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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爱都值得被尊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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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婚服成衣铺,谢池月尽心尽责地帮忙挑选婚服,生怕出差错或是不如意,看几眼婚服又转过来问,“他会喜欢这种吗?”
沈掇星敷衍,“你喜欢的话他就喜欢。”
“可是…我怕…不如意。”谢池月道。
沈掇星双手搭上他的两肩,安抚道,“我说过了,你俩的身量和性格以及爱好相似,所以你就随心所欲地选就好了。”
谢池月微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真的吗?”
沈掇星笑着肯定道:“真的啊。”他拽着谢池月的衣袖,“这不是还有我嘛,我也帮着挑。”
谢池月无法,只得全力以赴,凭着感觉挑自己喜欢的,时不时还问沈掇星的意见,深怕走错任何一步,毕竟婚姻大事非儿戏。
沈掇星拿着自己看上的一套婚服贴在谢池月身上,“你试试这套?”
谢池月接过,“这套?”
沈掇星道:“怎么了?不喜欢吗?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适合我?”谢池月反问道。
沈掇星诡辩,“四舍五入,适合他。”
谢池月无奈地笑笑,打趣道,“你还真懂我,这套我也挺喜欢的。”
沈掇星接下话,有些傲,“知你者莫若我也。”
站在一旁的老板见此情此景便也绽出笑容,和蔼可亲地道,“那二位真是知己相逢。”
谢池月笑而不语,去试婚服了。
沈掇星双眸里映着的都是他,直到他消失在吊帘后。
沈掇星看向老板,“做人圆滑一点,做商人更要懂得投客所好,给客所需,应客所求。”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那老板被一个年轻晚辈居高临下地教导却也不生气,只道,“这是应该的。自古以来虽说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可我认为,做生意要共利,自当是把客人放在首位。”
沈掇星云淡风轻地道,“懂就好。”
老板经商多年,多少能懂点客人的心思。闻言,言辞温和地道,“那公子你又想怎样呢。”
沈掇星也不拐弯抹角了,凑到人旁边,小声交谈着。
老板先是有些许惊讶,随后便又像是坦然接受,最后嘴角抹出笑意。
沈掇星吩咐完后,道:“怎么样?”
“既是真情实意,又有何不可?”老板道。
沈掇星没想到他能坦然接受,但说都说了,他也不怕什么,他什么都不怕。“好,先在此谢过,事后有报酬。”
老板忽然噗嗤笑出声,摇摇头感叹道:“不必了,小公子。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财去衡量的,若促得一对金玉良缘是我之荣,怎可用钱财玷污这份殊荣。”
这位老板从商多年,且做的是此种婚服生意,几乎每天都要同快要成亲的人打交道。喜上眉梢的,喜极而泣的,乐不思蜀的,他见得太多了,多的数不清理不完。
他常常感叹,月老牵的姻缘真多啊,每日都有人相爱,每日都有人成亲。日日夜夜都有人朝思暮想,又月月年年都有人坠入爱欲。
常言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情来情起却终不灭。
他认为见证别人因成亲而眉欢眼笑的场景永远是一副千古佳画,画中两人每日甚至每秒每分都在更替,但亘古不变的是至死不渝的那份情。
沈掇星见他诚恳又满怀善意,便也拿出了诚挚,“谢谢。”他难得柔下一张脸来说话,除了面对谢池月。
老板见过的痴男怨女无数,可从未见过断袖上他这买婚服,起初闻言还十分惊讶,转念一想,那又如何?断袖又如何?左右是爱,横竖也都是爱,就算不祝福,爱也该被尊重。
撮合他们一把又如何?吃不了亏,少不了肉。
二人串通完成!
沈掇星话语一落便不再说话,一边挑自己的婚服一边等谢池月。
刚拿起较为合意的一套,谢池月便着着艳红婚服迎面踱步而来。
与生俱来的温柔衬上这鲜艳红衣却毫不违和,反倒让人见之忘俗。
谢池月这一打扮险些夺了沈掇星的魂,血脉都在为他疯狂涌动。
沈掇星不由得想:真是什么人间绝色都在这人身上看见了,这人勾魂攻心的技俩是与生俱来的吗?
谢池月双手不自然地攥着衣摆,第一次穿婚服,总有些莫名的悸动,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怎么样?”
沈掇星尚在欣赏着眼前这人间绝色,魂都快被钩完了。在他身后的老板拿手指戳了他好几下,沈掇星这才回眸。老板用力地撅着嘴,示意他赶快接话。
沈掇星会意,想拿出三寸不烂之舌来夸眼前这美人,谁知一开口便是极简的一句,“好看,真好看。”
谢池月微低眸抿着唇,脸上无太多神情,耳根却发烫,烫的泛红,亦如那冬日的一枝梅。“谢谢。”
沈掇星拿出真情实意,“我愚昧我嘴笨,不知如何夸人,所以只能说一句“好看”,嘴上重复几十遍,在心里重复千万遍。”言辞平淡却句句真挚,恨不得掏出心窝子。
谢池月脸红心跳,佯装淡定,也打趣道,“你啊,生了这张甜嘴,以后不愁没姑娘要。”
“实话实说,好看就是好看。”沈掇星被夸反倒是不开心了,“姑娘再多有什么用,我又不喜欢。”
老板插话,“对啊,感情就讲究情投意合,姑娘再多也没用。”
谢池月点头称是,注意到沈掇星手上的婚服,问,“我又要试这套吗?”
沈掇星摇头,“不是,这是我要试的。”
谢池月有些惊,稀里糊涂地问:“为何你也要试?按照你之前说的,你的身量跟你手下的不一样吧。”
沈掇星不怀好意地笑了,“啊…这个啊…我以后也得成亲啊,怎么?好歹是我的婚姻大事我不能试试婚服吗?”
谢池月信了,心中总觉得有些什么卡住了,如线如麻总觉得闷,鬼使神差地问:“那掇星是有喜欢的姑娘吗?”
“猜对了一半,有喜欢的。”他回道。
谢池月的心愈发乱如麻,“一半?”
“对。”沈掇星显然不想再解释,至少现在的时机未到。
谢池月怕自己唐突失礼,便也不打算再问。
老板来凑热闹,忽然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这话不仅是提醒沈掇星,同样也是在暗示谢池月。
沈掇星会了意,可谢池月云里雾里被蒙在鼓里似的。
沈掇星心情不错,眉眼带着笑,也去试婚服了。
只剩二人,老板开始帮人攻心。他望着谢池月暗示道:“说不定他的心上人近在眼前呢。”
谢池月认真思忖,“是哪家的姑娘呢,不知我认不认识。”
“谢家!”老板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什么?”
话一出口,才觉得说错了话,改口道,“我问公子你喜欢吃蟹甲吗?!螃蟹和甲鱼。”
谢池月老实,“喜欢。”
“那你喜欢天上坠着的星吗?”老板继续问。
谢池月觉着奇怪,怎么问那么多,“喜欢。”
“那地上的呢?”他又问。
谢池月笑道,“水里倒映的斑驳星子也喜欢。”
“是啊,大好光景都映水里了。”
几句话下来,沈掇星便换好衣服步出来。
迫不及待地想站到谢池月身旁,好凑成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料老板忽然重拳出击,神不知鬼不觉地踩了一脚沈掇星的衣摆,还推波助澜地悄咪咪推了他一把,害的人家直接往谢池月身上摔。
老板识趣地装死。
沈掇星伏在谢池月身上,他的脸同谢池月的脸错开了,却不小心埋在了谢池月的脖颈上,一手下意识护着谢池月的头,一手还覆在他的腰间。
这一姿势惹的二人都心猿意马,沈掇星心痒身更痒,他恨极了,为什么身下这人不是自己的,要不然他非得来场婚服野战不可。
便宜占了,豆腐也吃了,尝到了甜头,却只能点到为止。
谢池月快要疯掉了,大气不敢出,更不敢乱动。说话都磕巴了,“掇…掇星,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快起来吧。”
沈掇星红着双眼,这是因为兴奋。哑着嗓子,“好…我没事。”便离开那朝思暮想的身子,顺便扶起谢池月。
老板又活过来了,“哎哟,怎么这么不小心,二位没事吧?”
谢池月摇头,“没事。”说罢才认真打量沈掇星这一身,艳极,衬上那清冷的长相,魅得诱人。这就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意气风发地抱得美人归的样子吧,他想。哪位姑娘那么三生有幸,他又由不得地想。
沈掇星挺直身子,大大方方地给谢池月看,“怎么样?”一副快点夸我的神情。
谢池月尚未回答,他又问,“好不好看?喜不喜欢?合不合意?”
“好看,喜欢,合意。谁见了都抢着嫁。”谢池月道。
“那可不行,我就娶一个,不是谁都能嫁的。”
谢池月笑而不语。
老板会给每对来这的伴侣送一对玉佩,玉佩分成两块,可以完美契合。一人一块,赛过天仙配。
这次也不例外,给了沈掇星和谢池月。
沈掇星给精心挑选的几套婚服结了账,说是怕不合适,多挑了几套,实际上是把谢池月喜欢的都买了。结账时又向老板道谢。
二人步出婚服成衣铺,一瞅便瞅见了同样刚从对面的成衣铺出来的姚终释和莫恩,莫恩一眼瞄见那两人,便上前招呼,“好巧!你们也来逛逛啊?”
谢池月温声应着,“是啊。”
莫恩瞄了一眼他们走出的店铺,婚服!“你们这是买…”
谢池月赶忙解释,“我陪掇星帮他的手下挑选婚服。”
莫恩了然,原来谢池月已经知道沈掇星的身份了,那他也不必帮瞒着了。“原来如此。”他招呼姚终释,“你过来!”又转向谢池月,道:“来介绍一下,自从你出来后还没见过多少同门吧。”
谢池月点头。
莫恩攥着穿回女装的姚终释的衣袖,“说起来,她应该算是你的师妹,叫做姚终释,她嗓子是哑的,你别介意。”
姚终释颔首,算是打招呼。
谢池月笑得柔,“不介意,我叫谢池月。”也颔首行礼。
沈掇星在一旁看着,没说话。
莫恩又介绍,“这是剑术一族的现任上官。”
姚终释又颔首作一礼,沈掇星无味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莫恩极力撮合两人成为友爱的师兄妹,“你们遇到困难可以互相照应一下,都是同门。”
姚终释点头,谢池月也礼貌称是。
沈掇星嘀咕,暗指自己,“纵使遇险不是还有个现成的好帮手么。”
莫恩圆场,“你说的是。”
潦草打过招呼,略言几句便各回各家了,沈掇星恨不得谢池月远离所有女人。红颜祸水,同样的,谁也别想勾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