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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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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各国原本笃信□□教,而西辽立国以后,信仰佛教,佛教开始在西辽境内和西域各部落流传。大宏寺就是西辽的皇家寺庙,成日里香火缭绕,最是善男信女上香朝拜的去处。
然而,就是这么一处宝象森严的地方,就是在一处高僧坐禅的禅室之内,却传来了一阵阵喘气呻吟。路过的小沙弥不安地瞅了一下门前挎着腰刀的高大护卫,还有那两个绮年玉貌的侍女,面上全都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红色,至于年长的僧人则是本能地改道走。
阿弥陀佛,这真是亵渎佛祖——也不知道多少僧人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这句话,同时在脑海中想象那妖精打架的艳丽场面。
那是一间破为宽敞的禅室,靠墙处摆放着一座满是蜡烛的木架子,另一边的苇席上原本安设着两块蒲团。然而,此时那两块高僧坐禅的蒲团却已经被扔到了角落里,它们原先所在的位置则是被两个死死交缠在一起的人给占据了,旁边的地上赫然是无数凌乱的衣物。男人的喘息声,女人的娇吟声在禅室中飘来荡去,让这个原本该是空灵脱俗的地方显得异常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剧烈的翻滚动作才告一段落,相比那个已经瘫软下来一点都动不了的男人,那个娇艳的女人却是尤有余力地坐直了身子,赤裸的上身峰峦起伏,小腹上一丝赘肉也无。她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上身。转头瞧了瞧那个比丈夫俊俏年轻的男人,面上露出了几分得色。
她这衣服还不曾完全穿好,外头就传来了侍女低低的呼唤声:“太后,时候不早了,是否起程回去?”
普速完眉头一挑,本想发火,可身后忽然有人抱住了她的腰肢。当下她立时转怒为喜。重重拍了一下那双不安分的手,她便懒洋洋地嗔道:“来日方长。你还怕将来没有机会不成?赶紧收起你这副猴急相,让那些奴婢们看到算什么意思!”
萧朴古只沙里哪肯放手,又涎着脸抱得更紧了些:“太后,我真是羡慕大哥的好福气,能得太后为妻,也不知道他是几世修来!”
“既是如此,将来他死了。我纳了你为婿又如何?”普速完回眸一笑,见萧朴古只沙里脸上又惊又喜,不觉更加得意,遂想也不想地调笑道:“也不知道皇兄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你这般美男子居然不许,硬是要我嫁给萧朵鲁不!好了好了,我今儿个还要回宫。你且放开。”
萧朴古只沙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了,眼看着普速完的那两个侍女进来,他却恬不知耻地依旧光着身子,仰头看着那两人为普速完更衣。
他虽然在男女之事上阅历丰富,可是,像普速完这样身份高贵偏偏又妩媚妖娆的女子却还是第一次上手。想想刚刚那肢体交缠时的紧致滋味,他只恨不得跳起来扒下她的衣服再来那么一次——只不过,那仅仅只能想想而已。
即使当普速完在穿好所有衣服后,像是驱赶玩物一般吩咐他可以走了,他也不敢露出半点怒色,三两下胡乱穿戴好就先行溜了出去——尽管他的父亲也是萧斡里剌,但他的兄长萧朵鲁不才是长子。要是让萧朵鲁不知道他居然私通普速完,那他绝对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他只有希望萧朵鲁不早点死了,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驸马。他才可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在头上戴上了最后一支点翠嵌珠宝簪。对着铜镜端详了好一会儿,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普速完这才披上了大氅,施施然出了禅室,丝毫不去理会那边完全没收拾的一地狼藉。拾级而下和几个护卫会合,她便在众人簇拥下徐徐朝外头走去。
……
“鞑靼要攻打西辽……靖王怎么没有传来消息!”
时庆又惊又怒。南奕破城时,他保护公主逃往西辽,靖王悰逃亡漠北,双方互通消息,希望两面夹击大秦……可是今天公主带来的消息让他感到头皮发麻发软。大秦还没有打,鞑靼人怎么忽然要对西辽动手!
“这消息公主可曾告诉过别人?”
凌汐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一得到信息就径自回来找时庆商量了。
“大变在即……果然是大变在即!”
事到临头,凌汐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绞紧了双手,紧盯着时庆问道:“若是鞑靼对西辽动手,大秦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我们想联合西辽、鞑靼的计划恐怕就彻底失败了。”
“公主大可不必担心,大秦多年征战,兵将疲乏,所以短时间反倒不会动手!”时庆见凌汐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才接着说道:“如果鞑靼真的拿下了西辽,实力大增,根基稳固,到了那时……恕臣直言,大秦也未必会是鞑靼的对手。”
“舅舅,你说吧,该怎么办?”
此时此刻,凌汐自己何尝不头痛,而且,倘若鞑靼真的对西辽动手?斟酌了老半天,时庆才勉强说道:“希望只是臣杞人忧天,请公主即刻离开西辽,先去长安,然后转道漠北。”
话音刚落,那书房大门忽然砰地一声被人推开,竟是云若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道:“公主,将军,大事……大事不好!说是萧朵鲁不……死了!”
凌汐和时庆对视了一眼,脸上双双写满了惊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萧朵鲁不死了!”
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打断了李元徵的沉思。不等李元徵出口喝斥赵端便满面欣喜地闯了进来:“表哥,都安排好了!”
兴许是因为赵端的到来而带来了一股冷风,室内的灯火渐渐摇曳了起来。其中一盏油灯的火苗子在忽上忽下窜了好一阵子之后,忽然扑哧一声熄灭了。其他三盏油灯亦是在那里苦苦支撑,但眼看火光渐渐黯淡了下去,熄灭也就是一时半会的功夫。
等到赵端把门关好确认没有人会过来,李元徵才开口道:“此事报于萧斡里剌,想必不出十日,他就会发动了?”
刚刚疾速跑过来,赵端浑身都微微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很快平静了下来。
“白天萧朵鲁不还趾高气扬的在这耀武扬威,晚上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做了鬼,实在好笑!”
李元徵冷笑一声,正色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萧朴古只沙里早就对他的地位和妻子垂涎了,这是迟早的事。不过是让人在萧朴古只沙里跟前挑拨几句,他就按捺不住了。”
“殿下,现在看来,西辽这盘棋已经到了该收尾的时候了。”赵端提醒道。
“萧斡里剌如果动手,那就是天翻地覆的大变,到时候南院大王府肯定松懈,那时去偷庭州的布防图正是时候。明天我们就离开,等布防图到手后马上去庭州,去知会毕再遇一声,让他派兵接应。”
……
相较大秦的长安城,西辽的虎思斡耳朵便显得冷清。
“太后,萧将军来了。”
普速完一听到萧朴古只沙里来,立即把众宫人屏退出去,等到萧朴古只沙里进来,她方才慵懒地瞥了那个相貌伟岸的人一眼。
普速完对萧朴古只沙里嘴上不说什么,但心中却异常满意。只不过她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说,因此目光直直地盯着萧朴古只沙里,旋即才开门见山地问道:“朴古只沙里,你实话告诉我,萧朵鲁不的事情,是谁的手笔?”
萧朴古只沙里没料到普速完一上来就直接问这个,心中顿时一凛。
普速完暗自早已经把萧朴古只沙里骂了个半死。这样的事情不和她商量一下就擅作主张,这也就罢了,居然在她面前也不露一丝口风,他以为翅膀硬了可以单飞了是不是!
“太后,重要的不是此事是谁的手笔,重要的是此事替我们扫除了障碍!有我大哥在你我岂能尽情尽性?要知道,公主有私情无妨,可若是太后……”
普速完内心对萧朴古只沙里的自作主张虽有些恼火,但同时却也暗怀窃喜,因此原本就不准备多加计较,此时挑了挑眉就跳过了这个话题,懒洋洋地叹道:“朴古只沙里,你毕竟和萧朵鲁不是亲兄弟,难道就真的忍心,你也下得去手?”
“太后不也和大哥是夫妻吗?难道不念及夫妻情分?”
萧朴古只沙里脱去外袍,娴熟地在普速完身侧坐下,轻轻在她的双肩上揉捏了两下,低声问道:“太后和兄弟在臣心里孰轻孰重?太后晓得……”
“恐怕你爱的是征服太后的快感和权力吧!”普速完嗤笑一声,在萧朴古只沙里的脸上反手轻拍了一记:“不过,你知道在我面前要老实,这就足够了。你最近也安分些,等过些日子,我就跟陛下提,让你接替萧朵鲁不的职位。”
萧朴古只沙里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殷勤,竟是将头轻轻搁在了普速完胸前:“接替他的职位,怎比得上接手他的女人?”
普速完心中大悦,媚眼流波地斜睨了萧朴古只沙里一眼,竟是索性懒洋洋闭上眼睛任其施为。
男人能够做到的,女人也一定能做到,而且会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