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卖肾宝的第十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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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祝鸣的问题，牧维的眉头皱了一下。牧维说：“教会近几年确实在扩大收人的规模，但是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据说这是和高层的变动有关。”
祝鸣又旁侧敲击一番，发现确实是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就此作罢。分别前，牧维告诉祝鸣，他会和祝鸣一起进入祝鸣的下一场游戏。
“游戏的难度是递增的，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培养默契，那么在我们今后的游戏中我们可能只能等死。”牧维说，“正好距离我下一场游戏还有一个月，时间应该来得及，我也可以赚取一些积分。”祝鸣点点头，回去了。
看着祝鸣离开，牧维点开自己手机上一个叫做“席云”的联系人，发送了一条简讯：
城郊居住玩家【牧维】已寻找搭档城郊居住玩家【祝鸣】，正在考核。
过了一会，回信就来了：
收到。
牧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第七天早晨，祝鸣和牧维在旅馆大门碰头。祝鸣按照牧维说的，在手机上邀请对方。九点一过，祝鸣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新的世界了。
祝鸣是在一辆出租车上醒来的。司机坐在前排，耳朵上带着一个蓝牙耳机，车窗开得很大，风带着夏天的热气糊了祝鸣一脸。祝鸣发现自己刚刚张嘴呼吸时，嘴里好像进了沙子，赶紧掏掏身上的口袋，隔着餐巾纸吐出了一个古怪的黑色圆球。
圆球并不是什么无机物，相反，祝鸣可以很确定这是一个动物。说是圆球，只不过是它身上一片片的黑色外骨骼蜷缩起来了而已，在外骨骼的边缘，依稀可见动物的足部。这是鼠妇，一只比一般的同族要大上一些的鼠妇。
这只鼠妇突然舒展身体，以让祝鸣惊叹的速度爬到祝鸣手上，祝鸣飞快甩动手，将它甩进车里的什么地方去了。
祝鸣的行动引起了司机的注意，司机问：“怎么了？是车子里又飞进来虫子了？”不等祝鸣回答，司机继续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虫子越来越多了。昨天我家才爬了一只蟑螂，好家伙，你见过南边的蟑螂吗？比那种都大，还会飞，我和我老婆打了半天……”
接下来，司机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直吹嘘昨天发现的大蟑螂。祝鸣注意到，自己手机的任务提示一直没有发过来，而且自己也没有看见和自己一起进来的牧维，心里有些不安。
“到了。”就在祝鸣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已经停在路边。祝鸣付过钱，下车时，系统的任务提示才姗姗来迟。
——检测到目前存在的玩家已平安度过入场动画，现在发放任务。
【下位者】：你从废墟里醒来，发现自己再也不是世界的主宰，曾经的霸主重回世界，你应该如何存活呢？
任务：存活三天。
世界曾经的霸主？恐龙吗？祝鸣猜测。她觉得自己的身板肯定正面刚不过恐龙。就在她思考时，系统又一条消息出现了。
——收到特殊任务：扮演。你作为阳光便利店的收银员，一直以来都是爱岗敬业的代表。你应该至少工作一天不是吗？
“祝鸣。”牧维的声音从便利店里传来。祝鸣看过去，发现牧维已经换上了便利店店员的衣服。
“你也接收到了特殊任务？”祝鸣问牧维。
“对，系统要求我至少做一天的货架整理员”牧维回答，“有时候游戏就是这样，它甚至会给玩家安排一个身份背景，要求玩家必须符合这个背景所表现出来的人设。就像过家家一样。”
“还好你成功从入场动画里存活了，我见你一直没有出现，还以为你出事了。”牧维接着说，“有的人在进入游戏时会触发开场动画，其中既有信息也有杀招。我这次没经历开场动画，所以来得比你早一些。你在开场动画里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吗？”
祝鸣思考一下，说：“我在车上司机一直和我说昨天他打蟑螂，还有风吹了一只鼠妇进车子。其他没有了。”
牧维低着头思考，说：“我之前在看教会里前辈们的游戏记录，并没有提到与之相符的灵异事件挂钩。也许我们这次就遇到了系统更新的新世界。”
“新世界？”
“是的。系统原来的程序里，所有的游戏都是灵异类的，区别就是要求完成任务还是生存。现在这次任务的文案也和以前不同，这可能确实是一个新世界。”
“祝鸣，牧维，你们还不赶快回来做事！”便利店里，一个声音催他们回去。那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穿着工作服的员工，祝鸣也去换了工作服。
进过换衣间，祝鸣看见一个趴在奶盆边上的小猫，这应该是老板养的，祝鸣看一眼就走开了。
在祝鸣身后，一直比猫小一点的蜘蛛从暗处爬出来，一点点地，用蛛丝缠住幼猫。
祝鸣的收银员工作还算清闲，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的原因，今天一天顾客并不多。祝鸣看着时间快要换班了，就看着牧维他们整理货架，等牧维下班。
“咯吱。”祝鸣放下脚，就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什么。她向脚下看去，发现收银台下面，木质的部分有一些翘起。她一点点掀开翘起的边角。
一瞬间，无数蟑螂从缝隙里爬出来。那些小小的，恶心的昆虫，用他们的对足和翅膀，快乐地扑向便利店的食品区。缝隙里，更多的是还没有长大的褐色泛着透明的蟑螂幼虫。
“怎么出现这么多蟑螂。”正在陪牧维整理货架的一个员工说，“我去仓库拿杀虫剂过来，你们继续点货。”
“最近蟑螂很多吗？”牧维看似不经意地问自己身旁的员工。
“是啊，接连几天，货架上的杀虫剂都被扫光了。”员工一边清点货物一边说。
昆虫！祝鸣和牧维同时意识到，这场游戏的重点可能就在昆虫上。这时，超市的电视上，新闻也适时的播放起来：由于不明原因，空气中氧气比例增高……祝鸣的脑海中一瞬间闪现出多种末世小说。
“怎么拿个杀虫剂现在还不回来？我去看看他。”一个员工说着，准备往仓库走去。
“等一下，我们马上就整理好了。待会一起去吧。”牧维说，员工想一想也是，就继续整理货物了，祝鸣看着没有客人过来，也就和他们一起整理。
等祝鸣他们整理好，天已经逐渐黑下来了，换班的员工都已经到岗，但是那个去拿杀虫剂的员工还没有回来。祝鸣和牧维交换一个眼神，那个员工恐怕是凶多吉少。
仓库里即使有着大灯，但是仍然给人十分黑暗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几天前有一场暴雨的原因，地面上有一些积水。
“王敏——你在吗——”那个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员工喊杀虫剂员工的名字。如他们所料，并没有得到回应。
“这人怎么不在便利店也不在仓库？”员工小声抱怨着，准备去其他地方找他。突然，他看见阴影处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是失踪的王敏。他的身体破了几个大洞，也许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现在的他滑稽又干瘪。
祝鸣正准备上前仔细观察，她身后的牧维一把拉住她。
“冷静，你看那边。”
祝鸣顺着牧维的视线看过去，瞬间身上的汗毛全部都立起来了。
在王敏尸体的不远处的阴影里，好几只巨大的蚊子正餍足地趴在墙上。它们的肚子圆滚滚地，盛满了鲜红的液体。
牧维拉住祝鸣的手，“跑！”一句低声提醒后，三人飞快地跑出仓库。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刚刚跑出来的员工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我们……我们报警吧。”
“随便，我们现在准备先回去，店里明显不安全了。”牧维说得又快又急，他显然是预料到了什么，“我劝你，这几天最好多买几罐杀虫剂，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
说完，牧维拉着祝鸣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自己的出租屋。
“不好！我忘记拿杀虫剂了！”车上祝鸣反应过来，大喊。
“没事，我在点货的时候藏了一点。”牧维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祝鸣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道具。“我还藏了一些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祝鸣在听到牧维都准备好了，心里安定了不少。混乱的脑子终于清晰了起来，她对牧维分析，“我猜测这次的游戏可能就是所谓的末日生存，你看现在昆虫变大。我怀疑现在昆虫的体型并不是它们最终的体型。我们生存时间时三天，很可能这三天昆虫的进化会相当快，我们必须找到它们的弱点。”
牧维点点头，“不论如何，昆虫天性怕火，接下来我们需要找到打火机。如今落脚之地可以暂定为我的出租屋，我们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太过远离出租屋。”
初步定下来几天的安排，祝鸣心里祈祷着这辆出租车可以快一点到达出租屋。可惜天不随人愿，在一个红路灯路口，长长的车队堵住了路。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牧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
祝鸣抬头，看见天上多了许多巨大的阴影。由于是逆着光，祝鸣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那是巨大的蝴蝶群。
蝴蝶们煽动翅膀掀起飓风，将车子抛上去又落下来，砸开车子，趴在车内的人的身上。
“跑吗？”祝鸣问牧维。
就在他们打开车门准备跑出去时，狂风迎面而来。
祝鸣最后看见的，就是蝴蝶巨大锋利的口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卖肾宝的第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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