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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赌坊 ...

  •   一伙人扬长而去,还有几人掉头去了另一个方向应该是去请那个被他们称为黄寨主的人。程长靖不经疑道:“身为朝廷命官蒋道业怎么会在此地开赌坊?还有他口中的黄寨主是什么人?”
      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此地又不是说话的地方,董大辉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
      程长靖看着他们走远道:“嗯。”
      于是几人回到军营,这里是朝廷专门给每个地方的驻军首领修建的住所,蔡化吉嫌它太寒碜,自己重新修了府邸这里便空着,直到程应州来到此地这里才起了用武之地。
      大小房间几十间每隔十里一处,这里并不是不能住人,只是与他那奢华的私宅比起来的确有点差劲。此时正值晚饭时间大伙吃过晚膳,程长靖便叫人请来周振纪与韩廷雪二人与军中等人商议他们搁置的话题。
      众人坐定后这时董大辉道:“长靖,此地的事还是让郑监军跟你说说,他是之前先帝派来的与蔡化吉一道驻守此地的监军,对这里的事比较熟知。他因不愿与蔡化吉等人为伍便留在将军的营中,我们有什么事大多是向他询问,不必见外。”
      程长靖循着董大辉的视线找到他说的郑监军,刚才已经见过此人,程天宇告诉他此人名叫郑君。于是便向他拱手道:“见过郑大人,我初来此地对这里还不太熟知,还请您将知道的详细告知,也便与二位大人早日查出赃款。”
      郑君见他眉宇间英气逼人,双眼清澈犹如深潭,这样的人本应该像春日里的万物生机勃发,可他看不出太多的喜怒哀乐,仿佛这世上已经失去能让他为之动容的事情,连一丝贪念都没有。他礼贤下士,待人温文尔雅没见他因为谁的职位低而瞧不起谁,也没见他高看谁,总之他就像是个修行居士,只不过误入了凡尘。与董大辉他们相处了一年多对程长靖的了解都只在言语之间,没亲眼见过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郑君心中言道:不知道他是生来一副冷淡的性子还是因丧父伤心而至?让人看了为之······
      为之心疼。
      今后该怎么与之相处,既是程应州的儿子想必人品定不会差。况且已得知他随驾亲征的事迹,陛下早来过旨意叫他不管程氏父子谁来驻守都要尽心相佐,于是他便起身拱手道:“早闻中郎将少年英才,随驾亲征时英勇杀敌,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让我等佩服。”
      程长靖尴尬咳了声道:“郑监军过誉了,请坐吧。我只不过是众多将士们的其中一个而已,陛下与诸位将军才是沙场上的英雄。”
      郑君坐下来道:“中郎将不必过谦,否则陛下怎么会让你来接替将军?若不嫌弃今后与你称呼董督尉一样就叫我郑大哥如何?”
      程长靖只好尴尬的点点头道:“那好,郑大哥你就将这里的情况说来与大家听听。蒋道业为何在此地开了间赌坊,还有蔡化吉口中的黄寨主是什么人?”
      郑君这才道:“赌坊的事是我们暗中探查才得知的。这个赌坊叫如意坊,开在城中已经有八年,便是蒋道业来此任职时所建,坊主深藏不露并未向外声明是何许人也。此地形式复杂,先帝驾崩陛下便命我暗中协助周大人调查这些年朝廷的拨款去向,这才从暗中得知赌坊幕后的主人竟是蒋道业,除去日常赌桌上得入账,每年还会有数十万的钱财出现在赌坊的账本上,而这些钱的来源不明,去向具是洛京。让人想不到的是赌坊生意竟如此红火,每天赌客络绎不绝正好给了他们发财的由头。”
      这不是明摆着借着赌坊的名头将朝廷拨发的官银以这种方式让它能够合理的出现,程长靖听闻为之乍舌,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可官银毕竟与市面上流通银钱不同,上面有朝廷拨款的批次号,且规格较比普通的银钱大上许多,市面上并不流通,就算是以赌坊的名义洗白这些赃款,若是在民间流通叫人发现岂不是人赃并获?程长靖疑道:“既然的朝廷拨款一定有官银的标记,就算是通过赌坊洗清了这些钱的来处,可这些官银上的标记还在,他们如何用的心安理得?而不被人发现?”
      周振纪捏着眉头满脸疑惑道:“这也正是我们所不解的。”
      接着郑君喝了口茶水又道:“再说那黄寨主便是此地的头号悍匪,人称黄霸天,真名叫黄耕铭,才接了他老子的位子没几年,在此地横行霸道比他老子更甚。匪窝就在那望月山中,此人极少出门。我也只见过一两次。每年朝廷下令剿匪时蔡化吉便带人上山装模做样的抓几个人回来,关两天又放出来,事后他们又勾结在一起,蔡化吉任由他打家劫舍,黄霸天不影响他升官敛财,看着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如今要请他吃饭定是有求与他。”
      程长靖皱眉道:“原来如此,他这是官匪勾结,难怪陛下要彻查。现在是什么时辰?可知蔡化吉请他吃饭的地方在哪?”
      程天宇疑道:“长靖,你是要去见他们?”
      “嗯。”
      “这么去见他们,不太妥吧?”
      程长靖不甚在意道:“放心,我就看看到底是何人这么无法无天,不与他们接触,二位大人不如与我同去?”
      他说着看向周振纪与韩廷雪,只见他们纷纷点头答应,这时郑君道:“我知他们常去的酒楼,定是本地最热闹的望月楼,你们大概都没见过黄霸天,我带你们去。”
      “嗯。”
      最终董大辉与程天宇终是不放心他们,便跟着一道来到望月楼,几人叫了一个跟他们相同的厢房。小二生怕他们付不起钱似的将他们从上看到下,他们与之前的那几位比起来的确寒参了许多。直到程天宇掏出一锭银子,这时那小二才突然想起来这几位也是军爷,只是不常来,自己没记住,抽了自己一巴掌这才将人热情的请了进去。
      “几位爷里面请,酒菜一会就到。”
      “······”
      一行人尚未入座便听隔壁有人道:“蒋大人又病倒了,现在正卧床不起呢,说有什么还请蔡都尉自己拿主意。”
      于是便听见隔壁传来蔡化吉粗鲁的质疑声:“什么?姓蒋的又病了?算了,不管他了,他府里养那么多小妾,他那杆枪再硬也早晚淹死在女人的沟壑里。我们不管他,来黄兄咱们喝,不醉不归。”
      这污言秽语说罢,跟着他的人早已习惯他这么骂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略皱着眉头:“都尉不觉的蔡大人病的蹊跷?”
      蔡化吉疑道:“我说黄兄,别那么谨慎,姓蒋的就那德行。”
      “他嘴里的黄兄便是黄霸天,黄耕铭?”在他们隔壁厢房的程长靖疑道。
      郑君道:“正是。”
      只听隔壁黄耕铭道:“我到觉得蒋大人是个非常有心思的人,此番连我都不见,定是出了什么事。我问你,你们的陛下对你们私吞朝廷官银的事可有处置?”
      蔡化吉颇为头疼道:“咱们喝酒说那些做什么?陛下只是暂停我们的官职,又没有下令将我们押回京,有朝中二位大人从中周旋,想必过不了多久定会让我们官复原职的。”
      黄耕铭不以为然的摇头道:“依我看道不竟然,蒋大人定是得了什么消息,才会突然病倒。你派人去请他都不来定是要与你我划清界限,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在瞒着你?”
      这时蔡化吉捏着酒杯的手一颤,上次程应州来时那孙子就称病不起,让他给想办法,他跟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让小妾嘴对嘴给他喂药,最后没几天又活蹦乱跳的,蔡化吉就差没气的将他拽起来折了他,便道:“昨日我还在他府上,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
      黄耕铭事不关己的笑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喝酒,我道是以为你有别的事。”
      蔡化吉悻悻道:“能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请黄寨主喝酒了?”
      黄耕铭脸上立刻变得阴挚,也知道蔡化吉大概是担心留在他那里的东西,便道:“我们最好少见,你们的皇帝到这么久了都没有对你们作何指示。程应州是死了,我可听说他还有个儿子英勇善战,皇帝颇为看重。此番难保他不会被任命来此地驻守,顶替你的职位,你小心为上。山里的东西你放心,一个子都不会少,只是你们京中有人来告知最近先停一停,等风头过了在做不迟。”
      蔡化吉闷头喝了一杯酒,又叫旁边陪酒的女人给倒满。黄耕铭小酌了几口,他几人喝了半天菜一个还没端上来,心情郁闷要死,便起身出门叫人,正好撞见小二端着一盘糕点送到隔壁房间,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拽住那小二的衣领道:“这都半天了,你们上的菜呢?”
      那小二被拽着连忙陪笑:“大人见谅,菜马上就送到。只是这是隔壁大人叫的糕点我的给他们送过去。”
      蔡化吉一听怒道:“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敢在本将面前称大人?我是你祖宗,我让你先给我把菜送来,听见没有?”
      小二惊恐的为难道:“小的听见了,可那么多人点菜,厨子总的一样样的给烧出来不是?”
      “······”
      蔡化吉才不管这些,看见他给隔壁先送去糕点就生气,这小子还称他们为大人,不知道是什么人,于是便提着他的领子将人拽到程长靖他们的厢房,一脚将门踹开。只见里面坐着程天宇、董大辉还有投敌的郑君等人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此人面色冷淡坐在几人中间很像一个人,他顿时一个激灵,之前做过的缺德事又浮现在他眼前。他在心里骂道:黄霸天那土匪头子嘴巴是不是开过光?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像程应州?
      他愣怔片刻,自己与他们水火不容,都是这伙人害的自己丢了官职,自己又在气头上,仗着自己人多进来就指挥手下动手道:“是你们,姓郑的也在,正好老子正要找你们算账呢,你们今日倒是送上门来了,弟兄们给我上,好好的给我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在这里谁才是主!”
      程长靖他们亦不是那般忍气吞声的主,他还未出手董大辉与程天宇便上前一人打俩的挡在他们前面。打了一会酒楼里一阵混乱,蔡化吉这便并未讨到好处,这时在隔壁看热闹的黄耕铭终于肯挪动身子,他气定神闲的过来看了几眼,只见他们一伙人被程天宇与董大辉二人打的躺在地上捂着脸哀嚎,蔡化吉见自己的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自己再不出手显得很没面子便自己出手。可笑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在程天宇面前跟耍猴似的,程天宇双手抱怀一脚给他踢开,顿时砸在门上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那场面让人看了不经觉得好笑,他藐视的看了看地上的人觉得这顿酒没必要在吃下去了,正要离开时瞥见坐在里面正席上的程长靖,他一脸淡漠的也在看向自己。那眼神说不出的坚韧,黄耕铭眉头一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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