刚才被略过的姜根的处理方法。
“半英寸长的细条”——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
琼稍一思索，把《中级魔药制作》合上，拿起小刀开始切姜根。
等圣甲虫粉末差不多加热好时，琼让一直盯着炉火不敢眨眼的芙罗拉放松一下神经，自己端起泉水倒进坩埚里。
芙罗拉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视线扫过琼的砧板，忍不住“啊”了一声。琼赶紧假装被呛到了，轻轻咳嗽了几下。
“你怎么搞的？这和书上说的完全不一样！”芙罗拉惊慌地小声问。
琼用一个杯盖把那些四四方方的姜片盖起来，说：“一些小技巧……快，你站到外面，帮我打掩护。”
“你要……”芙罗拉还想问，琼把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她噤声。她稀里糊涂地和琼换了个位置，正好能挡住大部分学生和斯拉格霍恩的视线，尽管教授似乎认为根本没必要辅导两个半途就失败了的学生，再也没有朝她们的坩埚看上一眼。
琼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贴近坩埚。突然间，一朵浅蓝色的火苗从她的手心冒出，火舌舔舐着坩埚外壁。
“这是？”芙罗拉目瞪口呆。
“回去再说。把搅拌棒给我，从现在起，数三分钟。”
***
“好，时间到！”一小时后，斯拉格霍恩站在讲台上高声说，“请把你们的药剂装进玻璃瓶里，贴上姓名的标签，交到讲台上来。课后作业，反思你们这节课的表现，写一篇总结——没有尺寸要求。”
台下响起一阵小小的哀叹声。接着，大伙儿手忙脚乱地用魔杖把坩埚里的液体灌进瓶子。斯拉格霍恩一个个接过，不时发表一两句短评：“埃弗里，姜根加太多了，再有下回我会要求你默写一百遍天平的使用方法！啊，汉密尔顿，很不错，严谨的操作总是能带来好的结果……哦，这是！”
斯拉格霍恩的语调突然欣喜地上扬，小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西弗勒斯！我就知道你永远会带来远远超出预期的惊喜！”
他高高举起斯内普的玻璃瓶，展示给大家看：“多么完美的品质！我敢说没有人……”
他忽然停下了，目光落在排着队准备交作业的琼，和她手里装着晶莹剔透翠绿液体的玻璃瓶上。
“简直不敢相信！”斯拉格霍恩嚷嚷着走下讲台，拿过琼的玻璃瓶，对着光仔细观察，又拔出瓶塞闻了闻。
“我敢说，这是两份完美的药剂！”斯拉格霍恩一手举着一个玻璃瓶，大声宣布，“尤其是李小姐，在紧迫的时间里发挥得如此出色，太令人惊叹了！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各加二十分！”
琼不知如何应对这些如其来的赞美，只好礼貌微笑道：“谢谢，教授。”
“这是你应得的，孩子。”斯拉格霍恩欢快地说，“即使是西弗勒斯——别急着走啊，西弗勒斯。”
斯拉格霍恩准确地拉住斯内普的胳膊，把他拽得转了一个圈，让他面对着自己和琼。
“西弗勒斯，虽说你们的成果一样完美，但你知道的，她用的时间比你少。所以，除了莉莉以外，你又多了一位在魔药方面水平相当的天才对手！”
斯拉格霍恩过分的热情使琼觉得很不自在，幸好斯内普先开口说：“如果李小姐确实是真正的、勇于探索和突破的拉文克劳，我很期待从你那里学到些什么。”
琼看着斯内普，发现他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她觉得这次应该是不含嘲讽意味的。
斯内普说待会还有课，先离开了。琼却没法用这个借口，被斯拉格霍恩盘问了很久。当琼说出精简版的悲伤身世时，斯拉格霍恩虽然表示了歉意，可还是想深入问出她的其他经历。
琼模棱两可地拉扯一番，终于摆脱了他，跑到走廊拐角与芙罗拉回合。
芙罗拉彻底沉浸在魔药课成功调制出魔药的喜悦里：“教授至少会给我打一个‘E’吧！第一次！要知道从前我的魔药成绩永远只有‘P’和‘A’。”
她大概已经忘了琼制作魔药时用的特殊手段，又或者，她很贴心地不追问别人的隐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7 四分之一英寸的方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