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01、甄家良娣

　　第104章
　　王太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先和贾赦两兄弟相互见了礼，琥珀端了一把矮凳放在贾母的床榻前头。贾母笑着说道：“好些日子不见，王院判家中可好？”
　　“有劳老太君挂念。”王太医说着坐到了贾母前头，将她的手放在脉枕上，细细搭了搭脉，又问了问贾母身边丫鬟，贾母这几日饮食可好，休憩如何。鸳鸯一五一十地回来了，就说大约是今儿个中午没怎么睡好。王太医想了一会儿，对贾赦说道：“老太君素日身子骨硬朗，我看脉细也甚好，可能有些焦虑，导致休息不够，只要静静休息两日，想来就无碍了。汤药苦口，我就不开了，倒是有几颗药丸子，若是老太君乐意，就化了水兑开吃了。”
　　“劳烦了，正巧还要麻烦王院判替我那孙媳看看，她自从上次小产已经调理了好些时日，不知身子骨可好？”听得贾母这么说，一旁的丫鬟赶忙帮着王熙凤打理起来，她们扶着王熙凤躺倒碧纱橱里头的床上，又放下了床幔。等着丫鬟们弄好，才引了王太医往里头走了进去。王太医倒是不敢直接搭脉，取出一根细细地丝线让丫鬟缠在王熙凤的手臂上。贾母在一旁看着说道：“何必弄这东西，王院判还请直接把脉，隔着丝线总有些不清不楚。”
　　“老太君体恤。”见着贾母这般说，王太医才踱步到王熙凤的床前，丫鬟拿出一张帕子搁置在王熙凤的手臂上，他隔着帕子细细把了把，又请丫鬟把帘子掀开，看了看王熙凤的面色才说道：“奶奶身子亏空有些时日了，近些日子应该调理的不错，若是在休息几日，想来身子骨就康健了。若是想要子嗣，还是再等上数月，养好了身子，不急于一时。”
　　“多谢王太医了，我这孙媳眼下只有一个大姐儿，难免有些急了些。”
　　“老太君莫要急，子嗣都是各有各的缘法，你看宁王好几年没有子嗣，眼下一下子儿女双全。太子爷想求个子嗣也有些年数了，偏偏眼下还膝下空虚。这事情急不来。”
　　“王院判说的是。”贾母边说着，便让丫鬟们引着王院判往外头的花厅走去。王院判提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一旁的丫鬟，说若是王熙凤乐意，照这个方子吃上个十天半个月，若是不吃，倒也没什么大碍。贾赦再三道了谢，亲自送王太医到了门口，才折返回到贾母的院子。
　　邢王两位夫人已经在贾母下方坐着，王熙凤陪侍在一旁，等着贾赦到了，贾母招呼他赶紧坐下，开口说道：“看来甄家这位四小姐可不是一般人，这个消息想来还是瞒的死死地，没让外头人知道。”
　　“母亲，这等好事，为何不让太子知道。宫里的老太妃想来也乐意听到这个消息。为什么要和大哥说？”贾政有些不解，这怀孕的事情不和太子说，和自家大哥说有什么用。
　　“所以说这个甄四小姐才是聪明人，眼下太子宫中有名有份的人可不少，偏偏一个身孕都没有。想来太子妃的手段着实有些不一般，甄家的基业都在江南，京城也没什么好用的人，虽然宫里有个贵太妃，但到底不能插手到东宫里头，我记得这甄四小姐还没有名分，眼下当然是要藏着捂着。”贾母看了贾政一眼，算着时日，甄四小姐有孕最多不过是一两个月，正是最危险的时日，不得不小心行事。自己和甄家是多年的老亲，得了消息总不能在一旁看着。更何况，若是甄四小姐这里头是个皇孙，那以后可就不好说了，毕竟眼下太子妃还没有身孕。
　　“母亲，可有什么要我们做的？”贾赦听着贾母的意思，似乎是自己要做些什么，可是他和宫里的人又不怎么熟悉，不知道能干些什么事请。
　　“不急，回头老二媳妇去拜见娘娘的时候，小心提上那么一句两句，娘娘自然懂得。”贾母看着王夫人说道。
　　“是，母亲，后日我去看娘娘的时候，必然带到。”
　　“罢了，到时候让凤丫头和你一道去吧。”贾母想了想，这事还得让王熙凤去办，宫中人多口杂，到时候王夫人不管不顾说了出来，倒是还要给元春惹些麻烦。王熙凤在一旁应了一声，贾赦见着贾母似乎有些累了，就站起来带着邢夫人一道告退，贾政和王夫人见状也一道走了出来。
　　那头，太子得了林安先头交来的账册，顾不得梳洗，只是换了身衣服，急匆匆地就往御书房走去。太子妃看着满院子的事情，虽然觉得有些困怠，还是强撑着把事情一件件吩咐了下去。一旁的嬷嬷小声问道：“娘娘，那些个带来的人可怎么处理？”
　　“我记得徐良娣那里还有几间空屋子，让她们先搬过去住。至于甄家那个，到底是贵太妃的家人，西北角不是还有三间空屋子，那里头清净，就让她搬那里去。
　　“到底是娘娘体恤，不然这等没名没分的，哪里能有三间屋子住。”一旁的嬷嬷恭维道，太子住在宫里，本身就人多屋子少，便是太子妃娘娘，不过占了七间屋子，若是日后有了小主子，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住。虽说太子爷尊贵，竟然还比不得那些王爷住的舒畅。
　　太子到了御书房的时候，皇帝刚刚商议完朝政，见着他走了进来，慈爱地说道：“你这一路奔波，怎么不休息休息，急着来见我作甚？”
　　“倒是有些要紧东西要呈给父皇。”太子跪地行礼，皇上赶忙让太监扶了他起来，又赐他在一旁坐下。太子掏出袖筒里的账册，交给皇帝身边的太监，再由他转送到皇帝手上。皇帝拿起账册翻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差，最后气地站起来，狠狠将账册扔在桌面上：“这些个蛀虫，蛀虫。”
　　太子见皇帝这般模样，赶忙跪地请罪，其他的太监宫女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一下子屋里就跪满了一地。皇帝见这般样子，宽声对太子说：“这事与你何干，起来说话？”
　　“父皇赎罪，儿臣管家不严，倒是不成想太子妃娘家竟也牵扯此事。”太子不敢起来，跪在地上说道。
　　“罢了，此事与你何干。你那太子妃本就是小门小户的人家，被些许银钱迷花了眼倒也正常，回头你自去处理了吧。“皇帝叹了一口气，太子妃人倒是还可以，只可惜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有时候眼界小了些，加上娘家使不上什么力。当初太子选妃的时候，太上皇为了安插自己的人，非要在四王八公里头挑一个太子妃，那些个清流的一个都看不上，后宫里头贵太妃还把持着权利，自己的皇后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下子夺不过权来，最后自己为了对付太上皇只能选了这么一个太子妃。
　　皇帝说着就走到太子前头，扶了他站起来：”也是辛苦你了，回头等处置了甄家，朕让你母后好好给你挑几个知冷知热的。”
　　“多谢父皇。”太子借着皇帝的力道，站了起来，听了这话，赶忙弯腰行礼。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谈话间有些对太子妃的不满：“眼下诸事忙乱，一时间顾不得你，此次太子妃跟着你去散心，倒也没带其他人，可有什么好消息？”
　　太子苦笑着摇摇头，他何尝不想要个嫡子，偏偏其他几个兄弟都有了子嗣，就他膝下空虚，若是这几年还没有，自己的位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坐稳。早些年东宫倒是也有人有过身孕，不过是几个月不到就没了，想到这儿，太子似乎对太子妃也有些不满，尤其是这一次去金陵，居然还着了甄家的道。自己特地没带其他人，就是为了和太子妃一起生一个嫡子，偏偏太子妃手要插到自己身边，但能力不足，反被人利用。
　　“对了，父皇，这次来甄家塞了一个人在我身边，这分位可怎么给？”
　　“是甄家嫡出的孙女吧，你那不是还有个良娣的位子，不如让她先做着，横竖也不过没多少时日的事情，不如大方些，称了甄家的心意，免得贵太妃到时候又要说些什么。”皇帝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毕竟甄家眼下是秋后的蚂蚱，不如让他们先疯狂些，行事就更加没了顾忌，到时候收拾起来也方便些。
　　太子应了一声，和皇帝又说了几句。皇帝见他一脸的疲惫之色，心疼地说道：“你去看看你母后，好些日子没见，她想你得紧，这几日也不必上朝了，先好好修养修养。我看你的脸色有些疲惫，此去你也是受累了。”
　　“这都是儿臣该做的。”太子听皇帝这么说，想来是有其他事情要办，就行礼告退往皇后住的坤宁宫走去，母子两人自是谈论一番不已，皇后劝太子莫要对甄四小姐上心，到时候有了身孕，难免陛下会有些想法。若是眼下太子子嗣多些倒也无妨，若是唯一一个孩子来自甄家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毕竟皇帝年岁不算大，还是有源源不断地皇子要出世，自己的母家也帮不上多大忙，倒是眼下宫里的几个新妃子母家都不错。太子身边人也没几个又帮得上忙的母家，比不得他后头的小弟弟们，找的王妃倒是各个都不错。太子应了一声，两人用了饭，太子就回东宫自去休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