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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玄武卷 伪りの笑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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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不会事事如你所愿,活得越久越是能体会现实里只充斥着无奈痛苦以及空虚。
——宇智波斑
斑走出去前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一副面具扣到了脸上,依然只露出半张脸,这次的面具不同于先前,眼眶部分用金色墨笔勾勒,眉间的图腾依然是先前红色带了金粉的痕迹。
柱间大抵知道为什么,这一带虽然没有什么活人气息,但是外头方才的查克拉不像是被秽土转生出来的死人或别的什么手段可以达到的,必然是活人,既是活人,那认出斑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但他看着那个面具,总有些不自在。
斑和柱间赶到对面庭院的路上,顺便把一头乱发也束了起来,他发现柱间时不时在盯着自己看,问:“就算舍不得我,也不用这么时时刻刻盯着我吧。”
柱间心里骂斑不要脸,到底为什么盯着他看,心里没数么?但嘴上不敢多惹他,小声说:“我好不容易把你跟阿飞区分开来,你就不能换个装束吗。”
斑没搭理他,两人赶到对面的院子时,没看到什么凶案,只是几个人围着七嘴八舌,仿佛是在看热闹,有人谩骂,有人劝阻。
柱间见没什么事,就开始观察起这些人,斑素来不喜口舌之争,也只是抱臂冷眼看着,这些人在斑一眼看去,就知道来自哪个国家,甚至还认出了一些纹饰所代表的家族,不仅如此,他还熟知这里面的关卡。
争论了一番,大体也知道是什么事了,这群人是前一阵误入了这里,奈何本身就有些过节,在此小住后还发生过几次口角,今天因为两家旁人聚在一起打牌,输赢间碎嘴了几句,反而引得观局的打了起来。
在斑也没注意到的时候,不知怎么,穿着深绿色浴衣的男人忽然挣脱了旁人的束缚,结印就要朝对方攻去,柱间和斑站的太远,旁人似乎也没能反应过来,柱间双手合掌就要用木遁限制住对方时,忽感眼前一道黑影掠过,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就见对方结印被打断,一圈男人当中站了一个素衣黑发的少女。
斑一眼就认出,这个就是昨夜引他入局的那个提灯少女。
少女的手紧紧扣着动手那人的手腕,感知到查克拉平息这才收回了手。
“瞬身之术都快能和你比肩了。”柱间小声道。
“那还不及我一半。”斑侧目看他,“我在你面前就没用过全力。”
少女朝着宾客行了一礼,冷冷淡淡地道:“夫人已洗漱打点完毕,特意为大人们备下了热茶和点心,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些时间,夫人请各位到小厅一叙。”
深绿色浴衣还想再挣扎一番,方才被一招制伏确实有些颜面扫地,少女却只是说:“各位大人,请。”
她抬手拿下院门口挂着的灯笼,一群人也就窃窃私语着跟了上去。柱间和斑跟在最后,只等着一见那位夫人真容,也想看看,这夫人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辉夜姬。
少女领着他们走到了前厅,中规中矩的陈设,一扇比寻常大上许多的屏风在大厅尽头,将后面的墙体挡的严严实实。
身着深绿色浴衣的鲁莽汉子就要坐下,少女径自走到那扇屏风前,轻轻自两侧推开那扇屏风,里面别有洞天。
屋外雾霭朦胧,日光稀薄,屏风后烛火通明,流光璀璨。仿佛此处本来是一间密室,四处并不透风,墙面是以特殊的石料堆砌而成,主人家的坐席后有一座相同巨大的屏风静静伫立着,仔细一看,这一扇是双面屏,灯火摇曳下,金丝银线绣出的画面好似两个时空交叠,晃出了交错的画面。
这样的屏风在斑少年时见过一次,他曾和泉奈阴错阳差救下了大名之女,后来,大名的参臣带着三折双面屏风亲自来到宇智波一族的老宅,当年那一座三折双面屏风尽管以金线绣以出征和凯旋的画面,三折屏风勾勒了六段人生,可精美程度和眼前的这一座比也逊色一些。
眼前这座绣的应当一样是三折,但绣的是整一个连续的画面,人间和炼狱的场景交织闪烁,地狱的那一面血海以红色碎珠宝铺就,烛火一照,真就如同血色翻涌。
少女引着他们入座,宴席已摆开,一人一个独立的桌位,柱间的宴席就在斑的旁边,热茶还没送上,茶点还有余温。
入座后,来了两个装扮相同,甚至相貌也有些相似。她们端着茶盅茶盏自两边招待宾客,斑的目光流连在那座屏风上。
他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一时想不到这辉夜姬是何来头,竟如此手笔。
本来众人坐着方才的不悦也好似揭过了,可这时,两家年轻的忍者分别站了起来交换了宴席座,也不知是谁问了一句:“这安排的好好的,又为什么要换?”
柱间不耐烦听这些,他自从当了火影,这种明争暗斗,唇枪舌战,听得耳朵生茧,这本就有些恩怨过节,聚在一处,会有这样的分歧也很正常,只要不破坏柱间的计划,他是不愿插手。
每桌的茶点并不相同,柱间眼馋斑桌上的茶点,干脆凑了过去,光明正大地去拿。斑素来不爱吃这些小点心,干脆就把朱红木碟往他那边推了推。
两人凑得近,斑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柱间:“这几个人里,有两个不太认识,但是你看那个穿绿衣服的,是水之国的。他左右两边是他们国家的,左边那个马脸和他是一个家族的,另一个应该只是同国。今天和他们发生冲突的,就是土之国的,但是他们家没有归属岩隐村。”
“自从各国开始效仿木叶,很多家族就开始投靠忍者村,开始为自己的国家效力。但是有一些还是选择在各国流浪。”斑低头,目光落在柱间嘴角的一些碎屑上,他的喉结滚了滚,“你舔一舔。”
“什么?”柱间正用门牙小心地咬一块卡在饼干里的葡萄干,想单独咬下来,他吃相斯文,但斑很少见一个成年男人这么挑挑拣拣的吃东西。
斑重复了一次:“你舔一下嘴唇。”
柱间以为他在调戏自己,眨了眨眼,说:“大庭广众,不好吧。”
斑忍无可忍,伸出手指在他嘴角那刮了一下,看着柱间,自己伸出舌尖把手指上的碎屑舔了舔。柱间的目光沉了沉,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眼,只是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继续和饼干做斗争,反而直接囫囵个儿地塞嘴里胡乱嚼碎了。
然后柱间习惯性地伸出了舌尖抿着唇轻轻舔了舔。斑垂眼端起陶制茶杯喝了一口,压下心里的燥热,柱间搓了搓手指,问:“你方才说到哪里了?”
斑认真地往前回想了几句,才勉强找回了思路:“那个穿绿衣服的,是水之国清水一族的,在雾隐村成立之前,清水一族在当地十分有名望,因为最早选择支持隐村的建立,想来你也是听过的。土之国那边就不一样了,你仔细看这些人身上配饰都有一样的标记,土之国早年内战外乱都一直不停,这家就是从外来的,后来在土之国打出了一席之地,土之国那个草包大名当时答应建立忍者村以后,他们家和几个在土之国打出同盟的家族就一直在反抗,反倒是他们的对手纷纷投靠了忍者村。这些没有归顺的反抗者后来以刚刚这个主动换座,不肯和清水一族同排而坐的,就是我刚刚说入侵土之国后有个落脚点的家族现任的族长,这批人里,也就这一族到现在还能让人看两眼,这一族的姓氏很古老。”
柱间听到这也反应过来了,“斋贺一族?”
“不错。”斑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唇舌之战,“斋贺一族的实力并不比清水一族弱,只是因为没有一个直接的军事依靠,所以一直被人诟病。而清水一族也不过仗着名望,你看那傻儿子,眼高手低,不成气候。”
“其余的分别还有依附清水一族的指轮一族,还有云隐村的二位一族。这二位一族族人稀疏,但不可小觑。刚刚和斋贺一族换座的,就是当时和斋贺一族结盟的御药袋一族,但是常年战乱,这御药袋一族的人,基本已经死绝了,现在只能依附斋贺一族,苟延残喘罢了。”
“这么说来。”柱间来了一些兴趣,“倒是暗潮汹涌。这几家关系,也不像明面那么单纯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聚到一起的。”斑轻声冷哼,他戴着面具,也就柱间看得到他的写轮眼,作为宇智波一族曾经的族长,他是完全不屑于这些家族的,若非当年他自愿和柱间结盟,终结了和千手一族的战乱,这些家族他是没有一个会放在眼里的,更遑论平起平坐。
正闹哄哄的时候,屏风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柱间也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席面,也不知其他人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靠近入口的那座屏风旁的蜡烛爆出一声轻响,声音砸在地上,好像能听到回响。
“诸位大人恭候多时了。”屏风后响起了一个女声,“还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午膳还在准备,待其他宾客到了,妾身还想同几位大人们饮酒畅谈,目下,妾身以茶代酒赔个不是,也欢迎各位特意赏光妾身的寿宴。”
话音落下,一个穿着端庄,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身着白底和服,衣料以银线打底滚边,上面又用了几种绿色的线绣了一些竹叶,自羽织宽袖和衣摆边缘由深至浅,慢慢隐去了色调。一盏盏烛光下,她犹如披着月光,半身被星芒和竹影围绕。在斑看来,说不出的诡异。
她抬手挡了挡半脸,目光环视一圈后,露出了一个笑容,“妾身是这宅子的主人,辉夜。听我的侍女说,几位大人先前在此迷了路,妾身久闻各位大人的事迹,主张将大人们留到今日,又因为几位大人身份贵重,所以,妾身特意设下小室,以示敬重,今日,就请大人们赏光,一同参与妾身安排的邀月宴,还请各位大人原谅妾身的自作主张。”
斑还没懂她到底有何打算,但,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心里的诡异感更重。
柱间此时也觉得有些不适,总觉得眼前这位夫人着实有些不真切——
太假了。
他抬眼看了看,发现在座的来宾,不少已经被辉夜迷了眼,有些人竟已露出了恍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