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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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芬被推出手术室，麻药还在起效中，护工站在一旁准备开水。
“小伙子你先回去歇会儿？”护工阿姨是个人很好的大妈，做饭非常好吃，可惜现在李兰芬的状态只适合流食。
戚忱倒是有幸品尝过一次护工阿姨煮的山药鸡汤，味道鲜浓香美，山药入口即化，恰到好处，鸡肉据说是菜市场的活鸡，肉质鲜嫩，轻轻用筷子一剥，肉就能从骨架上滑下来。
“阿姨，你会做过桥米线吗？”戚忱倒是不累，给李兰芬稍稍拉了拉被子，就站起来敲敲自个儿的肩膀。
“过桥米线哇？会的呀。”阿姨笑眯眯的一口吴侬软语，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声调，“明天给你带。”
戚忱点点头，手机正好响了，他接了起来。
“喂？”戚忱走到病房外。
“今天怎么样？”
“化疗吗？还可以。”戚忱懒洋洋的敲着病房外的墙壁，“能有什么不行的。”
戚捷沉默了一下：“我过几天就到上海了，你来虹桥机场接我一下。”
“这里离浦东机场近，能不能买浦东的票？”戚忱其实不太想接戚捷，又不是没长腿打不到的士，有毛病吗非要人恭迎大驾。
“行，我等会看看。”戚捷肯定是来出差的，虽然他们家的生意一直在W城附近做，但上海这几年也有不少沪商想要参与投资，让二线城市的经济迅猛发展，毕竟二线总会变成一线的嘛。
“还有什么事？”戚忱虽然这么说着，手指已经打算按下挂掉的键了。
“诶，我这次去上海，还得去趟苏州。”
戚忱皱皱眉头：“关我什么事？苏州又不是我家开的。”
“你跟我一块去。”
“没兴趣。”戚忱打了个哈欠，是有点困了，等下回酒店睡一觉，“我飞A国是浦东机场飞，陪你去苏州坐高铁还要坐回来，我没那么多时间。”
“去逛逛呗。”戚捷锲而不舍，“估计你心情也不好吧？”
“没人告诉过你揣度别人的心情很没礼貌吗？”戚忱真的懒得废话了，只想现在，立刻，回到酒店睡觉，“还有…”
“别急着挂。”戚捷慢悠悠的说，“爸妈知道你有对象的事了。”
“哦…”戚忱点点头，又想到对方看不到，等下，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他捏紧了手机，但语气波澜不惊：“怎么知道的？”
戚捷卖起关子：“跟我一起去苏州，去了我就告诉你。”
…
白问期末考试成绩还是第一，据说算是摸底考，几乎能把高中两年大部分内容全都测评到，白问并没有什么感想。反正考试这事儿，只要有足够的实力，运气成分可以忽略不计。
白城和王陵前几天讨论要不要送他去北京读书，他当然义正严辞的拒绝了。
“首都太干燥了。”他一本正经的扯淡，“我比较喜欢依山傍水的地方。”
“上海？”王陵认真想了想，前几年上海那边的加工厂和单位有过合作，那个老板人看起来挺靠谱，也许能照顾白问，“浙江也行，杭州环境就很好。”
“学什么专业呢？”白城喝了一口紫砂茶杯里的茶，雾气弥漫在小小的书房里，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消散的不知所终。
“医学院？”王陵皱皱眉头，“很悬啊，分不比清华北大低。”
“我都行。”白问其实也没想好干什么，也不知道这种家庭会议的意义在哪里，他心里按着一个秒表，等下回房间先给戚忱打个电话，然后做题，做完玩一会儿摩尔庄园，就睡觉。
他没有什么心情出去玩，寒假对他来说只是稍稍宽松一点的刷题时间罢了。
安一微和刘坞倒是约了白问一次，说是去什么新开的书吧写作业。
他正考虑要不要去，等下赶快给人回个准话。
王陵和白城关于专业的论题终究还是被叫停了。其实每个专业都听起来前途无限，十分光明，但不能拿行业的顶级来算做平均值吧？
白问憋了憋，还是没说出口。他也懒得跟父母争辩。
“出国呢？”白城的提议让白问的心稍稍的挂起来一点，他咽了口口水，脑子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浮现自己异地恋的男朋友，在这样严肃并看似和睦的家庭会议中，白问这个等级的夹带私货，显然属于…
色令智昏？
色授魂与？
好色之徒？
嘴唇上好像自我开始回忆两人的吻，缠缠绵绵到天涯。浴室，床单，桌上，小亭子，抚摸，揉捏，温和的对话，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右手的那颗红红的小痣…
镶嵌在白净修长的虎口，恰若一体。
“是不是书房暖气开太热了？”王陵很会察言观色，“儿子脸都给烧红了，你去把暖气片调低一点。”
白城点点头：“今年供暖很足啊。”
…
“喂，刚刚尴尬死了我跟你说。”王陵和白城下午还要去单位，外婆去超市买菜了，白问反手关上房门，“吓晕了。”
“吓什么了？”戚忱那边的声音好像刚刚起床，迷迷糊糊的，但很好听，就像干净中夹杂了一点棉絮，清晰又含糊。
“算了。”白问觉得说出口也很难堪，总不能说我差点在爸妈面前硬了吧？
“想我了没？”
白问趴在床上，脸埋进丝绒的床单，蹭了蹭：“想了。”
“来吧，亲一个。”戚忱‘啧’了一声，“亲不到，算了。”
“啊？这还能算了？”白问笑了一下，牙扫过床单，痒痒硬硬的舒服，他翻过身，眼睛盯着天花板的吊灯，“算了就算了。”
“别轻言放弃啊你。”戚忱的笑声清清浅浅通过话筒传来，要命，白问猛的坐起身，盯着某处，感觉一时半会儿难以平静下来。
“戚同学。”
“干什么？”
“我非常想念你。”白问咬了咬牙，拿了一套新内裤和睡衣，“想的要死。”
“…”戚忱暗搓搓的来了一句，“听起来像是想要我死。”
“闭嘴。”白问把电话往床上一掼，“我去洗个澡，别挂，要是挂了我就把你的微信号卖给我们学校对你余情未了的小女生。”
“还有对我余情未了的？”戚忱的音调非常夸张的向上升了升，十分可爱，总之白问看戚忱怎么样都很可爱，呼吸也可爱，站着也可爱，坐着也可爱，隔着825.1公里还是很可爱，“我以为都移情到你身上了呢。”
“没有，你高傲的气质让大家求而不得，十分难耐。俗话说得好‘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白问面无表情的脱下裤子，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很久，还是闭上眼睛，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戚忱，叫一声。”
“啊？”戚忱坐在床上，本来还有点起床气，现在渐渐的回过神了，回过神之后，嘴角微微上扬，“你是不是硬了？”
“废话多，快点。”
“怎么叫啊，没这经验。”戚忱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盯着手机屏幕看，“你先叫几声，我学习一下。”
“嗯嗯啊啊。”白问冷漠的说道，“学会了没？”
“不行啊，你叫的不够委婉动听。”戚忱用手指敲了敲听筒，“要拉长点。”
“再说下去我都软了。”白问不耐烦的挠了挠头发，“我去洗澡，你挂了吧。”
“不是叫我别挂吗？”
回应戚忱同学的是白问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过了一会儿传来的水流声音。
“白同学，记得我走之前咱们在酒店浴室…”
“闭嘴！”白问果然把他带进了浴室，水流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他的声音也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回音。
“你自我想象一下！很有用！”戚忱迅速说完，果然白同学并没有搭理他，不知是在陷入回忆，还是暗暗咒骂。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