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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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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好。
天亮时候,我寻思着得起床了。在这里我是勤政爱民的好官员,护卫队的忍者又在外面敲门。我捂住涨疼的脑袋,穿好外套匆匆忙忙走出去,跪在外面的忍者护卫队首领一脸惊吓的站在庭院里。
奈奈神清气爽的冲我笑。
我一时间晕晕乎乎,只好任由他轻轻嘴唇一动,说道:“现在你们相信了,我是大人的小姓,千里迢迢赶来的,你们在我面前都不堪一击,平日怎么保护大人?”
众人都是震动,我转过脸,不忍再看:“奈奈……”
“好了,你们下去吧,各司其职,不可松懈。”奈奈训完了人,一脸忧心忡忡:“青川哥,为什么不告诉我,千手柱间来过这里?”
我一时哑然。
对了,昨夜我让人跟踪千手柱间了。
“他们说柱间在附近的赌坊赌了一夜,输的用变身术逃走了。”泉奈紧紧皱眉:“这一定是陷阱。”
“不,”我虚弱的说:“有可能他真的是赌鬼……”
“呵。千手一族的人都很狡猾,尤其是千手柱间两兄弟。在外面太不安全,等哥哥一来我们就动身吧。”
虽然我也要准备走人了,不过走之前,我还是要和别人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后续。尤其是源明义源老板,考虑到接下来马上要去见千手柱间,我不支开奈奈可不行。
他显然是要把护卫团一脚踢开,贴身保护我到他哥过来,顺便监视我。我很想说几句凶狠的话,可他一转开脸,我就不行了,脑子里开始转白山里的花花草草,和那个不像话的吻。
我咳嗽几声,说道:“我要去见个人。”
“哦,我一起去。”奈奈不问我见什么人。
我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七拐八弯的在镇子上瞎逛。路上过了和服店,成衣挂上去挺好看,我顿时有点心动。
“泉奈,进去看看吧。”我特别想看他穿那件白色的和服,他看看我,无可无不可的走进去了。
他勉勉强强去换衣服,我让人把衣服打包好了送我府邸里去。
陪人逛街是很没意思的,看他走出来神色漠然,转过来的时候眼神闪烁,我顿时暗暗窃喜。
接下来我们又去逛了武器店,花店,最具有杀伤力的是卖玉石首饰的店,当我给斑挑一个玉佩当礼物的时候奈奈憋不住了,他说:“我哥不会要的。”
他没说不喜欢,而是说不要,差不多就是“我的耐心已经到尽头了。”
我笑得很克制:“我知道,送还是要送的,顺便给火核挑一块吧,还有智子姐姐和她的孩子,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隼。”奈奈坐不住了:“我们不是约了人?”
“嗯,不过约的是晚上,现在陪你更重要。”我眨眨眼睛,含情脉脉,他别扭的看看玉佩,深吸一口气:“那……那我在那里等你。”他指着外面的甜品店,我点了点头,熟门熟路的说:“一会儿我就出来找你。”
绕路绕到那家赌坊,白天的生意没有晚上好,穿过前面的大堂从楼梯上去,是空荡的酒楼。会员制,还没有正式开门营业,我嘱咐了一声,坐在保密措施一流的雅间,端起沏好的茶喝了一口。
从这里看下去,外面的街道洒扫的很干净,有一家赌坊,别的配套设施一个不落的起来了。要是我呆在这里五年,大概不会允许赌坊开的太多。
赌场不是什么好去处。
但是对地方官来说,这一带的赌场能收上不少税,一旦开了赌场,人气也聚拢得很快。
我投注了不少心力,看条街也能看出些真情实感来。感情是有的,日子也过得不错,一晃就是三年,所谓的光阴如箭。
正在发呆,外面脚步声靠近,侍者礼貌的敲敲门,轻声说您的客人来了,我放下茶杯,示意我已经准备万全。
千手柱间走了进来。
今天和昨夜不同,外面的黑色的披风不见了,换了棉布的白衣,外面套了件暗青色的外衫。
在外面混的久了,我反射性的给他估价:黑色披风用的是上好的料子,衣角用金线染得发乌,绣了花纹;棉布白衣就很普通,里穿见客都有些失礼,何况暗青色的外衫眼看就是便宜货。
我给奈奈买衣服,碰到这种是看也不看一眼的。
估价完了。
感谢肥鸭对本地GDP的无私付出。
可惜我马上卸任揍人,沾不上油水了。
“请坐,柱间阁下。”心里活动没影响我发挥,示意侍者送上差点,带上门,我喝了口茶:“今日一见,阁下精神奕奕,想来昨夜一别,过得不错。”
他立刻看向我,笑道:“大人治下严谨,经营有方。”
我倒没有惊讶护卫跟踪他的事会被发现,笑笑就算过去了。他喝了口茶,就提起经过南边,是我新设立的学堂。
学堂里有两个老师,一个班,三十多个孩子,还在起步阶段。每天包一顿饭,一顿点心,饭是一半的米掺杂薯类或者杂粮,点心就花样翻新,有时是水果,又是是蒸的面团,罕见的会有鸡蛋、面条。
我听得略有些小尴尬,挠了挠脸:“经费有限。”
财政经费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用在学堂上面还是我力排众议的结果。
“在下颇为叹服,”他眼睛发亮:“没有指责简薄之意。还请大人赐教。”
我硬着头皮,道:“哪里哪里。”
“这是大人一力主持,不会全无来由,”他坚定地说:“若是处处都有这样的设施,将来受益者数不胜数。”
我受了这一番的称赞,心里别扭的谎。但他热情洋溢,双眸熠熠闪光,显然是吹我发自真心。这就不好了,我放下茶杯,平淡的道:“这样的设施世上并不少见。”
他道:“是,世上收容幼儿之处,教导学识,传授为人处世之道,并非只有此地。可要长久经营维持,难处极多。以官员之身开设,据我所知,更是少见。”
我点点头,颇有同感,要从财政拨款都很难。因为到处的学堂都属于私下的学堂,而且学习防身之道要比学写字认字的多得多。
“大人令人教导的内容浅显有用,不止是稚童,普通百姓也能习得,不……这是为了普通人专设之课,以幼童为先端,在下说的如何?”
不,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
我一时间觉得坐在烙铁上,颇为不安,为了缓解尴尬,我摇了摇头,道:“不瞒柱间阁下,再过不久,我就要离任此处,林泉归隐了。”
他一腔热情,被我冷水一泼,笑容渐渐淡去:“原来如此。”看起来颇有些遗憾
我不知道他想通了什么,只是没了那些热情,他就显得彬彬有礼,进退有度,道:“倒也不是意外之事。”
我有点过意不去,又觉得冷场不太好,便对他说起些建起学堂的趣事。一开始大家都是反对的,有些先生觉得普通百姓学会了读书写字,心就野了,也有官员贵族觉得我简直大逆不道,为了让这些人闭嘴,我请动了附近几个颇有名望的人物为我站台,把这件事曲解成了扶助幼弱的公益项目,暗地里许诺了他们一番好处,才算顺利推行下去。
但这一切不是我的本来目的,我本来想要发展一下第三产业服务业。虽说第一第二产业还没有建立起来。
第三产业能够解决更多的就业问题,而这一点又是增加收入的重要棋子,不过,这一产业就必须要有大量能够孕育森林的泥土和种子,这样想起来,我的社会改造工程想的实在太简单了,中途夭折不仅仅是我自己要撤,还有等着摘桃子和看不惯的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我擦了把汗,柱间途中就沉默不语,等他振奋起来,又长长叹了口气,意兴阑珊的喝了口茶。
我问道:“柱间阁下,为何偏偏对这些俗务有兴趣?”
他抬眼看我,神色柔和,道:“大人如此苦心,若是无人欣赏,岂不是暴殄天物。”
我脸上躁得慌,道:“哪里的话,柱间阁下过誉了。”
他转换话题,问道:“这两年间,赤城山一带没有被战事波及,大人居功至伟,怕是等大人一走,这一带又会恢复原状。”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但是,怎么说呢:“此事要看下一任官员如何处置了。”
他喝了口茶,我这才回味过来,他居然钓我的鱼。我索性往后一靠,笑道:“这其中的门道,阁下比我更清楚一些吧。千手一族避开与宿敌的争端,已有两年之久,今年这一战恐怕要比从前更加可观。”
“大人说的是,在下担心的也是如此。虽有停战之心,要落到实处,总有许多为难。”他用一双眼睛诚挚的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若是有人代为转圜,于天下都是好事。”
我干笑一声,不会吧,我的马甲这么厚,怎么看也不是那么容易脱下来的。
“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人心难测,何况阁下也说了,世间至难,莫过于难以久长。”
他笑了笑,道:“叨扰大人许久,若是有缘,当再来拜访。”
我谢谢了您嘞。别了吧,我心脏不好,也怕头秃。
嘴上还要跟他矜持一句:“说的是,柱间阁下,一路好走。”
等我瘫在房间里,瘫成一个表情包,外面已经有点黯淡了。话又说回来,秋天了,是容易有点冷的。
外面的侍者敲了敲门,我懒洋洋的坐起来,整理一下仪表,想起放了泉奈那么久的鸽子,顿时惊醒:“谁?”
“是我。”
我一时间有点纳闷,那声音自然不是奈奈,又不是那个侍者,门就拉开来了。外面的人走了进来,风尘仆仆,裹霜挟冰,乒里乓啷一阵响声。
他一双眼睛黑得锐利,又冷又深,扫过来一眼,我就浑身都冻得冷了。他在我前面坐下,喝我的茶,不够,又倒了一杯,淡然极了:“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