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兄友弟恭蝙蝠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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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好多人看到迪克把露比带出来，第一反应差点以为她死了。
醒来后的露比表示，她只是精力耗尽昏迷而已，甚至说是累得睡过去了更合适。现在她除了浑身是伤还总是咳嗽以外，没什么问题。
嗯，大概？
“别咒我，我没这么容易死！”她这么说着，努力举起包扎着绷带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迪克的脑袋以示不满。
原先大家为了雨燕应该在哪里养伤差点再打起来——而且可能比在据点打得还热闹（？）——最后还是被带回泽维尔学校。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不断有来访者过来，目前手里没什么事情的红头罩干脆暂时住在泽维尔学院帮忙照顾。
这会儿杰森起哄道：“就是，迪基鸟明明是你太夸张，露比的命硬得像法棍。”
“给我收回这个比喻！”
来自露比正义的巴掌落在了第二个兄弟头上，杰森没躲。
坐在一旁的提姆庆幸自己刚才憋住了笑声，低头把为伤员削的苹果放进自己嘴里。
迪克揉揉脑袋，有点委屈地解释：“这不能怪我们，你当时太狼狈了，实验服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到处都是伤口和污迹，脸色还苍白得可怕。抱着你出来的时候，我真担心碰断你的骨头。”
“这个嘛，看你们把我包扎成木乃伊的造型就知道了。还有提米，我看到你在吃我的水果，麻烦你自觉一点好吗。”
杰森把盘子抢过来：“提姆你怎么可以偷吃，那可是我削的，我自己还没尝过。”
迪克叹了口气，继续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中和露比交流：“我知道你爱逞强，玛吉。我只是太担心了，我害怕会再次失去你，尤其是看到A-032的那一刻。”
他说着，避开了伤口，给了露比一个紧密的拥抱。
没什么比这更让露比感到安慰的了，如果有，那么只有曲奇和热可可。
可惜不好意思，养伤期间禁止嗜甜。
那么她只好先从迪克那里汲取点他的糖分了，谁让他连笑容都这么高热量呢。
“Gross！”这可不是露比说的，她早就闭麦了。原来是杰森和提姆同时叫出来，迪克选择性耳背。
“还有你应该早点通知我你回来了，就算你只待了一晚上，你知道我肯定会赶回来的对吧？”迪克像大狗勾一样蹭蹭露比柔软的长发，嘴里埋怨道，“难道你不想第一个看见你亲爱的大哥吗？”
露比干笑两声，她能说当时为了达米安的事情，压根忘记这茬了吗。
当然不能说，不然迪克肯定会生气，然后伺机“报复”的。
她心里这么想着，张嘴接住了提姆出于心虚送过来的苹果块，动动酸痛的下颌嚼碎咽下。
杰森一脸漫不经心地特意询问：“怎么样？”
“没什么味。”露比咂嘴道，眼中划过一抹异色，很快就消失在了稀松平常的神情里。
“怎么会呢，你再尝尝。”
迪克急忙说，用牙签戳了一块喂到露比嘴里去，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她身上。
露比转了转眼珠，笑了起来：“嗯，挺甜的。”
“噫——”
两个弟弟被恶心走了。
等杰森和提姆离开，露比轻松的神情立刻淡了下去。
迪克知道，她想说刺客联盟据点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注意到并且在意的人应该不多，所以她支开了另外两人。
露比梗了梗脖子，把来不及嚼碎的苹果咽下去，她想说下次必须换一种水果，苹果嚼得她咬肌疼。手也没闲着，从好几个地方掏出了窃听器，投篮一样扔进鱼缸里。迪克见状，确信她并不希望有所察觉的弟弟们了解到谈话内容。
末了，她主动提起了那些尸体的事情。
“我不知道，迪克。我感觉我好像无法控制自己，只能眼看着我那么做。”
“你是不是认为这件事和星辰实验室有联系？”
“难道还有其他解释吗？除非我现在能恢复记忆，否则只能干坐在这里胡乱推测。”
“玛吉，我想你需要尽快做一个检查，这也许是第二人格或者别的什么。”
“抱歉迪克，但是这不容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容易随意对人敞开心扉……”迪克低头握住露比的手，“至少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我不确定能帮上你什么，但如果你需要，尽管对我开口吧。”
露比咬了咬唇：“布鲁斯知道这件事情了吧。”
“我想是的，他毕竟是除了达米安以外，第一个赶到的人。”
“我大概让他失望了。”
“不会的，我相信你，布鲁斯也会相信你的。”
“但他会说，无论如何，我都是个手染鲜血的人了，对吧。”露比闭上了眼。
“露比……”
“迪克，其实我一直在想，我究竟适不适合打击罪犯。我知道你要说，我一直做得很好，是的，我也明白这一点。我从九岁开始，跟随你和布鲁斯一起活跃在哥谭的夜晚，以你们为榜样，把血蝠的故事写在大街小巷。我还加入复仇者联盟，加入X战警，但是我不确定相比于正义，我是否更偏向于邪恶那一方。”
或许是长期的身心煎熬，露比有了倾诉的机会，又有了倾诉的对象，就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吸引犯罪，犯罪也吸引我。也许这句话没有错，天赋是一种诅咒，只是因为我的天赋足以应付我的义警事业，让我能够控制自己不去偏向罪恶。可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我无法想象有一天我的双手可能会染上你的血——我拿着枪，用它指着你……”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迪克想要安抚她，但她推开了他的手。
“理查德·格雷森，迪克，一代罗宾，夜翼，哥哥。”露比不断换着称呼，“或者，未来的蝙蝠侠？我说不定会用魔法伤害你，对你开枪，在你眼前杀死你的罗宾。下一个又会是谁呢？我会出什么毛病？到那时候我也要说，我无法控制自己并任由事态发展吗？！”
露比太激动了，说完就猛咳起来，肺部被恐慌侵蚀感染，逼得迪克只好帮她拍打后背。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非常糟糕，这让迪克总是忍不住往最坏的方面想，可想到露比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他不敢表露出分毫。
怀里的女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以后，迪克也从情绪冲动中冷静下来，认真地告诉她：“你说的那些不会发生的。”
“你有什么依据？”露比怀疑地说。
“那你的依据呢？你在据点里神志不清了很长时间，你又怎么能保证，这些不是什么扰乱你意志的梦魇？你是个多疑的孩子，对吗？你在昏迷中产生幻觉，又怎么能轻易相信这些内容？你的法师直觉也告诉你，你会这么软弱吗？如果是这样，就是你的心理暗示让梦魇成真。”
迪克一连串的反问让露比沉默下去，深思了一会儿，感到潮水般的疲倦把自己淹没了。她想自己静一静，便开口让迪克先离开一会儿。
她需要大量时间静养，迪克就依言起身出去了。
他推开房门，最后回头低声道：“如果精力允许的话，考虑我说的那些，好吗小玛吉？”
露比没有回答，迪克走了出去。关上门走出去一段距离，他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回身想要告诉露比。但他再次走进病房，看到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床铺，以及打开的窗户。
露比在泽维尔学院是有自己的实验室的，她曾经在这里追踪与自己魔法亲身接触过的卡车司机，定位到他的位置并抹消了他的记忆。当时夜行者也帮了不少忙，在那之后，就发生了天启战争。
这个实验室平常是用于研究魔法的，露比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生长后，就是在这里自己进行了全面体检。
现在，她要再体检一次。
少女晃了晃宽松的病号服，把衣袖卷到上臂，抽了200cc的血出来。除此以外，她还是分出一份来用常规的医疗设备化验成分。其实她也知道，想要知道全面的身体信息，汉克那里肯定有记录，而迪克他们当然更清楚不过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们会告诉她。
只是，有些检查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不用看了，连续两次受到灵魂诅咒，不死也半残。那只充满罪孽的小怪物啊，根本不明白诅咒的后果是什么。”路比在精神空间泼冷水道，“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还能强撑着到处活动，还不是因为我用伏魔锁链保全了你的灵魂，说到这个你应该感谢我呢。”
露比看着与血液发生反应的魔药，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此刻她感受不到任何魔力，更无法施展魔法。再次确认这个事实以后，她握紧拳头，垂下了双手。
很快，她就因为力量虚弱，被迫松开了握拳的动作。
“……”
“魔法和灵魂是有关联的，所以极夜法师尽可能不要拍照。话说，你以前的证件照赶紧作废吧，就算修改加密过了也作废，反正你也打算放弃哥谭的那个身份了不是吗？”
“我没有。”
露比无力地反驳，可实际上，她并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如果她不能证明曾经的自己无罪的话。
路比定定地看着现实中的少女，睁大眼睛，脸上非常自然地流露出一抹微笑。他丝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愉悦，几乎要把心里的话喊出来：你的天平已经倾斜了不是吗，快做决定离开那个蝙蝠巫师和他的巫师崽子们吧，这样你就永远不用担心被他们的巫术蛊惑了！
医疗报告出来了，露比起身拿来看了两眼，找到了自己预料中的答案。
“怎么了？你看的是什么？”看到露比嘴角勾起，路比不由问道。
“我在看我的血液成分化验报告，果不其然，我身体里有镇痛剂成分。”露比微微颔首，冷淡的目光落在同位体身上，“如果是无意识的进攻，怎么会使用这种镇痛剂呢？”
知道对方话里有话，路比也收起了说笑的神情，认真看着对方，面色如常道：“这个嘛，或许小姐真的有第二人格呢，一个怕痛的第二人格。”
紧跟着，他重新露出那种不知真假的笑容，一字一句道：“又或者是妄想症呢——会妄想在最绝望的一刻，有位金发碧眼的天使陪伴在自己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46章 兄友弟恭蝙蝠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