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如约 ...
-
「尘封在岁月中的喜欢，终会重见天日。」
「兜兜转转，有缘之人便是走散了，也终将重逢。」
“任之言。”
炅州夏日风大，微弱的人声几乎被洪亮的钟声完全淹没。
她以为，他听不见。
可他听见了。
“小栗……”任之言的眼底染了晨曦，金光闪闪，“你怎么来了？”
“我来问你一句话。”赵小栗一步步走近，踏入朝霞之中，镀上了一层云雾织就的绚丽薄纱，“‘182625-248-262412’是什么意思？”
“是——”任之言顿了顿，一字一句缓缓吐出，藏匿于心底的话，“任之言喜欢赵小栗。”
“好巧。”赵小栗微扬唇角，声音像一颗坠着珍珠的羽毛落入盛了酒的玉壶里，轻柔又有力量，“赵小栗也喜欢任之言。”
这句喜欢，迟到了整整十二年。
还好，不算太迟。
“小栗……我……”任之言有千言万语，正欲吐露，却被赵小栗拦住了。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我的心意，也想全部告诉你。”赵小栗将手覆在任之言的唇上，目光坚定，却压不住微微颤抖的声音和指尖，“任之言，我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从来都没有……初二那天，我去送你了，但是晚了一步，只看到了你的背影。我解出了数独，但是没有收到那张同学录，所以不知道你的心意，更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我报考钦州是因为你，可我们一南一北，背道而驰。大二‘世界末日’那天，我去洛州找你了，可我们又一次错过了。我以为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所以不敢再联系你，不敢再打扰你……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说，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与欢喜。只是我的表情或许过于迟钝，不善表达，没能让你看出来。还有……不是你没有存在感，是我的眼神不好，我以后一定第一时间认出你。”
赵小栗戴着框架眼镜，却遮不住眼底淡淡的乌青，那是数日未能好眠的印记。
任之言定定望着眼前的姑娘，静静地听她讲完这番赤诚之言，心底如海浪汹涌，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再也无处藏匿，无需藏匿。
任之言握住赵小栗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如怀碧玉：“没关系的，这些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改，我会先认出你的，我会先猜出你的心意，也会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意。你只需做自己，自在如风，我自会追随你，护在你的身侧，陪你潜伏于深海湖泊，翱翔于九天之外。”
“谢谢你，任之言。”
谢谢你，送我一生欢喜。
“谢谢你，赵小栗。”
谢谢你，赠我一世绚丽。
“小栗。”
“嗯？”
“我可以吻你吗？”
“可以。”
赵小栗摘下眼镜，迎上任之言的目光。
他们在日出时分，吻上了彼此。
金属镜框滑落在地砖上，玻璃镜片映着晓色云开，霞光满天。晨钟回荡在山岗之间，携着清风，向炅州大地散去。
日出东方，冬雪消退。
万物复苏，盛夏将至。
——霜不老。
——雪深，诸菜冻损，此菜独青。
——少年的喜欢，亦可历经霜雪而长青不衰。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如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