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家人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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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
梦的背景发生在十多年前了，那还是我刚刚到流魂街的时候，除了撂挑子不干的蓝染叔叔之外一个剧情人物也不认识的那两年。
——对，那是除了蓝染叔叔以外，根本算不上穿越的那两年……
纸门拉开，缩在被窝里就听见有人穿过了房间，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阳光顿时从窗外倾斜进来，刺眼得令我忍不住睁开眼：“美奈子阿姨！你好过分啦！”我用手盖住眼睛，翻身坐起来。
“若雪，起床了哦~”清和美奈子，这家的女主人，每天早上都会微笑着，用这种方法温柔而强迫性地叫我起床。——女人长得并不是非常漂亮，但是五官非常柔和，让人看着非常舒服，口气也一直是非常柔和的，拥有这种气质的女性很难让人讨厌。
“好～”
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吃完早饭，蓝染叔叔一大早就到重建街区的工地上去了。替美奈子阿姨打扫房间、然后就是为工地上‘辛勤挥洒汗水’的男人们准备午餐便当。
年龄太小的彦人和香奈上午总喜欢在院子里拨弄沙土，照例以“不要弄脏了”的理由将他们拖到工地帮我拎便当做苦工。
后来被那两个孩子得知我每次都把他们当苦力，自然是受到不少埋怨。
“若雪姐姐好过分啦！NE，彦人哥哥？好过分啦！竟然只是把我们当苦工而已——！”
香奈每次都毫不犹豫地指责，而比她成熟点的哥哥彦人就会无奈地替我说好话。
“不能这么说啦，香奈，我们不做什么事的话，本来就是不对的嘛！姐姐也是为了我们好啊，不然我们不是会被大人们说成不懂事的吗？NE？”
“哎——可是！……”
“……”
忽然恍惚起来，我只能看见面前，香奈嘟着嘴的不满表情，彦人不断安慰香奈的无奈，看见他们动嘴，却完全听不见说话声……
“姐姐？”
“若雪姐姐？”
注意到我的恍惚，他们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可是除了他们叫我的声音以外，其他的也都听不见。连风声都不见了，只剩下梦里，彦人稚嫩温和的口吻，与耳畔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少年男声重合在一起，连语中带着的急切都一模一样。
“若雪姐姐……”
——“姐姐！”
…………
……
【喂喂，你也该醒了吧？】不知什么时候沉入一片黑暗中，夜若雪的声音传过来。
——……NE。
【什么？】
——我想起来了……
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依然是终灵塔中那高得几乎看不见的天花板，顺着响动微微侧头看向一边，乌贼发型的少妇正坐在我床边，削着一个颜色诡异的苹果。
“啊啦，若雪你终于醒了呀。”绯真夫人放下小巧的水果刀，带着点抱怨地说道，“真是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乱来呢？3RD医疗班的卯之花桑已经来帮你看过了哦，别想瞒我！就算是练卍解，也不能这么乱来吧？”
“……”说到这个我就郁闷，果然不管正反，专业是不会变的吗？终点站3RD医疗队的最高负责人，依然是卯之花烈……
“抱歉——”
“这是说抱歉就可以的问题吗？”绯真夫人做出一脸不满的表情，伸出手来，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
“会痛的啦，绯真桑……”刚想抬手揉一揉额头被敲到的地方，可是全身却软得动不了。
“你已经睡了两天哦。”绯真夫人更加无奈，“受不了你，这样算起来，你有七天没吃东西了……再过几天，你是想饿死吗？”
“……”我憋屈。
“啊，对了。”绯真夫人说，“彦人君才刚回来，却很担心你的样子呢……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啊，对了。
我微微一滞。
“……绯真夫人，能请你把彦人叫来吗？”
“这个口气……果然是认识的吗？”绯真夫人迟疑了一下，起身出门，“好吧，我帮你把他叫来。”
“吱呀——”
“啊咧，彦人君？”
“绯真夫人。您好。”
绯真夫人走到门外的时候，谈话声就响起了。
“彦人君……你莫非是从今天一早就在门外吗？”
“嗯……嘛，算是吧。”是温润的少年声，“朽木桑才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屋里照顾姐……若雪小姐。还是去休息一下比较好吧？”
“唔，也好。若雪正好想见你呢，你们应该认识吧？”
“……”
“进去吧。”
“好、好吧……”
然后又是关门声。
灵罗制服配备的靴子底跟不止高，还很硬，和死神的草鞋、破面那种似乎是靴子其实是软鞋的都不同，踏在终灵塔光滑的水晶地面上发出“嗒、嗒、嗒…”，有节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着。
高挑的少年走到床边，我微微侧头，看见一张清俊的少年脸庞。十八九岁的面貌还略显稚嫩，却和冬狮郎他一样，带着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沉稳。
“若雪小……”
我抢先打断：“果然你……”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还有面对我时的那副表情，我心里完全肯定了，先前在他脸上看到的错愕并不是错觉，“你——”
“——是我家那个笨蛋弟弟吧？”
少年猛地怔住。
“看吧，这个反应。”我不禁勾起笑，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有些意外，但我竟然不为此而纠结呢，“果然是彦人呢。没想到，我们家的小鬼弟妹，在终点站竟然还是高官呢。”
“若雪小姐——”
“只是，还真是遗憾。”我闭上眼睛，“和你们两年没见而已，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彦人的本来面目竟然这么年长啊？真是的，香奈的本来面目……应该也是个比我更漂亮的美少女吧？”
“……”
气氛静默了好久。
“香奈……”彦人轻声开口，“抱歉……我明明答应过要保护她的……但是香奈她还是……抱歉，姐姐，对不起——”
断断续续的，最后竟然带上了哭腔。我依然闭着眼睛，男生似乎都喜欢逞强，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吧。
不过，彦人还是彦人呢……是我认识的那个有点软弱，却温柔老成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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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竹队长，这是近两个月内，在现世遭到袭击的人员名单。”长谷川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桌后坐着这两天气色稍有好转的浮竹十四郎。
“我知道了，你放在这里就好。”病秧子队长难得才能伏案批改文件，自从露琪亚作为先遣队驻守到空座町之后，文件又交给三席解决了。
长谷川仍然站在办公桌前，没有挪步。
浮竹略有疑惑地抬头看她：“长谷川，怎么了吗？没事的话，你就去忙别的吧。”
“队长，”长谷川依然严肃着一张脸，恭敬回答，“近两年的牺牲名单中，我认为其中两人有可疑之处。”
“可疑之处？”
“是。”长谷川从刚才放下的资料中翻出几页递给浮竹，“这对兄妹——清和香奈，是妹妹，一年前从真央毕业，加入了五番队，无席位。半年前在执行与九番队的共同任务时，与九番队的中村副队长一同丧生。”
“上个月失踪的哥哥，清和彦人，两年前从真央毕业，是只用了五年毕业的跳级生。之后加入了七番队，升至第十席。在一个月前的袭击中失踪，十二番队前往勘察后，得出尸身已经化作灵子消亡的死亡结论。”
“我认为这两人的死亡有问题。”长谷川用平调口吻道，“清和香奈丧生的事件中，她的尸身上带有中村副队长的攻击所造成的伤口，而中村副队长的致命伤也很可疑，另外，当时的幸存者皆表示记不清事件前后的详情。”
“清和彦人的失踪也存在很大疑问，前后都没有人看见他受到攻击并化成灵子消散的那一幕。这对兄妹在瀞灵廷都为人低调，经历也过于平淡了。没有任何熟悉的人，没有席位的清和香奈，五番队中甚至没什么人对她有印象。”
“就是这样，我想申请重新调查这二人的生死。”
长谷川说完后，便安静地等待浮竹回应。
沉默之后，浮竹开口：“不用了。”
“可是——”
长谷川还想说什么，浮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
“……是，是我逾距了。”长谷川略微倾身，退出房间。
浮竹微微叹气。这两人的疑点，高层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包括他们的去向以及真实身份……都从他们的养父——蓝染惣右介那里得知了。
当初蓝染会收养这两个孩子，便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记忆中有可疑的断层，所以决定放在身边观察。后来经过逐步判断，加上曾经还是五番队队长时看过的古代文献，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彦人和香奈实际上是终点站为了观察瀞灵廷的动向而送到流魂街的，本体实际上是灵罗1ST，经过终点站研究部的改造，而使体型变成了年幼的孩子。为了以防万一，甚至封印了他们的记忆和灵压，等到定时期限一到便自动开始慢慢恢复有关于终点站的记忆。
“香奈的尸身恐怕是真的，大概是九番队的副队长小姐发现了她的身份，因此发生了战斗，最后同归于尽。”蓝染当时是这么说的，“至于彦人，我想他恐怕是回到真正的‘家乡’去了吧。不过既然有他在的话，被带走的若雪应该就没问题，毕竟失去记忆的期间他们对于若雪的感情是真实的。”
“若雪她，毫无疑问是那两个孩子真正的姐姐啊。”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家人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