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21、第二十章

　　人间胜景，端的是热热闹闹，人们心中安稳，觉得未来可期。没有什么战乱天灾，人人都有一口饱饭吃。不说天灾战乱，这两年来，我得意的莫过于这一带区域平稳安定富足。
　　富足一两年，看天意，更看手段。要说比上都，那是不能比的，但仍然值得我得意一番。
　　“老爷接下来可有去处。”源明义问：“老爷向来谋定后动，向来以后怎么安排，心中自有沟壑。”
　　我当然是要回白山的。
　　回白山之前，我把藏在袖子里的纸条给他，一共两张。一张是盐业开采的许可，另一张，是我五年内的安排。
　　他接过去，神色渐渐变得沉重。
　　“你若是接了，”我轻轻说：“中途不可反悔。另一张，就是报酬。”
　　他连连苦笑，端起酒杯喝酒。

　　我们去楼下流连人间胜景，他被其他人引着去听这里有名的歌女献艺，我让人暗地里跟着他，别在这里被暗杀了，慢慢踱步回了府里。
　　东西收拾的七七八八，除了金银钱财，还收了一大把的契约收据。在任两年，我埋下了许多的荒地和山地，大抵都在白山一带附近，还有一些，就要靠近西边的森之千手。

　　离任还有五天，送信去的驯鹰也回来了。
　　我拆开信封，外面的忍者护卫团还在守着，信封外面没有什么字迹，拆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行：今夜子时。
　　纳尼？
　　我有点踟蹰，毕竟信寄过去，回过来，今夜是哪一夜，到底会发生什么，可一点眉目也没有。

　　不过，泉奈回的这封信……应该他心里很有把握吧。
　　我看了看天空，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才到子时。
　　三年没见了吧。

　　忍者护卫团是这两年里渐渐扩充的，我让值守的人去休息，今夜我有重要的客人要过来。
　　我不怕他们泄密，以我的见证者的能力，早就上过了全员保险。
　　月明星稀，我在院子里踱步，煎熬了一会儿，再看看还早，索性在屋子里练习书法。
　　为了当好一个风雅的官员，这也是必要的工作。在和上都的贵族交际，不会跳舞的我已经是个乡下的土包子，奈何有钱，奈何有人帮我说话。
　　当忍者不需要学跳舞，我真是自找苦吃。

　　好不容易窗子上哆的一声，扔了一颗小石子，我大喜过望，一把推开了窗户。
　　笑容僵住了。
　　外面飘飘欲仙的男人，笑容温暖，黑长直的头发简直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
　　“阁下好像很失望。”他坦然的说：“在下千手柱间，深夜冒昧来访。”
　　我僵住了脸，半晌嘴唇哆嗦，没说出话来。

　　他没认出我是谁。
　　对哦，我在宇智波，小透明没姓名。
　　“请进。”我指了指门。
　　跳窗进来就免了。
　　“谢谢。”千手柱间施施然推开了门。
　　我坐在书桌后面，神色冷漠，脑子里飞速搅拌脑汁：“呃……千手一族的族长，不知深夜有何指教？”
　　我咬文嚼字，摆出被冒犯的官威。心里虚的不行。别人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才做了几天，就被事主找上门来。
　　“指教不敢，只是路过此地，对大人的施政佩服不已。”千手柱间笑道：“在下愧为一族之首，有些不解之处，想要请大人赐教。”
　　“大人不敢当，”我虚虚拱了拱手：“深更半夜，不请自来，阁下是天下闻名之人，区区在下，难免要多加小心。”
　　“大人不必惊慌，今夜，我保大人平安无事。”
　　卧槽，要坏事。
　　他说了今夜，难不成还想跟我彻夜长谈。
　　现在，我倒是不担心他把我认出来，倒是奈奈快要来了，顶多两个小时，撞上了，那个画面，想象一下都要爆了——
　　“柱间阁下，今夜并不适合。”我低垂眉眼：“短册街有一处新开的酒楼，就在永贵赌坊楼上。难得贵客临门，明日中午，阁下可愿赏光？”
　　“这……”柱间站了起来，长叹一声：“大人的款待，怎好推辞。”
　　动摇的也太快了……我长叹一声。
　　人无完人。
　　今夜永贵赌坊不仅有活动，还新推出了几种新玩法。

　　但毕竟是忍者之神，再要留在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些阴影了。正在沉吟之间，一人悄然跪在门外：“大人……要不要跟过去？”
　　有道理。
　　如果柱间有意找我这个官员谈一谈，应该不会计较几个菜鸟跟踪他，搞不好还会特意让人看清楚踪迹。
　　“去吧。”我想了想，又道：“别跟的太紧。对方若有甩脱，你们就立刻回来，不必找下去。”
　　“是。”
　　还好还好，泉奈没有提前过来，不然今晚上……一场恶斗，我未必能在千手柱间手上保证泉奈无视。
　　想到这里，我结印弄出纷身，让其他人换上衣服，从后门出去。

　　这样一番操作，不过十多分钟，庭院里传来轻轻的风声。
　　月光把我的媳妇儿照得如霜如雪，可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大步朝我走了过来。
　　我紧紧抱着他一会儿，满心的想跟他说，这两年在外面，我买了多少多少的伴手礼。
　　“泉奈。”我轻轻叹了口气。
　　“青川哥，要回来了吧。”奈奈用难得的低沉的声音撩拨我的耳膜：“外面就这样，总会腻的。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好好好，你不说我也要回来了。”我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带他回屋子里：“你看，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瞥了一眼，嘴角弯了一弯。
　　唉，媳妇儿长大了啊。

　　“对了，这附近有千手的人在。”奈奈忽然提起声音：“青川哥，我还弄不清他们是不是冲你来的，要不要你先回去？”
　　他想了想，似乎觉得刚才的说法有点弱气，又冷哼了一声：“不过，哥哥也快来了，没关系的。”
　　“欸？！”
　　我吓了一跳，不至于吧，我的排面没那么大。
　　“接任你的官员委托了保镖任务，哥哥闲不住，就自己去了。”奈奈这样说道：“今年夏天和草盛一族的战斗我们赢了，你也不用辛苦自己在外面做这些了。”
　　他真的有些心疼我，看着我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柔和，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用脚趾头想，肯定是斑跟他说，族里没钱，要我在外面经营之类之类的。
　　我莫名的心虚，咳嗽了一声，潦草的点了点头。
　　好吧。
　　再留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还是早点走的好。

　　府邸里有不少房间，可奈奈还是喜欢和我挤一张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啦，两个人挤一张床怪挤的，我本来想和家里一样，一人准备一个被褥，但他说这样没感觉。
　　我听着他不断地吹上一次战场上他哥打得草盛一族的人灰头土脸，熟悉的话题，熟悉的风味。
　　“你的万花筒写轮眼怎么样？”
　　我还记得当年他的万花筒写轮眼一发就没蓝了，这样上战场肯定不能够。
　　“嗯，你要看一看吗？”他支撑着侧起身来，轻轻掰我的脸，黑色勾玉一下子卷成了万花筒的形状。
　　我脑海里震了一下，黑屏了。

　　从漆黑的底色里，白山鲜活的迎来了春天。
　　我和奈奈肩并肩躺在软绵绵的草甸里，野梨花一阵一阵吹下来，花瓣雨覆盖了森林间的泥土。
　　他掰过我的脸，亲了一下，我见过小鸟啄食，就是这么一下。
　　春天融化的冰块，在溪水里摇摇晃晃，泉奈按住了我的肩膀，慢慢低下头来，发尾撩着我的脸颊，我紧张极了，一只手抬起来，握住他的肩膀，不知要不要推过去，还是往下压。
　　这个选择题太致命了，我还没想要要不要把媳妇儿变成真的媳妇儿。
　　如果媳妇儿要把我变成了媳妇儿，那我就……半推半就了吧。蠢蠢欲动的，甜蜜蜜又温柔的奈奈，如果能够和这样的奈奈在一起，以后我永远也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一定会过的超级幸福。
　　这样想着，我轻微的加大了握住肩膀的力量，抬起身去亲微微翕动的唇瓣。
　　泉奈的嘴唇微微有些厚，让他长大了之后的青年期，也保留了小孩子时候的那种气势。但他小时候可是讲道理的好孩子，我这个青梅竹马的远亲可以保证。
　　我发誓他值得我一辈子对他好。
　　我亲了一下，就从高空落下来，软绵绵的，晕乎乎的，脸上立竿见影的热得发烫，烫得烧红。他摸摸我的脸颊，想要说什么，周围一切却被昏暗的房间的摆设取代了。
　　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得意的翘起来，泉奈瞪着我，半晌微微碰了碰我的唇角。
　　“啊……”

　　死了。
　　我忘了那是幻术……那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幻术。

　　“没关系。”泉奈惊慌的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吸了口气，尴尬的恨不得在床上挖个洞的我坐起来，叹了口气：“泉奈，我还是睡隔壁吧。”
　　“没关系的。”泉奈小声说：“原来你真的喜欢我。”
　　……倒也，不是。
　　我觉得挺难说清楚的，就问道：“你刚才那个幻术？”
　　“放大受术者最美好的回忆，有时候会变成妄想。但是……”泉奈欲言又止：“总之，不是什么坏事。”
　　我抱着被子，道了晚安，还是去睡了隔壁。
　　不知前途是喜是悲，一夜大喜大悲。