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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决定 ...

  •   很快李不言就开始后悔把司马书带上了。

      实在是因为他太聒噪了,小嘴叭叭叭从上车开始就没闲着。

      从李不言参与综艺节目的感受,到林侗和李不言的关系,再到为什么要退学,这些还不算完,他还要问问李不言刚才在校门口和张正青说了什么。

      李不言在车后座打字,司马书没有听见他的回复就扭头看他。

      司马书本来在副驾驶上,但是他的脖子却能伸得很长很长,非要看到李不言到底是和“哪个小妖精”发消息,才不搭理他的。

      完全忽略了平常李不言就算不发消息也不搭理他的事实。

      司马书虽然看不到李不言发消息的内容,但是带着眼镜的他却很眼尖,看到上面的备注。

      “好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还要和宗政汀那个老鬼发消息,真是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

      司马书故作不满地双臂抱起来。

      而他身边的林侗真是恨不得把司马书绑在副驾驶,省得他总是做些稀奇古怪地动作,引得路人注意。

      “给宗政汀发消息,是想向他要些毒药把你毒哑了。不给他发,难道给你发消息吗?”

      李不言抬抬眼皮,不用正眼看他。

      听到毒哑,司马书一下子就怂了,他还记得之前宗政汀不知道给他撒了什么药,让他好几天都不能说话,差点没把他憋死。

      没有了司马书的吵闹,一切都变得特别完美,林侗一路顺风地把车开回京郊的院子里,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饭,紧接着给司马书安排了一个客房。

      司马书的客房临近打理花园的老大爷,也是个特别能唠嗑的老头,两个话痨聚在一起,都有着说不完的话,要不是林侗拦着,这两人差点就要去正厅的关公像面前结拜为兄弟,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的那种。

      暂时得到清净的李不言这下子就可以处理他的事情了。

      他盯着自己和宗政汀的聊天记录,上面是对方最新发给他的消息。

      [宗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不言]:看到你也来综艺的时候

      [宗政]:不止吧,在乐团纳新,还有团建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防备我了

      [李不言]:之前有怀疑,综艺的时候才是真的确定

      [宗政]:所以呢?你不会报警吧?就算确定了,你也没有告诉张正青
      [宗政]:我们李哥该不会是不忍心吧?

      [李不言]:我是同情你

      [宗政]:同情我?什么意思?
      [宗政]:说清楚!
      [宗政]:李不言
      [宗政]:别装死
      [宗政]:等着,我去找你

      李不言见到宗政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十二点的午夜,李不言仍旧衣着整齐地坐在大厅中。

      他坐在木案前看书,大厅中的灯光明亮,阶下放置着另一套桌椅,桌子上面摆放着茶壶,热气袅袅升起,握在手心里还烫着。

      宗政汀未经人通传,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直接闯进来,就看见端坐在台上的李不言。

      对方好像很早之前就猜到他会来,甚至连时间都算好了,倒茶的时机把握得刚好,坐在上面像是看戏似的。

      联想到之前李不言不回他消息,而他自己像个小丑似的给李不言发一长串信息,还连夜赶过来,他的一切行动都被李不言提前猜测到,宗政汀没来由地觉得气闷。

      “耍我你认为很有意思是吗?”他手指指着李不言的眉心,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其实宗政汀也不是那么鲁莽的人,他一向是非常冷静自持的温润公子类型,但是不知怎得,每次看到李不言他的耐心和情商就全部退到一边,仅凭着理智强撑着。

      李不言神色淡淡的,他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牛奶和红糖,昂贵的茶包就这样暴殄天物地被他做成奶茶。

      “耍你我没意思,但是我觉得你会觉得有意思。”

      娟秀的长眉微微挑起,李不言的眉毛颜色不重,是那种清淡的水墨色,但是在挑起的那个弧度却显得邪肆睥睨,和他冷淡的气质不太相称。

      他讽刺十足地笑起来,像是一只刚抓住老鼠的猫。

      “毕竟你之前在耍别人的时候,不就觉得很有意思吗?”

      “看着管理局的人昏头转向搜查线索,你作为证人在旁边看着,似乎挺开心的。”

      宗政汀握紧了拳头,寂静的空气中能听到骨骼咯吱咯吱的脆响,他几乎马上就绷不住,想要将拳头砸在李不言的脸上。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圣母病英雄病真是一个都不少,整天帮这个帮那个,也不看看你帮的都是什么人,被当成理所应当不说,临到头倒捅你一刀,还屡教不改。”

      “我也是傻,还以为你什么也不知道,好心帮你全被当作驴肝肺。”

      “我告诉你,现在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阻止陈星倦把水给你喝。”

      要不是他多此一举的横插一脚,他就不会那么早地被李不言注意到,以至于后来处处行动受制,直到最后被发现。

      然而李不言却摇摇头,他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神情非常严肃。

      “你前面说的我都承认,不过有一点不对。”

      “我早就知道陈星倦给我喝的那杯水有问题。”

      “从看见程光霁出事之后,我就开始怀疑陈星倦有问题了,所以对她比较关注,直到后来在社团纳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杯水,我终于明白过来她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杀害的程光霁。”

      在场的李不言和宗政汀对于整个事件都早已清楚,真相就在不言之中,互相说的什么都能明白。

      实际上,这一串连环杀人案的作案工具仅仅是很少量的蛊虫的虫卵,它通过口服的方法,经由嘴巴进入人的身体中去,控制宿主为掌握母蛊的人所用。

      当初艺术学院的学生说程光霁帮陈星倦完成作品,或许可能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是因为被控制了也说不定。

      而且在亲眼目睹程光霁的死状之后,她还死不悔改,甚至想进一步控制李不言。

      宗政汀脸色苍白,不过丝毫不见半点畏惧。

      他极其挑衅地扬起嘴角,冷笑出声。

      “所以呢?程光霁是陈星倦杀的,张波是盛月杀的,之前的死者也是他们贪心不足,自相残杀的结果,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不言毫不避讳与宗政汀的视线迎面相撞,没有丁点的退让与恐惧。

      他点出事情真相,字字落地有声。

      “跟你的关系可大着去了,因为那些蛊虫都是你提供给他们的。”

      宗政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先是低低在喉咙中发出闷笑声,不一会转为仰天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久久回荡。

      “你就是这样说,证据呢?你拿出证据来啊!”

      然而被质疑的李不言面上却不露半点慌乱,他态度从容地抓住宗政汀挥舞着的手腕。

      他的动作看起来轻柔,可实则却非常有力,容不得受控者丝毫挣扎的余地。

      “证据就在这里。”

      回到京郊的小院,李不言的袖口里又重新藏着锋锐的匕首,此时雪亮的刀刃已经出鞘,抵在宗政汀腕子上青白色的血管上,时刻等着要戳破皮肤,剖开内里的血肉。

      他们两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皮肤下面埋藏的可不止是血肉,还有的东西就是李不言口中所谓的“证据”!

      促成这一串连环凶杀案的罪魁祸首的蛊虫的母蛊。

      刚被李不言戳穿的时候宗政汀愣了一下,甚至忘记自己的手腕还被李不言抓在手里,然而旋即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在程光霁案件之后,李不言忽然答应他给自己上药的玩笑话,宗政汀当时还不知道原因,但现在可就全明白了,怪不得对方的手指还在自己手腕上停留了很久,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但是因为那时他们才刚认识,互相都不了解,宗政汀也没想到李不言能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怀疑自己身份。

      李不言没有动,但是宗政汀却动了,他一下子把自己的手腕撞上锋锐的刀刃上,霎时就流出暗红的血液。

      不止是血液,更可怕的是随着血液而涌出的蛊虫。

      它的甲壳坚硬锃亮,节肢众多,在关节的交界处还长着暗色的绒毛,口器不断翕张,在空气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完全不像是该存在于阳光之下的生物。

      就是这样的生物,竟然冲破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皮肤,直直地向着李不言的面门攻去,它的甲壳上还残余着暗色的鲜血,却似乎更加刺激了它的凶性,尖锐带毒的甲钳马上就要戳到李不言的眼睛上。

      李不言飞快地闪过母蛊的攻击,他的腰身又细又韧,向后仰倒的时候毫不费力,甚至颇具美感。

      他避开了攻击,很快的用手中避毒驱邪的利刃砍在甲虫的脑袋上,却只崩掉了它一点点的外皮。

      然而蛊虫还是很明显地被激怒了,它发出大声地嘶叫声,进一步扑向李不言,又被李不言拿刀砍到。

      这回可跟之前那一刀完全不一样,因为李不言已经瞧准了位置,砍到的是它比较脆弱的关节处,由此蛊虫断掉了其中一条最大的夹钳,崩断的关节伤口处流出黑褐色的液体,空气中也弥漫出腥臭的味道。

      此时李不言有些急了,他大喝了一声“闭气”,然后把握住时机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把刀尖插进了蛊虫柔软的脏腑处,那虫子顿时失去力气掉到地上,细伶仃的好几条腿不住地抽搐。

      它死了。

      身为母蛊主人宗政汀却没有发怒,他很是平静地掏出一个玉质的药粉瓶,把药粉洒在蛊虫的尸体上,空气中很快就全是烧焦的味道,没一会那状貌恶心的虫子就只剩下一摊灰尘了。

      他的眼角扫过大厅屏风的后面,神色淡漠冷静。

      “后面的人不用躲了,我早就知道了。”

      张正青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屈蔓雁,脸色都是同样的难堪,他们还以为一直躲得很好,没被宗政汀看到。

      这时李不言也笑了,他对张正青说:“早就告诉你们躲不了他的眼睛,你们还不信。”

      宗政汀道:“真不知道你和这些蠢货呆在一起有什么用,讲道理也听不懂,都是一样的固执与愚蠢。”

      他又对张正青道:“你们看戏看得开心吗?”

      张正青对宗政汀怒目而视,眼睛中都是猩红的血丝:“看戏?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看戏?你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还好意思笑着说这一切都是在看戏?”

      宗政汀在面对张正青的时候又重新恢复了他的冷静自持,他掸掸自己衣襟上的灰尘,笑得温润儒雅,像是又套上画皮欺骗世人的恶鬼。

      “你这话可就错了,那些人可不是我杀的,是他们自己控制不住贪婪的心理,想要掌控别人攫取利益,却把自己也玩完了。“

      张正青对于他的诡辩感到非常愤怒。

      这个人怎么敢?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玩弄人心?蛊惑那些想要更进一步的人,放大他们内心的欲望,收割一条条人命?

      “你们这种人都根本不把那些普通人放在眼里,他们也有父母亲人,他们都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然而宗政汀却再也没有回复张正青的话,他将视线又一次转向李不言,嘴角还挂着嘲弄的笑容。

      “听到没有?他说我们这种人……哈哈哈哈,你和我不是同一种人吗?他之前不也对你说出了类似的话?他们都觉得你瞧不起他们,都觉得你滥杀无辜,就连陈星倦那种自己把自己作死的人,也要把杀.人的名头扣在你身上。”

      “李不言,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反正像是你我这种人,杀.人救人都得了同样的名声,那为什么不去杀.人呢?看着那些愚蠢恶毒的凡人自相残杀不好吗?你救他们也没有用的,只要能从中获取到利益,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诬陷你伤害你。”

      “即使不能从中攫取利益,他们也会报着所谓的好心,强迫你去做你本不愿意做的事情,美名其曰是为了大多数人的权益。”

      “这些正直的人,可真是把慷他人之慨诠释得淋漓尽致。”

      “去杀.人啊!只有杀了那些恶心的白眼狼,这个世界才会清净,你自诩是大善人,那你怎么不去杀呢?”

      李不言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睛,盯着地上母蛊留下的一摊灰迹陷入沉默,似乎是在思量着宗政汀话语的可操作性。

      看着他露出犹疑的神色,宗政汀更是在上面添上一把火。

      他指着站在台阶下面的张正青和屈蔓雁,从高高的台阶上,他这个角度和神情更像是正在指点天下江山。

      “第一步先从他们开始,你先杀了他们,接着就是所有犯过错误的人,抹杀一切污点,还这世间朗朗乾坤。”

      张正青看着他嚣张的样子,目眦欲裂,他指着宗政汀气得说不出话来。

      从宗政汀的话中就能听出来,他和李不言都不是普通人,当着他们的面就敢说出杀.人的话来,然而屈蔓雁在这样神仙打架的局面下,却仍然能保持住头脑的清醒。

      她镇定地拦着马上就要冲上去的张正青,不卑不亢地插入两个人的僵局。

      “李哥,您也知道张局他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他之前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替他向您道歉,您多担待些。是人总会犯错,我们总不能把所有人都一竿子打死。”

      屈蔓雁紧紧盯着李不言的表情,注意着他的动向,害怕对方被宗政汀说动之后大开杀戒,她见识过李不言的身手,一般人很难控制住。

      再加上宗政汀身上的未知性,这两个人一旦联手,会给这附近的居民造成很大伤害,即使最终能够镇压下来,那也必将是死伤无数。

      令屈蔓雁庆幸的是,李不言并没有异动,他抬起头露出古井无波的眼睛,似乎从头至尾就没有被宗政汀掌控住情绪。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李不言开口说话了,终于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他伸出手划过面前的空气,气势上却好像可以囊括世间万物。

      “我帮助了一些人,的确最后受到了伤害。”

      “但是还有更多的人还是心存善念,他们在之后的生命中都坚定不移站在我这边,就像隐门中的其他人一样。”

      “还有的人虽然与我道别,但是他们却帮助了更多别的人。”

      “我从不后悔已经做过的事情,即使是陈星倦,我也不后悔救过她,更不后悔最后不救她,因为那些决定都是我在当时所想做的决定。”

      “现在的我尊重曾经的我做出的决定,我也有能力自己判断事情的对错。”

      宗政汀笑得凄惨,一双凤眼中含着闪烁的泪花。

      他低着头,半边脸隐没在阴影下面,神色不辨。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像是刚认识李不言一般仔细地打量他。

      “呵……,是我之前想错了,你倒是能看得开。”

      “是啊,你怎么能看不开呢?”

      “不管怎么样,你从来都没受过苦,有仇当场就能报了,没留过遗憾,更不会怀着满腔的怨恨无处发泄。”

      “你没有过在乎的人,更不懂得失去在乎的人是种什么感觉。”

      “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冷酷无情的人。”

      明面上作为药王谷的少主,宗政汀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温润儒雅的,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失去他娴雅的风度。

      他不像是盛月表现得那样歇斯底里,但是平静的叙述下面隐藏的却是更深重的疯狂与绝望。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是不是?”

      宗政汀死死盯住李不言的眼睛,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极其笃定。

      在他压抑中交织癫狂的视线中,李不言缓缓地点头,对于他的说法表示默认。

      得到回应之后宗政汀没有再说话,他的视线在大厅中逡巡一圈,最终移到角落。

      在那个很不引人注意的位置,陈放着很大的黑色的长方形物体,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与世无争地在阴影中安眠。

      宗政汀扯着李不言的衣袖跑到它跟前,双手用力地把上面的盖子推到地上。

      眼前的东西赫然可辨地是一幅棺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棺盖沉重无比,内里则是黑洞洞的。

      它的做工也非常精良,每一寸都严丝合缝,可以想象出合拢盖子之后,就连一丝丝风都不会透出来。

      宗政汀了然地点头,神情冷峻凛冽,他出乎意料地浅浅微笑,那是和煦而温暖的笑容,不带一丝恶意或是嘲讽意味,他将头也转向李不言。

      “这是为我准备的吗?准备得很充分啊。”

      “这么说来,当初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吧。”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巴依旧保持着开开合合的状态,还要接着说些什么。

      然而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宗政汀忽然自己跳进棺材里面,与此同时他的四肢皮肤肉眼可见的开始破裂,从中钻出数不清的张开口器的蛊虫。

      那些蛊虫似乎明白宿主早已走入穷途末路,全部拼了命地想要从棺材中涌出,有几只动作快的甚至马上就要爬到棺材的边缘,接触到外界新鲜的空气,它们也因此更加兴奋起来,更引得它们下方的虫子又是一阵骚动。

      说时迟那时快,李不言脚尖蹬起棺材板的边框,沉重的棺材盖顿时飞起,继而被李不言的手掌重重扣在棺材上面,成功阻断了蛊虫冲到外界的路线。

      仅有的两三只已经跑出来的蛊虫也被李不言用匕首迅速地杀灭,原地只余下淡淡的青烟,昭示着事发时的危急情状。

      张正青后知后觉地跑到跟前,盯着已经合拢的棺材盖看。

      屈蔓雁迟疑道:“他这是死了?”

      李不言道:“或许吧。”

      张正青痴痴地看着封住宗政汀的棺材,这个人犯下的案子困扰折磨了他一年多的时间,凶手到此就这样轻易地死在他的面前,总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这与他之前所想象完全不同,凶手从头至尾就没有将警方看在眼里,直到最后用蔑视的态度自行了结,完全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李不言和凶手的对话他都听在耳朵里,但是这两个人说话就像打哑谜似的,虽然事情告一段落,却让张正青仍然觉得云里雾里的。

      他只知道宗政汀借他人之手,给别人下蛊虫,导致很多人枉死,却不明白前因后果,和对方作案的动机。

      现在宗政汀已经畏罪自尽了,这世间还知道事情真相的就只剩下李不言一个人了。

      但是看着李不言的脸色,他似乎暂时还没有心情与张正青解释这些。

      现在对于张正青唯一的好处就是,凶手已经死去,他不必再担心自己辖区内有人惨死于蛊虫,自从江湖管理局成立以来的第一大案也终于破获了,卷宗上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记录。

      张正青颓唐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这个案件实在困扰他太长时间,以至于到现在他还有一种很不真实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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